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河畔·惹紅顏
當時李承言突遇災禍,從來沒想過如果他留在這裏就不能參加考試,而魏決明一家三口更是從未想過。
而府衙這邊,劉嫣然問着她阿耶:“阿耶,為何李郎君不能去參加殿試?”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為何總是動不動就打聽一個陌生男子的事情?”
“阿耶!”劉嫣然拉着劉知府的衣袖撒着嬌。
“李郎君是被人陷害了。”
“為何?他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郎君才華橫溢,小有名氣,高中之事十有八九,若是沒了他,也就少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那該如何是好?阿耶,求您了,幫幫李郎可好?”劉嫣然皺着雙眉,滿心擔憂。
“簡直胡鬧!”劉知府怒聲呵斥。
“阿耶,求求您了!我心悅李郎君,您是知曉的,求求您幫幫孩兒吧!”劉嫣然淚眼汪汪地注視着劉知府懇求着。
自家的女子,劉知府最是見不得她淚目,只得嘆息了一聲,道:“也不是毫無辦法,雖不能公然相抗,但也能疏通一二,就權當是一場誤會也就算過去了。”
“阿耶,那您把這事去與李郎君說說。”
“哎……你還真是……哎……這也得看看人家的心意是如何的。”面對劉嫣然,劉知府只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次日,劉知府差人去客舍把李承言叫到了府衙,跟他講了殿試之事,李承言心裏突然就“噌”地一下亮起了希望的光。
只是,當劉知府說起劉嫣然對他的心意時,李承言心裏燃起的光又瞬間熄滅。他只得強裝平靜地說到:“謝過劉知府美意和令愛的青睞,只可惜小生確實已有家室,實在抱歉。”
回到客舍的時候,李承言甚是心煩意亂,不停地催眠着自己:“一切都只一個夢,一個夢而已,一覺醒來便無事了吧……”
於是,他走到自己的房裏倒床就睡。而劉嫣然這邊在得知李承言已有家室后,也是整日傷心得茶飯不思。
劉知府本是以為著,女孩兒家,情竇初開,時日一長,便也就忘卻了。可後來呢,誰知道自家小娘子竟然偷偷出門去與之私會。
當然,事情並不是劉大知府想的那樣。
李承言回去后就把自己關在房裏,悶聲發獃。魏決明一家只得輪流去送飯和安慰。可李承言根本如同木偶一般對着一摞書本眼神空洞,安靜得彷彿他不知道開口說話為何物般。
魏決明一家三口也是着急,怕他憋出病來。後來也着實沒辦法,再者看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於是便由着他去了。
而劉家小娘子在傷心中度過一段時日後,實在放心不下心心念念的李郎,軟磨硬泡地強逼着自己的貼身小丫鬟出門去打聽李承言的情況。
於是,小丫鬟便帶着食盒去李承言所在的酒家去買點心吃食,在等待的過程當中便故意八卦狀態開口跟店裏的夥計打聽起李承言的狀況,然後再將吃食和消息帶回府去說給劉家小娘子聽。
當劉嫣然聽說李承言每日把自己關在屋裏,茶飯不思也不言不語時,這可把劉嫣然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恨不得立刻親自看看去。
一日,天色將晚不晚,劉家小娘子換了身裝扮帶着自家丫鬟偷偷溜出了府去,一路直奔向了一家客棧。
店家已然熟悉了劉嫣然身邊的小丫鬟,也沒有在意她身邊多出來的一個人,只當依舊是來買吃食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詢問,劉嫣然便率先開口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魏決明第一反應直接是嚇了一跳!這不合情理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敢答應。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以怕劉知府降罪為由推脫,勸說劉嫣然回府去。
而這邊,劉嫣然心裏確實是有些害怕的,經魏決明這麼一說,她便瞬間忍不住了,焦灼得紅了眼睛,捏着手帕一下子輕聲哭了出來。
只聽她說著:“即便是被責備處罰,我也受得心甘情願,今日我是非要見李郎一面的,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看他到底是個什情況,還望店家能夠成全。”
此時店裏還有幾個客人,魏決明生怕這邊的情況被他人聽了看了去,於是趕忙眼神示意夥計請她倆出門,然後還一邊說到:“對不住啊二位,今日食材已經用完,外面天寒路滑,還請穩當些走路!”
劉嫣然這一路上倒是被丫鬟攙扶着走得很慢,可心“砰砰砰”快速地跳個不停,臉蛋兒紅彤彤的,心裏既害怕又擔憂,且還萬般羞澀。
當她們回到府里,正好見劉知府在院中等着,劉嫣然頓時全身癱軟,差點就要站不穩。身邊的小丫鬟更是“撲通”一聲立馬跪了下來。
劉知府下令封鎖了劉嫣然的牆院,禁止她和她院裏的丫鬟小廝外出。
劉嫣然也變成了難以進食的狀態,整日以淚洗面且不說一句話。劉知府看着她這般樣子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劉嫣然的母親曹氏每日過來,看着她這般日漸消瘦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焦急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