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星(三)
在潮濕陰冷的香港內,一個老頭正在一個漏水破舊的房子裏檢查着一個躺在床上女孩的頭部。
“嘀嗒,嘀嗒”的水聲讓本來就心煩的老頭更叫急躁。
“嘖,怎麼還不醒啊?”老頭疑惑地看着眼前昏睡的女孩。“難不成……唉―可憐的孩子啊。”
老頭說著就拿起一旁破舊的報紙要蓋住女孩的頭部,但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女孩突然睜開了眼睛。這可把老頭給嚇了一跳。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發出了“哎呦喂”的慘叫。
女孩揉了揉腦袋,她感覺現在大腦一片混亂,她看向剛站起身正在拍去屁股上的泥土的老頭疑惑得問道:“你……是誰啊?”
正在整理的老頭被這一句話驚住了,他驚愕地看向一臉困惑的女孩說:“你…你不認得我了?我之前還幫你就了你妹子呢。”
但女孩還是一臉茫然地看着老頭,她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那你就記得什麼?”老頭衝到她面前,有些焦急地問。
“嗯……兩個名字,萊特和尼克斯。”女孩快速地翻閱着大腦內所以的信息,但只剩下了這兩個名字。
老人摸了摸蒼白的鬍鬚,深思熟慮后,他對女孩說:“萊特……應該是那個孩子的名字,那麼你就叫尼克斯。”
女孩坦然接受了這個名字,尼克斯又環視了四周,她不解地問老人:“我們現在在哪裏?”
“香港,”老人無奈地回答。“對了,我姓李,名破墳。”
女孩將這些信息裝在了他空曠的大腦里。又看向窗外那個與周圍建築截然不同的高聳的大樓若有所思……
10年後。在喧鬧的地下市場上,人們都不停地在討價還價。這時不知那裏傳來一句“抓小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一個老闆也尋聲看去,他旁邊的顧客趁其不備就將他攤位上的礦泉水都塞進自己的衣服瞭然后撒腿就跑。但還沒跑幾步,他的左邊就迎面撞上來一個年輕的女人,但女人隨後立即起身,抓起掉在地上的一袋壓縮餅乾飛似的逃離了現場,她跑到一個廢棄的屋子裏,將門反鎖自己靠在門對面的牆上並坐了下來,她用嘴叼着那袋好不容易偷來的壓縮餅乾,掏出一把子彈壓滿的手槍上膛對準那扇門,準備好隨時給那個推開門想進來的傢伙開一槍。
她的心“撲通”得跳動着,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只聽見外面一個男人自言自語道:“嘶,跑哪兒了?該不會她又跑回市場上了吧?”
剛說完,男人就趕緊又跑回市場,聽着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的腳步聲,女人總算鬆了口氣,她放下槍,將它又插到自己的腰帶後面,並把那包壓縮餅乾塞進口袋,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觀察着四周,在確定沒有別人後,她快速優安靜地向小巷裏跑去……
她來到一座破舊的房子前,推開門前腳剛踏進去就聽講裏面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尼克斯,你又去整什麼么蛾子了?聽我的好好在家不行嗎?”
接着一位瘦弱的老人出現在了名為尼克斯的女人面前,正是李破墳,他的臉上掛滿了擔心,但尼克斯卻不屑地懟道:“切,那要干坐在家裏等死啊?你那套早就過時了,老頭。”
“所以你帶回來了什麼?”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尼克斯,其實更像是在為難她。
尼克斯有些慌了,她不知所措地從兜里掏出了那包餅乾,聲音也小了許多:“喏,就這個。”
“這個?”李破墳乘勝追擊。
“你廢了那麼大勁就偷來一包餅乾?”
“喂!這好歹也是我的勞動成果啊。”尼克斯嘟着嘴抱怨道。
李破墳只是揮了揮手,然後滿不在乎地轉身向屋外走去。他看着高聳且擁擠的高樓大廈,長嘆了一口氣。尼克斯則只是走到屋裏的床前,她蹲了下來,從床底拽出來一個皮包,尼克斯小心翼翼地打開皮包――裏面全都是食物和水,尼克斯將手中的壓縮餅乾也放了進去,然後拉上拉鏈將它重新放回原位。
做完這些后,尼克斯也走了出來,她站到李破墳的旁邊,有些無力地問道:“喂,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呢?”
李破墳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着遠方的那棟大樓,尼克斯也沒有追問下去,對她來說這就是最佳答案了。
與此同時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廈里,一個把玩着佛珠的胖子正跟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人走到了一間實驗室門前。
男人走上前,他將胸前的執照摘了下來貼在門前的一個儀器上,只聽那個儀器發出了“識別成功”的機械音,然後面前的鐵門就緩緩打開。
男人帶着胖子走到了一個培養皿面前,胖子被那裏面的東西震驚了――一個和尼克斯差不多大的女孩正懸浮在裏面,她被培養液浸泡着,好像睡著了,身上只有一件類似束縛衣一樣的衣服掩蓋着她的身體。
“王老闆,”男人擺出一副自信的樣子率先發話了。“這個已經是成品了,怎麼樣?”
“就只有這一個?”王老闆雖然驚訝,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回問道。“阿莫斯,我可是花重金請您過來傳授一些技術啊。”
被稱為阿莫斯的男人聽到后捧腹大笑:“哈哈哈!不不不,當然不會,我已經將數據上傳到自動化生產線上了,現在我們從‘母機’身上提取下來的卵細胞已經足夠生產20萬台了,當然為了滿足您的要求,我還特地在生產線上添加了‘安裝攝像頭’這一環節。”
“那什麼時候它們可以投入使用呢?”
“就現在就行!”阿莫斯興奮地回答。“只要您想,它們什麼時候都能被使用。”
王老闆聽到后心滿意足,他走出實驗室,來到走廊的窗前,一邊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一邊自言自語道:“香港總歸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