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緊急情況
公交車在村口公交站停住了。車門打開了。衝上來六個年輕男人包圍了小泉啦啦。明曉看見小泉啦啦低下頭說抱歉。
“你又是這句話打發我們。”一個大胖子叫道：“我們對你夠可以了。小泉姐。求求你了。”
渡邊對他們叫道：“孩子們別衝動。他們兄妹很努力了。”
大胖子對渡邊叫道：“大叔。我們不為難她我們會被大哥扔進海里餵魚。你知道黑吉大哥殺人不眨眼。”
“態度好一些。她是個女人。她一直很關照你們。”
六個男人跪下懇求小泉啦啦還錢。小泉啦啦從座椅上站起身求他們站起身。
大胖子快哭了：“你還不上錢我們會為難你。這不是開玩笑。求求你發發慈悲。”
“小泉姐。把說好的一萬美金還了吧。我們不想抓你去拍電影。你知道那是什麼。我們不想為難你。”
小泉啦啦跪下對他們哭道：“一百萬日元變成一千一百萬太多了。”
“高利貸是這個樣子。你們欠了十年。”
小泉啦啦從包里拿出一萬美金遞給胖子說：“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
大胖子扶起了小泉啦啦。他開心說：“有這些錢會好說一些。”接着苦了臉說：“大哥最多寬限你一個月時間。我們真的太累太累了。”
小泉啦啦忍不住哭出聲說：“我快累死了。你們明白我的處境。”
明曉從座椅上站起身對他們笑道：“我的存款夠還請她的欠款。”
小泉啦啦聽后飛快回過頭。渡邊趕了過來。他們注視着明曉打開了大皮箱拿出一個黑色膠袋。袋子裏裝着錢。這是他在工廠工作的工資，一共一千三百四十萬日元。
小泉啦啦看見八個男人一起動手數錢。渡邊提醒她數錢。她醒了神接過一疊鈔票。她看見鈔票里夾着一張工資條。工資條上標註了明曉是高級車工，每月底薪是六十萬日元。
明曉多給了他們二十萬日元是代表小泉家感謝他們。大胖子問小泉啦啦他們可以收下這份珍貴的禮物嗎。小泉啦啦看了一眼明曉真誠的眼睛后對大胖子他們點了頭。他們開心極了逐個擁抱了明曉表示感謝。
過了今夜明天又會生出利息錢。渡邊願意現在送他們去市裡把錢交給大哥。
明曉和小泉啦啦下了車門。他們躲在公交亭避雨。小泉啦啦目送着公交車走遠了。明曉從大皮箱裏取出一把綠色大雨傘。“我妹妹現在拒絕嫁給你。”小泉啦啦看見明曉嚇了一跳，她忙說:“我說服不了妹妹的話我嫁給你。”
“你直接嫁給我就好。”明曉注視着她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頭。
“我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真的很抱歉。”小泉啦啦對她深鞠躬。
“我能留下來就好。我們快回家吧。”
小泉啦啦抬起頭觀察他的眼睛好像沒有說謊。“我很餓了。”他笑道。他看見小泉啦啦趕出了公交亭。他追上來給她撐傘。她停住腳步側仰起頭看着明曉被雨水打濕的臉頰。她從包里掏出手帕遞給了明曉。
一輛轎車從前邊駛了過來。明曉用身體護住了小泉啦啦。車子掀來的積水打在他高大結實的後身。他看見小泉啦啦無奈地搖了頭說：“車主是故意的。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她看見明曉對她笑着。她笑道：“一直走去第十六根路燈桿那裏是我們的家。”
明曉問她家裏還有多少欠款。她低下頭難為情說差不多六百萬欠款都是欠鄉親們的錢。明曉提出餘下的兩百萬日元交給她還債。她聽后抬起頭看着明曉的臉笑道：“家裏有三萬五千美金存款。”
“是給沖子買葯的錢對嗎。”
“是的。她有時候會昏倒需要錢救治。為了省下車費我們買了一輛摩托車。只是趕去指定醫院需要兩個小時很不方便。你的工廠辭退了你對嗎。”
“我在工廠工作不順心。”
“月薪六十萬日元在東京算厲害的了。”
“厲害個屁呀。西瓜都捨不得吃一整顆。”
