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處心積慮
“好，痛快！”見江臨答應了，林子凡沒想到江臨轉變得這麼快，心中一喜，這下好了，終於有機會證明自己。
“江臨...”唐婉兒看着江臨，俏臉中滿是擔憂。
江臨抬起左手，示意唐婉兒，他決心已定。如今這個場面，南苑與北苑已成對立之勢，在這種風口浪尖上，也根本容不得江臨不答應了。
林子凡見江臨也不墨跡，略一沉吟，開口道：“男子漢，大丈夫，十二類中，別的都不夠刺激，是真漢子，就來徒手格鬥！”
“什麼？林子凡，你欺負人是吧？你他媽混蛋，你不要臉！”王宇這時根本看不下去了，跳着腳大罵林子凡。
“什麼，他居然挑徒手格鬥？”
“這可是江臨最薄弱的一科呀”
“就是，他是縣府指揮使的兒子，他的幾個師傅，都是咱們北原縣裏赫赫有名的幾位統制和久經沙場的老兵啊”
林子凡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沸騰起來，尤其是南苑的人，顯然對此十分不滿。
甚至就連北苑的人，也略顯尷尬，似乎林子凡這樣挑，真的有點欺人太甚了...
人們常說，窮從文，富習武。習武之路，不比讀書，若是沒有高人指點，萬一哪裏練錯了，不僅難以進步，甚至還會損傷身體，落下隱患。
以林子凡的家世，他的父親林陽，位列薊州八虎將之一，又自幼深得三位統制叔叔的悉心指導，加上自己極為不錯的天賦，到現在為止，同齡人中，他從未遇到過任何人，能與他抗衡超過半柱香...
王宇之所以破口大罵林子凡不要臉，也正是因為這其中的原因。王宇的父親王正，身為北原縣兵馬司巡城營統制，位屬三大統制之一，自然也是林子凡的師傅。
所以，他非常清楚，林子凡平時是如何訓練的，他的日常訓練，不僅有研習，更重要的是，還有對練！習武之道，是實踐的學問，理論學得再多，套路練得再多，也不如實戰經驗來的重要，這也是為何紙上談兵，害人害己的原因！
最最關鍵的是，負責與林子凡對練的，都是北原城裏，當年參與了幽州血戰的倖存老兵，他們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狠角色，傳言當年，七國血戰幽州城，五國軍隊全軍覆沒，直接奠定了大梁與北齊南北分雄的天下格局！
可想而知，能從幽州城凱旋的老兵，實力是何等強悍！
長年累月地與這些人對練，林子凡的格鬥實力，同齡人絕對是難以望其項背！
與他相比，江臨則顯得極為普通，甚至是不堪一擊。起碼，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也包括他的好兄弟，王宇。
因為，林子凡，實在太強了！
雖然，王正也曾當面誇過江臨，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他也只是跟着王宇一起學過那麼一點兒皮毛，至於說江臨有什麼能和林子凡抗衡的...，很遺憾，作為好兄弟，他至今也沒有發現...
就連南苑的人，聽到要與林子凡比試徒手格鬥，一時間，也無人再出來發聲，因為，這，似乎結局已定...
“哎，看來以後，北苑就是名正言順的第一學院了。”
“是呀，沒辦法...”
“唉，都怪這林子凡，也太不要臉了，虧他說得出來，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呢嘛”
似乎是感到自己實在有些過分，林子凡摸了摸鼻子，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退出。”
話是這麼說，可一旦江臨退出了，就意味着他害怕了，無論怎麼說，他們南苑，也還是輸了。
但林子凡絕不會為了所謂的堂堂正正，就更換科目，既然要戰勝對手，就要萬無一失！獅子搏兔，亦使全力！這個世界，從來如此！
他林子凡自幼出身高貴，可卻從未養尊處優，相反，比許多窮苦人家的孩子過得還要苦上不知多少倍，白天上學，早晚習武，為了什麼？
就是因為，他林子凡，要成為大梁的棟樑之才，要繼承父親的衣缽，要青出於藍，勝於藍！
他，林子凡，必須是北原城同齡第一人！否則，日後他又拿什麼，去和薊州城裏那些門閥大家的子弟抗衡？
只是，他並不知道，他處心積慮地要證明自己，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可江臨，也絕非尋常少年！
唐婉兒美目注視着江臨，無論在任何時候，她都相信眼前這個少年，即便是，面對擁有絕對實力的林子凡！
她看着眼前這個少年，正如她所預料的那般，少年下頜微仰，目射星光，“好！一言為定！”
“額...”林子凡面色微怔，他顯然沒有想到，江臨會答應地如此果決。
嘩啦啦...
聽聞江臨此言，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了難以平息的熱議。
“沒聽錯吧？江臨他，真的答應啦？”
“哎呀，江臨他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是呀，為了一時的面子，到時候被揍得滿地找牙，那豈不是更丟人？”
顯然，此刻，根本沒有人相信江臨能夠打贏林子凡。甚至，所有人的心裏，都覺得，江臨極有可能，連三個回合都撐不過去...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本以為是個角色，看來也走不了多遠。”不遠處，有一皮膚白皙，左手搖扇的少年，自言自語道。這也正是剛才江臨注意到的少年之一，只是他在目睹了這一切后，輕輕搖了搖頭，走開了。
“好，是條漢子！”見到江臨如此果斷，林子凡心生一絲敬意，敢於亮劍，才是真漢子，不然，他還真看不起江臨了。
“你放心，君子之約，我，自不傷你。”說完，林子凡便帶人離開土台，去西校場報名了。
“哎，那邊的同學，你們幹嘛呢，還不趕快去報名？”高台上的老者，也是注意到了這裏的異常，在座台上，對着喇叭，開口詢問道。“快散了，散了，該報名的報名去！”
隨着老者的催促和兩邊約定的結束，這兩大陣營也不再對立，周圍的圍觀者也都或去前往報名，或前去住處，為自己的考試做準備了。
“小臨，我相信你！”人群散去，唐婉兒拉着江臨的左胳膊，目光溫柔而堅定，就這樣看着，一動不動。
因為她知道，江臨絕不是純粹為了面子，就莽撞行事的人。
因為她還知道，江臨有一個小秘密，即便是王宇，也是毫不知情。
更因為，十三年來，她永遠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