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時決定
明曉趕來拿了銀行卡走進電梯吃起了便當。美波趕進電梯問他去哪裏。“你送我去醫院照顧沖子。”明曉無奈說：“我躲都躲不過，這是我的報應。我差不多擺脫了車禍陰影這又被帶回去了。”
美波看他眼裏泛起了淚光。美波忙說：“你救活了沖子一定能自救。這事過去六年了你別自責了。”
他點了點頭，笑道：“謝謝你為我操勞。法務局對我下達的遣返通知書會不會影響我辦理結婚。”
“我爸媽做你的擔保人會好許多。你想和啦啦友好下去永遠不能讓她知道真相。”
明曉聽后心情又是複雜難受。又想起了那場車禍死了六個人。其中三個人是他的親妹妹、妹妹的男朋友、他的女朋友。直到現在他的父親沒有原諒他，把他趕出了家門，斷絕了父子關係。在車禍前父親經常提醒他安全駕駛，男人不能對車着迷。他在醫院療養了三年時間恢復了健康。他為了贖罪來了東京陪伴親友的亡靈，這是他來東京的主要目的。
他流下了眼淚。他不知道。他注視着車窗外流動的風景。而他眼裏只有一個車禍現場。跑車在行駛過程中突然失控了撞毀了一輛計程車。他的女朋友用身體護住他的身體他才僥倖不死。他當時聽到妹妹叫了他最後一聲哥哥。他在醫院昏迷了七十一天蘇醒。他睜開眼睛漸漸地看清了媽媽哭腫的眼睛。他當時失去了說話功能一年後才恢復。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的車速不快。
“你一直想快到天上去。”父親對他叫道：“你們四個人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你不認為可恥嗎。秀智是小林先生最疼愛的孩子。費蘭克和你的妹妹剛剛大學畢業。”
他看着母親對父親哭道：“警察調查清楚了是跑車引擎故障和兒子沒關係。”
父親手指他的臉大叫：“你不訂製跑車不會發生車禍。我天天提醒你男人不能對車着迷就怕你闖禍。你害死了六個人毀了五個家庭的幸福生活。我絕對不會讓你繼承我的財富。”
他看着父親氣得全身發抖。他當時不能理解父親一時間不能接受唯一的女兒死在了兒子手裏。他和父親在這事上針鋒相對了一年導致父親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他一氣之下離開了英國回去中國醫院療養。媽媽、外公、外婆、醫生護士一直守護他直到他徹底康復。而他加入了中國籍是為了和爸爸賭氣，也為了換個身份擺脫陰影。
護士告訴他們，小泉沖子醒了，一直哭，不吃飯。
明曉和美波走進了病房。看見沖子蒙在被子裏哭泣。“她很煩人我受不了她。我去給她拿來飯菜。”美波對明曉小聲說完離開了病房。
明曉趕來床邊對沖子說：“醫生說你手術後會徹底康復。我是救活你的人。”
沖子哭道：“我不要嫁給你。”
“你知道有多少白血病患者找不到配型成功的人。你再哭我不救你了。”他看見哭聲消失了。他扯開被子看見一張被淚洗過的美人臉很快被雙手捂住了。“我是你哥哥姐姐的朋友。”他笑道：“我不娶你。你別害怕。”
“你願意救我的話我太謝謝你了。”
“我是男人說到做到。”
沖子聽后鬆開了雙手露出了甜美笑臉說：“我哥哥說你叫明曉。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中國人。”
“但願在我遣返前能夠幫助你進行手術。”
“我的運氣壞透了。”
“我進來了。”美波端着飯菜走了進來。沖子扯起被子蒙住了全身。“我也不想看見你。”美波對沖子叫道。把飯盒遞給明曉出去了。
“她走了。”明曉笑着。
沖子露出半張臉對明曉說：“我哥娶了她我的日子更難過了。”
“她說你家用了她一半的零用錢。”
