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整旗鼓
聖歷一〇六年七月十五日早上,孟憲頭上纏着白布,率領眾人在壽陽城壽州刺史府門口,為天意樓上吊的鄭丫頭請示。這壽陽城是當初前秦天王苻堅大敗給東晉的地方。眾人在孟憲的帶領下,都伏地請示。孟憲念道,“相信朝廷大公至正!為天意樓冤死者鄭氏請示!”然後磕頭下跪。眾人隨後一起念,“相信朝廷大公至正!為天意樓冤死者鄭氏請示!”一起磕頭下跪。如是反覆三次,眾人都跪伏在地上,等待朝廷發落。
壽州刺史耿敏下樓,大怒:“誰叫你們來的?孟憲你造反了么?怎麼突然將軍,都不通知我一聲!”孟憲自縛雙手,向耿敏認罪,“老夫死罪死罪!老夫願意接受審問,可否?”耿敏叫人給他解縛,又把他銬了,帶進壽州刺史府。耿敏大怒道,“你到底幾個意思?天意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孟憲說,“天意樓的事,民怨大得很,老夫聽說‘文死諫武死戰’,不能不向朝廷諫諍一下。”耿敏問,“你又怎麼知道的?”孟憲說,“是天教的教眾告訴我的,說朝廷的信件遺失了,大家才知道。”耿敏又問,“聖朝法律,獨自去官府請示者無罪。挾三人及以上者,即為危及官府,領頭者絞刑。你身為朝廷命官不知道?”孟憲苦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請示朝廷?”耿敏無奈,吩咐手下把他押入監獄,向朝廷上報,等候發落。
當時,顧望川在壽州南壽陽縣衙門,也在率天眾為天意樓鄭丫頭的事鳴冤。縣令許某也怒問,“你好端端的不在洛陽,誰讓你來的?”顧望川說,“形勢緊迫,不得不爾。”他知道顧望川有些法術,命人馬上報給壽州刺史府,按兵不動。顧望川用“天光開路”到中州天意樓,只見上萬百姓在樓下伏地請求雪冤,場面甚為震撼。有些喊道,“顧掌教!顧掌教!”“讓孟掌教也來吧!”他不說話。那時馮淵還在和鍾順之對峙,顧望川聽說某個掌教的徒眾昨晚襲擊了官軍,官軍死了人,感到不妙。後來又看到周書亞駕到,官軍屠殺百姓,離開了天意樓,對請示的天眾說道,“大事不好,天意樓上死了人,你們撤吧,我來承擔責任!”縣衙的天眾就這樣一鬨而散了,許某鬆了一口氣。他又去壽州刺史府,門前是仍在請示的天眾,孟憲已經被關起來了。他找到耿敏,說,“報告大人,我等天眾本為請示,沒想到天意樓兩邊殺得你死我活,都死了人。我讓他們散了,我和孟老承擔責任好了。”耿敏氣呼呼地說,“這才有個不像反賊的樣子。”顧望川在府前疾呼,“各位散吧!散吧!不要捲入謀反的事!”天眾說,“我們聽孟老的!”顧望川經耿敏同意,把孟憲請出來,孟憲說,“各位不要白白送命!流血請從我們二人開始!”壽州刺史府前的人都散了。
孟憲和顧望川被帶到了牢裏。等到下午,顧望川對看守說,“啟稟刺史大人,我想去天意樓再看一下,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耿敏聽到消息,說,“他想去就自己去,我也管不了。”傳話的人說,“不解開鐐銬,他走不了。”耿敏說,“繼續銬着,我不能擅作主張。”
這時,聖朝的風雲校尉柏祿志御着紫氣駕到壽州刺史府,檢查壽州的情況。他向耿敏行了個禮,給他看皇家的符節,說,“刺史尊駕,我平時在永固宮,不會動用法術驚嚇良民。今天情況緊急,不得不爾。據我們所知,吳由天是天教的教主,孟憲是副教主,壽州今天有集會否?”耿敏說,“有,人數早就超了三人。孟憲領頭在刺史府,顧望川在縣衙門。他們自稱敢作敢當,顧望川去天意樓一次,回來就把人都勸走了。現在他們都銬着。”柏祿志嚴肅地說,“情況危急,不便透露。繼續監禁他們二人,給吃給喝,不要自作主張。”
