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Lise抬頭看了一眼電子告示牌，Vincent已先說出來了，“說過沒地鐵了吧，我們去坐夜班車。”
Lise搖搖頭說：“我想走回去，我住在6區，離這不遠。”
他們三個一起走出地鐵站，Lise與Vincent吻別後走到William前面，伸出了臉，但他卻說：“我與你同路的，正好可以一起走走。”
Vincent不解，他明明住在東邊啊，怎麼會與她同路。但他沒有多問，與William握手道別，轉身走了。
灰紫的夜空裏已見不到月亮。滋滋輕響的路燈更襯出夜的寧靜，四周的房屋也陷入了昏睡，沒有一點聲息，晚風吹來夜的夢囈。
Lise走出那條小街后忽然停住了腳步，William手插在口袋裏走到她身邊，見她停下后也站住了。
“我是不是很失敗啊。”她的聲音有點發困的啞，美麗的眼睛看着她的好朋友。
William沒有回答，他知道Lise只是想說話。
她的手在包里摸煙，但是煙盒已經空了，她隨手把它揉爛了扔進一邊的垃圾箱，然後問他，“有煙嗎？”
“有，但你不能再抽了。”William說。
Lise露出個不以為然的神色，“再抽一支。”
William看着她，沒有動。Lise瞟了他一眼，掉頭就走，她看見前面有一個人正過人行橫道線，緊跑幾步追上去向那人要煙，那人很大方的給了她兩支。
但是她連點幾次都沒有點着，打火機似乎沒氣了。William已走到了她的面前，拿過她的打火機，猶豫了那麼幾秒鐘后，他從褲袋裏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給她打上火。
Lise長長的吸了一口后卻大咳起來，說道：“什麼煙，這麼嗆？”
他們湊在路燈下看煙的牌子，看了半天沒看懂，看來是走私的或是外國人隨身帶入境的香煙。
“別抽這種煙，拿我的吧。”William把煙抿滅並遞給她一盒煙。
Lise卻笑了，說：“你不是不讓我抽的嗎？”
他聳聳肩說道：“Seb不是常說無法反對就順從嘛。”
她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
William欲言又止。
Lise噴出一口煙說道：“你是不會懂得……當你愛一個人而這個人已經不愛你，或者都不想知道你是否還愛他時，真的是…。”她嘆了一口氣又說：“其實今晚我也想表現得好一點，我以為已經可以淡然面對了，可是…太難，在他面前我洒脫不起來，這不是我啊。”
她似乎很累了，就地坐了下來，雙手插進頭髮里。
她感覺William拿走了她夾在手指上的煙。他把她拉了起來，說道：“早點回家吧，來。”
Lise無精打彩的站在他面前，說：“其實我們一直都發現你也很不錯呢，大家都奇怪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女朋友啊。”
William不自覺的抽了口她的煙。
“Jason猜過你是同性戀，呵呵呵。”Lise狡黠的笑了。她在酒巴里喝了不少的酒，現在有點微醉。
William靜靜的看着她說：“你現在這個表情，讓我想起四年前我們初見時的樣子，那時大家都沒有心事，多好。”
“你有什麼心事？”她好象忘記了自己的不快樂，開始關心起朋友來。
William說：“同你一樣的心事。”
Lise抬頭看他，想不通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回是她把煙奪了下來，逼問道：“講講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好象從沒有單獨在一起聊過天。”
“是沒有。”他說。
“那今天就算個開端吧，你同我講講你的心事，我保密。”她嬌媚的笑。
William看着她，下了決心似的一口氣說道：“就是與你一樣的遭遇。我喜歡一個人整整四年，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德國人的眼睛非灰即藍，那有沒有一隻灰一隻藍的呢？她的聲音與表情就同那天倫敦的雨一起移植進了我的腦中，清新調皮有點冷漠，再也無法抹掉。只是她從來都只看見我卻不把我放在心裏面，無論高興還是悲傷都不會想到找我來傾訴。當她要回巴黎時，我願意跟着一起來…至少不用坐歐洲之星就可以見到她，是不是，即使是站在她身邊被她忽略，也好過一個人呆在英國想念。”
Lise聽着，已經呆住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說：“這不可能…對不起…。”
周一早上8點半，玩了一周末的太陽也累了，天空陰沉沉的。
