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認錯人和認罰
“這是做什麼?智深快把這位施主放下來!”
長老看着被魯智深扛着孫磊連忙讓他放下,魯智深力大且有些莽撞,這人又叫喊着冤屈,如果真在山門前傷了無辜香客這寺院又要不得安寧了。
“長老,休聽他胡說,這廝就是最近山下那人人喊打的淫賊!”
魯智深把孫磊放下對着長老說道。
“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位施主是那採花大盜?”
長老看着魯智深問道。
“這淫賊光天化日之下,在山下清泉旁穿着暴露,肯定是作惡被人發現,慌忙之下衣服都沒穿就逃了出來,而且他行為鬼祟明顯不是好人。”
魯智深篤定的說道,並且解開了裹着孫磊的僧袍,那現代的短裝在這時代可不就是暴露。
長老看着孫磊,面容算是俊朗,只是頭髮很短,初始被魯智深的僧袍裹着倒也看不出其他,現在這着裝一露頓時心生古怪,特別是哪花花綠綠的大褲頭,怎麼看怎麼不像正經人的穿着,而且布料也很古怪,他從未見過。
“你莫不是附近哪一家寺院還俗的弟子?”
長老疑惑的看着孫磊,這寸板頭可不常見,只有還剛俗的佛門弟子才有可能是這種髮型。
“對呀,你這廝是佛門弟子,就算還俗了也該明白個清規戒律,竟敢去做採花大盜,罪加一等!”
魯智深這才注意到孫磊那寸板頭,這明顯就是頭髮剛長出來,沒人會無緣無故把頭髮剃這麼短,唯一的可能就是孫磊是個和尚,剛剛還俗才開始蓄髮。
“誰是和尚了?我不是!”
孫磊失口否認,自己什麼時候當和尚了,和尚那是能隨便當的?沒個本科文憑寺廟門都進不去,他一個沒畢業的資格都不夠。
“胡說,你這頭髮都出賣你了!”
魯智深一把就要揪孫磊的短頭髮,孫磊一個矮身躲了過去。
“短頭髮的就是和尚,那禿子怎麼辦?我這是出了意外,走水的時候燒到了,頭髮這才剪得這麼短的。”
孫磊意識到自己的頭髮是個大破綻,這時代不會有人留這種髮型,只能隨便找個理由。
“原來如此,施主貴姓,為何會在山下被智深擒拿住!”
長老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再糾結孫磊的頭髮的問題,也沒有表示是相信還是不信。
“我只是路過五台山,見山下有清涼的溪水,於是就想洗個澡,結果就被這醉酒的瘋和尚抓了,還口口聲聲誣陷我是淫賊,您問問他,那附近可還有旁人?我一個人淫誰呢!”
孫磊把剛剛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雖然漏洞不少,但還是有點說服力的,並且強調魯智深是喝醉了酒抓的自己。
“山下清泉豈能讓你洗澡!”
這次不是魯智深說話,而是那長老身後的一名沙彌,年紀比孫磊還要小一些,估計就十七八。
“那泉是你們的?我又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嘛!”
孫磊知道人家寺廟在山上,說不定和後世的景區一樣,整座山都是人家廟裏的,這上山沒收門票就算大發慈悲了,還在人家的水潭裏洗澡?
“施主說笑了,這山上一草一木,一溪一泉皆是天地孕育,不是我等僧眾的。”
長老笑着搖了搖頭。
“智深,我看這位施主不像那山下作惡的採花大盜,有苦主看見那賊人留有短須且臉上有金印年歲三十五上下,想來是個有前科的罪人逃出來作惡,這位施主年紀輕輕不是那惡徒。”
長老打量了孫磊一圈,這才搖頭說道。
“短須?面上有金印?”
魯智深在孫磊臉上看了幾遍,最後一拍腦袋,鬍鬚可以剃這金印可是沒辦法消,更何況孫磊臉上連個疤痕都沒有。
“哎,是洒家抓錯了!”
魯智深也是直人當場就認錯一點都不扭捏。
“你一句抓錯了就完了?”
孫磊不依不饒起來,你一句抓錯了就像了事?怎麼也得賠點損失,自己剛剛穿越過來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聽說和尚很有錢。
魯智深卻不管孫磊,在他看來抓錯了而已,認個錯就完了。
“你們二人帶這位施主去廂房換身衣服。”
長老對身邊的兩名小沙彌說道。
“阿彌陀佛,智深冤枉了施主,請施主進小寺歇息兩日,權當賠罪。”
長老單手行了個佛理說道。
“多謝大師!”
孫磊當然不會拒接,他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正是無處可去,有地方收留當然直接去了。
兩個小沙彌帶着孫磊進了一間廂房,裏面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孫磊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魯智深那滿是汗臭味的僧袍可是讓他如遭酷刑。
佛寺里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給孫磊的衣服是一身嶄新的褐色衣袍,穿着有些硌人,一點都不舒服,但好歹是衣服,自己那體恤衫和大褲頭是沒法再穿了。
洗完澡換了衣服,孫磊感覺好多了,廂房裏除了一張木板床就是書桌和佛經,這些孫磊都不敢興趣,於是推開門準備在寺院裏轉轉,看看這個世界。
才走進主院,孫磊就聽見一深深悶響,尋聲望去,一大堆和尚正圍在一起看熱鬧,似乎是在看打什麼東西。
有熱鬧看孫磊不會錯過,圍觀那是人的本能,講究四大皆空的和尚都不例外,更何況他一個凡夫俗子。
鑽進人堆里一看,孫磊這才發現是魯智深在挨打,兩個和尚拿着木棍正在打魯智深,像極了電視裏演的官府大堂打板子。
不過看樣子魯智深並不痛苦,臉上都沒多少反應,倒是那兩個和尚已經累得有些大喘氣了。
“智深,你可知錯?”
長老看着被打的魯智深問道。
“長老,洒家抓錯人,認打就是。”
魯智深粗着喉嚨說道,豪邁得不得了,根本就不像認錯的態度。
“認錯人不打緊,你也沒傷到那位施主,我已經以寺院做出了賠罪。”
長老搖了搖頭,打魯智深不是因為他抓錯人。
“洒家吃酒了,認罰!”
魯智深一咬牙說道,他估計長老就是要他認這個,可他根本管不住自己,酒,那是少不了的,吃頓酒換頓打,他不覺得虧。
“你醉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時挨過棍子?”
長老還是搖了搖頭。
“那是為何?洒家不知!”
魯智深不服了,既然不是抓錯了人,也不是因為喝酒,那他就沒錯,一個咕嚕就站了起來,抓着還要招呼的兩根棍子一推,把行使戒律的兩個小和尚推了連退數步,沒錯他就不認罰了。
“你飲酒便飲,無錢也可先賒,但為何要打傷那販酒的施主?”
長老臉色嚴肅的看着魯智深,天下佛門宗派甚多,飲酒吃肉的僧人不少,魯智深禁絕不住也沒什麼,只要不在寺院中影響其他僧人修行也就罷了,但這打傷人搶奪酒水就過分了,這事要是傳開了對於文殊院的聲譽也就毀了。
“那潑才不肯賣酒於我,還說不許洒家吃酒,洒家這才踢了他一腳,真的,就一腳!”
魯智深很不服氣的說道,他是好言好語的和販酒的說話,但那人不聽,他就輕輕的踢了一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