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 大哥 征途的起點

第2話 大哥 征途的起點

(復歷2029年7月12日,深“夜”)

"咚,咚,咚……"聲音輕輕的,是風吹動窗戶的聲音。

"嘀嗒,嘀嗒……"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那是水滴的聲音。

"咚!咚!咚!"聲音十分悶沉,那是敲門的聲音。

熟睡的凌鼎天有些不耐煩,或許是他不喜歡這樣,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誰呀?有什麼事嗎?"

緊閉的門縫中吹進一絲寒氣,不是極陰之氣,具體是哪種陰氣也不得而知,但能隱約感覺到,一種來自深淵中的凄慘哀嚎,隨即,一陣似老舊木門發出的吱吖聲,聲音很長,讓人不禁感到煩躁,汗毛豎起。

"進來吧。"凌鼎天似乎有些眉目。

話音剛落,一陣狂風般的寒氣衝破房門,四周的牆上頓時起了層霜。

"大哥,我來接您了。"走進來的是個男的樣子,十分清秀,一身裝束像進城報考的學士,腰間有把佩劍,又像個嚴肅的錦衣衛,只不過皮膚很白很白,似銀勝月,隱隱中透露出一股死氣。

"你不用自我介紹了,又是地府的吧?我說了,以後別來找我,我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的關係。"凌鼎天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背對着這位‘不速之客’。

"大人,規矩我了解過了,我答應滿足你一個要求。"他單膝下跪。

"好,算你識相,出發吧!"凌鼎天用力將被子一甩,跳下床。

"請大人跟在下緊一些,不要再去觸碰那些孤魂野鬼了。"說罷,他緩緩站起,一轉身,衣袖便隨風飄蕩。

"好好好,走快些。"

兩人走出房門,可院外卻空無一人,或者該說放眼望去,坦蕩如砥,不見邊際,原來那不是煩人,而是通往地府的大門。

(冥域)

一條由死魂排成的長龍,以孟婆為頭,一路延伸,似乎看不到盡頭,在那裏,老人,青年,小孩,婦女,戰士,農夫,學者,官員,乞丐應有盡有,不該有的也有,有冤死的,有戰死的,有老死,的溺水死,的各種各樣的死法都有,他們每個人都願意死嗎?不,不會的,但這早已無法改變,並且成為了永恆的真實。這裏的一切都那麼無奈悲痛,他們喪氣,愁苦,低着頭,希望通過輪迴獲得再來一次的機會。

兩人過了孟婆面前,孟婆也只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傳遞着那一碗又一碗的,彷彿無窮無盡的孟婆湯。

奈何橋,奈何橋,將已死之人渡,是無數冤魂經歷過的彼岸,為什麼看不到?貌似活人是看不到的。

過了片刻,煉獄的模樣逐漸顯露出來,這裏是得死魂定罪的地方一一地府。

堂煌大殿死氣沉沉,所有的冤屈在這得到解放,雖陰森可怖,但卻又至高無上,神聖不可侵犯。

大殿中十殿閻王的代表閻羅王和其他幾位他國死神坐在中部的王座上,分別有:王者之神阿努比斯,夜神子達納特斯,冥土之君赫爾,混沌之神模特,法老奧西里斯,僕人伊比利斯,死亡女神海拉,地母伊邪娜美以及地獄之主酆都大帝。但貌似少了一位沒來一一象徵死亡的死亡之鐮的持有者納塔托斯。

畢竟這是一切死亡的開始,這個宇宙中第一位死神,當然,它也僅僅只是負責收割生命。

不過各位死神也都見怪不怪了,反倒是有些焦慮的等待凌鼎天的到來。

"生長在東方的神子啊,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高傲而洪亮的聲音傳來,

是古埃及的阿努比斯。

"嗯,還記得。"凌鼎天回答。

"你先別說話,小胡狼,我跟他聊幾句。"酆都大帝說。

"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好吧,你們先說。"

"喂,小子。"酆都大帝對凌鼎天說。

"……"他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就像鬧彆扭的孩子,唯獨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神特別的堅定,隱隱之中還透露出些許憤怒。

"別那麼不識抬舉。現在我和你說正事,從今往後,你如願以償的,不會再輕易見到我們這些老傢伙了,但是……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酆都大帝用手肘撐在王座的扶手上,支撐着臉,有些許和藹而又嚴肅的說,言語之中透露出些許調戲與調侃。

"什麼條件?"

