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李世民:最深的路,還是徐風雷這混蛋的套路!

第七百零九章 李世民:最深的路,還是徐風雷這混蛋的套路!

李世民先是一愣,而後連連搖頭。

“聽明,你開什麼玩笑!”

他果斷拒絕道,

“你現在正值壯年,無論是資歷、地位,還是能力、經驗,都臻於圓滿,正是應該扶保社稷的時候啊!”

“這種時候,你竟然要辭官歸隱?這不是鬧么!”

“再說了,朕之所以現在能安安心心的休養,不去擔心國政,那完全就是因為有你,還有房玄齡、長孫無忌幾個肱骨重臣在幫他哇!”

“你要是撂了挑子,那朕還能安心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要說別的條件朕還能滿足,這個條件朕不答應!”

李二根本不帶商量的,語氣很強硬。

開什麼玩笑!

你要退了,那朕就又得頂上了。

說實話,沒有徐風雷頂着,光靠長孫無忌、房玄齡幾個,他是不會放心的。

必須有一位真正在軍政兩界都有極高地位,並且與他保持着絕對信任的重臣在朝,李世民才能隨意自在。

想養老擺爛,就養老擺爛。

想回去掌權嗎,就回去掌權。

他可不想養老養着養着,給自己真養成太上皇了……

主動養老和被動養老,看上去結果好像相同,但其實有着天差地別!

這裏頭的門道,生着呢!

“陛下,您這算是耍賴皮嗎?”

徐風雷不滿道,

“剛才說得好好的,轉眼您就不認賬,不帶這樣的吧?”

李世民連連搖頭。

“換個要求換個要求,這個真不行。”

他催促道,

“朕直說吧!朕死翹之前,你別想撂挑子。”

“趕緊換!”

長孫無垢也是附和道:

“是啊聽明,我們在洛陽休養,朝廷的事,就得你多費心,看着點稚奴。”

“他要是有什麼過失,別人不敢動他,也就只有你可以教訓他。我們若是哪一天想回長安了,也得你安排着行程,確保一切井然。”

“所以,你這個太保兼任太子太師,是尤為重要,不可或缺的。”

一番話語,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太保者,擎天保駕也!保的是皇帝的安危和權柄!

太子太師者,坐鎮朝堂也!可名正言順匡扶儲君的得失,甚至是教訓!

這兩項重擔在身,哪裏是那麼容易走脫的?

“看來,我還得再辛勞很久啊……”

徐風雷苦笑道,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哎,我想要逍遙自在,不知何時才能得償所願吶……”

李世民輕哼一聲。

“你能有這番認識,就最好。”

“什麼侯門,蕭郎的,一百個侯爺也頂不上你一個!”

“在這個位置上,想要退隱?哪那麼容易!連朕都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你啊……算了吧!老老實實的干好大權臣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吧!”

徐風雷搖頭失笑。

“那好吧……那我再退而求其次。”

他道,

“讓陛下回歸長安,陛下不肯。”

“我想辭官退隱,陛下又不肯。”

“這一退再退,都要退到突厥去了……陛下,我這最後一個請求,你總得答應了吧?這要是還不答應,那可說不過去了,我直接不玩了,全當陛下您玩不起了!”

李世民眉頭一皺。

“你先說。”李二有些警惕。

他忽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但到底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陛下方才說,等您龍御殯天之後,我才能撂挑子。”

“那我就順着這話往下說,陛下在一日,我便兢兢業業在朝一日,為您看好這個家。”

“可若是將來的某一天,您要走了,那您功德圓滿飛升之後,新皇登基之時,我必須要辭官,歸隱山林。”

“如此,可否?”

李世民聞言,不禁有些糾結。

“可稚奴將來登基,國政不穩,還需要你幫忙鞏固……”

啪嗒!

他話音還沒落下,徐風雷直接甩手負氣而走:

“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皇帝就知道耍賴,不玩了!”

