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瑤落凡
“公子最近身子看起來是好些了。”清越開心的說道，公子的身子骨可算好點，前幾日叫人看着怪心疼的，“這明月姑娘的醫術真是厲害。”
“蘇青，今日天氣尚好，我們出去走走吧，”蘇青點點頭，難得公子出去走走。
蘇青背了一個大包袱。
蘇雲見狀說，被驚訝道，“蘇青，只是出去走走，不用帶這些東西，拿着也是累贅，放下吧。”
蘇青看着自己帶的東西，是有些過多。蘇青憨厚地笑了笑，“嘿，我這覺得什麼東西都很需要。”
紅艷艷的太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時不時還有春風吹拂。兩邊是當鋪，酒館，錢莊，街道兩旁空地上還不少小商販。大街上熱鬧非凡，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蘇雲眼望這街道的繁華喧囂，愁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笑容。
“這街道變得與先前不一樣了。”
“是啊，公子，你也是太久沒出門。以後要多出去走走嘛。”
兩人走了一會兒，便去到一家酒肆歇腳。
酒肆里熱鬧非凡，來往的過客遊人甚多。小二忙裏忙外，顧不得太多的客人。濃濃的酒香充斥在身旁，聞着就有些醉意。蘇雲二人找了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酒肆中有位老者正在說書，眾人聽得入迷，紛紛叫好。只聽那說道“話說千年前，魔王降世，將天地混為一談。當時天地無主宰，塗幽道人派下四個徒弟，下山救世。經過數日之久，這四個徒弟合力終將這魔王制服。天地劃分為兩面，一切都安然如常。還記得先前說得，天地無主，這沒有統領人可怎麼辦啊。眾仙家念着那四位徒弟功勞居上，便選他們一人稱帝。一番抉擇之後，選了其中一個，那便是如今的仙帝。”
有一人說，“怎麼選的仙帝啊。你這也沒說明白啊。”
一旁的人附和着，“是啊是啊，是怎麼一回事兒。”
說書人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水，“你且聽我慢慢說來。”
“這四人，是怎麼選的仙帝呢……”
蘇雲被酒肆的煙氣，嗆得直咳嗽。無奈，兩人離開酒肆，後半段的故事就沒有聽。
走在路上，蘇雲便說，“這故事我好像在哪聽過，卻想不起來。”
“不會是在哪個話本瞧見過吧。”
蘇雲微微蹙眉，神思恍惚地說，“我不記得了。”
蘇青並沒有發現公子的異常，眼神掃到角落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那。仔細一看，發現那躺着一個人，蘇青搖着公子的胳膊，“公子，公子，你看，那躺着一個人。”
心瑤被記憶錘砸暈，掉進雲洞，落入凡間，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蘇雲扶起心瑤，手指探向鼻間，把摸脈象，“蘇青，快找一頂轎子，把她抬回去。”
蘇青看着心瑤的模樣與公子有幾分相似，這看着看着越來越像了，“公子，這姑娘長得好想你啊。”
不知為什麼，蘇雲觸碰到心瑤手腕時，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剛剛思慮過多，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子，這時才發覺心臟有股灼熱，燒的有些煩躁。蘇雲捂着心口，好點緩了過來。
冰一點點化成水，落在地上。
東沐依舊被水繩纏着，外面的林澤之地消失不見。洞外的雲彩飛速流逝，日月顛倒，不知天地為何物。這是時間之術，東沐心想冰兒莫不是在拖延時間，難道是為了靈珠而去。”
東沐剛剛將冰水化開時，耗盡法力，掙脫了繩索，卻口吐鮮血。東沐虛弱地跪倒在地上，冰兒這些年是修鍊了什麼法術，吃了什麼仙丹嘛，怎會這麼厲害。
心瑤緊急咒語終於發了過來。東沐想回消息時，卻怎麼也發不出去。
“姑娘，你醒了。”清越說。
被記憶錘砸中，頭疼的厲害，心瑤慢慢地睜開眼睛，神識還沒回來。就聽到姑娘姑娘的叫着，好吵，實在是好吵，不得不逼着心瑤清醒。心瑤迷迷糊糊地恢復意識，眼睛終於看清了點東西，看着頭頂有一大塊深黃色綉着絲絨的帳幔，四周掛着淺黃色短幔，自己躺在精雕細琢的象牙床，帘子邊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一張清秀的臉映入眼帘，長得白嫩嫩的，身形有些偏瘦，約摸着十六七八，嘴上一直喊着姑娘姑娘的。心瑤蓋着厚實的錦被，有些燥熱，很不耐煩地說著，“姑娘，什麼姑娘啊，我可是小仙女。”
“啊。”清越張大嘴，撲哧一笑，兩道濃濃的眉毛彎成了月牙狀，心裏在想這姑娘怕不是傻了吧。
蘇青也不在問話，跑到外廳，找蘇雲公子，“公子，那姑娘醒了，你快過來看看啊，她還說什麼他是仙女的。不會是腦子有問題。”說完，笑個不停。
蘇雲正修剪廳外的花枝，蘇青這一叫，嚇了一跳，不小心把花枝剪歪了。“你胡說什麼呢。”