"嗯一一拯救蒼生。"這話聽起來十分隨意,事實上卻是深思熟慮后的答案。

"酆都!你瘋了,不是說要讓他保護好自己的嗎?!怎麼突然改口了?你這樣做等於是在向我們宣戰!"赫爾一聽,暴跳如雷,大吼着。

"夠了,赫爾,他說的肯定有他的道理,冷靜一下。"魔特一聲喝止,他很鎮定,也很相信自己的同伴。

話題越說越激烈,幾乎所有的死神都參與進來。他們正吵着,可突然從中文轉換到一種從未出現在文明史上的語言,看來他們糾紛的東西很不一般。

不一會兒爭吵停止了,所有人重新鎮定下來,酆都大帝重新發言,說:"鼎天,你想好了嗎?可不能違約啊!"

"嗯,我想好了,但我也有條件。當然,還是老樣子。"

"你個小鬼,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即罷,12座墓碑緩緩的升起,上面記錄的是別人的命運。

沒錯,凌鼎天的條件便是改寫他人的命運,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中肯的大臣欺人的負翁,窮困的孩子,即將出生的嬰孩,屠殺數人的惡賊……

"就他了。"凌鼎天指着“窮困的孩子”的石碑說。

"哦,又是救人於苦難,你還是太爛好人了。"阿努比斯漫不經心的說"你這樣可是很容易被部下背叛的呀。"

"喂!你選的可是我這片區域的人,"伊比利斯說"你這樣做,我可就少一餐了。"

"你也不用這麼小氣了,真想吃的話,我今晚給你帶幾個。"達納特斯邊說邊撫摸他的致命之劍,看樣子今夜必定會有幾個人不幸離世了。

"我更喜歡吃我自己抓的。"

"好了,既然都要分開了,那麼我們就再送你份禮物吧。"酆都大帝站起,魁梧的身姿散發著王者的氣息"還是挺不舍的(中文),那麼各位開始吧(未知語言)。"

說吧,只見眾神站起,凌鼎天眼前便一片黑暗,感覺是有無數條液體般的觸手瞬間包裹住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吾,酆都大帝,給予你遠超常人的肉體,讓你在同輩人中可擁有破萬軍的能力,以一敵百,戰無不勝。"

"我,阿努比斯,給予你使用我天秤的權利,對此,你可以判人生死,但不可篡改他人的命運,使用次數為……一次。"

"我是達納特斯,我用東方古老的方式將我的劍術傳授於你,使用條件是瀕死狀態。"

"我乃赫爾洛基之女,海拉,掌管幽冥界域,我給予你第二個靈魂,使你可以兼顧兩種相反的能力不受其反噬。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我是魔特,混沌的霸主,你將獲得相似於我的能力,你身體能積攢的能量將會是個無底洞,但同時你的修為更進一步的速度也會變得更加緩慢。"

"吾為奧西里斯,我給予你‘豐饒’的種子,所到之處會隨你的生命力漸漸展露出生機的模樣。"

"嚯哈哈,我伊比利斯現在是魔靈,這殘剩的大天使之力,對我也沒什麼用,就送給你了,可別忘記本大爺。"

"我是伊邪娜美,我給予你人緣,你將受到萬眾矚目,備受敬重,哦!對了,再附贈你遠超於常人的容顏,這對於你俘獲女孩子的芳心很有幫助。"

"朕乃閻羅王,朕代表十殿閻羅給予你三印將軍令,你將獲得召喚亡靈軍二號騎兵營的權利,同時也可以隨機召喚死物亡靈,當然,你也可以嘗試收服,得到一個心儀的部下,但過程十分艱苦,可能還會帶來些許災難,要謹慎使用,不要輕易觸動上古亡靈。這是唯一的忠告。"

"聖旨到!!!