長孫無垢見狀,趕忙把徐風雷給攔了下來。

“聽明,別置氣。”

她忙勸道,

“陛下又不是耍賴,他只是還沒考慮好而已,他說的,也是事實嘛……”

徐風雷一側目,沒好氣的道:

“什麼事實?都是借口!”

“等他老人家壽終了,太子都不知道掌控多少年國政了,該教的也肯定都已經傾囊相授了,國家還會不穩?怎麼可能呢?”

“不樂意就不樂意,找那麼多理由幹啥呢?”

“沒意思沒意思,我走了!哎!”

說罷,他又要走。

這回,皇后都攔不住!

李世民被他這麼一激,神色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竟然是一咬牙,道:

“行行行,答應你,答應你了!”

“你跟輔機,真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朕也是服了!”

“手握重權,多少人死活抓着不肯放,也就只有你,唯恐避之不及!”

“朕也是賤骨頭,你越這樣,朕就越是想把重擔交給你……真是,賤得慌!”

徐風雷聞言,立馬轉頭,拱手拜謝,高聲道:

“多謝陛下!”

“陛下聖明,陛下萬歲,陛下天下無敵!”

李世民:“……”

這一幕,真是要給他氣笑了!

“你才真是天下無敵。”

李二笑罵道,

“行了!過來吧!”

“等朕死了,你就解脫了!到時候天地之大,任你逍遙!”

“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頭,逍遙不是完全不管事,要是大唐真的出了什麼重大危機,你必須站出來拯救!這是你最早答應過朕的,要讓大唐多延一百年!”

“這個條件,你得答應,不然朕不放你走。”

徐風雷眉頭一挑。

“那是自然。”

他正色道,

“到時候,我只是不管日常的瑣事而已。如果真有大事,我一定第一個站出來擔事兒,只要我還活着。”

“這一條,陛下不用提,我也絕對會做到,因為這是放在我內心深處最重要的事。”

徐風雷始終記得昔日的承諾――

願以一己之力,為大唐多借一百年王朝氣運!

“這還差不多……”

李世民神色緩和,頷首道,

“走吧,吃魚去。”

“這翹嘴最是鮮美,朕這有個廚子,做魚是一絕,你嘗嘗?”

“好啊!”徐風雷得償所願,欣然應允。

長孫無垢朝着宮牆外看了一眼,忍不住道:

“那稚奴……就讓他繼續跪着嗎?”

“他都跪了快一天了……”

李世民略一側目。

“這算什麼?才一天而已。”

他淡然道,

“你要記住,這不是遭罪,反而是好事,能給他這個年幼的太子積累不少聲望。”

“跪的越久,聲望越高,他這個儲君也就當得越穩當。”

“別心疼他了,吃魚去!”

長孫無垢抿了抿嘴,最終也只能跟上。

“皇後娘娘不必擔心,等我吃完之後,就去與太子和群臣說明。”

徐風雷寬慰道,

“明天,就打道回府,回長安做事。”

“待會兒夜裏,安排你們見個面,您一定想兒子了吧?”

長孫無垢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轉而看向李世民,神色之間,又多了幾分嗔怪。

“某些人還不如聽明貼心,真是……失而復得之後,又有恃無恐起來了,哼……”

李世民:“……”

……

一頓豐美的全魚宴,賓主盡歡。

徐風雷吃干抹凈,起身告辭而去,長孫無垢為了讓兒子少受一會兒罪,也沒留他,反而帶着幾分期許。

她也很久沒見稚奴了,怪想念的。

眼看着徐風雷漸行漸遠,李世民坐在桌前,忽然一拍腦袋!

“哎呀,上當了!”

他拍額頭大叫道,

“這小子,還是在跟朕玩套路啊!”

“特娘的!又被他算計了!”

長孫無垢:“??”

“何出此言?”她神色疑惑。

“其實辭官歸隱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朕死後歸隱!”

李世民苦笑着搖頭道,

“還是求上得中,求中得下的那一套。”

“朕一開始以為勘破了他的計倆,所以放鬆警惕,對他的第二個要求太過認真嚴肅了,其實他完全知道,現在歸隱朕是不可能答應的,所以他精心準備的,其實是第三個要求!”

