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也很厲害了
回到奼女峰,天已是將黑。
遠遠望去,別院門口站着個人影,走近,原來是嬋兒等在這。
想來是柳含煙讓她來這兒喚自己去做那短工,也不遲疑,正好自己也想多積攢些靈石。
見阮青洲回來,嬋兒趕忙迎了上來,上前福了一福,嬌聲道:
“姑爺,小姐喚你去峰頂行宮有事相商。”
阮青洲點了點頭,嘿,柳峰主今天竟還這般客氣,談好的買賣,還有啥好商量的。
帶着疑惑,阮青洲隨嬋兒一同回了峰頂行宮。
夜色漸濃,別院中的建築半邊披着月色,半邊隱入黑暗,忽閃忽閃的流螢在花間草叢穿游。
嬋兒早已退下,阮青洲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柳含煙的閨房。
隔着木門隱約能聽見屋內嘩啦的水流聲,阮青洲正想敲響那雕花木門,木門先一步打開。
撩起垂落的紗簾,穿身而入。
柳含煙正背靠浴桶沐浴,芊芊玉指在嫩白的肌膚上輕撫。
阮青洲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坐在圓凳上等着。
香爐中升騰起繚繚白煙,時間在果木清香里悄然流逝。
阮青洲倒是沒有絲毫着急,女生多花些時間打扮完全合理,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等待的過程也絲毫不枯燥。
許久,柳含煙梳洗完畢站起身,先是一條如羊脂白玉般的長腿踏在了浴桶外的木階上。
一步,一步向阮青洲走來。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柳含煙,阮青洲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還愣着幹啥?”
阮青洲當然知道柳含煙要他幹啥,畢竟他也不是第一回接單的新手了,這點悟性還是有的。
“額……這水還沒換呢。”
見柳含煙沒有要換水的意思,阮青洲疑惑問道。
柳含煙白了他一眼,坐在床沿,懶洋洋發聲道:
“怎麼,還嫌是我使過的埋汰了不成?”
阮青洲有點無語,這還怪上我了,我倒是不介意,這不是怕你誤會嘛。
想着也不回話,赤着身踏入桶中。
剛剛觀賞了好一會,讓你看看倒也無傷大雅,很公平不是嗎?
柳含煙靠着床尾的木質立柱,美目中流轉着波光,嘴角噙着笑。
阮青洲倒是沒有柳含煙那般慢條斯理,用力搓揉了一番,大差不差的便出了浴桶,照例是先擦乾水份。
來到柳含煙面前,倒是記起了她不是說找自己有事商量的嗎?
“娘子說的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先說好了,一百靈石的單價可不能降了。”
“誰跟你說這事了,近日,西南方毗鄰缺月府的十萬大山中妖獸異動,恐形成獸潮,需要各個宗門派人去構築防線。
我明日便要帶隊出發了,提前和你說上一聲。”
柳含煙這是要去勞什子十萬大山抵擋獸潮去了?
柳含煙修為高絕,她的安全阮青洲倒是絲毫不當心,打不過總逃的過。
只是這柳含煙一走,那自己去哪裏賺取生活費呢,難道又要重新尋一路子謀生?
就在阮青洲思慮着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時,柳含煙拋了一個儲物袋過來。.
知道是柳含煙先付給自己的酬勞,阮青洲也不矯情,接過儲物袋便探入神識查看。
不料這袋中竟滿滿當當躺着一千塊的下品靈石,不對呀,昨天說好的一次一百下品靈石,這裏的靈石數量是商量好的十倍,阮青洲帶着一絲不解看向柳含煙。
“我這次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怕你斷了修鍊資源,這些靈石便留給你,想來是夠你用上許久的。”
阮青洲聽了不禁有些感動,柳含煙連她離開后的後路都給自己想好了,正要煽情一番,便又聽柳含煙道:
“不過這靈石倒也不是白給你的,這次可不能像昨日那般匆匆了事。”
好嘛,在這裏等着我呢,我說呢今兒個這麼大方,害我白感動。
心裏吐槽着呢,便被柳含煙一拉一推,阮青洲便成了斜靠床榻的坐姿。
柳含煙則取來一鬆軟蒲團,跪坐在床沿。
她本是那至陰之體,將阮青洲這儲存在海底輪的至陽之氣吞入肚中。
一如那烈陽下被炙烤的冰川。
是炙熱,是痛苦,是融成水重回江河湖海的肆意,是蒸騰化作雲雨遮蔽炎陽的決絕。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霎時間,柳含煙感覺眼中的天地都煥然一新。
她感受到了,那困住自己破丹化嬰的枷鎖已經鬆動,一縷曙光照耀進了這片亘古黑暗之地。
她已經看到了前方的路,只要沿着這路往前走,不用多久便能成就元嬰之境。
反觀阮青洲這時,先是感覺自己像是飄入了雲霞繚繞之境,身體失重,懸游,飄舉在雲霧之中。
身體的失重感讓他忍不住雙手扶着柳含煙的兩邊肩膀。
他的心跳的厲害,感覺天旋地轉一般。
終於,隨着至陽之氣的傾泄流失,阮青洲徹底暈了過去。
柳含煙將阮青洲扶好平放在木床上,幫他清潔了一番殘留的污漬,便給阮青洲蓋好了被子,而自己則是擺好了蒲團,盤膝打坐,她要再細細回顧一番剛才的體悟。
卧室中只有一盞燭火飄忽晃動,靜悄悄的,都能聽見阮青洲的呼吸聲。
這就樣一夜過去。
阮青洲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乏力,卻有一股說不出的輕鬆。
身上積攢下的至陽之力這次被一股腦吸走,接下來又能迎來修為的高速提升期。
柳含煙不在屋中,阮青洲翻坐在床沿,將親傳袍服穿上,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臊得一片彤紅,在卧室中來回踱步,走累了便又坐在圓凳上生着悶氣,倒不是生柳含煙的氣,這次並不算破了系統的限制。
正思緒萬千呢,木門被從外打開,原來是柳含煙款款而來,手上端着一盤吃食。
“來,吃些東西補補,昨兒個累着了吧。”
這不說還好,一說阮青洲的臉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一般,活像一顆紅彤彤的西紅柿!
“那個,昨天其實……其實不是我的……”
阮青洲說著便凝噎住說不下去,這種話叫人怎麼說嘛,真是丟死人了。
柳含煙卻是格外蕙質蘭心,似乎明白了阮青洲想說些什麼,環住他的脖頸,俯身貼耳道:
“沒事的,兩個呼吸的時間也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