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為高之道
詩曰：
經商萬難傷鱗嘆，不作孟嘉俱難堪。
自嘆階級封建在，儒家道貌暗貪婪。
徐岵奏未理陳藏器，詢問杜嘉福：“昨日你們家吃了啥？”
杜嘉福一拍腦門，一臉懊悔。說到：“早知道就讓老爺子吃了！”
徐岵奏忙追問：“怎麼回事？”
杜嘉福回答道：“昨天老爺說抓到了一隻鱔魚，說小暑黃鱔賽人蔘。剛好補補身子。剛好我們家狗六歲了壽終正寢，說要做一道紅燒鱔絲配狗肉。沒想到呀！沒想到呀！”
李剛聽完，思忖片刻問：“你怎麼沒吃？”
杜嘉福脫口而出，手卻不禁夾了夾褲子。說：“我不吃狗肉。只嘗了一口鱔絲。”
李剛心中更疑，杜嘉福說出此話時竟沒有任何思索，直接快速地接上了問題。這顯然不符合常理，肯定要想一想說辭。語速這麼快像是提前準備好的。李剛向屍體探去，只見杜谷的肚子十分脹大，隱隱發青！李剛又向杜谷的手指看過去，只見指甲沒有青色。而嘴唇也沒有青色，但乾裂了！李剛心中已有定奪，為了確認李剛翻開了杜谷的嘴唇。只見死者牙齦呈青黑色！
徐岵奏正要拍板定奪，把這起案件列為不小心食物中毒，正準備打道回府。李剛大叫一聲：“此事另有險情！”
徐岵奏一臉疑惑，狠狠的瞪了李剛一眼，說到：“人證物證具在，有何異義？”
李剛說：“古書有云：空腹服毒，惟腹肚青脹，而唇、指甲不青者；（l）與死者狀同。可以判斷不是食物中毒，他根本就沒有吃東西。而有種毒藥叫做鼠莽草毒，(江南有之)乃類中蟲，加之唇裂，齒齦青黑色，此毒經一宿一日，方見九竅有血出。你看！這顯然不是食物中毒。”
徐岵奏聽完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查看。與李剛說的分毫不差！徐岵奏故作鎮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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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食物中毒，那是誰給他灌那個什麼鼠莽毒？”
李剛聽完嘴角微微一笑，向杜嘉福望去：“是你乾的吧。”
杜嘉福還想狡辯，說到：“證據何在？”
李剛說到：“你為何不吃狗肉？像你這種家境，狗肉已經是非常奢侈的食物了。你為何只吃鱔絲，竟一口狗肉都不嘗？還有你的話也漏洞百出。你說老爺說抓到了一隻鱔魚，他那麼老怎麼會能親自抓魚？還有我問你問題你回答的沒有任何一絲的遲疑。正常人會這樣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思考嗎？如果說這些只是主觀臆斷。那麼最明顯的是，他是時候是空腹的。按照你說的話，他是吃了鱔絲和狗，那為何他的癥狀是空腹而亡？二者自相矛盾，趕快招了吧。”
在一旁作壁上觀的陳藏器拍手叫好：“你小子竟然知道鼠莽草毒！閱歷不淺啊。”
杜嘉福見事情敗露正想跑路。李剛一個前空翻躍到了院門前，持刀頂着杜嘉福脖子，厲聲大喝：“還不如實招來。”
杜嘉福自知死到臨頭，嘆了口氣說道：“我招，我招！事情是這樣的。我父親是一個行商，我的哥哥，就是長子。早年也跟隨父親一起經商。練就了一身經商的好頭腦。可我父親不讓我經商，說是我必須當書生，否則自己在別人面前沒面子，要知道大家都很痛恨商人。因為他們認為商人們是不勞而獲。一個在別的地方只賣二十兩銀子的東西，到了這裏去買四十兩。紛紛指責我們做人不厚道。可我們商人的職責是把貨物調余至缺。打個比方，東方長安的絲綢只賣了二十兩，因為大家人人都能買到，製造局就在附近。但遠在西域的人就不一樣，他們沒有織造局，連蠶都養不了。於是，我們商人就在長安買一大批絲綢，然後運到西域賣掉。來賺取中間的差價。可這些差價與路費相比利潤基本就沒多少了。而且一路上十分兇險，左邊一個契丹右邊一個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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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上跳舞。最後還被人罵缺德。而且一輩子經商也不是辦法，還不如當個官來個安穩。非要讓我考科舉。可我也不是這塊的頭腦，自幼對數字算盤極為敏感。但是讀三字經，卻是讀三句忘四句。十天前，有個從江南過來的客人想要買一批藍田玉。當天我父親不在，我便代替他和那個客人達成了生意。想要以此來獲得父親的認可，但父親卻把我追着打。我不知為何，他說那個客人是他早年在江南的仇人。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但那是我後來才知道的。那時我和客人已經談妥，投票這種事我顯然干不出。於是私底下和他交易了。把奪取的利潤放在父親的房間。可他把我臭罵一頓。說我不務正業，不好好讀書。我十分氣惱，說我就是想經商。他死活不答應，還讓我把錢退還給那個客人。我實在氣不過，剛好狗死了，想要以此來擺脫他的控制。一開始我以為只是腹瀉，生幾天病就好了。趁這個時間我出逃。可誰料到？哎??”
李剛與徐岵奏聽完，嘆息一聲，真是生不逢時。徐岵奏也開始佩服起來李剛，說到：“沒想到你小子有兩把刷子。”
李剛微微一笑，說到：“徐少卿，你的承諾～”
徐岵奏臉色一變，脹成了豬肝色，憋了好久。才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最後的審判我還是要出場的。畢竟我是皇上任命的。”
徐岵奏與李剛一言為定。這邊剛講完商人階級的悲慘。而朝堂之上，也是關於商人的血雨腥風。
巍峨的大殿之內，太常寺卿（2）一臉正色的說道：“記得祖上有律法，皇子不可經商。不知忠王殿下在得月樓的股份是什麼回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註釋一：出自洗冤集錄。卷四，服毒。
二：太常寺是唐代九寺、明代五寺之一。秦署奉常，漢改太常，掌宗廟禮儀，至北齊始有太常寺，清末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