“房產銷售很辛苦沒有你的工作容易賺到錢。我在行業里是拚命的人一個月最多賺到五十萬日元。我哥哥在村裏的海產市場做苦力一個月三十萬日元。我妹妹做網絡直播一個月差不多八萬日元。”
“網絡直播是什麼？”
“是個新行業。我認為是無所事事的人靠直播自己的生活和才藝賺錢。我妹妹會唱歌。她直播不到兩個月。”
“你妹妹患病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我們明天去辦理結婚。”
一束手電光照亮了他們的臉。小泉聰笑呵呵地趕來搶過了明曉手裏了的大皮箱。小泉聰對明曉笑道：“我都知道了。謝謝你明曉。快回家。”
明曉給她撐傘。她偷偷觀察明曉的臉。她在回家這段路上漸漸發現明曉有她喜歡的全部樣子。只是她家裏太窮了她不能嫁給窮人。
沖子在家裏昏倒了。明曉看見沖子是個大個子美女，他心想沖子死了可惜。
小泉啦啦打電話叫來了美波。他們坐上美波的轎車趕去了市區醫院。小泉啦啦電話聯繫了沖子的主治醫生。醫生說會儘快安排沖子的手術。
雨越下越大。美波不敢開快車。美波說市區一定堵車。小泉啦啦聽后氣急敗壞打妹妹的臉試圖打醒妹妹。明曉只為抓緊時間救人他提出他開車。美波同意他來開車。他以最快時速射了出去。車子像穿透大雨夜的一顆子彈。他們嚇得啊哇亂叫，身體在車裏甩來甩去。
小泉聰叫道：“剛有些好轉她又病倒了真倒霉。”
“她能活過十二年說明這次一定會活下來。我們需要在醫院附近租房子方便照顧她。”明曉一路上沒有等到他們回應。只因黃金地段租金太高了。
明曉按照車載導航提示選擇不堵車的公路。這一趟還算順利趕到了醫院。明曉抱住沖子跑進了搶救室。小泉聰和美波趕過來看見明曉坐在椅子上嘴裏大喘氣。
美波對明曉笑道：“你太牛了。兩個小時的路程被你一個小時趕到了。還是大雨天。我感覺你是職業車手。”
“是你開車太慢了。啦啦怎麼沒有來。”
“她在辦理住院手續。”小泉聰笑道：“辛苦你了。謝謝你。”
“你別太客氣了。你們留在這裏。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便宜的公寓出租。”
小泉聰沒有阻攔明曉是他難以啟齒家裏窮租不起這一帶房子。他認為啦啦會對明曉說清楚處境。他叫美波去照顧明曉。
美波追上來提醒明曉，千代田區沒有便宜出租房。
“那是多少錢？”
“加上管理費一個月需要三十萬日元。”
“是裝修好的房子嗎。”
“東京沒有毛坯房出租。我怎麼感覺你剛來東京。你打開手機房屋中介網會看到出租房信息。”
明曉掏出手機按照美波的提示下載了房屋中介網軟件。他和美波坐在走廊長椅上瀏覽出租房信息。
美波笑道：“看你專註的樣子是真想租房子。我在公司一直負責這個區域的房屋中介工作。我的經驗告訴你千代田區一定沒有房子出租了。”接着笑道：“你想移民日本最好買一套公寓。你在日本買房子有一個好處你擁有土地永久使用權。小泉家的面積很小多個你住進去會很難受。”
明曉瀏覽手機信息笑道：“所以你不會嫁給他？”
“我是個大美女沒必要委屈自己。我對他家足夠好了。這些年我的一半零用錢花在他家了。我現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沖子手術成功。”美波手機響了是小泉啦啦來電。她和明曉趕來了搶救室門外。
小泉啦啦對他們說：“醫生說沖子未必能活過來。”
明曉看見小泉啦啦哭紅了眼睛。又見小泉聰坐在椅子上低下頭不停撕扯頭髮。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醫生通知。他坐在小泉聰身邊。啦啦坐在他身邊頭靠住他的手臂流眼淚。美波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美波發覺明曉成了小泉家的頂樑柱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