“真的，公子，那姑娘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心瑤推開厚重的被子，終於舒了口氣，起身想要下床走走。由於乏力，下床時摔倒在地。蘇雲聽聲，立馬跑到屋內，扶起心瑤。
心瑤看着蘇雲公子俊俏的容貌，露出花痴的模樣。高挑秀雅的身材，今日蘇雲公子身穿冰藍絲綢衣袍，頭髮以玉簪束起，心瑤在蘇雲的懷裏還能聞到了淡淡的檀香味。白皙的面容，稜角分明的輪廓，烏黑黑的眼眸，透着清澈的光。真可謂溫潤如玉，風姿秀逸。只是，神色有些疲倦，眉宇間帶着淡淡的憂愁，有些病態樣子。那也是抵不住這俊美絕倫的樣貌
蘇雲說，“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心瑤看得出神兒，根本聽不進去。只聽聲音柔軟清晰，溫潤如暖陽。
蘇青看着心瑤這副痴迷的樣子，有些嫌棄，推了推心瑤的胳膊。
心瑤這才緩過神來，點點頭。心瑤雙臉微紅，秀美俏皮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顯得乖巧可愛，“我叫心瑤。是個小仙女”
蘇青憋不住，笑出了聲來，“公子，我就說她是個傻子吧！”
蘇雲示意，蘇青立馬閉上嘴，還是止不住笑。
蘇雲也是被這話逗到，還是忍住了，溫柔地說，“那心瑤姑娘，可記得自己家住哪裏。為什麼躺在街上。”
心瑤搖了搖頭，家，什麼是家，家是什麼東西。對呀，我是怎麼躺在街上了呢。他再說些什麼啊。哎呀，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也想不出來。只記得自己叫心瑤，是個仙女，其他的什麼真的想不起來。心瑤頭疼的厲害，舉起小手捶着腦瓜殼，碰到腦袋上的烏青，“哎呦，好痛啊。快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好，好，好，那就別想那些，喝了葯一會兒在說。”
蘇雲左手端起湯藥，右手拿起勺子喂到心瑤口中，“這是去疼痛的藥水，把這個喝了，說不定喝完就能想起來了。”
這葯聞着有種清新的甘草香氣，心瑤點點頭，喝了一口，“好難喝啊……”心瑤露出難受的神情，好想把這葯吐出去。
“你難道不知道良藥苦口嗎？還有公子她沒長手嗎？你幹麼喂她嘛。”蘇青看着心瑤這副扭捏做作的樣子，很不順眼。蘇青還有些小妒忌，從小到大，這公子都沒有餵過我吃藥。
蘇雲並未理會他，繼續喂心瑤喝葯。
蘇青受癟。
心瑤看了一眼蘇青，還以為他想喝這個苦東西。眉下瞪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眼底閃着無辜的眼神。小巧玲瓏的鼻子下長了一張紅唇櫻唇。睫毛撲閃撲閃，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粉粉嫩嫩，自帶笑意，問着，“你是想喝嗎，那給你喝好了。這麼難喝的東西，快拿去。”
蘇雲笑了笑，轉頭對蘇青說，“這葯你要喝嗎？”
“行了，行了。喝完葯趕緊出來吃飯。”蘇青被這兩人連環說著，一人抵不住二人給自己找了借口。
屋內就剩下心瑤和蘇雲二人
在蘇雲的不斷勸說下，心瑤一口一口喝下湯藥。
“你把這葯喝完，這包蓮子糖就給你。”
心瑤看着晶瑩剔透的蓮子糖，嘴角流着哈喇子。蘇雲看着，這姑娘竟吃這一套，心瑤就這樣一邊看這蓮子糖，一邊吃着葯。
喝完葯后，心瑤滿心歡喜地接過蓮子糖。拿起一顆放到嘴巴里，甜味一下佔滿舌尖，頃刻間，苦味全部消失，甜而不膩，恰到好處。
心瑤看着蘇雲臉上，掛着暖洋洋的笑意，又往他的嘴裏塞了一顆。
蘇雲被這舉動，受到驚擾，心瑤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嘻嘻，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天色漸黑，廚房這邊點起了燭火。蘇青今日做了一些養身子的清粥小菜。看着不是很精緻，吃起來也是有一番滋味。心瑤毫無節制，喝了一碗又一碗粥水。
“公子，這姑娘怕是餓了好幾天吧。就這種吃飯，怕是要把蘇家給吃垮了。”蘇青看着心瑤吃像嚇壞了，蘇雲也是看呆了，急忙制止住了心瑤，“你才休息好，不可一下吃這麼多，吃太多會肚子疼的。”
心瑤停下聽話地放下了碗筷，還是有些小失望，“哦，好吧，可是這粥真的好香啊。”
心瑤靜坐，打着哈欠，便回到屋內睡下了。
蘇青收拾完碗筷，說，“這姑娘真是餓了好久的樣子，瞧她狼吞虎咽的吃飯樣，真想不到她遭遇了什麼。”
蘇雲思索，“是啊，我看心瑤姑娘手上無半點繭子，看着穿着打扮像是大戶人家。不會是家裏人走散，在路上遇上賊人了吧。”
蘇青說，“我看也未必，看她舉止行為哪像是大戶的小姐。大戶小姐就應該像明月姑娘那樣知書達理，談吐得禮。這姑娘肯定是腦子有些問題，不是還說她是仙女嗎。”
蘇雲說，“你一堂堂七尺男兒怎麼總說人家姑娘的不是。明日，還是去官府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