林萌坐在窗前看書，等着她的同事的到來。門準時被敲響，一個皮膚有點黑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
“林博士！”他很熱情的湊過臉去親吻她的臉，說：“我是Pierre，你比照片更漂亮。”
Pierre是一直與林萌郵件聯繫的博士導師助理，按道理周六早晨應當是他去接林萌，但周五臨時發生點事情讓他不得不到處找人幫忙替接一下。但周末的學生們，要麼回父母家要麼出去旅遊，留下的多半是外國學生，通常都沒有車。正在一籌莫展的時他碰到匆匆要趕去上班的Seb，因為平時只在球場上有點頭之交，不抱希望的問一問，他居然答應了。
Pierre顯然是個多話的人，絮絮叨叨的講着，真的要多謝Seb，聽說他在酒巴里打工，是個很好的調酒師呢。
林萌的腳都站酸了，Pierre還沒有要講完的意思。
可憐的Seb，那天工作到一兩點，早上四點就去接機，難怪累成那樣，她忍不住嘆了口氣。Pierre把她的嘆氣誤認為是對他嘮叨的不耐煩，連忙遞上一個紙袋，“這是你買的早餐吧，忘在門外了。”
林萌疑惑的接過打開，裏面是一個羊角麵包和一個巧克力麵包，捲成條的酒紅色紙餐巾讓她馬上明白是誰送過來的。
真沒想到他這麼細心。他是幾點鐘過來的，為什麼不敲門？不過經過昨晚那麼尷尬的一幕，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如果你還沒吃早餐的話，我可以在門外等一等。”他有禮貌的退後一步。
“不用了。”她把紙袋塞進包里，關上門與他一起下樓。
Lise抬頭看了一眼電子告示牌，Vincent已先說出來了，“說過沒地鐵了吧，我們去坐夜班車。”
Lise搖搖頭說：“我想走回去，我住在6區，離這不遠。”
他們三個一起走出地鐵站，Lise與Vincent吻別後走到William前面，伸出了臉，但他卻說：“我與你同路的，正好可以一起走走。”
Vincent不解，他明明住在東邊啊，怎麼會與她同路。但他沒有多問，與William握手道別，轉身走了。
灰紫的夜空裏已見不到月亮。滋滋輕響的路燈更襯出夜的寧靜，四周的房屋也陷入了昏睡，沒有一點聲息，晚風吹來夜的夢囈。
Lise走出那條小街后忽然停住了腳步，William手插在口袋裏走到她身邊，見她停下后也站住了。
“我是不是很失敗啊。”她的聲音有點發困的啞，美麗的眼睛看着她的好朋友。
William沒有回答，他知道Lise只是想說話。
她的手在包里摸煙，但是煙盒已經空了，她隨手把它揉爛了扔進一邊的垃圾箱，然後問他，“有煙嗎？”
“有，但你不能再抽了。”William說。
Lise露出個不以為然的神色，“再抽一支。”
William看着她，沒有動。Lise瞟了他一眼，掉頭就走，她看見前面有一個人正過人行橫道線，緊跑幾步追上去向那人要煙，那人很大方的給了她兩支。
但是她連點幾次都沒有點着，打火機似乎沒氣了。William已走到了她的面前，拿過她的打火機，猶豫了那麼幾秒鐘后，他從褲袋裏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給她打上火。
Lise長長的吸了一口后卻大咳起來，說道：“什麼煙，這麼嗆？”
他們湊在路燈下看煙的牌子，看了半天沒看懂，看來是走私的或是外國人隨身帶入境的香煙。
“別抽這種煙，拿我的吧。”William把煙抿滅並遞給她一盒煙。
Lise卻笑了，說：“你不是不讓我抽的嗎？”
他聳聳肩說道：“Seb不是常說無法反對就順從嘛。”
她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
William欲言又止。
Lise噴出一口煙說道：“你是不會懂得……當你愛一個人而這個人已經不愛你，或者都不想知道你是否還愛他時，真的是…。”她嘆了一口氣又說：“其實今晚我也想表現得好一點，我以為已經可以淡然面對了，可是…太難，在他面前我洒脫不起來，這不是我啊。”
她似乎很累了，就地坐了下來，雙手插進頭髮里。
她感覺William拿走了她夾在手指上的煙。他把她拉了起來，說道：“早點回家吧，來。”
Lise無精打彩的站在他面前，說：“其實我們一直都發現你也很不錯呢，大家都奇怪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女朋友啊。”
William不自覺的抽了口她的煙。
“Jason猜過你是同性戀，呵呵呵。”Lise狡黠的笑了。她在酒巴里喝了不少的酒，現在有點微醉。
William靜靜的看着她說：“你現在這個表情，讓我想起四年前我們初見時的樣子，那時大家都沒有心事，多好。”
