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跑劇組（求收藏、求推薦票）
回到出租屋，顧北就開始躺在床上，一個勁的盯着天花板，有那麼一瞬間，顧北感覺到了一種極致的孤獨，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
顧北感覺自己就像這樹立在都市中的一棟樓，孤獨的立在那裏，不分晝夜，卻偏偏要和其他孤獨的樓擠在一起，北漂的人似乎就是這一棟棟高聳入雲的樓。
顧北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開始思考自己的整個人生，甚至開始思考那些所謂的信仰，可越是想下去，顧北發現這個問題越是漫無邊際，自己也越是渺小，渺小到如同一粒塵埃。
徹夜未眠，顧北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老頭的房間，漫無目的卻異常堅定地敲着門。
“來了！來了！別敲了！”披着外套的南宮老頭晃晃悠悠地打開了房門，看見顧北站在門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混小子，沒事敲什麼門！趕緊滾蛋！”
“我打一個電話！”說完顧北就直接走到老頭放在客廳的座機面前，按了幾個數字，“你好，213呼9527，就打一個名字，顧北，顧是照顧的顧，北是北極星的北。”
放下電話，顧北直接就在老頭的客廳坐了下來，等着電話打過來。
就在前一天，張嘉易給顧北提了這個建議之後，顧北就很心動，聽取了張嘉易一部分建議之後，顧北也選擇先去劇組磨練兩年，順便學點表演的東西，然後再重回校園報考藝校。
顧北本可以直接報考藝校，但顧北一旦真的考上了，就沒太多的時間出來打工，在北平這樣的大城市，學習四年的費用支出也不小，更何況還是一向十分花錢的藝校，顧北也總不至於把老家的房子賣了，這樣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加上顧北也需要一點時間準備藝考，所以顧北才決定先去跟兩年劇組，跑跑腿，存一筆錢、學點東西再考藝校。
張嘉易也只是把顧北介紹到一個劇組裏面，乾的也是跑腿、出力氣的行當，並不是做什麼特約演員，這個劇組也不屬於某個人，算是一家公司的，基本上是全年都在全國各地跑，哪裏有合作就往哪裏跑，不過薪資待遇不錯，平時都不比500少，運氣好的一個月也能上千，遇到闊氣的老闆在殺青的時候還會發紅包。
顧北也因此欠了張嘉易一個大人情，只是張嘉易聯繫后，這個劇組馬上就要離開北平前往成都的一個影視基地。
“我說你給誰打電話呢？這麼著急，大清早的把我叫起來。”老頭也不打算回去睡了，十分猥瑣地擠到了顧北身邊，“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不是，昨天認識的一個朋友。”顧北現在精神狀態極差，也不知道自己做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嘟嘟嘟……”
顧北趕忙把電話接了起來：“喂，嘉易哥！”
“外公！”一聲小奶音傳了過來，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年齡應該在八九歲左右。
顧北頓時感到一陣失落，也把電話遞給了南宮老頭：“找你的，應該是你孫女。”
“哎喲，我孫女打來的！”老頭趕忙接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擠在了一起，像是一朵菊花，“師師啊，想外公了沒？”
顧北也沒見過老頭的家人，不過應該也是住在北平，老頭也三天兩頭不在這裏住，估計也是住在自己兒子或者是女兒那裏。
現在馬上要過年了，估計老頭又得消失幾個月。
“放假了啊，好好好，外公明天就過去！”老頭笑呵呵的說著，又看了看旁邊的顧北，說道，“外公帶一個大哥哥去陪你玩，好不好！”
“一個特別好的大哥哥，他還給你買了玩具。”
“嗯，明天見！”
見老頭掛斷了電話，顧北好奇地看向了老頭：“你電話里說的大哥哥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今年過年就去我女兒家裏，和我們一起過吧。”
顧北鼻頭一酸，不過還是強撐着說道：“我才不去，你擺明了就是給你孫女坑我一個玩具。”
活了一大把歲數的南宮老頭自然知道顧北心裏是怎麼想的，也不打算揭穿，而是說道：“我孫女的玩具不要你買，我出錢，行了吧？”
“不去！”顧北再一次搖了搖頭。
“嘿，臭小子，我女兒家是龍潭虎穴還是怎麼著？”老頭見顧北這倔強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是，而是我過年這段時間要去外地。”顧北解釋了一句，“順便也要和你說一個事，你這地方我可能不租了。”
