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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一顆渾圓之物,在yīn暗的牆角,顯得有些詭異,也有些凄涼,人都已經死亡了,不能入土為安不說,頭顱還被人殘忍的割下,落得個身異處。
二人正說著,忽然官驛中的人來報,楊興求見,狄仁傑與李元芳相視一笑,說了聲,讓他進來吧,那人匆匆退去。
;下官參見狄大人,李將軍!”楊興已經到了二人的跟前,對着狄仁傑和李元芳便是鞠躬作揖,臉上泛着和悅的微笑。
楊司馬怎麼有空閑來這官驛啊?”李元芳戲虐的說了一句,往楊興手上看了看,右手手背上微微有些青腫,還微微的顫抖着,李元芳心裏着實大吃一驚。
李將軍,狄大人,下官閑來無事可做,便來看望一下二位,另外,下官還有一些線索,要說與二位聽!”那楊興微微的抬起了頭,看見李元芳盯着他的手背,便順勢起身,將手背在脊背後。
李元芳看了一眼狄仁傑,狄仁傑頓時明白了什麼,便道了聲請,三人便入了房間,吱呀的一聲,門已經被關上了。
;嗯,楊司馬有什麼線索儘管說來,若是重要,本欽差破了此案,楊司馬當屬第一功啊!”狄仁傑呵呵的笑了,看了一眼楊興,楊興的眼中泛起了喜悅。
;下官不敢,只是提供些線索,不敢當功啊!”楊興眼中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一個抱拳,謙遜的說道。
狄仁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楊興可以提供一些線索,李元芳出了房間,一會兒的功夫,便端了兩盞茶,放在了桌子上,道了聲楊司馬請,那楊興也是一個作揖回敬李元芳,自己坐下了。
;大人可知道那rì大人親自驗屍,張明去了哪裏?”楊興神秘的說道,狄仁傑心裏卻是咯噔一下,震驚了,二人所說竟然是如此的相似,幾乎是經過商量過的一般。狄仁傑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依舊是看着楊興說話。
;那rì下官中途上了廁所,便去的有些晚了,這麼一晚,卻是讓下官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那張明或許就是殺人兇手!”楊興繼續說道,似乎真的現了殺人兇手一般,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哎,楊司馬不要這麼妄自猜測嘛,張明身為四品刺史,不會去殺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二的,他自己這樣做,又有什麼動機呢?”狄仁傑反問道,楊興嘴張了張,卻是並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面容尷尬的看了看狄仁傑。
;好了,楊司馬就不要亂猜測了,辦案畢竟需要證據的,僅憑你的一面之辭,本欽差便判了那刺史的罪名,怕是難以服眾啊!”狄仁傑低聲說道,看了一眼楊興,起身出了那似乎有些yīn暗的房間,楊興也是無奈,只好起身,尾隨而出。
t;呃,如此,下官就告辭了!”楊興自己也知道狄仁傑起身是什麼意思,便也是知趣的與狄仁傑告辭,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官驛,那官驛的驛長想要送一送,那楊興只道了聲不用了,聲音冷冰冰的,狄仁傑與李元芳相視一眼,嘆了口氣。
看着那楊興已經出了門,李元芳才拉了狄仁傑一把,二人重新又進入了房間裏。
大人,卑職有重要的線索,此案必定與那楊興有着某種聯繫,或者說楊興對於此案,難以脫離聯繫!”李元芳堅定的說道,對那剛剛離開的楊興,李元芳感覺此人深不可測。
哦?元芳,這個怎麼說?”狄仁傑一陣驚訝,看了看李元芳,低聲說道。
;大人,您可看見了楊興右手手背上,有些微微的青腫,由此可見一斑!”李元芳詢問道,負手立在了一邊,狄仁傑並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沉思了片刻,眉頭緊皺,面sè凝重。
嗯,這個,我倒是並沒有注意,但是元芳啊,身為查案人員,妄自揣測可是我們的一大禁忌啊,元芳可要慎言啊!”狄仁傑yīn晴不定的看了看李元芳,說道。
人,卑職絕對不是妄自揣測,您且聽卑職與您細細說來!”李元芳愣了一下,自己笑了一下,說道,狄仁傑看了看李元芳,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那rì在客棧之中,我倆正在商量宣讀聖旨的事宜,卑職突然感覺窗外有人,便將桌子上的那盞茶飛擲過了過去,當時,卑職便直接沖了出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現,可是當卑職再次經過那裏的時候,卻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李元芳說道,回憶里又浮現出了那夜的景象,看了一眼狄仁傑,頓了頓。
;那茶盞飛出去,並沒有直直的撞向柱子,按照原來的方向,並不能撞向柱子,而是中間有人擊打了一下,使它改變了方向,卻不成想擊到了柱子上,茶盞撞個粉碎!大人想,卑職的力道如何?”李元芳接著說道,卻是突然反問了狄仁傑一句。
;嗯,你的力道自然不小,若是真的有人擋了一下那飛出去的茶盞,必然受傷不輕啊!”狄仁傑若有所思的說道,眉頭也是慢慢的舒展開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楊興當時在窗外偷聽我倆說話?”狄仁傑驚訝地說道,同時把目光投向了窗戶上,似乎要從這個窗戶上看出些什麼,卻是毫無所得。
大人所言甚是,卑職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說那楊興與此案脫離不了關係,卑職並不是妄自揣度!”李元芳頓,自己走出了房間,狄仁傑跟隨而去。
洛陽梁王府中,武三思捏着一張泛着黃sè的紙條,臉上的皺紋都擰成了疙瘩,看了看眼前的那隻鴿子,本以為它可以帶來什麼好消息,卻帶來了狄仁傑在長安出巡,而且是奉皇帝之命,為欽差大臣。
混蛋!這個張明就是個飯桶,區區一樁命案都解決不了,還被狄仁傑現,由狄仁傑親自查探此案,哎!”武三思重重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臉上更是yīn沉沉地,面sè極為難看。
長安街上,悅來客棧那已經關了近一個月的門,重新被打開,隨着吱呀的一聲,狄仁傑看了看這客棧,雖然陳舊,但並不破敗,桌子椅子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只是上面矇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狄仁傑在桌子上輕輕擦了一下,便顯現出了一道印記。
身後隨着眾多的衙役,李元芳四處看着,這裏本處於繁華之地,門外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可是這裏面卻是死一般的寂靜,李元芳眉頭微微的皺着,那一班衙役也是小心翼翼的四處看着,似乎要尋找什麼。
;大人,不如我們直接去後院驗屍吧,這裏並沒有什麼線索啊,枉費時間!”李元芳轉了一遍,並沒有現什麼,不耐煩的說道,狄仁傑卻是不緊不慢,悠閑自得,似乎是來參觀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