奉天承運,諸聖紹曰:天星聖子凌鼎天,淑慎性成,蓋世無雙,雍和粹純,天資過人,黜邪崇正,深明大義。着即冊封為亡靈騎兵營二印戰將。故賜‘馭鬼將’一號兼拯救蒼生之重任,與聖之約不可推脫。

欽此。"

即罷,凌鼎天感覺到頭暈,身體無法動彈,那些無數條觸手般的液體鑽進身體裏,在拼力掙扎一會後便昏了過去。

!!

凌鼎天猛的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冥界,而是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他是永遠也不會忘了那句:從今往後,你如願以償的,不會再輕易見到我們這些老東西了……

雖說是這樣,但他心中卻依舊有些不舍,畢竟從記事開始,他們伴隨着他不知幾年,他們對他一直都很熱情友好,就像在冥界的親朋好友一般,他們現在的態度也是因為他自己幾年開始提條件之後才開始漸漸冷漠,估計也是因為人的命運不能隨意更改吧。世間因果可是個麻煩的東西。

‘不會再見到了嗎?那還挺遺憾的,唉,也不先告訴我,讓我做個道別的準備……對了!那個人……被發現就不好了!’

"嘎嘎嘎……"刺耳的舊木門聲再次響起。

凌鼎天一聽,立馬跳下床,向外奔去,速度很快,身體貌似輕盈了許多,而且更有力量了。

"大人,我來了。"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帶凌鼎天進入冥界的“錦衣衛”。

"你怎麼還不回冥界!?"

"大人,您忘了?我還答應您一個願望,在下是來履行承諾的。"

"我肯定還記得,不過這事就算了,你快回去,要是被發現就糟了,快點!"

"不!!承諾是必須要遵守的。"

凌鼎天一聽更急了,抓耳撓腮,左右來回走着"好,那你先進屋來談,萬萬不能被人發現。"並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凌鼎天卧室)

兩人一進卧室,凌鼎天便鎖緊房門,並把窗關得死死的,通過門縫確認,外邊沒有人後才將懸在天上的心放下。

"好了,說一說你到底想做什麼?"凌鼎天坐到床邊,從語氣中看得出他還在生氣。

"履行承諾。"他很死板。

"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

"那你還記得些關於你的什麼?"

"在下只記得喝了孟婆湯后便被酆都大帝上詔,在軍中當上了個小參謀,略懂些兵法,曾聽將軍描述我的實力有築基八階,靈根為地階變種的‘碎宗’和地階極地白蘭火。"

"!!什麼!?地階?!變種!?還雙靈根!!雖然不知道那什麼‘歲宗’是什麼?但為什麼還有‘極地白蘭火’?那種東西還可以當靈根的嗎?"

"大人,我聽將軍說這靈根根本不該是我的,只因月老牽錯線,我便陰差陽錯的得到了它。"說罷,便放出極地白蘭火,那是真的,但卻比真的差很多,看來是個分生的火苗。

凌鼎天一看,頓時說不出話來‘我滴個天,還真是一夥那東西不應該已經絕跡了嗎,這麼強的天賦,再加上這屬性,今後豈不是逆了天?不行,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我決定了。"凌鼎天猛地跳起"我要你當我最忠實的部下。"

"遵令。"話音未落,他便用配件了割破了手指,將血液塗滿十指。

"你幹嘛?!"凌鼎天幾乎要喊出來。

"大人莫慌,在下正在使用契約,這樣大人就不用擔心在下會背叛您。"

"唉!不用,我命令你停下!"

"遵令。"

"我相信你是不會背叛我的。還有,以後別叫我大人,怪老氣的,叫公子就行……對啊,順便再給你取個名,你一直沒名字也不太好,"……

"清風,在一次任務中,我的代號是清風。"

"好土,不過沒事,你用過的名字應該比較習慣,那麼以後你就叫清風吧!"

"遵令。"死板的清風。

"我還有最後幾個問題。"

"公子請講。"

"你住哪幾?我總不能留個陌生人在家裏吧。"

"公子不必擔心,我是一介死物,又曾在地府立過功,有在人間和冥界自由穿梭的權力。"

"你跟我了,那你在地府的職位又怎麼辦?"

"公子不必擔心,我與地府之間的約定已悉數完成,只要不禍害人間,我去哪都行。"

"哥!!起來燒餅了!"一聲呼喊,從院子傳來,那是凌墟塵。他倆經常會一同負責兄妹四人早餐的燒餅。

"!!!你快回冥界去快,我弟來了!到時候我有事再找你,快!"

