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真相
“看來你終於發現了？”胖子戲謔地說道。
“什麼？”胖子突然的話讓我有些迷糊，但隨即，想到這些天的詭異經歷，我心中湧現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想到一種可能，我立刻跳了起來，站到了胖子對面。
“你什麼意思？”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就是你想的那樣啊。”胖子語氣之中帶着陌生的冷淡，嘴角還掛着一絲從未有過的輕蔑微笑，他盯着我看了幾秒，然後大笑起來，臉上出現了幾條拇指般粗細的線條在來回蠕動，過程中，他的五官開始變化，然後再到體現，全身上下來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變化，而旁邊的“葉幽”也猶如一個被拆散了毛線玩偶一樣，變成了一根根彩色的毛線，散落在地上。
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站在了我的面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完全不會相信剛才一個矮胖的人在幾分鐘內變成了一個又瘦又高的人。那個人看上去可能五六十歲了，臉上面無血色，和葉幽看起來差不多；除此之外，他還有非常重的黑眼圈，瞳孔也略微有些渾濁，面容消瘦，說整張臉只剩下一張皮了也不為過，這樣一個人站在面前，就猶如一具屍體。
“過了這麼多天了，你還覺得你所見一切都一定是真實的嗎？”那個人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沙啞。他像是已經知道了我的疑惑。
“呃……那胖子……”沒想到他直接猜到了我心中所想，於是便想問問胖子和葉幽的情況。
“放心，這件事和他們沒關係，我也不會對他們出手，所以說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他打斷了我說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事情我也聽說了，在我這裏你不會再這麼幸運了，而且據我所知，上次救你那個老頭現在忙得脫不開身，所以你也指望不上他了。”
“難道你是……”聽到他說到師父，我立馬反應過來他可能是誰了，但上次姜戈不是被師父毀了肉體嗎？難道這麼容易又找了一具？
“不，我可不是姜戈那個魯莽的蠢貨……”那個人立刻反駁我，只不過話說到一半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你說誰是蠢貨？”
“不就是說的你嗎？如果是我去做，我就不會變成你現在這副樣子。”他說道，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透明盒子，裏面有一個半透明的東西，像是煙霧，但形態卻是固定的的，再一細看，細看居然是姜戈的臉。
姜戈沉默。
那個人也不再管姜戈了，而是再次對我說：“上次，也就是救你的那個老頭毀了他的肉身，他的靈魂跑了出來，找到了我，我用一個容器裝下了他的靈魂，免得他的三魂七魄三了任何一魂一魄以後都要變成孤魂野鬼……誰叫我攤上個這樣的老朋友，多年交情，他要我幫忙我不得不幫啊。他要我幫他找個肉身供他奪舍，而且只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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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突然停住，只剩下一雙瞳孔渾濁但卻炯炯有神的雙眼盯着我，眼神犀利，就如同一隻正在捕食的野狼，盯得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這種壓抑緊張的氛圍持續了數十秒，然後這個令人渾身難受的氛圍終於被打破：“為了引你過來，我還是花了一些功夫，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讓你死的明白一些吧，所以，現在你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問。哦對了，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方奕，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這些幻覺到底怎麼回事？”我問道，那個人，也就是方奕的話，讓我有一種濃烈的不安，這種不安，連面對姜戈時都未曾有。
“這些幻覺啊……你還記得在火車站的時候嗎？”
“什麼？”我開始回憶，當天，我們在火車站裏等車，由於老家發生的事，我們大家話都不多，都只想早點回去，然後在以後漫長的時光中慢慢消化老家發生的這些事，尤其是我，在經歷了生死危機，更是極其疲憊，當時也沒發生什麼很奇怪的事，只不過中途有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摔倒在我面前，我看沒人去扶，便也沒多想把他扶了起來……難道是那時？！
