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變數

五年前，初冬，原本乾燥的天氣也是變得寒冷了起來，人們身上的衣服也是漸漸的增加了起來，此時的斗麟還是十三歲左右，但身體的育已和普通青年沒有區別了，只是五年的時間，他變了很多，而且他也摸索到了修鍊體內元力的方法，雖然很微弱，但是也是有很大的成效。

這一rì，風不動，雲不移，低冷的氣溫讓人們口中吐出層層白氣，滾滾長江，也是變得寒冷了起來，江面上基本沒有什麼船舟在遊行着，那些冬泳的大叔大媽也是早早的上了岸，而就在這時，長江面上忽然冒出了一輪漩渦，那輪漩渦越來越大，幾乎在瞬間就擴大到整個長江寬度的三分之一，奇怪的變化讓那些行人也是停下了腳步，圍觀在四周看着長江的奇怪變化。

漩渦持續了兩個小時，長江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群，有些人拿起了手中的手機拍攝着長江上的漩渦，就連新聞社的記者，都是聽到了訊息趕了過來，而就在這時，江面上的漩渦忽然縮小，直至江面平靜，都沒有什麼異象出現。

“平常的長江都沒有這事的，怎麼今天出現漩渦？”

“難道是有大魚？”

“那可能，再大的魚也不可能把長江攪出這麼大的一個漩渦吧。”

眾人閑言碎語的議論着，而就在這時，長江面上忽然冒出了幾個水泡，隨即從水中躍出了一個黑影，落在了地面上，讓面前的人群都是嚇了一跳。

“花了四年時間，總算是到了元氣六段，這可憐的元力啊，實在是太少了，照這度，要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元神級啊。”斗麟活動了一下筋骨，出陣陣清脆的響聲，彎身剛想要撿起腳邊的毛巾，卻現了站在他面前，瞪着一雙眼珠子死盯着自己的人群，不由得把他嚇了一跳。

“喂，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從水裏面跳了出來？”

“神人啊，能跳那麼高，難道剛才那漩渦是他弄出來的？”

“真是奇人啊，哎，新聞社的。”

正當眾人驚嘆之時，只見兩個身影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站在斗麟面前，一人穿着淺灰sè的oL工作服，長披肩，jīng致的臉蛋上露出極為感興趣的表情，另一人則是捧着一台小型攝像機，顯然是記者行當。斗麟一見二人，便是二話不說，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轉身離開。

“請等一下。”就在斗麟轉身剛要離開的時候，那個女記者忽然開口，幾步走了上去看着他說：“剛才那一幕我們都看到了，是你……從江裏面跳出來的吧？”斗麟抿了抿嘴，沉默着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吶喊着：“尼瑪，早知道先探查一下外面的情況再出來了，現在好了，在這麼多人面前從江水裏面跳出來，還飛這麼高，不找鏡頭上都對不起自己這輕功了。”

看見斗麟點頭，女記者似乎來了興緻，開口繼續追問：“你是在冬泳鍛煉嗎？”

斗麟搖頭。

“之前長江上出現的那個漩渦的景象，你知道嗎？”斗麟的搖頭似乎讓女記者有些疑惑，但並沒有阻止她的詢問，而斗麟卻依舊是搖頭不語。女記者抿了抿嘴說：“那麼你能夠告訴我們剛才你從水裏面跳出那麼高，是什麼原因嗎？”

“這是內勁，這是元氣，你們凡人不懂！”斗麟心中吶喊了這麼一句，開口道：“這個……無可奉告。”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女記者還想向他追問一些問題，斗麟腳下卻是一踏地面，整個身體直接朝空中飛了起來，身輕如燕，輕巧的落在了電線杆上，回頭望了一眼那些驚訝的不能在驚訝的人們，轉回頭來，身形幾個踏步便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攝影師，拍下來了嗎？”女記者在瞬間失神后，立刻轉頭看向旁邊的攝影師，而那個攝影師也是在愣了一下後點頭說：“啊……哦，拍下了。”說著便打開攝影機的拍攝影像，只見屏幕搖搖晃晃的，幾乎沒拍攝到什麼好的鏡頭，能夠看得清楚的，就只有斗麟跳出水面，和在被女記者採訪，還有剛才他離開人群的畫面，儘管只有這三個鏡頭能夠看得清楚些，但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畢竟，現在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單靠身體力量就能夠跳的那麼高的。

幾個跳躍過後，斗麟停在了一棟建築樓頂，換上了手中一直拿着的衣物，抬手取出了眼睛裏面的隱形眼鏡，如果把那雙白sè眼睛露在眾人眼前，估計還會引起更大的事情。斗麟伸了一個懶腰，抬腳從樓頂挑了下去，落在了兩棟建築物zhongyang的巷道里，因為是yīn暗角落，所以不會有人時常去關注這中小巷裏面，更何況天氣寒冷，街上更是少了很多人，斗麟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塵，離開了小巷，朝着凌家的方向走去。