"尊令。"說罷,清風便消失不見,應該是回冥界了。

"哥,你咋了?叫都不應一聲。"凌墟塵把門推開,探出個頭問。

"沒,沒什麼。走,燒餅去。"他表情僵硬,強顏歡笑。

"???"

(火杜房裏)

早起的族人都已經帶着乾糧下田去了,雖然是早餐時間,但火灶房卻空無一人,這貌似已經成為了常態。

兩人拿出剩下的麵糰,加水,擀餅,動作很嫻熟,畢竟燒餅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墟塵,你先看着火,我去弄點豆沙回來。"

……現在火灶房裏只剩下凌墟塵一人。硬柴夾稻燒的火苗很小,很溫柔,上下跳動着,撫摸着貼在鍋上的燒餅。

凌墟塵略有些無聊,因為燒餅的過程是漫長的。

"今天是7月14日,對吧?"

"對啊。"凌墟塵回答"你得了?豆沙呢?"凌墟塵向後伸出手要豆沙。

"我沒豆沙,你哥去拿了。"

"我哥?那你是誰?"這麼一說,凌墟塵猛地一回頭看"咦?沒人啊,可能是沒睡好,出幻覺了。啊一一困。"

"我也沒說我是人吶。"

"誰!!"凌墟塵再次回頭,可周圍還是空無一人,除了柴草還是柴草"你到底是誰?!快出來!"

"急什麼,況且你讓我怎麼出來?"

"出不來?傳音!難道你是英魂期強者!你是怎麼混進我族的?"

"停停停,打住。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是人,哪兒來的英魂期?"

"那你到底是誰!?全都如實招來。"

"這種情況你還能說這種話,麻了。好好好,你激動,我也會跟着不舒服的。這麼跟你說吧,我是掌管死亡的神。"

"這怎麼可能?你不會吹就別瞎嚷嚷,難道你是來把人笑死的?"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吧,為了讓你相信我,我就忍一下,你也先忍一下吧。"

"忍什麼……"凌墟塵還沒說完,一種來自深處的恐懼,壓迫,震懾等所有負面情緒席捲全身,肉體和精神上都有各種無法言語的負面感受,請幫抽搐疲勞,這些都讓他喘過氣,哦不!在那一刻,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動,大腦已經無法運轉,好在這只是一瞬間,但時間卻如同無止境一般的停留在那一刻,使人久久不能忘卻。

"喂,還聽得見嗎?"‘掌管死亡的神’說。

凌墟塵沒有回答。

"哎,我也不想這樣,你這副身體還小,經不住刺激,你也別怪我太下得去手了。"

現在的凌墟塵還活着,但也是半死半活,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靠近死亡邊緣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在生與死那無限小的距離間反覆橫跳。

而這一負面狀態也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一死神塔納托斯。他揮舞着人身大的死亡之鐮,想帶走這個失去意識的生命,但他又遲遲下不去手,因為這個生命死了,但又沒死,所以他在等待這個生命真正的死亡,又或者是另一個原因,他無法帶走這個“生命”。

塔納托斯看着眼前這個生命,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將殺氣和鐮刀都收下,等待着。

"唔一一好難受。"凌墟塵逐漸恢復意識"呃啊!!!!!!"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凌墟塵被嚇得驚慌失措。

‘掌管死亡的神’說:"別怕,別怕。冷靜一下,他是你們世界的第一位死神,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反正他是不會傷害你的,別擔心。"

"死……死神。"他都被嚇結巴。

"嗯,能理解嗎?"

"你居然認識這種東西,難道你真的也是死神嗎?"

"瞧你這記性,不是死神,是掌管死亡的神,死亡主神!這樣給你個對比吧,你不是學過數學嗎。假設他的戰鬥力或者殺了5000億個人,很厲害嗎?"

"嗯嗯嗯!"

"而我是沒有小數點的‘兀’(圓周率)。"

!!!