第二天下午,柏祿志又趕到壽州刺史府,對耿敏說,“刺史,情況不是很好,朝廷和天教宣佈休戰了。按照皇上的意思,目前不確定如何處置天眾,暫時釋放他們,看後續表現。孟憲和顧望川也釋放好了。”耿敏說,“到手的鴨子還能放了?”柏祿志亮出皇家的符節,嚴肅地說,“他們犯的罪,不過是事先沒有報知刺史。上面下令暫時釋放,以觀後效。”耿敏把二人帶到柏祿志那裏,二人都拱手道,“死罪!死罪!”柏嚴肅地說,“你們好自為之。天意樓那五個頭領和朝廷的仇不小,很不把朝廷放在眼裏。官軍只死了一個人,天眾死了一萬兩千餘人。”孟憲直抽自己的臉,“罪過!罪過!老夫不能成功規勸那幾個人,讓他們反叛朝廷,還連累無辜虔誠的百姓。”柏嚴肅地說,“朝廷尚未定論,你們好自為之,還有不為亂臣賊子的機會也未可知。”兩人都說,“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聖朝的文官等級分為十八等,從次九品官到正一品官。武官等級分為十二等軍銜,從低到高,分別是副尉、中尉、校尉、都尉、中郎將、將軍、上將軍、大將軍、都督、大都督、元帥、大元帥。大元帥正一品,元帥次一品,大都督正二品,都督次二品,大將軍正三品,上將軍次三品,其餘從將軍到副尉,分別是四品到九品。文職武官中,太保、太尉、大司馬比照大元帥,兵部尚書、兵部侍郎比照大將軍、上將軍,州司馬比照中郎將,縣尉比照中尉。“都督”、“元帥”銜不輕易授人,可謂功高蓋主,自聖朝建立以來,尚未啟用“大元帥”名號。此外又有伙長、伍長之類小官,不入流。
周書亞進聖朝為將,在聖歷一〇五年,也就是去天意樓的前一年。因攻擊能力極為突出,獲封“五雷將軍”,正四品,往來在皇圖永固宮和禁軍之間。右監門衛將軍高力士,是今上皇帝上台的大功臣,也是皇上的心腹宦官,與周書亞同級,平時在禁軍中。柏祿志是皇道的通信特使之一,今上皇帝即位初年已來長安,獲封風雲校尉,正七品。張祿可法術能力突出,但攻擊能力較弱,獲封“御雷天師”。
聖朝以皇道起家,除文武官職外,還有法師官職,都是法術較高之人獲封。從低到高,有法師、天師、大師、宗師、國師,分別是四到五品、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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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一品。后兩者是一國君臣所膜拜,超出所有官品。“三公”中的太師比照大師,正一品,也不常設。在道門中,聖朝冊封過三人為“大師”:鍾如極為“萊逸王,開國興教大師”,鍾雲舫為“扶正警世大師”,鍾馗為“降魔安民大師”。鍾馗是鍾家的遠房親戚,善捉鬼,鍾雲舫善煉丹,兩人都遊行在民間。鍾如極受封時已不知下落,因此三人都未正式接受封號。
君臣共拜的“宗師”、“國師”,聖朝只有古人才封,老君封“太清界教主太古老君國師,諱囗囗囗囗大天尊”,關尹子封“文始宗師”,列子封“沖虛宗師”,莊子封“南華宗師”,河上公封“宗師”。本朝重道輕儒,周公封“周文公,元聖先師”,孔子封“大成至聖文宣先師”,都是“宗師”級,顏回封“復聖大師”,曾子封“宗聖大師”,子思封“述聖大師”,孟子封“亞聖大師”。本朝儒釋道皆是正教,釋教教主釋尊獲封“迦毗羅衛國太子,大覺金仙宗師”。
按照官方的解釋,“天師”只是“以天為師”,因此級別反倒不如“國師”。
