第2章 玄奘觀濟癲圖
看着這僧人所指的方向,李雲也跟着看了過去。
位置剛好就是自己剛剛作畫的位置。
“高僧是想要買這幅畫?”
僧人點了點頭,隨後朝着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僧人剛走到那書桌之前,還未等其仔細看桌上的書畫,魏徵卻驚呼了起來。
“老夫想起來了,你可是學士陳光蕊之兒玄奘否?”
僧人這個時候,卻停下了腳步,隨後轉頭說著。
“正是。”
聞言,李雲也愣住了,隨後看着一旁的魏徵,卻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不對啊,老魏頭,你別亂說啊,我記得陳光蕊不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嗎?”
“若是這位高僧是陳光蕊的兒子,這一年之間竟能長成這般中年模樣?”
僧人聞言,手持佛理,也在一旁開口說道。
“貞觀十三年,貧僧出生,順江流而下,被寺院收養,如今已有三十一個年頭了。”
魏徵也在一旁說道:“確實如此,當時陳光蕊高中,赴江州為官,那地乃是大唐下界之地,算算時間,其子應是有三十一歲了。”
李雲聞言,也是無言一對,沒想到這西遊世界的格局竟是如此,下界江州嗎?
若是如此的話,那地方難不成也是,這長安一天,那江州一年,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說,自己在這裏一年,那地方的人已經換了幾代了?
李雲好奇此事,隨後詢問到。
“若是有時間差異,那去了江州做官,豈不是數月便老死在了那裏?”
魏徵搖了搖頭,轉而說道。
“非也,去之官員,及其家眷,具有官印庇護,不會出此事,只是玄奘少年之時,便順江而下,不得官印庇佑,自然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李雲聞言更加好奇,卻沒再繼續詢問,而是轉頭看向了玄奘。
“那高僧還請看畫,若是需要,叫我便是。”
說完之後,李雲直接把魏徵拉到了一側。
“不對啊,魏老頭,那個殷溫嬌,是幾月生下孩子的?”
一瞬間,魏徵臉色都變了,偷偷轉頭看了一眼陳玄奘,然後趴在李雲的耳邊小聲說著。
“這個事情,我也不能說太多,就只能告訴你,當時那殷開山着急嫁女兒,事情急促,隨後陳光蕊和其女成婚之後,三四個月,好像就生下了這個孩子。”
李雲整個人都傻了,好傢夥啊。
這應該怎麼說?
是陳光蕊接了盤,還是說,天生佛子自然神異啊?
不過其結果,只有李雲自己歪歪了,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多事了。
陳玄奘,此事站在那裏,看着畫面上的畫作。
入眼只是一陣佛光,透過佛光,再看畫面的時候,上面是一位行為不羈,衣着不整的癲僧。
陳玄奘正準備皺眉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卻開始了變動。
陳玄奘看着突變的畫面,畫面之中,一位官家之人,入了寺院,拜佛求子。
隨後羅漢神像異動,轉而官家之人回去沒多久,便是誕下了一子,得了那國清寺主持賜名修緣。
時間過了不知多少日夜,誕下的那一子,就化作了一個翩翩少年,甚至已經到了那談婚論嫁的時候,家中卻生了變故,父母雙亡之後。
李修緣瘋瘋癲癲的入了佛寺,皈依佛門,法號道濟,先入國清寺,后至臨安投奔靈隱寺瞎堂慧遠,這位“佛海禪師”為濟公授具足戒。
畫面之中,濟公出家后,一反常態。
言行叵測,難耐坐禪,不喜念經,嗜好酒肉,衣衫襤褸,浮沉市井,常行救死扶弱之事。
因為狀類瘋狂,不似尋常僧人,人們稱他為“濟顛僧”。
這濟顛僧的一生,在玄奘的面前劃過。
前後仔細,甚至聽了最後,這濟顛僧留下的聖訓。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從前生來葛藤,撈月叫得水冷。
而今抱個機關,飛入蓬萊山門。
最後道濟圓寂之時,終是留下一偈云:
六十年來狼籍,東壁打到西壁。
如今收拾歸來,依舊水連天碧。
當這所有的一切,都看過去之後,陳玄奘終於回過了神來。
陳玄奘回神,再看面前的畫卷之時,便是不再皺眉,臉上反而帶着一抹敬畏之色,手持佛禮,朝着那畫卷一拜。
李雲看着陳玄奘對着一副畫行禮,跟着走了過來。
“高僧喜歡這畫?”
陳玄奘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
“正是,不知店家,此畫價格幾許?”
李雲忍不住想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轉而說著。
“和尚,你身上可有金銀細軟購買此畫?”
陳玄奘聞言,隨即略顯尷尬的搖了搖頭。
轉而看着面前的情況,隨後便是開口說道。
“小僧身無長物,不曾帶那些俗世金銀,僅有這一身布衣袈裟。”
一旁的魏徵,看了一眼兩人,隨後嘆了一口氣,轉而便是開口說著。
“如此的話,這幅畫,便是老夫替你買下吧。”
“當時陳光蕊入江州為官的時候,也有我的原因,你如今情況,亦是有着我的因果,如今我幫你付了這畫錢,全當是償還了此番因果,如何?”
陳玄奘聞言,看向了魏徵,念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還未曾訊問老丈姓名。”
魏徵撫了一下自己的鬍鬚。
“老夫,魏徵。”
陳玄奘聞言,立馬行禮。
“原來是魏相,小僧有禮了。”
魏徵擺了擺手,似乎對於這些禮節,並不看重。
若是以往,他必然重禮,但是和李雲在一起久了,自然得到了影響,這些虛禮,不要也罷。
如今他不在官位,而是在這小店之內,只是一個看客,並非什麼魏相。
“李小子,這畫就當給老夫一個面子,送於這高僧如何?”
李雲直接無語,你們兩個攀關係,讓我虧錢。
這肯定不可能啊。
“給可以給,你記得給我錢就行了,你是大唐魏相,我只是個平頭百姓,也不能讓我虧錢吧?”
魏徵有些許尷尬,不過卻也點了點頭說著。
“好,這個簡單,待我回家,便是讓人將銀錢送來便是。”
李雲這才算是點了點頭,走到了書桌前,將那濟公相給收了起來。
正要將其交給陳玄奘的時候,門外走此走進來了一人。
來人着急忙慌的開始說著。
“高僧,怎走的如此之快,還是快快隨我去水陸法會之地,莫要延誤了時辰,惹得陛下怪罪啊。”
來人一抬頭,看着周圍的景色,此地不少書畫讓他多看了兩眼,再轉頭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魏徵。
“好你個魏徵,沒事帶着高僧亂跑什麼,不知今天事情的重要性嗎?”
魏徵吹鬍子瞪眼的開口說著。
“哼,蕭老賊,這和老夫有什麼關係?是這高僧自己尋到此處,你莫要栽贓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