“是這樣的。我沒臉見她。她性格有些霸道，心眼很好。”沖子坐起身接過了飯盒說：“我爸媽去世后我只能在醫院吃些好的飯菜。我在家裏天天吃海帶魚仔拌飯我快吃死了。我想爸爸媽媽來愛我。”
她哭了起來。明曉心口突然很痛很痛，導致他呼吸有些困難。他想起了父親對他的指責，你害死了六個人毀了五個家庭的幸福生活。他注視着沖子吃着眼淚拌飯。他低下頭遮掩慚愧的眼睛。
她失去了食慾。側過臉看見明曉低着頭。“我的人生怕什麼來什麼。”她的話逼着明曉抬起頭看着她。“我為了救活自己我可以嫁給你幫助你留下來。我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看見明曉點了頭。她認真說：“我需要一個住所。我現在沒有錢。”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可以給你提供住處。”
“我們現在去辦理結婚。”
“你現在能行嗎？”
“我每次醒來都能出院。”
“你昨晚差點死了。”
“我每次昏倒都差點死了。”她笑道：“大叔。我不嫁給你我姐姐會嫁給你。我不能為難姐姐的婚姻人生。我離開了家美波也許會勉強嫁給我哥哥。我嫁給你對我們都有利。我們快走吧。”
“問問醫生吧。”
“醫生永遠是病人只能留在醫院。”她拿起飯盒，扯開被子，露出了兩隻帶補丁的白襪子，她難為情地縮回了雙腳。
“我看見了。沒什麼難為情的。”明曉說話時拿起她的平底鞋。明曉看見她低下頭一隻手捂住了臉。明曉抓來她一隻腳給她穿上鞋。又抓來另一隻腳穿上鞋。他拿過了飯盒放在桌上。
“我很難為情。謝謝你啦。”沖子走出房門看見護士在這裏。她假裝明曉攙扶她去散步逃離了醫院。她每走一步會告訴明曉監控探頭的位置。明曉發現全被她說對了。她走出醫院大門看見停在門口的計程車。她說可以走去公交車站。
“下大雨了。我們坐車。我有錢。”
“讓你破費了我很抱歉。我們坐計程車去公交車站。”
“可以直接回去。”
“不。賺錢太難了。”
“現在兩點鐘了。趕回去需要兩個小時。”
沖子聽后趕來坐上了計程車。明曉坐在她身邊問她為什麼不等明天。
“麻煩送我們去后海漁村。麻煩你開得慢一些。”沖子看見司機開動了車。她對明曉說：“今天能辦好的事最好不等明天。我們回家用去兩個小時，去區役所用去半個小時，時間還來得及。”
明曉把昨天來的路線說給了司機。司機按照他的路線行駛沒有遇見堵車。明曉看見沖子一路上看着車窗外。他明白沖子留戀這個世界。他們提前半小時到家。計程車等在院門外。沖子走進家門看見了放在門邊的大皮箱。她驚道：“這是誰的東西。”
“是我的東西。我昨晚來了。”明曉說話時手機響了是美波來電。他拒接電話看見沖子開心地笑了。沖子告訴他需要準備哪些證件資料。他從皮箱裏取出一個透明密封袋。袋子裏裝着一些證件資料他從沒有看過。沖子從袋子裏找到了需要的證件資料。他笑道：“你會中文那太好了。”
“我在家裏自學了很多知識。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明曉在客廳等了五分鐘。給美波發了手機短訊報平安。
沖子穿着紅色和服走出了房門。畫了眉毛，塗了口紅。右手無名指上纏了一圈紅線當做婚戒。拿着一個很舊的手提包。沖子羞紅了臉對他說：“我看上去像個新娘。我們快走吧。”
他們坐車趕來了區役所辦理結婚登記。工作人員查到明曉是遣返人員。“我很抱歉。你不可以辦理結婚登記。”工作人員對明曉說：“你打架次數太多了激怒了法務人員。你自身沒有優勢我幫不了你。”
“我來時想到了你們會很無情。我是白血病患者很快會死。我臨死前嫁給我愛的男人是我唯一的心愿。”沖子看出工作人員不相信她的話。她從手提包里取出病歷遞給了工作人員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