“小麟！”

而就在斗麟剛走出小巷沒多久的時候，後面傳出了一陣風鈴般輕靈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斗麟腦中瞬間獃滯了一下，轉過頭去看着那個身影。

棕齊肩，腦後還梳着兩個小馬尾辮，標準的瓜子臉上的五官jīng致得猶如人偶娃娃一般可愛，一雙黑得深邃的眼瞳望着斗麟，嘴巴上總是掛着一絲微笑，一件淺灰sè風衣套在身上，下身只是一條黑紅相間的花格短裙，一件黑sè褲襪加一雙黑sè長靴，看上去倒是現在女生最流行的穿法，在她身上，似乎更顯青netbsp;“蝶舞……蝶衣，你怎麼在這裏？”看着眼前那個女生，斗麟開口差點念錯了她的名字。蝶舞，那是她前世的名字，只是今生，她不再是蝶舞。

慕蝶衣，凌如厲企業好友慕秦之女，也是netg第二大家族慕家千金，二人從小就在一起玩耍，所以雙方在三年前定下婚約，增進兩家感情。這事斗麟當初在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是非常驚訝的，曾經不止一次拒絕過這要求，但就在第一次見到她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說過那句話。

看見她第一眼，斗麟眼中瞬間閃耀出了光輝，心中只有一個念想：是她，真的是她，蝶舞，她來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個女孩，斗麟似乎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和那個名叫蝶舞的天真女孩邂逅的地方，回到了那片森林，那時的他，是人人談名sè變的噬血魔皇，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孩。

五百年的時光，只是這簡單的相望一眼，便是看遍了歲月輪迴，五百年前的邂逅，換來這一世的相伴，斗麟看着慕蝶衣，笑了，似乎在感嘆自己還能夠遇見她，或者，是嘲笑天意。

慕蝶衣抿了一下嘴說：“和同學們約好去逛街，你來嗎？”斗麟搖了搖頭道：“不去了，回去再睡一下。”慕蝶衣小嘴一撅道：“一天就知道睡覺，你還懂什麼，別老宅在家裏了，一起去嘛。”

雖然斗麟再三拒絕，但慕蝶衣卻依舊拉着他讓他一起去，到最後差點了大招——眼淚攻擊，拗不過她的絕招，斗麟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不過看她臉上露出的燦爛笑容，斗麟腦中的那些疲累，似乎都是煙消雲散了。

只是，這一逛街，就是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四個女生，拉着一個男生，愣是把整個netg市繁華區所有的大小商場都逛上了一圈，原本那幾個就連體育課跑個8oo米都累得半死的女生，現在算起來已經連續走了七八千米的路程，竟然都不覺得一點勞累。

有時候，真的挺佩服女生的體力，原來也是分場合定高低的。

不知不覺，殘陽西落，夜sè漸深，時間也是指到了晚上九點時分，女生們都拎着自己買的大包小包回家了，斗麟和慕蝶衣走在路上，似乎是因為累了，二人彼此都沒有說話。慕蝶衣走在斗麟後面，看着左右兩手都拎着袋子的手，沉默了許久后開口道：“袋子重嗎，我幫你拿一些吧。”斗麟輕笑了一下說：“這些重量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讓我來就好。”

“唔~”

慕蝶衣鼓着臉看着斗麟，而他卻是一笑而過，也許，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能自然地笑出來吧。半小時后，二人來到了慕家大門，慕蝶衣看着眼前漸漸接近的家門，柳眉卻是漸漸的皺了起來，斗麟看着她說：“怎麼了？”

“明天，能出來陪我走走嗎？”慕蝶衣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斗麟將袋子放在地上說：“大小姐，今天你還沒逛夠嗎？”慕蝶衣搖頭道：“有她們在，吵吵的，明天就想和你，只是兩個人，行嗎？”

斗麟思索了一下，反正現在是寒假，呆在家裏面修鍊元力閑着也是閑着，於是就點頭了，慕蝶衣俏臉微紅了一下，嘴邊劃過一道微笑說：“那明天你來這裏接我吧，不見不散。”斗麟詫異了一下，但若是不依着她的xìng子，估計這大小姐待會兒又得‘呼風喚雨’了，無奈只得點頭應了她。

幾個女僕從大門內走了出來，拿起了袋子，朝斗麟微微一躬身便走回了大門內，慕蝶衣轉身剛要走，卻又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女僕們一眼，忽然猛地一轉身，在斗麟臉上輕吻了一口，頂着一張紅透的俏臉朝他笑了一下，轉身幾步走進了大門裏。

“明天，記得哦。”

