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艾斯，奧特曼艾斯

「看來有必要清理一下叛徒了呢。」

海俠甚平手掌焦黑，不住地喘着粗氣。而赤犬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口中說的話也不知是不是另有所指。

「甚平！趴下！」

兩道攻擊掠過赤犬，在他身上留下兩道傷痕。正是海樓石手銬被解開的「不死鳥」馬爾科以及白鬍子海賊團隊長「花劍」比斯塔。

「你們不知道火拳已經沒救了嗎？自己看看吧。」

輕易用元素化的能力恢復了傷口，赤犬也不動手，只是側開身子，讓馬爾科和比斯塔看到了現在的艾斯。

「艾斯，你，你沒事吧？要，要馬上治療才行啊……」

看着手上逐漸凝結的血液，路飛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抱歉啊路飛……你為了我這麼拚命，最終，我還是……沒能逃過此劫……抱歉。」

「你在說什麼胡話啊！快來人！快來人救救艾斯啊！」

然而，艾斯的傷勢極重，無論是普通的醫術還是果實能力，再怎樣的治療能力都無法將他的生命挽回了。

「你騙人，我們，我們不是約好的嗎？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死的嗎，艾斯！！」

「……我甚至沒有想過要活下去，如果沒有薩博的事情，和你這個讓人操心的弟弟的話……」

「對了，要是哪一天，你能遇到達旦的話，替我問聲好……不知道為什麼臨死的時候，就算那種傢伙也特別懷念。」

艾斯的視線和思維逐漸模糊，他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個到處受人嫌棄，承受着作為眾人並不知道的，對「羅傑之子」的厭惡的時光。

「我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不能看見你實現夢想了，但是你肯定能做到，你可是我的弟弟……那一天……」

【聽好了路飛，我們將來有一天，總有一天要出海，隨心所欲地活着，比誰都要自由！】

「就如那天我們發過的誓一般，我的人生……」

「沒有遺憾。」

「你說謊，你這個騙子！！」路飛緊緊抱住艾斯，試圖挽回他逐漸冰冷的身體上最後一點體溫。

「我沒有說謊，我所追求的東西，好像不是名聲。‘我的出生真的是件好事嗎？"我只想知道這個答案……」

艾斯彷彿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要收自己做兒子的白鬍子老爹，那個滿臉是血，也要向前衝來的弟弟路飛，那些義無反顧衝上前來，自己甚至都叫不出他們名字的海賊……

以及，一個似乎從遙遠的天邊向自己飛來的，紅色的光球？

可能是幻覺吧。艾斯在心裏笑了笑，沒有把那紅色的光球當回事。

「路飛，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讓大家聽到我說的話了，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轉告大家……」

「老爹，各位，還有路飛，一直以來對如此無可救藥的我，對繼承了魔鬼血統的我，如此厚愛……」

艾斯的聲音逐漸縮小，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

「真是，感激不盡！」

艾斯的嘴角微微勾起，攬住路飛的手臂卻失去了力量。

他緩緩滑落。

濺起一片小小的灰塵。

火拳艾斯，殞命。

無論是海賊還是海軍，都被艾斯之死震驚到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了。

「艾斯……」

「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啊啊——」

親眼見證着艾斯在自己懷中失去體溫，失去力量，倒在地上的路飛此時張大了嘴巴，仰頭向天，發出又像是哭喊又像是瘋狂大笑一般的聲音，真真是聞者心碎。

驀地，他停下了聲音，宛如一座泥塑木雕一樣僵在了那裏。

「艾斯！」

「艾斯！！」

「草帽男孩！」伊萬科夫注意到了此時狀態十分不正常的路飛，心下焦急起來。

路飛這毫無疑問是被艾斯之死搞得精神崩潰了，現在根本無法對外界做出任何反應。

「轟轟轟轟轟——」

血紅色的岩漿融化，化作一隻恐怖的巨手，大將赤犬從中顯露出自己的樣子來，向著已經如同殭屍一般的路飛而去。

「下一個就是你了！」.

他殺死了艾斯還不算，還要繼續將路飛也一併殺死。

「草帽小子！」

「砰！」

好在，在赤犬的拳頭攻擊到路飛之前，「不死鳥」馬爾科及時趕到，擋下了這一擊。

「你休想取這小子的性命！」

「給我讓開！！」

攻擊三番兩次被阻擋，赤犬心中也窩着火。

明明自己只是在履行正義，殺死海賊，殺死這個罪人而已。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阻止他！

赤犬手上用力，將馬爾科逼退數步，但馬爾科依然咬牙硬挺。

「戰鬥還沒結束呢……」

「快把艾斯的弟弟帶走！甚平！」

「我知道了！」

甚平一把抄起已經毫無反應的路飛，向外跑去。

「草帽小子的生命正是艾斯活下去的意志，我們一定要代替艾斯好好保護他！」

「要是讓他死了，就是我們白鬍子海賊團的恥辱！」

「哼，我應該說過，兩兄弟一個都跑不掉！」

赤犬心中發狠，再次加大力度，將馬爾科直接打飛出去。

然而，下一秒他卻愣在當場。

「這是……」

「你們看！艾斯他！」

一眾海賊也發現了異常，指着原本艾斯屍體所在的地方喊了出來。

原本艾斯屍體所在之處，現在卻被一個碩大的紅色光球所替代。

這紅色的光球直徑大約有一人多長，隱約之間似乎能夠看到平躺在裏面的火拳艾斯。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無論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意外情況到底代表了什麼。是赤犬搞的鬼？可他自己為什麼也是一臉驚愕。是艾斯沒死？難道是他的燒燒果實能力覺醒了？

