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集 陰 債

陰債

話說我這也16.7歲了，一天閑的冒煙，老爸急中生智給我找了個社會幼兒園，跟着胡大爺學點本事，有人問什麼本事？鬼才知道！

給錢就干唄，也不累，關鍵這福利是個啥，沒搞明白，胡大爺就說以後大有好處，這話不假~就因為這句話，騙了我好幾年的青春，咱們

繼續往下說，這去了趟西山亂葬崗心裏有點小膨脹，怎麼說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不是？一頓小酒幹掉我50大元，雖然一邊喝一按撓痒痒，

跟個候似的，心裏還是美滋滋的，回家交給老爸100元，這兜兜里揣着50大元，怎麼說也算中產階級了不是？這叫一個浪~~~~~~~~

回家這一覺睡的跟娶媳婦兒似的，那叫一個香，正嘚瑟起勁的時候電話哇哇響，一睜眼睛，我去~天大亮了，就聽到一個熟悉又惹不

起的聲音喊到：趕緊起來，胡大爺來電話讓你趕緊去，等你呢，老爸~我這一聽~來錢兒了，恨不得瞬移過去，騎上我的大二八自行車用

80邁的速度~那叫一個漫天塵土呀！

就到了胡大爺家門口，這特么一下車留了一隻鞋？正確的說是下車時候甩出去了，我在想不能夠呀？什麼情況，這才發現穿了個拖鞋，哎！

我們年輕人就這樣放蕩不羈，要不怎麼說是未來的希望呢？進了屋這一看，除了胡大爺還有兩個女人，一個30幾歲，一個17,8歲，這下我

是真開心了，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我還小~~怎麼能這麼早就給我介紹對象呢？但是該說不說，這姑娘長得真水靈，有點小心動，突然看到自己

穿的拖鞋，心裏這個狠呀~~太不爭氣了，關鍵時刻，怎能感冒，有點小尷尬，胡大爺一看我到了，就說：坐下吧，休息下，哎呀，我這小心臟

咯噔咯噔的，太緊張了所以咯噔，我看看胡大爺，我就說：你看大爺~你讓我來提前說一聲，這臉也沒洗，頭型也亂了，最主要還穿了個

拖鞋，多不好，大爺就蒙了，大爺當時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這小子沒睡醒，要不，不能說胡話，大爺很嚴肅的說：你小子又開始想好事了

人家來找咱們辦事的，你想啥呢，唉呀媽呀，太尷尬了，但是不能表漏出來，要不怎麼說吉哥有發展呢，瞬間我回答道：對呀~辦事情

不點收拾乾淨利索的嗎？要不怎麼做你大侄子，滾犢子~大爺真沒給面兒呀！回頭笑呵呵的跟那對母女說，這是我大侄子,這小子皮~

大爺看看我，告訴我仔細聽着~好吧，地上有個小板凳，識趣點，坐下聽吧~

這個歲數大的女人開始說：孩子他爸以前是工廠里會計，家庭條件還不錯，95年和別人做了些生意，開始挺順利，不知道為什麼

一夜之間賠了個精光，從那以後家裏的錢就基本沒有了，後來過年想整點鞭炮賣，結果晚上讓人家給偷了，後來沒辦法，挪用單位的錢

讓單位又開除了，給人家打工，老闆不給開工資跑了，一着急一上火又得了冠心病，家裏的日子越過越苦，後來只能這個女人出去掙錢，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天天半夜起床說自己活不久了，讓他女兒趕緊嫁了，收些禮錢，好給自己辦後事，這個女人一邊說一邊哭，小姑娘也哭，

鄰居給介紹了幾個會看事兒的，開始還行，但是過段時間又開始了，家裏也沒錢了，就開始滿哪兒的借，後來聽人家說胡大爺是個老中醫

就找來了，說著從兜里掏出200塊錢，還都是零錢，5塊10塊一大堆，說一定要幫忙看看，我這人吧！雖然喜歡錢，但是看到這種錢，心裏

承受不起！胡大爺一看這種情況就說：什麼錢不錢的，咱先看病人，以後再說，母女兩人熱淚盈眶的說著謝謝，此情此景感人至深，但是

我突然發現，人家說的熱火朝天，哭的情深至切，跟我沒啥關係呀，我這是算哪根蔥嘞？光着焦黑的大腳丫子，一臉凝固的表情，難以形容

我內心存在的尷尬，我在想要不我陪着哭一會？正當我迷惑之際，大爺說：走吧小子，去看看，坐的還挺踏實，我心想我着誰惹誰了？

走了有20多分鐘來到了女人家裏，一進大門好傢夥，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跟開展覽會似的，不知道以為要賣房子呢，左右的鄰居一聽說

