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渡劫
臉上頓時一陣清涼，鞦韆索的眼皮緩慢蠕動，淡淡的白光映入眼帘，忽的發現，小雪正躺在身邊。
呼～微風輕輕飄過，看着那白皙的小臉，鞦韆索心中頓時暖暖的。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撐起身來，鞦韆索便是發現了小雪手中的那顆靈果，還是原來那樣，被小雪握在手中，上面留着的牙印已是微微泛綠。
“咕嚕嚕。”只見小雪微微皺眉身子向背後的樹榦擠了擠，那樣子略微可憐。
“傻丫頭，餓了也不知道啃一口。”鞦韆索起身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身上一陣酸痛。
（誒？等等等等！！上文不是說普通人吃了靈果就等於吃毒藥嗎？你這是嫌她睡的不夠安詳啊？！）
“啊啦。你說那件事啊，你難道沒看到萬嬸兒也吃了嗎？”
聞言，意識二號愣了愣（對明。她也吃了，但沒事呢。為啥？）
“呵呵呵，當然是處理過嘍。”說話間鞦韆索將畫面放大了一番“且看這野生靈果的剖面，果皮青綠光滑，果肉白皙如玉。再看這處理過的，可看出有何不同？”
（......你這是想讓讀者自行想像么......）意識二號吐槽一句隨後接着道（處理過的靈果沒了果核......不就是去個果核嗎我去！這算哪門子的處理啊？！)
“哎。您能不能看仔細了再發言？喏，你看這果肉。看到那些淡淡的絲線沒。”
（哦？！真的有誒！這綠色的絲線才是關鍵嗎？？）
“冰果！你丫的可真聰明。沒錯，就是因為這絲線。這絲線就是由那果核所化。”鞦韆索輕咳兩聲潤了潤嗓子接着道“清晨的萬嬸兒老早便是候在山頭，待得那金陽初升、陽光炸現之時，萬嬸兒極其熟練地摘下枝上飽滿圓潤的靈果，待得萬嬸兒採摘完畢不過才過了一刻。玄冰入水，烈火中燒，冰與火之歌敲響。在那烈火的灼燒下，鍋內的玄冰已是化開水來。萬嬸兒乘着水溫尚低，將早上採摘的靈果盡數倒入鍋中。只見薄薄的冰皮攀附果上，萬嬸兒十分滿意的看着那鍋中的傑作，那是一個個精美的藝術品，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
（喂，你夠了，這不是美食檔！這不是舌尖上的靈果！！正經一點啊！）
“咳咳。不要在意那麼多好吧。”鞦韆索接着道“在極寒和烈火的澆築下，靈果內正發生着奇妙的化學變化。”
（明明是個玄幻你扯什麼化學變化啊！）
“喂。您能不能不要打斷別人說話，這很不禮貌的。”鞦韆索眉頭微皺，有些不快。
（啊這。抱歉......）
“呵呵。態度還算好。”微微一笑，鞦韆索又是重新講起“果核在這種環境下呢，其內的紫極光會在這時被激發。果核融化，靈毒分解，使其化作能夠延年益壽的生命靈絲。於是乎，普通人吃了萬嬸兒的果兒不但沒事反而還能增進壽命。”
（哦哦哦，原來如此。只是這手法，一般人怕是根本不會知道呢。）
“啊，那當然，這可是作者為了促進劇情發展而拿出的配方呢。”不理會一臉慒逼的意識二號，鞦韆索說罷便是切換了畫面，隨後走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a。”
......