張祿可是當初在天山以西的時候,周書亞的師父,已經進聖朝效力多年,是聖朝所有外國裔法師中最早的一個,那時天後還在執政。去年他致函周書亞,將周書亞請進長安。他已年邁,周書亞的攻擊力比他好的多,聖朝正要找這樣的人來處理天教。
聖歷一〇六年七月十六日下午,孟憲和顧望川飛到了天意樓下。那時吳由天和他們的徒眾已經逃走,場上還有幾十個本縣信奉天教的村民,在附近觀望。他們喊道:“孟掌教!顧掌教!”孟憲嘆道,“太危險了,各位都保全性命吧!天地有好生之德,活下去是第一要緊事!”幾十個村民都痛哭。“這裏死了多少人吶”,一個村民說,“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面,這兩天可第一次見識到了。”“孟掌教,他們搞的什麼鬼,讓這麼多人為他們送死,他們自己卻是一個也沒死。由您來當我們的教主吧!”“死了那麼多人,我也要面壁思過,別談什麼教主的事了!各位多保重!”“教主保重!”“教主保重!”村民痛哭而走。
吳由天和馮淵一行回到西華縣,和杜康、朱宣、李世軒,還有三百餘忠誠的天眾一起。李顯哥領着一群天眾,表情麻木地向五位掌教請安,人群中稀稀拉拉地說道,“教主一行辛苦!辛苦!”吳由天嘆道,“慚愧!辜負大家了!不過這一次,我們沒有徹底失敗,我和朝廷的人算是打了個平手。天意還是眷顧我們的!”
這時候從天眾的隊伍里衝出一人,扯過吳由天的衣服問道,“我哥李大陽哪裏去了?”吳由天尷尬地說,“因官軍逼迫,在中天縣去追隨天道了,我也不知道……”李二陽大怒,“不就是死了么!魔教頭子,今天就要你拿命來還!”說完緊攥拳頭,向吳由天的頭砸去。
吳由天那時氣力衰微,只一閃,逃開了李二陽的拳頭。李二陽一手抱緊吳由天,一手緊攥拳頭,復向吳由天的頭砸去。吳由天都來不及使出法術,被李二陽按倒在地,又掙紮起來。馮淵喝令,“不得如此造次!”直接用三才劍向李二陽刺去。只見李二陽從地上跳起,飛起一腳,直中馮淵腰部,馮淵被踹飛,昏暈倒地。杜康大怒,拔劍刺向李二陽,後面的楊培基一記“攔腰斬”將他從後面抱住,斬斷任脈。當時場面一派混亂。朱宣和李世軒連忙合力使出“天光降臨”,出現的天光甚為微弱,阻攔不了兩派撕打在一起。
杜康閉目,祭出“盤桓之力”,化傷痛為攻擊,手中銅蛇寶劍上端的四條蛇吐着紅信般的紅光,“呼”的一聲,寶劍下端冒出一股黑氣,將楊培基的腰部纏繞,越繞越緊。須臾間,楊培基經脈已絕已死,撒手倒斃。杜康這柄銅蛇寶劍通體呈黃黑色,全都由銅鑄成,單刃,上端雕有四條環形的蛇,像是四個把手。它的攻擊力並不見佳,但可以將格鬥中的各種陰招惡招原路反彈,更可用地獄陰寒之力,擊破五嶽名門正派的種種陽剛之陣。這柄銅蛇寶劍原來並不屬於杜康,是杜康漫遊南方黃山附近時,某名山的一位瘋僧所恩賜。那位瘋僧早被寺廟逐出,打鐵為生,凡聽說打群架,必去參與,人們都視之為瘋子。“銅蛇寶劍”曾是他的武器,采銅的銅礦據說離地獄的一個入口不遠。那裏從商周時代就開始采銅,礦坑距離地面足足有好幾里,離那座據說能直通地獄的名山不遠。瘋僧得到銅礦后,在地下以死屍和死動物為燃料煉製,用毒蛇的毒液淬鍊,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才得煉成。生稟至毒陰寒之氣,剋制一切名門正派修陽的正法。那時他在黃山附近趕路,遇到傷痕纍纍的瘋僧,說,“終於找對了人。老子和山上不虛大師打架,被他使出天王令牌誅殺,現在百脈已斷。此劍纏上怨氣,終於能用了,你拿劍為我復仇。”說完就倒斃在路上。杜康拿了劍,向過世的瘋僧拜了三拜,就上路了。杜康找到山上的不虛園,園內多有樓閣台榭,不乏精妙,看來很有些信眾供養。杜康沿着山路上上下下,看到一座巍峨的宮殿般的建築,紅黃相間,上書“大雄寶殿”,有“不虛”二字落款。他瞥眼望去,不虛大師正在大雄寶殿裏,聚集一群徒眾說法,嘴裏念念有詞。