"很震驚是嗎?但這是事實。"

"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啊!你這麼厲害,那你認識閻羅嗎?就是……"

"凌墟塵,你自言自語什麼呢?"凌鼎天回來了,手裏還托着碗豆沙。

"哦,我們在……"火灶房裏空蕩蕩的,除凌鼎天外只有凌墟塵一人"嘶一一"凌墟塵頭還在暈痛。

"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就是沒睡好,出幻覺了。"

凌鼎天好像聞到了什麼用鼻子使勁嗅了嗅"燒餅!!"

……

剛吃過燒餅,留下幾塊給後來的弟妹,然後便回到各自的房間裏收拾東西,準備‘下午’的課。

凌墟塵拿出筆和紙,正準備寫習題,可是愣了一下,回想今天燒餅的事,可又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神來無影去無蹤,讓人摸不着頭腦。

"喂,你還在嗎?"他終於還是耐不住好奇心"還在不在?今天的事還沒聊完呢。"

沒有回應,這時他有些不爽快"切,還神呢。"他重新拿起筆沾墨。

"咳咳,你是在說我壞話呢?還是在誇我呢?"

"還在嗎?今‘早’的話題還沒聊,繼續繼續。"

"那你還記得聊到哪了嗎?"

"不,不記得。"

"果然。那你還相信我是神嗎?"

"信!"

"那就好。‘早上’你不相信我是神,為了讓你相信我,我盡全力壓制,放出來我能控制的最小的殺氣,可惜還是把你嚇傻了。"

"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了一些,話說你殺氣也太重了吧。一想起頭又暈暈的。"

"昏就對了,說明你還沒有完全變成傻子。"

"我還沒有完全變成你?"

"現在說不過來,你想通了再重新和我聊。"

"停,等一下,別走那麼快,"凌墟塵連忙把它叫住"我要無聊死,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反正你閑着也是閑着,不然也不會來找我,對吧?"

"你可別亂說話啊,現在我可管不了你的生死。一個故事是吧?我講。"

"好,我聽着。"林旭晨一躍到床上,用被子包裹全身。

‘掌管死亡的神’說:"這樣說吧。

很久很久以前,神還沒有開拓宇宙,甚至神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存在了。

那時的我是一種存在而又虛無的東西,我不受到任何真理的約束,在每個宇宙次元世界乃至維度異世界平行世界都有我的身影,但又沒有我的身影,因為我可能是是來自空間與時間之外的東西,不可約束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一旦靠近我,一切的真理事實都會被扭曲,達到一種無法理解,解釋的狀態,甚至不能被稱作狀態。

隨着時間的推移,眾神創造了物質,溫度,能量等新‘概念’,以及一一生命。

可他們只想過創造,並沒有想過破壞,於是,生命在各個宇宙里不斷繁衍,因為那時‘死亡’的概念還沒有出現,所以生命很快就遍佈宇宙各處,眾神沒擔心過,因為宇宙滿了,可以再造一個宇宙,一切都是那麼肆意妄為。

直到一次我打破了這一平靜……

那時的我處於一種具有而又沒有意識的狀態,也不記得太清楚。據他們口述,那是我第一次具象化得最大的一次。那時我在宇宙的一個角落裏遊盪,然後一群生命開着飛船靠近了我,他們認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物質團,於是便魯莽的闖入了我的身體。

那一瞬間,他們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虛偽化。他們感受到痛苦一一概念‘感受’誕生。

他們絕望,傷心,後悔一一概念‘情感’誕生。

他們疲憊,老化一一概念‘極限’誕生。

他們在絕望中失去意識,一切物質崩壞化為虛無一一主概念‘消亡’‘破壞’和‘毀滅’誕生。

這些突然誕生的概念,讓整個宇宙,所有所有的宇宙一片混亂,引來了眾神。

眾神和生命們想聯合對付我。但那時一系列新的概念的出現所有世界變得混亂,況且他們當時連‘破壞’和‘毀滅’的概念都沒掌握,光是靠近我就已經難如登天,畢竟我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不確定因素,他們無法掌握我出現的時間地點,更別說捉捕我了。為此,他們還折損了兩位主神。

後來這件事過去了幾十億年,又或者說是更長的時間……反正當時的我不需要時間這個概念,這些都是他們跟我說的。這段時間裏,新的法則和概念給予生物壓力,迫使他們不斷進化着,甚至有一部分觸及到了神的領域,但離真神一一主神還有着無限的距離,因為他們有限的力量。