來了個會看病的能人，這傢伙，一會的功夫，院兒里院兒外全是人，這一進屋大熱天的這個男人蓋個大被，屋子面積能有60平左右，看

現場的環境是能賣的全都賣了，除了東北大炕搬不了，沒啥玩應，嘿嘿~~你別說啊，跟大爺家有一拼，這人是越聚越多~跟看猴似的！

大爺進屋一看，回頭問女人說：你家有大的洗衣服盆沒有？女人說：有~大爺說：裝滿水，拿到太陽下面曬一個小時，要一條紅色的

毛巾，準備一碗熱姜水，一套新衣服，一瓶燒酒，就是我們東北的小燒，一個小時后，叫了兩個鄰居家的大漢，把這男的拖了出來，這傢伙

全身都是汗，嘴裏還是喊着冷，讓這兩個人架着硬是拖了出去，放進了洗澡盆里，讓女人拿着紅色手巾開始給他洗，這時候，奇迹發生了

紅手巾插過得地方開始變黑，像是被燒過似的，看得我徹底傻了，轉眼洗完一碗薑湯就灌了下去，把新衣服給男人穿上，男人開始沉默，

不喊了，不鬧了，大爺告訴女人，把燒酒用火點燃，因為燒酒的度數比較高，所以一點就着~然後給男人搓手心和腳心，大概20分鐘，

這個東北漢子恢復了意識，96年的夏天很熱，就這樣所有人坐在太陽下面，胡大爺開始問這個男人！

說說吧，你都幹了些什麼？胡大爺又說：你要是不想活別連累家裏人，這個男人說自己就是愛佔小便宜，比較自私，這幾年總是做怪夢，

夢到奇奇怪怪的東西，要麼被人殺，要麼被人打，要麼自己掉進了山崖，要麼自己變成了動物，大爺回頭看着我問我：知道這個叫什麼嗎？

我一本正經的看着大爺回答道：不知道~大爺白了我一眼說：這叫：“陰債”，啥叫陰債？沒聽過，本人表示一竅不通，大爺又說：這人

陰債欠的太多了，還不起了，還好還來得及，要不真的要準備後事了，女人一聽這話趕緊問大爺，這可怎麼辦呀大哥？我的直覺告訴我不光

女人驚訝，我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張着嘴看着大爺，感覺就像一幫傻狍子的聚集地，“狍子”我們東北大山裏的小動物，長得有點像小鹿

但是智商堪憂，下個陷阱，它第一次上當了，下次它還回來上當，所以我們東北人叫它傻狍子，這時候都快中午了，天兒這麼熱也餓了

咋說也點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呀~心想姑娘咱得不到，給安排頓飯總沒問題吧，別說這女人還挺開事兒，跟大爺說：你看大哥中午了

咱先吃飯，我給你們準備點酒菜，吃完再說，我這心裏想呀，這大爺不點說：準備啥呀，我們回去自己吃口就完了，那不點客氣客氣嘛？

大爺回頭說：嗯~不用太好，差一不二就行了，對個給這小子整兩個啤酒，第一次跟我出來，給他壓壓驚，我勒個去~這氣勢，這拿捏，到位，

我心想雖然我有點不好意思，我怕個得兒呀~但是大爺的這幾句話也是，真實在呀，看來以後跟着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

轉眼這男人好了很多，飯也準備好了，我這一上桌有點不好意思，大爺看了我一眼，吃吧客氣啥，就當你在家那麼吃，一會你還有活呢，我聽到這話，

該吃吃，該喝喝，凡事不往心裏擱，要不怎麼說吉哥心大呢，這傢伙我這邊吃着，喝着，還有一幫作陪的，不知道以為誰家結婚呢，四周全是人圍着，

長這麼大哪見過這陣勢，說實話有點緊張，也沒嘗出來好不好吃，反正是酒足飯飽，喝酒的時候胡大爺就問：家附近小賣店有沒有燒紙？“就是現在的小超市”

女人說：有，大爺說：有多少燒紙全部都買下來，有多少要多少，要三塊紅布，兩隻白色蠟燭，一把水果刀，一個小碗，飯後轉眼這些東西就準備好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過這麼多燒紙，感覺堆了一院子，大家都忙碌着，四周的人他一句你一句的說著，有些人還上了房，跟農村放大電影一樣，咧個大嘴還在笑，

