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因
一眾人浩浩蕩蕩聚在一起的話目標太大，乾脆每五人組成一個小隊，分散地往千葉公園趕去，徐清在最前方開路，王立亮則在最後方監視所有隊伍，他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為了避免傷口再次開裂，兩位壯漢同時請纓輪流背他。
風愈發大，徐清眯起眼睛帶上兜帽沿着屋檐下方的陰影前進。
爆炸聲終於停歇下來，街上有人抱着屍體哭泣，跟親人走散的在大喊親人的名字，馬路上全是廢棄的車輛，其中有幾輛着起火散發出滾滾黑煙。
一大塊玻璃碎片朝徐清臉上飛來，徐清身影一閃及時躲過。
轉頭看去，三個矇著臉的混混在打砸鎖起來的商店大門，大門后一個年輕的母親正抱着孩子驚恐地看着即將破碎的大門。
“打殘嗎？”陳依依從陰影浮現，手裏拿着一根棒球棍做出擊打的動作。
“打了小的再來老的，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做掉。”
徐清眼帘低垂，從身邊餐桌上的竹筒里抽出三根筷子。
哐當！
大門一顫，鐵鎖上出現幾道裂痕。
“開門！再不開門等我們進去指定沒你好果汁吃！”
混混們獰笑着加快手上的動作。
“你們要幹什麼！我已經報官了！”
母親抱緊懷裏的女兒，提起勇氣罵道。
“哈哈！他們自身都難保了，哪裏還管得到我們......”
話語戛然而止，混混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一根竹筷不知何時刺入了他的喉嚨。
呵.....呵......
漏風的喉嚨發出沉悶聲響，血沫混着唾液噴到大門上。
徐清嘴裏一邊念着超度亡靈的聖詩，一邊走過來將三具屍體踢飛出去。
“夫人，你們沒事吧。”
心有餘悸的母女連忙道謝，將門鎖打開請徐清進來。
徐清環繞一圈，貨架上的食物放得滿滿當當。
“你們要跟我走嗎？”徐清看向母女兩人。
母親眼睛一亮問道：“是去避難所嗎？”
話語剛落，母親就注意到眾人有些奇怪的眼神。
“難道是安排了撤離？我得去拿些財物。”
“你剛來連山市？”徐清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是...是的，我是從海濱國來的。”
海濱國在這片大陸的最南邊，那裏的漁業極為發達，人們都信仰海洋女神——忒失絲，據說這是位患有精神分裂的女士，時而暴躁，時而溫柔。信仰她的教徒們也被她的性格所影響，戰鬥時暴躁易怒，日常則像神話里的精靈一樣與世無爭、順其自然。
從那裏發出最快也要坐一天飛機才能到連山市。
“你丈夫呢？”徐清沒有發現男人的蹤影。
“死在了異教徒的手裏。”母親目光暗淡，眼中的仇恨一閃而過。
“抱歉。”
徐清接着解釋道：“千器教從來都不會給民眾安排撤離點，更別提避難所了，只有高層人員和他們的子女才有那裏的名額。”
這次神水沒有阻攔他，畢竟徐清只是在稱述事實。
母親瞪大雙眼驚疑不定道：“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怕失去人們的信仰嗎。”
“千器教的教堂遍佈全世界，你不進，有得是人進。”
徐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我們現在要去找一條可以出城的小路，你們加不加入。“
“麻煩等等，我要去拿一些財物。
”
“順便可以準備一些食物。”徐清藉機說道。
母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微笑道：“各位恩人也可以從店裏拿些吃的。”
見達到了目的，徐清不再多說，轉身招呼幾人去拿店裏的食物。
“你做的事好像跟那幾個混混沒啥區別啊。”
正搬着罐頭的徐清聽到陳依依的耳語。
“你可別尬黑，我已經把兩倍的錢放老闆娘衣兜里了。”
陳依依不再說話，像是認同了徐清的做法。
收拾好東西，徐清的隊伍里又加入了兩位隊友。
“大師，那裏是什麼？！”
剛走出商店，無數只白裙子從地面湧現，飄向周圍倖存的人們，被白裙子粘到的人身體一僵，眼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方形，這些方眼人脊樑處接連發出骨骼斷裂的脆響，軟趴趴地在地上彎曲身體，像蟲子一樣爬向周圍的人。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一個男人被方眼人撲倒，面對芬香的血肉方眼人張開嘴巴，那已經不能稱作嘴巴了，更像是昆蟲的口器。
方眼人張開口器在男人的脖頸上瘋狂撕咬，飛濺的血液吸引來更多的方眼人，沒一會男人的身體就被一群方眼人淹沒。
“快走！”
數量太多了，徐清沒有救人的心思，掩護着隊伍里的人逃跑。
白裙子們注意到這邊，速度飛快地飄向眾人。
在狹小的行人路上，人類和怪物們展開生死追逐。
一群普通人自然沒法跑過這些擁有靈能的怪物，兩方的距離在逐漸縮短。
屋漏偏逢連夜雨，跑在最前面的人注意到不遠處有一輛停在店門口的小轎車攔住了去路，這種違規的停車方式在往日裏或許只會被人罵兩聲，但是現在卻成了眾人的催命符。
千鈞一髮之際雷鳴炸響，徐清連踏數步瞬間出現在轎車前，劍影翻飛，轎車當場裂開碎成一地。
“小心碎片！”
成年人的腿長可以輕易跨過破碎的轎車，但隊伍里的小孩卻慢了一步，眼看就要被白裙子追上。
末尾的王立亮見狀拔出手槍一口氣射出兩發特製子彈，逼退一隻靠近小孩的白裙子，再次扣下扳機，只能聽見咔嚓聲——彈夾空了。
剩下的五隻白裙子見狀加快速度撲到小孩的身上。
最慢的小孩身體一僵，他聽到身體裏傳來骨骼斷裂的脆響。
王立亮目眥欲裂咆哮一聲紅着眼衝上去用槍柄砸擊白裙子。
這含怒一擊擊散一隻白裙子，更多的白裙子一擁而上。
“噎鳴！”
白裙子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走。”
徐清出現在王立亮身前，眼中的冰冷寒芒彷彿化作實質，與之對視的王立亮立馬冷靜下來。
還有更多的人需要他的保護。
“嗯。”王立亮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像蟲子一樣爬行的小孩，咬着牙邁開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