他們曾經天真的認為,真理是可以改變的,只要將我消除,就可以讓我創造出的法則消失。

後來他們還真找到了我,他們向我展開捕捉,捉了幾百年也捉不到,反倒還讓世界更加混亂了。有一次,他們甚至想用死亡這一概念來消除我。做不到。後來他們又想到我可以扭曲真理,於是對我投放各種物質,果不其然一堆新概念又誕生了。

世界又再一次陷入混亂,這一次,我將所有維度的生物都惹急了。

聯合起來,將宇宙給打開一個洞,想將我放逐出去,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就是來自宇宙之外的,我剛接觸到洞口奇妙的事情就發生了,整個宇宙都開始扭曲起來,若隱若現,時間的齒輪炸裂開來,碎片受到我的影響,變成一堆未知的東西,整個宇宙停止‘生長’,而不受任何約束的我,在一瞬間,又或者沒有用時間就將宇宙吞沒,就這樣,那個宇宙真正意義上的毀滅了。

從那以後那個倒了八輩子血霉的宇宙消失了,但我依舊在其他宇宙中‘流浪’。眾神還給我取了些外號:‘不能觸碰的黑色起點’‘開始與結束並存的按鍵’‘不可控制’‘扭曲一切的鑰匙’等等一大堆,都是罵人的。"

"那後來呢?"凌墟塵掀開被子跳下床,在床底摸索出一堆箱子。

"後來啊。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強制把我給穩定下來,我因此擁有了變成任何東西的能力,然後我變成了一縷靈魂,最終擁有的智慧,再然後他們強制讓我管理自己創造出的概念,並給了我神位,權利和力量,每天無聊滅幾個星球,收集個生命就範盡職盡責了,無聊的想發瘋!!

一一

哦,對了,那個生苔蘚的箱子上次放了些水果乾,前幾天剛下雨,再不吃就發霉了。"他指點凌墟塵說。

凌墟塵一聽,立馬打開那個小箱子,果然,有些水果乾,只不過最頂上上有幾塊長個小霉。"還真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自己都快忘了。"說著把那些發霉的挑出來。

"說簡單點吧,我是和你一體的。因為你和我……是同類。出現的比你早,但自從我選擇和你共用一個身體后就一直從你出生之前看到現在。"

"那……既然你一直在關注我,那麼也不用我多自我介紹了吧?"

"嗯,你還是擔心族試的事吧。只有前兩名的人可以離開家族到世外礪練,你擔心你的天才老哥會因此離開你,對吧?"

"對啊,因為我每樣的成績都在中下游水平,你也知道除文科外,武科我是多努力才達到這個水平的。"

"你那也叫努力?別擔心了,有我呢。雖然我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對吧?"

"嗯!說實話,其實能認識你,我也不是不高興,其實我是很開心的,原來一直有人無時無刻的關注着我,關心着我。"

"別說這麼多,怪肉麻的。你也不用擔心了,那麼多,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凌墟塵疑惑的問。

"你先做下,深呼吸。"

凌墟塵放下手中的水果乾照做。

"等一下你要記住這感覺,以後我可不能隨時幫你,只是暈一下下就可以了,放輕鬆……"

這樣一說,更加讓人無法放輕鬆"喂喂喂!你這樣說很嚇人的!還怎麼讓人放輕鬆?!"

"來咯,準備好了嗎?開始咯。"

凌墟塵一聽立馬重新調整,左右挪動,心裏緊張的不要不要的。

忽然,他覺得後腦勺一震,自己的意識在自己的身體裏飛快的遊走,一直衝到小腹的才位置停下。

凌墟塵頓時覺得身體要散架了,頭昏腦脹。他想倒下休息,可他發現自己居然碰不到地,身體也失去了重力,整個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直在站着。

"呃啊,頭好暈,"用手抓着頭,緩緩睜開眼"這裏是一一宇宙嗎?"

