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門
老頭領着蓋不亂，到了西北的邊疆。在一處壘堡，老頭隔空一揮，在空中撕開了個口子，透過口子的縫隙，可以看到裏面仙氣氤氳，到處都灑落着七彩琉璃光。
“歡迎來到神仙的聚居所——崑崙境。”
這裏很美，一絲一縷都是精緻的藝術。老頭帶着蓋不亂去到了一間四合院，門外一位絡胡腮老爺子坐在搖椅上，手裏搖着蒲扇，嘴裏哼着小曲，優哉游哉。
“老胡，那麼大個院子不待着，非得跑到門外來，我看你腦筋不太好使。”老頭搶過老胡手上的蒲扇，笑罵道。
“張繆？怎麼是你這倒霉傢伙，去去去，一邊去。別妨礙我的興緻。”老胡瞪大眼睛，對着張繆做着退去的手勢說道。
“去什麼去。該還債了，老胡，我認了個徒弟，我現在是開不了命門，所以得你來。”張繆命令的口氣說道。
“你想得倒是美，還我來。你這個糟老頭子要是想我死，你就明說，雖然我不會去，但我還是會敷衍下你。但給個凡人開命門？那我只能有罵你的份了。”老胡說道。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稍有些圓潤的臉搭上圓圓的雙眼，有些可愛，也有幾分憨相。
張繆指着旁邊的蓋不亂，手指一提，蓋不亂頭頂彈出來個類似八卦的圖，那是蓋不亂命格的投影。他的命格方方正正，為正八邊形，其上陰陽兩氣交織一起，如隱若現，不多時八邊上七彩光芒乍現，光芒有些像崑崙境上的七彩琉璃光。
“這麼好的命格，你確定不開一開命門？我是身不由己，才只能找人幫忙，但不是只能找你幫忙。”張繆笑着說道。
老胡眼睛瞪得更大了，整張臉看上去喜感更甚，嘴巴微張，舌頭微吐。
“哎！哎！哎！張繆啊，我今個也是有空，給個凡人開命門，那是綽綽有餘的事情，就不要麻煩別人了，我也知道你能找到誰，無非就是窩在崑崙居的那幫沒出息的傢伙。還是我來吧，小子，跟我進來。我們先準備下，就開始着手開你的命門。”老胡說著，便拉着蓋不亂往院子裏去。
張繆沒有跟着進去，他也進不去，他知道老胡是在等他，幾千年的損友，只是一如既往地互相拌下嘴罷了。
他也從老胡的話中聽到了別的隱藏的消息，當年那幫天庭中央的中流砥柱，如今都不太好過。但這是必然的，儘管天上跟人間不甚相同，但有一點跟人間是一樣的，那就是歷朝歷代的遺民舊臣都難有好下場。現在人間的格局是變了，但天上依舊。
但慶幸的是，從老胡的話中可知，那幫傢伙都還活着。
蓋不亂此時不着寸縷，被老胡盯得有些發憷。
老胡手上則拿着根針，針上光芒涌動，愈發明亮。
“放心，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開命門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你這種命格，開起命門來更麻煩。儘管你此前的經歷坎坷，但你的命格註定你以後就是非凡的，你很有可能會成為世上的風雲人物，但不要以為你無所不能敵，也不要覺得自己一定能享有美滿的結局。人也好，神也好，都是一樣的，出生佔了一大部分，規則體系佔了一大部分，個人遭遇跟成長只佔很少的一部分。很多人不喜歡聽這句話，認為自我能決定很多事情，但其實個人能影響這個權重的希望真的很渺茫。”
老胡此時眯着眼，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你別嫌我煩，我還得多說幾句。窮盡你的一切吧，小傢伙，你不是想知道欲知道之事嗎？那就改變你的出生，
改變你所處的規則體系，但現在的你還做不到這些，所以你得改變你自己。為了你也好，為了你跟你師父的交易也好。”
老胡手上的針光芒達到最盛，他輕輕得拿着針抵向蓋不亂的天靈蓋。針尖沒入其中一寸，針上的光芒慢慢地流進了蓋不亂的腦門內處。
“從現在起別呼吸，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只要意識還在，就一定不要去呼吸。”老胡的聲音自蓋不亂腦海中響起。
蓋不亂腦子裏應了聲好，便沒了意識。第一次嘗試開命門，失敗了。
“真是不中用的小傢伙，不過也可能是我劑量下得太猛了。等他醒過來吧，我也得準備下一針。”
四個小時，也即是兩個時辰過後，蓋不亂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暈過去了，正打算出聲說話。
“閉眼，繼續。”老胡聲音再次響起。
“好。”蓋不亂這次沒有暈過去，他堅持了整整十秒，才失去的意識。
此後在蓋不亂的反覆昏迷中，兩人嘗試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完成了開命門的第一個步驟。
“你知道元神吧？”老胡問道。
“原神？知道。”張繆給蓋不亂送過一台手機，網上的事情蓋不亂也了解挺多的。
“臭小子，故意氣我是吧。仙俠裏面的元神，就類似靈魂出竅的東西。你現在要凝聚你的元神，去安插在你的命格上面。等命門開了，命門的守門神就是你的元神。”老胡又瞪着眼睛說道。
“還請胡老傳授凝聚之法。”蓋不亂說道。
“簡單，我已經搭好檯子給你了，接下來就得你自己上台演戲了。演戲，你演什麼樣子，你的元神就是什麼樣子。人間的修行者也有開元神的，但他們不開命門，所以不需要元神來守門，也就不需要一個強悍的元神。你要開命門，你的命格非比尋常，你的命門必定也非比尋常。所以你的元神一定要強，要很強很強。”老胡眼睛此刻眯着，說道，“上台演戲，那是你的獨角戲，我幫不了你，你得自己來，你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檯子就壞了，我們就得重新搭台，但第二搭台會比第一次難上千倍萬倍了。”
老胡繼續說道：“強大不只是武力強大，你的命門也不只需要武力來守衛，所以你要有所準備，有心裏預警。你先自己想想，強大是什麼，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當然多數人都是覺得武力強，只是具體細處不一樣，你也可以選擇如此，但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因為你很特別，很非凡。你好好想想。”
老胡出去了，留蓋不亂自己一個人自己思考。
蓋不亂想了四天半的時間，他自知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