“你有什麼心事？”她好象忘記了自己的不快樂，開始關心起朋友來。
William說：“同你一樣的心事。”
Lise抬頭看他，想不通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回是她把煙奪了下來，逼問道：“講講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好象從沒有單獨在一起聊過天。”
“是沒有。”他說。
“那今天就算個開端吧，你同我講講你的心事，我保密。”她嬌媚的笑。
William看着她，下了決心似的一口氣說道：“就是與你一樣的遭遇。我喜歡一個人整整四年，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德國人的眼睛非灰即藍，那有沒有一隻灰一隻藍的呢？她的聲音與表情就同那天倫敦的雨一起移植進了我的腦中，清新調皮有點冷漠，再也無法抹掉。只是她從來都只看見我卻不把我放在心裏面，無論高興還是悲傷都不會想到找我來傾訴。當她要回巴黎時，我願意跟着一起來…至少不用坐歐洲之星就可以見到她，是不是，即使是站在她身邊被她忽略，也好過一個人呆在英國想念。”
Lise聽着，已經呆住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說：“這不可能…對不起…。”
周一早上8點半，玩了一周末的太陽也累了，天空陰沉沉的。
林萌坐在窗前看書，等着她的同事的到來。門準時被敲響，一個皮膚有點黑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
“林博士！”他很熱情的湊過臉去親吻她的臉，說：“我是Pierre，你比照片更漂亮。”
Pierre是一直與林萌郵件聯繫的博士導師助理，按道理周六早晨應當是他去接林萌，但周五臨時發生點事情讓他不得不到處找人幫忙替接一下。但周末的學生們，要麼回父母家要麼出去旅遊，留下的多半是外國學生，通常都沒有車。正在一籌莫展的時他碰到匆匆要趕去上班的Seb，因為平時只在球場上有點頭之交，不抱希望的問一問，他居然答應了。
Pierre顯然是個多話的人，絮絮叨叨的講着，真的要多謝Seb，聽說他在酒巴里打工，是個很好的調酒師呢。
林萌的腳都站酸了，Pierre還沒有要講完的意思。
可憐的Seb，那天工作到一兩點，早上四點就去接機，難怪累成那樣，她忍不住嘆了口氣。Pierre把她的嘆氣誤認為是對他嘮叨的不耐煩，連忙遞上一個紙袋，“這是你買的早餐吧，忘在門外了。”
林萌疑惑的接過打開，裏面是一個羊角麵包和一個巧克力麵包，捲成條的酒紅色紙餐巾讓她馬上明白是誰送過來的。
真沒想到他這麼細心。他是幾點鐘過來的，為什麼不敲門？不過經過昨晚那麼尷尬的一幕，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如果你還沒吃早餐的話，我可以在門外等一等。”他有禮貌的退後一步。
“不用了。”她把紙袋塞進包里，關上門與他一起下樓。
Lise抬頭看了一眼電子告示牌，Vincent已先說出來了，“說過沒地鐵了吧，我們去坐夜班車。”
Lise搖搖頭說：“我想走回去，我住在6區，離這不遠。”
他們三個一起走出地鐵站，Lise與Vincent吻別後走到William前面，伸出了臉，但他卻說：“我與你同路的，正好可以一起走走。”
Vincent不解，他明明住在東邊啊，怎麼會與她同路。但他沒有多問，與William握手道別，轉身走了。
灰紫的夜空裏已見不到月亮。滋滋輕響的路燈更襯出夜的寧靜，四周的房屋也陷入了昏睡，沒有一點聲息，晚風吹來夜的夢囈。
Lise走出那條小街后忽然停住了腳步，William手插在口袋裏走到她身邊，見她停下后也站住了。
“我是不是很失敗啊。”她的聲音有點發困的啞，美麗的眼睛看着她的好朋友。
William沒有回答，他知道Lise只是想說話。
她的手在包里摸煙，但是煙盒已經空了，她隨手把它揉爛了扔進一邊的垃圾箱，然後問他，“有煙嗎？”
“有，但你不能再抽了。”William說。
Lise露出個不以為然的神色，“再抽一支。”
William看着她，沒有動。Lise瞟了他一眼，掉頭就走，她看見前面有一個人正過人行橫道線，緊跑幾步追上去向那人要煙，那人很大方的給了她兩支。
但是她連點幾次都沒有點着，打火機似乎沒氣了。William已走到了她的面前，拿過她的打火機，猶豫了那麼幾秒鐘后，他從褲袋裏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給她打上火。