但所在的位置好像不再是太陽系了,只知道在黑暗中十分清楚的看到散星,星雲,隕石,未知的星球,星系等,總的來說,這就是天外太空景,寧景的無極遠景和群星發出的耀眼的光芒構成一幅凌墟塵從未看到過的美麗畫卷,這彷彿比書中描繪的仙界還要美麗,空靈,哪怕它是黑色的。

"喂!看傻了吧。"聲音從身後傳來。

凌墟塵想轉身看,卻只能轉頭,身子根本轉不動。

"別轉了,白費力氣。"一個黑色的人形披着黑袍,若不是要星光的反射,還以為它是一個黑色的平面。

他飄到凌墟塵面前擺弄身子"怎麼樣?這好看嗎?"

"呃……怎麼說呢?你的全身跟你的臉一個顏色,不過我還蠻喜歡的。"

"我想了好久才決定要這個,你居然才這麼評價,是不是有點傷感情?"他盤起腿,用手支着臉問,身體到處亂飄。而在凌墟塵眼裏他是倒立的。

"都是好朋友,在意這些幹嘛。"

"讓人在意的好吧!"

"你說給我看的星空是啥意思?這裏很美,我很想留下來,沒錯,但作業我可還一個字沒動。你先放我回去寫完再看。"

"我放你回去,你真的會寫嗎?不要着急,你再看看。"

凌墟塵遠處望去,但也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看那麼遠幹嘛?看近點,再仔細看看。"

這是一塊碎石飄來,上邊縈繞着一絲絲氣體,有各種顏色,只是不輕易看出罷了。

"這是……"林旭晨伸手一碰,他立馬炸散開來許多剛才的氣體"這是靈氣!"凌墟塵驚訝的大喊。

"猜對了。"他對凌墟塵豎起大拇指。

"難道不止這個?這裏的一切都是靈氣……靈氣化物,這裏不是宇宙,這裏是一一靈海!!"

"大大的正確。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建的,因為你家裏靈氣太少,加上你只能吸收那芝麻豆點的靈力,見個凌海是三輩子都弄不出來的,所以我就稍微轉換了一點法則之力,明明只是用我最菜的力量的幾兆分之一轉換的,結果就這樣,我不想建太多,於是放掉一大半,剩下的再濃縮,化物就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我……"凌墟塵還小,受不了這樣的差距壓力。

他頓了一下"逗你的,你還真信呢。"

"我就知道這麼噁心的力量,怎麼可能……"

他一看準時機轉移話題說:"對了,還有兩樣東西要給你看。"

"還有?!"

"看看你的身體。"

凌墟塵低頭一看,可卻不見他下半身。‘掌管死亡的神’在手裏變出一面鏡子。凌墟塵從中才看見自己的真正的模樣:他的身體半透明,周遭徘徊着許多能量,隱隱約約又有超新星初生之勢,純潔,宏大,稚嫩。

"哇!好厲害。"凌墟塵擺動着這個新身體,出拳踢腿怎麼都看不夠耍不夠。"怎麼搞的?"

"唉,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個,只能問你自己上一世吞了什麼東西才這樣的。"

"我上一世是個絕世強者咯?"凌墟塵興奮地問。

"不,你剛出生的時候就無了。"冷水如同飛天瀑布,無情地衝擊着凌墟塵幼小的心靈。

"這是不是有點傷感情了?"

"你剛才更傷我感情好吧。服了你。"他自然的把雙手攢成挙摁着太陽穴"給你這個東西之後就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答應我好嗎?"

"好吧。"

他隨手一扔,一團東西飛進到凌墟塵身體裏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扔了個宇宙給你,你可以靠意念在裏面放取東西,死的活的都可以,裝下一個地球也不成問題,但能裝進多少,還得看你自己的意志和能力。好了,去!"他對着凌墟塵輕輕一彈指,凌墟塵便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大,一瞬間便是永恆的距離。

一一

"呼!"凌墟塵大口喘氣着,發現自己依舊坐在卧室里,‘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桌上的油燈熄了。

‘收取東西,那不就是相當於一國之臣才擁有的空間飾品嗎?又是個寶貝,耶噻!’凌墟塵剛想爬起克雙腿,又酸又麻,根本不敢動。

"我做了多久才會這樣啊?早知道就不做了。哦一一疼麻疼麻的。現在應該到下午了吧……對了,上課!要遲到了,遲到了,遲到了,遲到了……"他忍着酸痛爬起身奔向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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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征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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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話 大哥 征途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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