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巨炮開兮轟他娘
交戰一日，雙方可謂是筋疲力竭，無奈之下，彼此之間只好鳴金收兵，休整一番再戰。
由於呂布被這十五名聯軍大將所傷，也證實了他並不是無所不能，於是公孫武在聯軍各路諸侯面前打破了呂布不可戰勝的神話。
先前曾言華雄不可勝之，他提着一桿銀槍僅僅幾個回合就將其挑落馬下，又說呂布天下第一猛將，結果十多個勇武過人的大將一起上陣，殺得他傷痕纍纍，悻悻而逃。
袁紹起初瞧不起寒門出身的公孫瓚，但經此一戰後，他聽從謀士許攸的建議，決定還是主動向其示弱，以免日後公孫瓚找他麻煩，這樣對他日後的發展也十分有利。
而在戰場上被俘虜的那個五號大將徐榮，此刻正在公孫瓚大營中不吃不喝地坐在角落處，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刀法居然這麼輕易被那個少年給破了。
“………”
他很苦惱，那雙猩紅的眼睛在這一刻瞥向身旁的桌案上擺好的飯食，只見徐榮站起身來徑直走了過去，然後坐在席子上狼吞虎咽起來。
餓是真的餓，但不吃是真的傻。
聯軍大營，中軍帳內。
現在的聯軍諸侯們可謂是人聲鼎沸，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率領彼此麾下兵馬殺進虎牢關，將董卓的首級昭示天下了。
只見袁紹坐在上席滿面紅光，右手酒樽高高一舉對眾人笑道：“哈哈～若非諸君之力，袁某還真就不知道如何對抗這董卓老賊了，且容我敬諸君一樽！”
說罷，他提起酒樽將其中佳釀一飲而盡，各路諸侯也都暫時忘記了先前的隔閡，紛紛舉起酒樽向袁紹回敬。
不過，曹操這時卻命走卒將他手中酒樽斟滿美酒，而後轉過身來看向站在孫堅身旁的公孫瓚父子開口說道：“若非公孫將軍之子，吾等難勝呂布，請受曹某一樽！”
此言一出，馬騰、孫堅以及劉備等人紛紛舉起酒樽面向公孫瓚父子高聲敬酒，就連好面子的袁紹這時也降低身段走下盟主台階來到公孫瓚面前，臉上頗為誠懇地說了一句話。
“先前袁某狂妄，還請公孫將軍不要放在心上，這樽酒，袁某敬二位，就當是和解之酒，可乎？”
見袁紹如此誠懇地向他父子二人道歉，若是不原諒，那在天下諸侯們面前就會失了面子，如果原諒，那先前的恩怨就這麼結了？
但，腦袋裏永遠都有無數個主意的公孫武此時卻快步上前，面帶笑意地舉起酒樽向袁紹回敬道：“盟主皆為大局着想，在下先前對盟主不敬，還請盟主不要放在心上，這酒，請！”
如此顧全大局的少年，這不由得讓曹操對他越發地讚賞，像他這樣的人，如果不能成為一方大員，那還能讓誰去當呢？
公孫武這樣做實際上很簡單，只要佔據道德點上的高峰，即使是袁紹主動求和，他日若有變故，只要本方不先動手，那他們將站穩道德上的優勢，至少在名聲上，袁紹將會成為汝南袁氏的敗類。
要知道這個年代，門閥世家注重名聲，像汝南袁氏這樣的豪族更是如此，賣給他們一個面子，來日若突遭變故，到那時得到便宜的可就不是對方，而是他們了。
“小將軍能不計前嫌，袁某自是高興！”
“盟主若能以天下為重，才是最好。”
“嗯……小將軍說得對，哈哈哈！”
這番對話，或許旁人不了解這其中之意，但各路諸侯在先前聽了公孫武所言，而袁紹也默認了這件事情，
可以斷定，袁紹放棄了立劉虞為帝的想法。
“報——”