“你想得沒錯，就是那個時候，那個老人就是我。”方奕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他似乎知道我想的是什麼，這讓我從靈魂深處更加畏懼他了，面對一個能時時刻刻猜到我想的什麼的人，我第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方奕的嘴角再次上揚了起來，他從衣兜里拿出一根紅色的線條，揚了揚，然後對我說道：“這是傀儡線，也就是當時我把這東西放你身上的，哦不，準確一點說應該是放在你的靈魂里，然後我通過這個東西給你創造出了一個幻覺，慢慢引導你來這裏的。”
“那……”我還沒說完又被打斷。
“你還記得你們的委託人嗎，他就是觸發你幻覺的一個引子，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你的幻覺就產生了，而那兩個小子也迅速被我制伏了，我給他們倆都各創造了一個幻覺，免得到時候出來礙事，而這些天你看的胖子和葉幽也全是我一個人扮演的，只不過那個圭聖獸是真的，我也沒想到這個地方會出現這麼一個東西。”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控制了，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哎，這也是我創造的這個傀儡術的弊端，我想要通過這個傀儡線控制別人不能只控制靈魂，還要同時煉化肉身，但要是那樣的話，我的老朋友願望可就要落空了，不然為什麼我要這麼麻煩的把你引過來，為此我還計劃了很多天。”他笑了兩聲，轉過頭看了姜戈一眼。
“看什麼看。”姜戈或許是有些羞怒，急忙朝着方奕大叫了一聲。
“你說姜戈不是個靈魂嗎，為什麼我不僅能看到他，還能聽到他說話？”想到跑也基本跑不掉了，打也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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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多拖點時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奇迹發生。
“你說他啊，你能聽到他說話全靠這個盒子，因為這個盒子是我特製的，所以普通人能聽到裏面的靈魂說話。”
“那，我殺的那些村民呢？”
“全都是幻覺。”
“能不能解開幻覺，讓我看看真實的世界？”
“行吧，那就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眼前的一切就開始扭曲變換，這個房間裏的牆、沙發、電視……都開始變得模糊，漸漸消散，最後我目之所觸變成了無盡的黑色，只不過和我以往暈了不一樣，這次我非常清醒，一切，都似乎從來沒有過，約摸過了數秒，一道強烈的光驅散了黑暗，我不由的眨了一下眼，但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發現我站在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中央，紅色的像是甲骨文一樣的文字，以我為中心以圓形向四周輻射開來，半徑大概有半米，紅色的文字還淡淡的散發著紅色的光，應該是還沒有啟動；法陣之外，方奕正悠閑的席地而坐，旁邊擺的是裝着姜戈靈魂的盒子，而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正是黃土高原之中的一片無人區，四周望去全是連綿起伏的山。
“這就是這幾天你一直待的地方，這裏沒有什麼四里庄，更沒有什麼村民，這些天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你引導到這個圈裏。”方奕還是面帶微笑，只不過這個笑容讓我膽寒。
想到這些天都是生活在幻覺之中，我開始懷疑，到底何為真何為假，在之前的幻覺之中，就連受傷的痛都是如此真實，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對話……這些都是如此真實，那麼我該如何區分虛假與真實，那麼我以前的所見所聞甚至所感這些都一定是真實的嗎？
“最後一個問題，到底何為真何為假？”我有些崩潰的向方奕問道。
“想不到你還能想這麼多啊，何為真何為假？真是意思的一句話，在這個社會乃至於這個世界一直都是真假相對的，就像你們經常說的造謠，可能今天所謂的真相明天就變為了謠傳，也有可能今天的謠傳明天卻成了真相，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是真的，同時也是假的，而所謂的真假看你個人如何去看待這些東西，所以說很多事，只要你覺得它是真它就是真，你覺得它是假，他就是假，而問題的本身就是在於你自己，你是以一個什麼方式看待這個世界，你也可以這麼想，唯一真的，就是你自己。”方奕說道。
這句話繞得我有些頭暈，只不過現在問題並不在這裏，短暫的思索之後我便拋下這個問題，現在想出來了也沒用，還是思考一下我現在如何破局吧。
“問題問完了？那就準備和這個世界告別吧。”方奕說道。
方奕開始念起了咒語，瞬間周圍的紅光開始越來越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