“怎麼？你去外地還不回北平了？”老頭眼裏閃過了一絲落寞，擺了擺手，說道，“不想和我們一起過年就算了，至於搬出去嗎？”
“不是！”看見老頭眼裏的一絲落寞，顧北趕忙解釋了一句，“是我朋友幫我找了一份固定工作，跟劇組拍攝，可能沒時間回來。”
“這樣啊。”老頭無奈的笑了笑，“走吧，早晚都要走的，趕緊走吧，只是以後就沒人和老頭子鬥嘴了。”
南宮老頭之前把房子租了出去，就是想找一個人陪自己說話，女兒有自己的工作，孫女又要上學，所以才迎來了顧北這麼一個對胃口的人。
“怎麼沒有！”顧北瞪了一下眼睛，“這地方給我留着，我以後回來還要租這裏，電話也別忘了繳費，我可是要時不時打電話過來監督你有沒有戒煙的。”
“趕緊滾！看見你我還嫌煩，走了清凈！”
顧北笑了笑，沒有說話，難得沒和老頭頂嘴，恰巧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顧北接起來就說到：“是嘉易哥嗎？”
“小北，你記一個號碼，這個人姓熊，我的一個朋友，三十多歲，下巴上留着一點鬍子，11點半，在火車站，你到了給他打電話。”
“嗯好！”說著，顧北直接把老頭的本子和筆拿了過來，“嘉易哥，你說吧，我記着。”
“982xxxxxxxx。”張嘉易說完，又囑咐了一句，“你去的時候買一包好煙，進劇組的事他會幫你安排，另外你也收拾一下東西，他們12點半就要離開北平了。”
“好的，明白了，謝謝你，嘉易哥！”
“沒事，你進劇組，有什麼事記得呼我。”
掛斷電話之後，顧北看了一下時間，剛剛八點，坐公交到火車站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顧北也不再耽擱，回自己的房間去收拾東西去了。
顧北除了對吃的有些追求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夠用就行，除了重要證件和存摺之外，也只剩下幾套換洗的衣物，除了身上穿着的這一套，顧北也總共只有兩件外套，一件薄的、一件厚的，兩條褲子，一條薄的、一條厚的，兩雙鞋，也是一雙薄的、一雙厚的，另外還有幾件毛衣、襯衫和秋褲，以及內衣內褲、襪子若干。
十來分鐘，顧北就把該帶走的都塞進了大編織袋，也準備提前去火車站等着，只是下樓和老頭道別的時候，顧北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應。
猶豫了一下，顧北還是把編織袋放在了門口，往老頭的卧室走了過去，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聲音。
“老頭剛才不是說，明天才走的嗎？”顧北疑惑的想着，也把卧室的門給打開了，卻是看見老頭倒在床邊，沒有一點動靜。
顧北趕忙把老頭扶了起來，老頭臉色十分蒼白，頭頂也冒着冷汗，看上去還在清醒，只是嘴唇一直在顫抖。
打完急救電話之後，見老頭呼吸越來越微弱，顧北趕忙把老頭身體放平，解開了胸口的口子，捏住老頭的鼻子就猛地吸了一口氣含在嘴裏，低下頭渡了過去。
幾分鐘后，老頭的情況好轉了不少，看上去呼吸舒暢很多了，顧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得笑了笑：“不得不說，老頭你命真大，也還好我做零時工的時候替人去培訓過急救措施，不然，你就等着憋死吧。”
鬆了一口氣，顧北便用老頭的座機給老頭的家裏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把老頭背了起來，走到樓下的時候救護車也到了，城市交通便利的優勢也在此刻體現了出來。
趕到醫院，醫生檢查之後的結果徹底讓顧北放鬆了下來，是老年人的通病，高血壓導致大腦供氧不足，進而影響呼吸系統，再過十五分鐘，顧北就真的要和老頭道別了。
回到病房，看着已經睡過去的老頭，顧北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你和自己女兒住在一起多好，偏要自己一個人住，這次是我，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顧北無意間瞅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頓時嚇了一跳：“我去！十點半了！”
老頭情況穩定了，並且老頭的家人應該也在往這邊趕，所以顧北也不再逗留，起身就準備離開。
“不對，得留下一點東西！”顧北眼睛一眯，就找護士要來了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