忽然，帳外有斥候來報。
眾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在這名斥候的到來頓時戛然而止，他們面無表情的移動着目光，直到他走到眾人面前為止。
“稟盟主，董卓已逃，只留張濟、牛輔兩人於此地坐鎮！”
此言一出，全場愕然。
旋即各路諸侯便歡呼雀躍道：“此時不攻上虎牢關更待何時！”
趁着在場眾人士氣正盛，袁紹也順應大勢，只見他舉起酒樽將這美酒一飲而盡，然後舉過頭頂對眾人令道：“諸君，攻破虎牢關就在今日，誰先將旗幟插在關城之上，本盟主重重有賞！！！”
“哈哈！將本軍戰旗插在關城之上，那在下便當仁不讓了！”孫堅咧嘴一笑，他將酒樽放在桌案上，然後回過頭來看向麾下諸將高聲令道，“黃蓋、程普、韓當！隨我來！”
見孫堅提刀離去，馬騰、曹操以及各路諸侯紛紛出陣，唯獨公孫瓚和劉備二人留在了大營，並沒有引麾下兵馬前去助陣。
“袁盟主，吾等麾下將士已隨曹公而去。”
公孫武依舊摁着身後的公孫瓚沒讓他說話，他怕阿父一開口，兩人的矛盾只怕越來越深，所以便不讓其與袁紹對話，由自己在其中斡旋一二。
“原來如此。”
“那幾位便隨我出營觀戰可好？”
站在幾人面前的袁紹輕輕一笑，那雙犀利的眼神投向站在公孫武身後的公孫瓚，滿臉儘是不屑，不過在公孫武的調和之下，公孫瓚剛要發泄出來的怒火，又憋了回去。
…………
營外。
袁紹以及未參戰的諸侯站在營柵垛口之上，他們的臉上洋溢着笑容，隨着拋石機被架起來的那一刻，虎牢關的守軍忽然變得載歌載舞了！
“拋石機……”
站在一處垛口的公孫武將眼神放在了一架拋石機身上，他仔細觀察着這架高達一丈的攻城器械，又掃向裝載石彈的皮套，那塊巨大的石彈，着實令人望而生畏。
忽然。
“拉！”
轟——
只聽一陣隆隆聲響，一塊巨大的炮石如外太空砸向地球的隕石一般飛向天空，並形成了一道弧線砸向虎牢關城牆。
拂拂——
忽的，又是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將地面上的沙塵全數捲起，將所有人眼前的視野全部遮擋，就連天空的雲朵都變得黯然失色。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後世某位姓張的武將詩人說過的一句話：大風起兮雲飛揚，巨炮開兮轟他娘！
公孫武瞪大了雙眼想要看到這塊炮石砸向城牆的威力，但眼前的沙塵卻遲遲不肯消散，直到一陣轟鳴，讓他內心一顫。
轟——
嘩啦啦——
很快，沙塵逐漸消散，公孫武瞬間看向虎牢關城牆，居然，居然被砸了一個大坑！！！
“唔……古代兵器果真強悍。”
他目瞪口呆地呢喃道。
緊接着，在“火炮”攻勢的壓制下，城內守軍無力抵抗，只能被動在城牆底下躲避炮石“轟炸”，直到最後一輪“轟炸”完畢，他們的內心剛有些放鬆，卻被一陣呼喊聲再度緊繃起來。
“殺賊報國！給我沖啊！！！！”
成十上百面旗幟瞬間林立，數萬步兵手執刀槍在一瞬間湧入虎牢關內，這不禁讓公孫武想到了他在部隊裏看的《大決戰》我軍炮兵輪番轟炸義縣的情節。
不過只有一點不同，敵軍沒有在城內設置伏兵。
看着敵軍的戰旗被拔下來的那一刻，公孫武的內心是激動的，討董的步伐終於又進了一步，但是距離聯軍解體，卻只剩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