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記憶恢復

季夏十分，本該白晝長一些，可這幾日南國的天，黑的很快。夜間，蟲蟻蛇鼠全部出動，貪婪地吸食着花草樹木。冷風瑟瑟，吹着樹葉沙沙作響，葉子上的露水結成冰，落在地上，又化成水。樹林裏時不時傳出野豬嚎叫聲。最近南國政事變更，街道路口進行宵禁，街邊的鋪子不在掛着大紅燈籠。整條路漆黑不見人影，有時圓月在天，還能照些亮光。打更的人提着蠟燭燈籠，時不時還會被風吹滅，無奈，便抹黑往前走。還沒走了幾步，就被東西絆到在地。手裏的燈籠和梆子掉落在地，怎麼找也找不到。打更人罵罵咧咧，說著難聽的話。四處亂摸，手上和衣服沾上黏糊糊的液體。野豬嚎叫聲越來越來響亮，打更人有些害怕，摸到了燈籠，便匆匆離開。

第二日

雲城南角圍了一群人，大家七嘴八舌，談論這具死屍。死屍名叫王麻子，有名的小混混。此刻他坐在地上，上半身倚靠在牆上，面色烏青，嘴唇發紫，眼球鼓起，眼角，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心肝脾肺全部掏在外面，血紅肉白的肚皮翻轉，血水到處都是。老鼠正啃食血肉，蒼蠅飛的到處都是，周圍全是堆積的樹葉。那死狀，看了讓人作嘔。

“這是什麼人，下手這麼重”

“那不是張老頭的打梆子嗎？”

“說來也是怪異，這人的血連點腥味都沒有~”

大家議論紛紛，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屍體僵硬，官府小廝便找了一輛馬車拉回去。

捕快闖門而入，一把拽起熟睡中的打更人。打更人見比情景，有些茫然。“這、這是……官爺，發生了何事”

捕快拿出打更人的衣服，打更人嚇得腿軟，這衣服上怎麼全是血。昨日打更人張老頭被絆倒在地，就是今日王麻子的腿。打更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忙地跪倒在地，“這衣服……跟我沒關係。”捕快怎麼會聽他的解釋，便把他帶到院內。昨夜回來，打更人便用園中的水缸清洗一番，這大缸子早已變成了血水，打更人不知所措，見了腿軟倒地，這下可真說不清了。

蘇青說，“我今日出門採買，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心瑤興奮地鼓着掌說，“大紅果、大紅果……”

蘇青無語，這貨就知道吃。

蘇雲公子正研磨畫筆，也停了下來，“看到了什麼？”

蘇青眼神發亮，擺出說書人的姿勢，神神秘秘地“話說昨日，南角發生一起命案~”

“啊～不是我的大紅果！”心瑤略感失望。

蘇青回嘴，“你就知道吃，就知道吃。”

“打聽清楚是為了什麼嗎？”

蘇青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了。死的那人是城南的小混混王麻子，那死狀有點慘啊。聽說心肝脾肺什麼都挖出來。只不過我去的時候只有一灘血在那。你們猜是誰幹的，打更的張老頭。今早去搜他家，水缸里全是血水太嚇人了，”

蘇雲放下畫筆，不敢相信，“張老頭，確定嗎？”

“都被抓走了。”蘇青思考一下，也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不是就不知道了，說過幾日開庭審驗，我們到時去看看。”

“我的大紅果啊。”心瑤可憐巴巴地看向蘇雲，都已經好幾天沒吃到果子啦。

蘇雲說:“不能在吃了，牙會疼的。”

心瑤趴在桌子，一個勁兒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