“安心睡吧。”鞦韆索將外套脫下蓋在小雪身上，隨後將一旁地上的袋子拿起。掌中真氣緩緩運轉，鞦韆索頓時鬆了口氣，‘至少可以使用這空間袋子了。’
拿出幾個靈果，鞦韆索輕輕躍上枝頭。靠坐在樹叉上望着那一輪彎月，點點銀輝灑落身上，鞦韆索頓覺一絲凄涼。
“嘛。至少現在沒那麼孤獨了。”看着樹下熟睡的小雪，鞦韆索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清晨，黎明破曉而至。耀眼的金芒驅散了世間的黑暗，驅散寒夜的冰涼，帶來希望的溫暖。
“唔。”懶懶的舒展着身子，小雪頓時覺得有些怪異，隨手一抓，卻是發現身上蓋着一件外套，“咦？人呢？！”
“醒了？”
聞聲望去，只見鞦韆索正好歸來。
“你，身體好了？”看到秋干索的模樣，小雪不禁愣住了。那麼嚴重的傷勢，一夜之間就能起身帶跑了。‘不是人吧。’
“嗯，差不多好了個四成吧。”說話間鞦韆索將手中抓着的猛禽丟在地上。
七彩的羽毛、銳利的鳥喙、染血的翎毛。
一旁的小雪倒是認出來了“雪鷹？”
“咦？你居然認得到。”鞦韆索有些吃驚的道，因為在他看來，小雪也就是個敗家呸，一個無知的小金主罷了。
“嗯，以前在異獸圖上看見過。因為覺得它特別好看也就記下來了。”小雪走近撫摸一番那柔順的翎羽，臉上浮現憐之色。
鞦韆索愣了愣，道“那你還是先去附近轉一圈吧。”
“嗯？為啥？”
“等下太血腥，怕你看不下去。”
......
“好吃！”點點油漬自嘴角溢出，小雪抱着個鳥腿啃着，臉上說不出的幸福。
鞦韆索則是在一旁啃着靈果，不吃肉，“吃慢些，別噎着了。”
剛欲開口回答，小雪的臉色驟變，連忙挺直了身子，對着胸口一頓亂錘。
見狀，鞦韆索眼角一抽‘當真是打平的呢。’
接過鞦韆索手中的小碗，小雪連忙喝下一口水，這才緩了口氣。
“哈啊～差點就死了呢。”緩了口氣小雪道。
“沒事別說些不吉利的話。就你這性子，指不定哪天真就被帶走了。”鞦韆索微微一笑，吃完手中的靈果后便盤坐在地。‘快了，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哼！”在一旁說了半天，卻見鞦韆索根本不理會自己，小雪便啃着鳥腿發著悶氣，嘴裏不斷嘟囔着“咬死你個臭混蛋......”
突然，一陣清風卷地而起，只見鞦韆索周身道道氣流涌動。
轟隆！！天空一聲巨響，陡然間天地色變。滾滾烏雲攜浪而至，道道藍芒劃過天空，似有神龍怒吼。
“這是怎麼了？！”小雪一驚，只見鞦韆索陡然睜開眼來，眼神微變。
“獃著別動，我等下就回來。”囑咐一聲，還不待小雪回應，鞦韆索已是化作一道電弧閃身遠去。
“不會出事吧。”看着那滾滾而去的雷雲，小雪不免擔心起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鞦韆索心中喊道，同時向著一側閃去，身後頓時雷霆炸亮。點點電弧彈射到臉上，頓覺一陣刺痛后又是麻木。
“這是雷劫。”骷髏哥的聲音自心底響起。
聞言鞦韆索眉頭微皺“雷劫？那不是褪凡后才會有的嗎？這會不會太早了。”
“不錯。天道因種種原因無法直接處理那些潛在的威脅，便串聯各種因果道應以此干擾那些威脅的成長以及消除。”
“威脅嗎。”
鞦韆索腳下發力，堪堪躲過一道雷霆，臉上頓時生出冷汗，那恐怖的威力在靠近的瞬間便是感應到了。
“這劫只能靠你自己渡過，我倆如果現身幫你，怕是能直接引來天道真身，那樣就麻煩了。所以，你自己加油吧。”骷髏哥的聲音已是被陣陣雷鳴掩蓋。
“切。天道嗎。”鞦韆索眼睛微眯，一隻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些，似有所想。不過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
轟隆！咚！
‘變快了。’閃躲間，一道閃電打落身前，鞦韆索的身影急停，分散的電弧擦身而過，‘威力卻小了許多。’
道道神雷打落，地面上頓時閃起萬丈神芒。穿梭着，鞦韆索已是全速展開身形。
“喝！”手中的石劍極速向上斬去，大片電弧四散開來，鞦韆索的身形被迫停下。
萬雷齊動，鞦韆索的身影瞬間被雷光吞沒。
“旋閃！”
轟！！
“噗。”突兀的，一條傷口出現在小臂之上，頓時鮮血噴洒。肌肉鼓起，右臂微微顫抖着，鞦韆索麵色微變。‘筋脈斷裂？’