杜康手持寶劍,走到門口,大概不虛大師已經有了先知,出門手拿天王令牌,嘴裏念念有詞。杜康急用銅蛇寶劍,向令牌戳去,“轟”的一聲巨響,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到處都是黑色的碳渣。杜康自己毫髮無損,定過神來,原來令牌已經爆炸,面前不虛大師倒地,口吐鮮血,似乎已死。杜康還不放心,用劍猛戳對方的脖頸,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七寶袈裟。大雄寶殿着火倒塌,徒眾驚慌失措四散而逃,連同不虛大師的老婆和孩子。杜康被毒氣攻心,連連戳死幾人,也向山下逃去。不虛大師入過什麼三階派,自封“大師”,目空一切,不知道算儒釋道哪一門,不得朝廷和正教的喜歡。因此遇襲身死,精舍倒塌,正教都說是報應,他的徒眾作鳥獸散。杜康蒙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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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追查,此事竟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杜康用劍多次和名門正派對抗,往往在高低手之間,名門正派拿他也沒辦法。楊培基剛死,又有數十人衝到杜康身邊,抓住他圍毆。杜康喊道,“畜生們!請試吾劍!”杜康又用劍使出“盤桓之力”,黑氣向外緩緩旋轉而出,圍毆他的人紛紛被黑氣擊中,倒地。杜康又連連戳死幾人,不然他也會毒氣攻心而死。這時剩餘的天眾也廝打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有的人說,“教主沒錯!”“你們這些叛徒!”“趨炎附勢變色龍!”也有人說,“當初看錯了人!”“狗屁教主!”“還我親戚命來!”也有人憤憤離開,喊道,“這簡直是一場胡鬧!”
李二陽早撲向吳由天,兩個人撕打成一團,始終不分勝負。朱宣和李世軒被人奪了經卷,同擁護自己的信眾,和反對他們的人扭打在一起,也不分勝負。
這時潁州的官軍已經駕到,場上形勢危急。馮淵蘇醒,原來被踢出很遠,騰空而起,衝到李二陽那裏,深刺李二陽的背部。李二陽“啊”的一聲慘叫,仍不鬆手。馮淵舞動三才劍念動破陣之訣,“一劍刺天,一劍裂地,一劍斫人!”“砰”的一聲,吳由天逃出了重圍,身上的經卷已被搶走,杜康把經卷遞給他,他持經卷向官軍使出“天光護衛”。奇迹沒有辜負吳由天,乳白色的光柱降臨,籠罩了每一個未叛變的天眾。杜康邪毒攻心,轉動銅蛇寶劍,向官軍放出黑氣,碰到黑氣的官軍紛紛倒斃在地。官軍急忙撤軍班師。
馮淵持劍,到處刺向反對天教的眾人。這“三才劍”是用銅、鐵、錫三種原料煉成,青灰色,不畏天、地、人三重壓力,發力剛猛,攻勢兇險。斷面呈“人”字形,有三道刃,每道刃的中間又有凹槽,一旦被刺到,下場極其危險。
這時,反對天教的眾人也作鳥獸散,場上只剩下吳由天等五位教主,其中馮淵重傷,氣力已盡,不能動彈,但還活着;當初追隨吳由天一起回來的三百多人,還有不到三百人活着;迎接吳由天的人中,還有不到二百人,李顯哥也在;總計不到五百人的樣子。
吳由天說,“對不起各位!現在願意走的,儘管走!”
