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紛紛登場
那嬰兒啼哭聲，讓我渾身的血液翻湧。
不知為何，我心裏冒出一個念想。
那絕對就是我出生的時候。
“孫兒，就是現在！”雪白老狐狸眼放精芒道。
羊蛋蛋直奔貝殼沖了過去，而我到現在還是呆愣在原地，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麼。
這突然打開的貝殼，是個什麼含義？
眼看羊蛋蛋就要跑到老和尚的身邊，寂靜的八角廠里，就聽得“嗖”的一聲，那是某個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
一個泛着寒光的物件，直朝羊蛋蛋奔襲殺去。
羊蛋蛋感覺到危險，抬頭看到那東西，趕忙一個側身躲避，堪堪閃了過去。
“胡家奶奶，你這就不對了，不是說好了嗎？怎麼你老現在就讓你孫兒動手了？”那聲音有些惱怒道。
我機械地低頭一看，飛到羊蛋蛋腳邊的，那是一把斧子。
那斧子，我很眼熟……
因為那是一把劈開我槐樹墩的斧子，也是這後續一切的開始。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聲音嘶啞的對着空氣問道。
“沒有為什麼，因為你將會是一個人，一個活活生生的人！”類似破拉風箱的聲音，在八角廠里出現。
“你們呢，你們就不是人嗎？”
“呵呵，你說呢？”
“你說我們是人嗎？”
之前砸開我槐樹墩，其中一個像紙人一般的老頭走了過來，笑呵呵地朝着我問道。
“我們是人嗎？我們本都是一些在山裏修鍊成型的山野精怪，後來有人逃難到這裏，在此安家落戶，而我們這些山野精怪，就算和那些人類**，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半人半妖的血脈。”
“這本來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情，可你的出生打破了這一切。”
“狐山，這裏不僅僅是狐，還有鼠，蛇等其他的仙，可你們狐狸是山裡選中的守護仙，所以這山才叫狐山。”
“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狐山，人，半妖，妖，這一切似乎都已經到了平衡點。”
“我們從不羨慕那些真正的人，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真正的人類，沒有混血。”
“可是到了你奶奶這輩，她自私，她想要自己的後代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不再是半人半妖。”
“那跟這些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奶奶為了我，害死了這幫跟我一同長大的孩子？”我想起了那些曾經的玩伴，不解的問道。
“不是嗎？如果她那年沒有讓你去夾子河，村裏的孩子也就不會死。”
“她是故意讓你去夾子河的！”
“要不然，就算你成了真正的人類，那又如何！！！”
“我們只想讓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着。”
“可是在那件事情后，狐山的孩子要不是胎死腹中，要不然就是生下來活不過七天，而那裏面還包括了正常人家的孩子，為了以後的日子，我們去山裏進貢，結果呢！死了多少人，這不都是因為你。”
“要知道你奶奶本就是狐山的娘娘，結果愛上了你爺爺，這樣的事情讓山神發怒了。
而且你爺爺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他說出讓後代成為真正人類的想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要你平安的度過十八歲，你就是一個真正的人。”
“可你的成人之路，是拿村裏的孩子生命作為鋪墊的！”老頭憤怒的說著。
“不，不是這樣的。”
“當年讓我去夾子河的，那不是我奶奶。讓我去夾子河的絕對不是她！”
我回憶着當年發生的事情，我發高燒迷糊醒來的時候，那站在房間外面的，絕對不是我奶奶。
“對了，白紙燈籠，紙人。”
“當年那群孩子來找我的時候，拿的都是白紙燈籠，而且去了夾子河以後，中途還有着紙人作祟，
而且也不是我要去夾子河的，是羊蛋蛋他們叫我去的！”我一指羊蛋蛋。
當年出事之後，我就被奶奶關進了槐樹墩里，什麼都沒解釋過。
“哪有什麼紙人，你不要瞎說！從夾子河到八角廠的一路，根本就沒有紙人，反倒是你中途丟了。”
羊蛋蛋憤怒地說道。
“那紙燈籠呢，你有沒有拿白紙燈籠。”
“拿了！哪又怎麼樣，那只是用來照亮的，根本就沒有紙人出現過。”我看羊蛋蛋的樣子倒不像是撒謊，可那些紙人我還記得，那裏面除了我都有了，他們還說就差我一個了，
而且他們的嗓音就像是拉風的破風箱，呼哧呼哧漏着氣，跟這個像紙人的老頭說話聲一模一樣。
“有，那些紙人全都是畫了眼睛的，我當時要是不仔細看的話，他就是一個人！跟你們長的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是跟着他們走了一路。”
“白小子，是嗎？還有畫了眼睛的紙人？”雪白老狐狸狹長綠油油的眼睛，對着像紙人的老頭問道。
“胡奶奶，不要聽他瞎說，紙人那玩意能遇水嗎？怎麼可能去夾子河裏作祟。”白老頭笑了笑，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笑有着含義。
“那就好，紙人再怎麼有靈氣，他也是竹篾子加紙糊的，可比不上我大孫子，有血有肉的。”
老狐狸用話敲打着白老頭，“不過，你放心，答應你的事，等會兒會給你辦的。”
“孫子，去吧。”老狐狸盯着白老頭，朝羊蛋蛋點了點頭。
羊蛋蛋剛要動。
“沙……沙……沙……”
那詭異的沙沙聲在四周響起。
“紙人沒血沒肉，那我兒子呢？”
遠處的廠房屋檐上，隱約有一個帶着繩子的黑影在跳動。
弔死鬼，
它終於出現了。
而在廠房大門口，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那些隱藏在黑暗裏的東西，都出來了嗎？
我想並沒有，曾經的那些東西並不像是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做的，他們心裏都有着自己的算盤。
“讓你們孩子成為真正人類位置的只有一個，還用我再說些什麼嗎？”
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在貝殼邊，響起。
那是紅色鯉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