轟隆！聲音未到，手臂粗的閃電已是落下。鞦韆索腳下雷動，連忙閃身躲開。隨後又是對着身側斬出一劍，又是被那雷霆爆炸產生的氣浪卷出一段距離。
‘有問題。’
......(我系芬哥羨）
“會不會太早了。”混沌瞟了眼一旁的骷髏哥，狗嘴微動“這樣為他增加因果關係，怕是會出問題。”
“不必擔心。我這般也是為了他好。”說話間骷髏頭抬頭望了眼“你我二人在此，能有什麼危險？”
“你丫的就是最大的危險吧。”混沌當然不會說出口了，不然到時候狗頭也保不了命。
“靜觀其變吧。”
......(我系芬哥羨）
咚！
身前雷霆炸裂，鞦韆索身軀一震，後背頓時鮮血飛酒，傷口焦糊，那血液卻是在半空中蒸發無影。鞦韆索咬着牙又是一記旋閃打出，周身頓時一道藍環擴散開來將那大片雷霆打散。
“噗！”一口鮮血噴出，鞦韆索一招用出直接是半跪在地，身上一陣無力。但那雷劫根本就不給鞦韆索喘息的機會，陡然劈下。
‘該死。’腳下發力鞦韆索向前撲去，身後的雷霆陡然炸開，那強大的衝擊直接將他震飛了近五米。
“咳咳咳。”嘴角鮮血溢出，鞦韆索看着天上那越發刺眼的白芒卻是無法動身‘要結束了嗎。’
一瞬間，腦中無數畫面閃過，鞦韆索頓時睜開了眼。
“怎能停在此處？！”強撐着身體緩緩站起，凝源頓時極速旋轉起來。
“砰砰砰！！”鮮血自全身激射而出，鞦韆索身上的氣勢逐漸提升。
“噗！”鞦韆索咬着牙，鮮血自牙縫溢出，手中的大劍已是緩緩抬起。“來吧！！”
正在蓄勢的雷霆似聽見了他的聲音，只見白芒爆閃，那雷霆好似一道光柱般直衝而下。
手中的石劍已是舉起，那光柱已是近在眼前，恐怖的威能已是將手中石劍震飛。
眼前的光芒愈發刺眼，鞦韆索已是無力反抗。
‘結束了。’
“唉。”那聲音一出，四周的空間頓時凝固一般，那雷柱停在半空無法下落分毫“何必如此摧殘自己的肉身？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熊！～輪迴神火，現。
鞦韆索的瞳孔頓時化作橘紅色，點點火光自身上躍起，他的頭髮被那火焰染紅，在空中擺動着，大片火星自其上飄落。
“他的前因還完了，就不知你是否接的住我的後果了。”鞦韆索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只見他緩緩舉起一隻手來，指尖頓時一朵火焰盛開。
啪！
一聲脆響傳開，只見一道火線激射而出，瞬間便是沒入那雷柱之中。片刻的停滯，半空中頓時火焰升起，雷柱被毀、雷雲焚燼，橘紅的火光照亮整個大地，比太陽還要耀眼。
“凌宇之境！！”一男子猛然轉身看向一方，他的瞳孔微微顫抖着，那恐怖的氣息竟是那般熟悉“回來了。他回來了。”
與此同時，不少隱世大能皆是睜開眼來，有的神色驚恐，好似落入了魔爪之中；有的躍躍欲試，身上的氣勢令群星顫抖。
他們都念着同一句話：“他回來了。”
......(我系芬哥羨）
“咳咳咳。謝，謝了。”鞦韆索的聲音微弱無力，躺在廢墟中，他已是無力起身。
“不必道謝，畢竟此事與我等有關。”
聽到骷髏哥的話，鞦韆索頓時覺得有些變味了“有關？？”
“此次雷劫對你而言既是一次考驗，也是一場機緣。”
話音至此，鞦韆索已是懂了個大概，“我可是差點死掉了！”鞦韆索心中怒吼一聲。
“呵呵，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嗎？”
聞言，鞦韆索愣了愣，隨後反問一句“你覺得我現在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嗎？活的，快死的？？”
“機緣和風險總是成正比。我相信你應該明白這些。自行去體會吧。”
嘆了口氣，鞦韆索看着明凈的天空不由得感嘆一句“怎麼沒有一朵雲呢......”
回看另一處。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小雪看着眼前那微弱的火光，那就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光亮。火苗在夜風中瘋狂擺動，她的心靈也是隨風顫抖着。“堅持住啊，不要熄滅。”
呼～
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