場上的人都不肯離去。“誅殺那些叛徒,做得對!現在,我們還是贏的,連官軍也奈何不了我們。”一個信徒說。“教主,我們永不放棄!”另一個人說。
馮淵說,“都怪那孟憲老,假如我們先手對付那五雷轟頂將軍,還有些勝算。”
杜康說,“我儘力了,我們的‘天光降臨’對他沒用。我的‘盤桓之力’速度太慢,而且必須吃了對方的招術才能用,很多時候都不管用。我的銅蛇寶劍比他的劍差遠了。他用劍光指向我們,這是西域的法,中原高手無人能及。”
吳由天說,“眼下官軍還在圍剿我們,不如退到山裏如何?”
朱宣說,“天眾一路回到西華,都又累又餓。現在官軍暫時奈何不了我們,都希望在這裏暫住下來再說。“
吳由天說,“你們全都住在我的庄園裏歇息下來好了,先觀望朝廷風向,日後再做長久打算。我們一定同生共死,同甘共苦,同進共退!”
聖歷一〇六年七月二十日晚上,住在吳由天庄園裏的天眾吃了飽飯,暫時安定下來休息。吳由天原有十三間房子,都擠滿了人,但是還有許多人沒有住所,臨時用茅草搭了帳篷,也都擠在吳由天的庄園裏。馮淵那天剛受了重傷,還沒好。五位教主都擠在一間屋子裏,微微亮着燈光,隔壁是天眾的鼾聲。
杜康依舊穿着他的道士服,一臉疲憊暴躁,“我們夜襲潁州刺史府,如何?我有銅蛇寶劍,尚可一試。”那時吳由天、馮淵、杜康三人的功力,比起襲擊廖山應的時候,都已經增長。吳由天漸漸練習斷糧,身輕體健。馮淵對“三才劍”更加運用如流,不但能用“破陣之訣”讓人脫出重圍,更能用“破陣之訣”颳起妖風,擊退軍隊的來勢。杜康的“銅蛇寶劍”能擊出黑氣,這在他襲擊廖山應的時候還是沒有發現的。只是在天意樓上,馮淵按照吳由天和孟憲的意思,沒敢先下手為強,杜康又必須等到對方攻擊在先,才能發力,都被周書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易擊敗。
吳由天說,“馮兄還可以上陣么?”馮淵說,“不要管我,你們幾個上陣好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吳由天嘆道,“馮兄多保重!事到如今,官軍走了又要來,說話又不算數。我們兩個去潁州刺史府決一死戰好了。朱兄、李兄,你們自作主張,準備後路吧!”“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朱宣低聲吟道。
“我們重走當年鐘太祖走的路,怕他什麼,一城一城攻城拔寨,讓他們去怕!”杜康說。
“如果有孟老的‘陰陽斧’助陣,倒是好些,可是他們兩個已經金盆洗手了。”吳由天說,之前朱宣飛去壽陽,打聽過一次。“不管那兩個混蛋!”杜康說。
兩個人沿着兩道金光,從潁州西華縣穿行到潁州刺史府門前。“當初,我在這裏差點被官府殺掉,多虧了馮淵”,吳由天心想,嘆了一口氣。
潁州刺史府的門口站着兩個衛兵,當時是深夜,大門已經上鎖。衛兵厲聲喝道,“來者是何人?”吳由天二話不說,直接和杜康沿着金光飛到刺史府門內。衛兵大喊道,“不好!不好!妖人又作亂了!”吳由天定睛一看,門內的第一座房屋是“接待司”,深夜也已經無人。他和杜康向後尋去,第二座房屋是“政務司”,看來就是刺史平時辦公的地方了。一群衛兵喊道,“情況不妙!是闖進來的壞人!”便向吳由天、杜康二人放箭。兩道金光圍繞,兩人冒着箭雨,吳由天赤手空拳,杜康持銅蛇寶劍,向衛兵衝去。這時空中的雲雷校尉馬雅墨、青電中尉柏悌恪從空中現身,馬雅墨放出深紅色光芒,柏悌恪放出淺青色光芒,都大喊道,“不要殺人了!不要殺人了!朝廷這就招安你們!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