惡魔果實覺醒，是一種專屬於果實能力者的衍生能力。超人系惡魔果實覺醒后能夠對能力者自身以外的事物產生影響，動物系惡魔果實覺醒后能大幅度提高戰鬥力和恢復力，但也有覺醒失敗的可能。

可自然系惡魔果實……至少目前，沒有聽說過誰的果實覺醒，也不知道自然系惡魔果實覺醒后的能力是什麼。

最有可能擁有自然系惡魔果實覺醒能力的，就是海軍大將赤犬、黃猿、青雉這三人，但他們也從來沒有親口承認活着演示過。

「哼！」

赤犬冷哼一聲，他可不管那麼多，艾斯已經死了。不管發生了什麼，艾斯都必須死。

如果是其他人做了手腳，那就連同那人一起擊敗；如果是艾斯果實覺醒，那就再殺他一次。

赤犬再次舉起了拳頭，狠狠地打向那顆紅色光球。

「鋥——」

寒冷的刀光閃過，赤犬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是白鬍子，「四皇」之一的白鬍子，此時正站在他身後。

如果赤犬不停下來的話，確實可以打到這顆紅色光球，但是自己也會被白鬍子的長刀一刀兩斷。

縱然是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能將身體元素化，但附加了霸氣的攻擊依然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而且，這可是白鬍子，縱然現在身受重傷，也足以將自己一刀兩斷。

「————」

白鬍子沒有說話，高高舉起拳頭。

「震震果實」的能力被他附加在拳頭上，緩慢，但又無法逃避地狠狠轟擊在了赤犬的頭上。

赤犬立刻被打得趴在了地上，上半個身子都被巨大的力量打進了地底，凹陷下去。

大地寸寸龜裂開來，還在輕輕晃動，似乎下一秒，整座島就會從此分崩離析。

如果不是惡魔果實的能力外加他強大的體魄，此時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老爹發怒了，快離開這裏！！」

一眾海賊立刻意識到不妙，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戰鬥級別，留在這裏只會被波及至死。

「轟！！！」

白鬍子一拳將赤犬打入地底，自己又高高躍起，在右腳處凝聚了果實能量，狠狠地踩了下來。

剛剛爬起來的赤犬無法抵擋，只能盡量躲閃，卻也被這一道攻擊的餘波震退老遠，翻滾着倒在一旁，十分狼狽。

白鬍子舞動長刀，誓要將赤犬趕盡殺絕。而赤犬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連連出拳與白鬍子戰在了一起。

「砰！」

又是一拳，赤犬又是倒飛出去，躺在地上掙扎着。

白鬍子走上前來，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抬起自己的左拳，就要給赤犬致命一擊。

誰料，赤犬眼神一變，熾烈的岩漿與火焰噴涌開來，遮蔽了白鬍子的視線。

「冥狗！」

赤犬竟是詐敗，趁白鬍子視線不清之際，又一次使出了自己的絕招。

白鬍子本就是重傷之軀，又經歷了連番大戰，此刻體力幾乎消耗殆盡，一時竟難以抵擋赤犬的這一記攻擊。

眼看，白鬍子也要像艾斯一般，被赤犬的拳頭貫穿胸膛！

「奧特新屏障！」

一道不知來自何處的聲音響起，淺藍色的矩形光幕從虛空中突然出現，擋在了白鬍子與赤犬中間。

這看似防禦十分薄弱的巨型光幕卻堅實異常，赤犬用盡全力的絕招打在上面，竟然只是濺起了一丁點漣漪。

而這一丁點漣漪如果放在這高達三四十米，寬有二十多米的光幕上，簡直不值一提。

「這，這是……」

「這……」

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攻擊的停下了攻擊，逃跑的不再逃跑，都目瞪口呆地望向這個方向。

煙塵之中，兩條銀紅相間，像是殿堂巨柱一般的腿矗立在大地上，白鬍子的頭頂甚至都沒有超過他的膝蓋，這是何等恐怖的身軀。

雙腿的主人此時站立在白鬍子身後，雙手平舉在身前，那淺藍色的巨大光幕似乎就是從他的手中發出，將身高足有六米多的白鬍子襯托得像個孩童一般。

這巨人的身高恐怕有四十米，連巨人小奧茲似乎都比他矮上一些。更別提這位巨人的身材勻稱，線條流暢，銀紅色相間的身軀以及那佛像一般的頭都充滿着神性。

「你是……」

白鬍子心中似乎有所明悟，抬頭看着這曾經救自己一命的巨人。

「我是艾斯。」

巨人的聲音從眾人頭頂傳來，震動着每個人的心。

「奧特曼，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