Lise長長的吸了一口后卻大咳起來，說道：“什麼煙，這麼嗆？”
他們湊在路燈下看煙的牌子，看了半天沒看懂，看來是走私的或是外國人隨身帶入境的香煙。
“別抽這種煙，拿我的吧。”William把煙抿滅並遞給她一盒煙。
Lise卻笑了，說：“你不是不讓我抽的嗎？”
他聳聳肩說道：“Seb不是常說無法反對就順從嘛。”
她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
William欲言又止。
Lise噴出一口煙說道：“你是不會懂得……當你愛一個人而這個人已經不愛你，或者都不想知道你是否還愛他時，真的是…。”她嘆了一口氣又說：“其實今晚我也想表現得好一點，我以為已經可以淡然面對了，可是…太難，在他面前我洒脫不起來，這不是我啊。”
她似乎很累了，就地坐了下來，雙手插進頭髮里。
她感覺William拿走了她夾在手指上的煙。他把她拉了起來，說道：“早點回家吧，來。”
Lise無精打彩的站在他面前，說：“其實我們一直都發現你也很不錯呢，大家都奇怪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女朋友啊。”
William不自覺的抽了口她的煙。
“Jason猜過你是同性戀，呵呵呵。”Lise狡黠的笑了。她在酒巴里喝了不少的酒，現在有點微醉。
William靜靜的看着她說：“你現在這個表情，讓我想起四年前我們初見時的樣子，那時大家都沒有心事，多好。”
“你有什麼心事？”她好象忘記了自己的不快樂，開始關心起朋友來。
William說：“同你一樣的心事。”
Lise抬頭看他，想不通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回是她把煙奪了下來，逼問道：“講講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好象從沒有單獨在一起聊過天。”
“是沒有。”他說。
“那今天就算個開端吧，你同我講講你的心事，我保密。”她嬌媚的笑。
William看着她，下了決心似的一口氣說道：“就是與你一樣的遭遇。我喜歡一個人整整四年，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德國人的眼睛非灰即藍，那有沒有一隻灰一隻藍的呢？她的聲音與表情就同那天倫敦的雨一起移植進了我的腦中，清新調皮有點冷漠，再也無法抹掉。只是她從來都只看見我卻不把我放在心裏面，無論高興還是悲傷都不會想到找我來傾訴。當她要回巴黎時，我願意跟着一起來…至少不用坐歐洲之星就可以見到她，是不是，即使是站在她身邊被她忽略，也好過一個人呆在英國想念。”
Lise聽着，已經呆住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說：“這不可能…對不起…。”
周一早上8點半，玩了一周末的太陽也累了，天空陰沉沉的。
林萌坐在窗前看書，等着她的同事的到來。門準時被敲響，一個皮膚有點黑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
“林博士！”他很熱情的湊過臉去親吻她的臉，說：“我是Pierre，你比照片更漂亮。”
Pierre是一直與林萌郵件聯繫的博士導師助理，按道理周六早晨應當是他去接林萌，但周五臨時發生點事情讓他不得不到處找人幫忙替接一下。但周末的學生們，要麼回父母家要麼出去旅遊，留下的多半是外國學生，通常都沒有車。正在一籌莫展的時他碰到匆匆要趕去上班的Seb，因為平時只在球場上有點頭之交，不抱希望的問一問，他居然答應了。
Pierre顯然是個多話的人，絮絮叨叨的講着，真的要多謝Seb，聽說他在酒巴里打工，是個很好的調酒師呢。
林萌的腳都站酸了，Pierre還沒有要講完的意思。
可憐的Seb，那天工作到一兩點，早上四點就去接機，難怪累成那樣，她忍不住嘆了口氣。Pierre把她的嘆氣誤認為是對他嘮叨的不耐煩，連忙遞上一個紙袋，“這是你買的早餐吧，忘在門外了。”
林萌疑惑的接過打開，裏面是一個羊角麵包和一個巧克力麵包，捲成條的酒紅色紙餐巾讓她馬上明白是誰送過來的。
真沒想到他這麼細心。他是幾點鐘過來的，為什麼不敲門？不過經過昨晚那麼尷尬的一幕，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如果你還沒吃早餐的話，我可以在門外等一等。”他有禮貌的退後一步。
“不用了。”她把紙袋塞進包里，關上門與他一起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