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頂級暗殺者
吳燎在萬巢城逗留了近兩日,一直沒有察覺危險逼近。
未免引起恐慌,他沒有將百殤人的行為告訴給何雲清。
只是悄悄拉過成菱菱,叮囑一定要留意情況,
還讓她將天英衛分散在暗中,以確保萬一有事發生,能夠留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吳燎自從進入天境后,身法足足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雖然還做不到神王那般瞬間閃現移動,但也幾乎達到了音速。
飛行時氣膜包裹全身,身體無任何不適感,視覺聽覺也沒有一絲影響。
黑石城同樣是依山而建,山間散落着大量巨型黑石,故此得名。
明家於數百年前遷徙至黑石城,繁衍至今才出了個明絕。
很快就一躍成為了黑石城的名門望族,一時間雞犬也跟着升天,明家來者不拒,只要沾親帶故皆可入府,成為門下中人。
明絕氣修,擅使一柄寬闊的長劍。
他的神通集中在劍氣上,一經揮舞劍氣可觸及四面八方。
凡人沾之必死,同道修行之人也很難抵禦劍氣的鋒芒。
他人已死,但劍還在。
此劍名為吞鯨,乃是他年輕時勤學苦練,於海上突破為能者后命名。
當時他一劍而出,不料正中一頭從海面躍起的巨鯨。
巨鯨負傷,怒不可遏,與之展開猛烈的大戰。
明絕於海中上浮下潛,幾近力竭,最後生死關頭爆發出潛能,將巨鯨一劍分開。
從此他便在修鍊道路上高歌猛進,年輕時劍不離身,進入偉者中期后才開始止步不前。
劍,也就很少攜帶了,此刻正懸挂於府中正廳之上。
吳燎自然是可以走正廳的,落座后米大師和落成翁也匆匆趕來。
明不凡眉頭不展眼眶發紅:“拜見天境上人,先前成翁和米大師已經與我說明了真相。家父正值春秋鼎盛,卻慘遭邪修惡人毒手,只求您為我報仇雪恨啊!”
吳燎上前,對着吞鯨劍鞠了一躬。
“你父親與我交好已久,這仇我肯定會報。”
“謝天境上人!”
“既然你沒有誤解,那我便親自跑一趟,將你父親的屍首接回。”
吳燎鬆了口氣,事發之後他沒敢讓明絕的屍首直接出現在黑石城。
一來這樣會刺激到家屬,導致不理智的想法出現。
二來明絕一死喪事必然浩大,萬般悲痛之下沒法進行重要的下一步。
沒錯,吳燎想着藉機收了黑石城。
在他看來友情歸友情,事業歸事業。
人死如燈滅,緬懷固然有必要,但秉承遺志則更為緊急。
明絕生前同意歸屬於七國聯邦,而且表明了不得向女皇臣服的態度。
對此,吳燎也沒有任何異議。
現在的關鍵在於,由誰來頂替明絕在黑石城的影響力。
這位明不凡,似乎太嫩了點,但也只有選他了。
“不知成翁和米大師是否提起過,這明家的傳承問題。”
“有,我願承擔家族之責,並奉天境上人為尊!”
“噢?你知道令尊的想法嗎?”吳燎問道。
“不知,但家父與天境上人乃是至交,以後我就把您看作父親了!”
明不凡態度很是堅決,這讓吳燎有些尷尬。
自己也就比他大兩三歲,怎麼就成了父子。
但輩分也確實在這裏,實在不能亂來。
“好吧,你願意怎麼稱呼我都行。”吳燎示意大家坐下,“只是你是否清楚這城中局勢,能不能搞定城主啊?”
“我願儘力而為!請問天境上人想要有何動作?”
“令尊生前已經答應過,讓黑石城歸屬我的聯邦國,米大師是為見證。”
“聯邦國?”明不凡表示從未聽聞。
吳燎無奈,只能細細的講解了一遍。
“既然是有利於七城的大好事,父親也同意了,我自當遵從!”
“行,那你加快動作,先去把首席劍客的位置給繼承了,然後儘快與城主會談。”
吳燎取下吞鯨劍,遞到了明不凡手上。
明不凡喜不自禁,拿劍就走,同時叮囑下人要好好款待貴客。
“看來一切順利啊。”落成翁走來吳燎身旁,“只是這小子似乎不太靠譜。”
“何以見得?”米大師疑惑道。
“他剛才知曉了父親的死訊后,居然在偷偷竊笑!”
落成翁一看人離開,就說出了自己親眼所見。
吳燎心道,好傢夥,難怪這小子一聽自己能上位,居然就不在意老爹的屍首了。
哪怕問一句自己何時啟程呢,也能說明一下他的孝心嘛。
明絕啊明絕,枉你一身修為,教出來的兒子居然這等品行。
吳燎選人用人的標準,第一就是看是否忠心,但這裏面也包含了品行。
品行不端哪有忠心可言?無非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罷了。
他有些動搖了,看來這接班人選的,實在有些倉促了啊。
……
作為明府歷史以來最尊貴的客人,吳燎一行享受着無微不至的服務。
他們每人都獨享府內的一整套院落,內有近百個下人,皆是輕聲細語畢恭畢敬。
米大師喜好素食且清心寡欲,下人們便採買了幾十種蔬菜瓜果,趕工製作出各種菜肴、糕點、切盤。
院內花鳥清池具備,另有山泉連通。泉間鑿有深潭,進入后清涼入骨,流水鳥鳴聲好不愜意。
吳燎和落成翁的待遇則有些不同,美酒佳肴輪番端上,千嬌百態的歌姬開始助興。
得虧這明家其他人還不知道家主已故,否則哪能如此歡樂。
夜晚,下人退卻,十來個香艷美人兒赤腳走了進來。
吳燎在服侍下清洗完,換上輕薄的長袍,開始享受起高端按摩。
“這裏重一點,對對對,就是這裏。”
“別碰我的腳底,我怕癢。”
“嘻嘻,上人這般說,我們偏要碰。”歡聲浪笑不絕於耳。
“無恥!”
門外的草叢裏,有人暗罵一句。
此人身形瘦小,穿着一套夜行衣,背上是一把短弓。
“上人,換我來嘛~”
門外之人一直保持不動,緊張的心跳聲被蟬蟲鳴叫掩蓋。
一個小時。
二個小時。
隨着屋內一聲低沉的怒吼,一切響動全部停止了。
大門緩緩打開,女子們魚貫而出,來到潭邊洗浴。
“就是現在!”
那人拉弓搭箭,一個踏步便騰空突進。
隔門的大床上,吳燎正擺着大字型在喘息,沒料一聲破空嘯叫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