慕蝶衣從大門對面出來的聲音傳到斗麟耳中，讓他不禁一陣失神，他摸着剛才被慕蝶衣親過的地方，在一陣愣后才是回過神來，嘴邊翹起一絲微笑，抬腳朝着凌家走去。

當他走到凌家大門口時，一陣淡淡的氣味讓斗麟的腳步了下來，這種淡淡的玫瑰香味他在凌家從來沒有聞過，nainai劉妍，母親凌柳煙，小姑凌柳馨，就連那些女僕，都不會噴這種刺激味極重的香水，而且正門前的水池旁停的車子，是凌如厲的，而他前天已經和家裏人說過自己會出國幾天談生意，每當他出差，他的轎車就會一直停在公司，但為什麼又會在家門口出現。

斗麟雙眼微微一咪，身子一躍，便輕鬆的跳過凌家大門，朝里走去，避過家中所有的監視攝像頭，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尋找，而隨着搜索的行進，他來到了書房門前，他看着書房大門，心中一陣翻湧，當初就是凌柳煙，將他帶到凌家，在這裏見的爺爺nainai，改變了他的命運。

斗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抬腳朝前走去，卻見書房的大門並沒有關上，而且裏面似乎關着燈，雖然黑暗，但總感覺裏面有人的樣子。

抬步前進，還沒看見門縫中的景象，卻是聽見一陣年輕女子的輕微呻吟聲，聽到這聲音，斗麟腦中不禁一愣，兩個大字浮於腦中。

偷——情！

斗麟站在原地，聽着從那門縫中傳來的聲音，他沒有出任何聲響，身形宛如飄忽地來到門旁，探出頭來看着門縫內的景象，只見昏暗無光的書房內，兩個黑影坐在書桌上，毫無忌憚的歡愉着，每到時分，都是出陣陣令人內心躁動的呻吟聲。

“nainai今天和以前的同學出去玩，起碼要後天才回來，媽媽今天晚班，小姑就更別說了，看來爺爺是掌握了這個時間段呢，但為什麼沒有出國，卻回來了？”斗麟看着書房內的二人，內心卻是一點起伏都沒有，在前世，比這還要誘惑的畫面他都忍過，這種小場面，根本提不起內心的躁動。

抬手輕推門，大門被無聲無息的打開，斗麟整個人翻滾了進來，反手關門后迅躲到沙後面，不過那兩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斗麟的潛入，繼續**翻騰着。斗麟輕笑了一下，抬手撿起茶几上盆景中的一顆石子，對着主燈開關便彈了過去。

“啪！”

一陣響聲從牆壁上傳來，石子正好打中主燈開關，只見一陣刺眼光芒從天花板傳來，主燈上出的明亮光芒將二人直接映照在其中，嚇得那個女人尖叫了一下，凌如厲看着天花板自動打開的主燈，一臉的疑惑，卻又聽見女人一陣驚呼，只見他看着凌如厲身後，臉上一陣驚訝，他轉過身看去，只見斗麟已不知何時站在床邊，窗戶大開，陣陣寒風吹進，揚起他的白。

“麟兒……你怎麼會……聽我……”

“出去。”

凌如厲話未說完，斗麟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轉頭看着那個女人說道，那個女人看着斗麟，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卻從他那雙森白的瞳孔中，看到如同厲虎猛龍般彷彿將要吞噬自己的氣勢，令她剛要從口中吐出的話語又咽了回去，默默的穿上了衣服，離開了房間。

整個房間，現在只剩下了斗麟和凌如厲二人，斗麟抬手推開窗戶，大股大股的寒風吹進來，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是降了好幾度。

“通通風，這裏面，實在是……受不了。”斗麟吐了一口氣，雙手伏在窗檯欄杆上，眺望着遠方的夜空，開口道，“男人，嘗鮮是難免的，家裏人都不在，這裏，的確是個好場所，但是……別忘記了，我，還在這裏的。”

凌如厲穿好衣服，坐在沙上，雙眉緊鎖着，剛想開口，卻聽斗麟搶先開口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和任何人說，我也不會以此要挾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但是，我不想再一次看見，因為家裏人都不在，你就做出這種事情來。”

凌如厲沒有說話，斗麟沉默了片刻后說：“我不懂這是不是第一次，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因為這個讓你和nainai鬧離婚，我不想看到，爺爺，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吧。”

“這個我清楚，只要你……不說出去就好。”凌如厲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氣勢，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一般。他看了斗麟一眼，卻見後者也是望着自己，眼中雖然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但他能夠感覺到從他眼中噴出來的一種莫名殺氣。

斗麟抬步離開書房，在離開房門的時候，他回頭看着凌如厲，開口道：“不是當義孫的我說你，家庭和女人，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吧。”說完便離開了，只留下了凌如厲一個人坐在原處沉默着。

如坐針氈，這是他現在的感受，他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久久沒有動靜，只有寒冷的夜風透過窗戶吹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