“最後那一段,他真是直接強逼朕答應的!朕着了他的道了……”

長孫無垢略一思索,方才恍然。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啊。”

“第三個要求,才是殺招,前兩個都是鋪墊,逼你在最後就範。”

李世民無奈的擺了擺手。

“唉,這混蛋也四十幾了,還是跟以前那樣猴精猴精的,沒法說。”

他道,

“罷了罷了,就算是識破他的詭計,他也會想方設法達成自己目的的,所以,結局還是一樣的。”

長孫無垢點了點頭。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想跑。”

“歸隱,有那麼自在嗎?山野之間,有什麼留戀的,我還是更喜歡人間煙火氣。”

李世民笑道: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朕和他處了二十幾年了,他的秉性,朕也知道。”

“遂了他的心愿吧,這些年縱然是磨洋工,也着實磨累了,這混蛋向來都是小事磨洋工,大事不含糊。這樣已然極為不易了。”

“有一個這樣的朋友,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長孫無垢微微頷首。

“聽明這樣的人,世所罕見。”

“你身為帝王,能和他處成這樣的關係,也是千古奇談。”

“這段恩遇,將來一定是史冊上最亮眼的一抹,也必然是最為後人所津津樂道的。”

李世民深以為然。

……

行宮之外。

李治已然跪了一整天,從清晨跪到了黑夜,半點水米沒打牙。

身邊的大臣們都看不下去了,懇求太子歇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卻都是被他所拒絕,依舊是如同雕塑一般,跪在行宮外。

這份孝心,這份誠心,怎能不令人動容?

在場的大臣,有哪個不欽佩的?

無形之間,太子李治的行為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他的名望聲勢,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太子殿下,您不休息可以,不吃飯也行,但總得喝點水吧?”

“人不能不喝水啊,您看看您,這嘴唇都乾裂了啊……”

身旁侍從遞上水囊,語氣之中帶着心疼之意,也帶着幾分佩服。

別看太子殿下柔柔弱弱的,現在這模樣,真是意志堅定,非常人所能比!

“……不用。”

李治搖了搖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低聲道,

“你們喝吧,我不渴。”

“我的心裏,只是父皇和母后,在他們沒出現之前,我沒心思干其他事情。”

侍從聞言,只能緩緩收回水囊,暗暗嘆了一口氣。

陛下,皇後娘娘。

您兩位難道真的不心疼兒子的嗎?好歹出來看一眼啊!

正此時,一道腳步聲從行宮內傳來。

噠噠,噠噠!

唰唰唰!

無數目光,在這一刻匯聚!

“出來了,出來了!”

“誰出來了?是不是陛下出來了?”

“好像……不是,好像是徐公?!”

“啊……這,徐公他成功了嗎?他說服陛下了嗎?”

“……”

一時間,私語之聲不斷。

李治也是為之抬頭,看向宮門下,那道快步而來的身影。

只有一道。

不是父皇,是師父。

轉眼間,徐風雷已然是走到了李治的面前,將他扶起。

“太子,請起來吧!”

“諸位臣工,也請起來吧!”

“我已知道陛下的意思,現在代表他,與諸位回話!”

他聲音隆隆,一番話語,讓眾臣陸陸續續的都站了起來。

李治也沒反抗,被他一把拉起,只是跪久了有點站不起來了,腿腳這會兒有點發軟……

不過,他到底是大唐的儲君,咬着牙,硬是用意志力將腿伸直,極力的控制着不讓它們顫抖。

徐風雷將這個細節看在眼裏,暗暗點頭。

就從這一點來看,李治就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柔弱。

他將‘外柔內剛’這個成語,詮釋的很好。

“陛下說了,長安,他是不會回去了,他要好好休養,頤養天年。”

徐風雷環顧四周,沉聲宣佈道,

“至於在哪裏休養,現在這兩年是洛陽,將來是哪裏,不知道。”

“而他為什麼放下朝政,放下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原因有幾個。”

“諸君稍安勿躁,我來詳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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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導演了玄武門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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