在他們眼裏，這東西挺好玩，準備完畢，胡大爺說：紅布墊底，一家三口面向西方，全部跪下，三個人磕三個頭，燒一打燒紙，不許四處張望，說完開始磕頭，

我勒個去，從他們開始磕頭燒紙到完事兒，我醒酒了？我一看錶，我了個乖乖，整整3個小時，燒了紙，磕完頭，我這一看，男人額頭磕破了，還在流血，

但是感覺他好像不疼！為什麼嘞？他沒哭呀！就在我認為完事大功告成之際，大爺說：拿着水果刀，把食指劃破，把血滴到碗裏，邊滴血邊喊，我壞債，我還債~

我這一看太變態了，我還沒來得及想，這男人一把拿過水果刀就劃破了食指，可能是傷口比較深，血就流了出來，流着眼淚在那喊，就跟殺豬了似的，我還債~~~~

大概2到3分鐘，大爺說起來吧，這一家人才起來，可能跪的時間太長了，小姑娘起不來了，過來幾個嬸子把小姑娘扶了起來，傷口止了血，我們進了屋，

不管咋說事情解決了，我還是蠻欣慰的，我在想：這跟我沒啥關係呀，混了一頓酒，也沒出什麼力，這工作真得勁兒，我正想着該回家了，就聽大爺說：準備晚飯，

吃完晚飯還有事要辦呢，就聽外屋大嬸兒說：好嘞，這就準備，我就蒙了，這是要幹啥？還沒完？大爺笑呵呵看着我說：小子，晚上就靠你了，我能說我想撒尿嗎？

轉眼晚上又是連吃帶喝，酒桌上大爺說一會你的工作相當簡單，拿着那碗血，圍着附近的十字路口走幾圈，要是碰到什麼，只管走別害怕，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直接站起來，小臉通紅，我現在就去，大爺說：幹啥？你現在去？現在去我用你？我問：那幾點？大爺悠閑地喝了口酒，凌晨1點半，其實我一點都沒怕，真沒怕~~~

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好算到了時間，我拿起那個碗，突然感覺有些噁心，剛要出門，大爺說：別忘了告訴那些要債的，你是幫他家還債的，別把你當債主，

再把你帶走了！我了個去，誰呀？幹啥滴呀？腦子嗡一聲，但是出於年輕人對面子的需求，我忍了，我這一出門口，我去，我發現一件事，這附近的鄰居應該有病，肯定有病，

要不大半夜不睡覺，爬牆頭，上房，爬杖子的啥都有，好變態，哎~走吧，大爺不讓人跟着我，說晦氣，我就想知道，你都知道晦氣，你咋不去？兩頓酒就把我騙了，

我手捧着碗，跟個要飯的似的，一邊走一邊喊着，我替某某某來還債的，你還別說，這架勢一出來還真像一個人，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嗯~還是要飯的！邊走邊喊，

就在我走進西頭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靠近我，我擦，這黑黑一大球的什麼玩應？越來越近，我擦，我心想，壞了，指定是不幹凈的東西聽到我的喊聲，奔我來了，

就說你家吉哥這膽量，我大喊了一聲，麻蛋，誰呀，我這不喊還好，這一喊這東西飛一般的速度就奔我來了，我能示弱嗎？撒丫子就跑，但是我突然發現不對呀，這傢伙不對呀！

這速度飛一般的感覺，我好不容易快跑回男人家看見光了，一個石頭在路中間把我絆倒了，一個造型我就出去了，這麼緊要的關頭我還在想着：這回廢了，這東西追上我了，死定了，

當我的要飯碗飛出去那一刻，我也飛了出去，等我用盡平生最大的勇氣回頭在看的時候，我擦你個本本，圈圈，xx一大堆的，一條大黑狗，沖我搖尾巴呢，我真的萬萬沒想到哇，

一條大黑狗讓我顏面盡失，還好還剩下半個碗，堅強的撿起那半個要飯碗，回去交差吧，我這一進屋，胡大爺嘭的就站起了起來，咋了？跟人家打架啦？我說我沒跟人打架，胡大爺說：你這碗剩了一半，

褲子也破了，一身全是土，沒打架這幹什麼了？我勉強了笑了笑，我跟狗幹起來了~~~~我就簡單的陳訴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大爺眼珠子通紅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這一說事情經過，那窗戶框蹲着那個老小子笑的直接掉了下去，我心想，怎麼不摔死你，大爺說：你可真能呀，第一次讓你去辦事，

差點沒把自己整成要飯的，我看看大爺說：不像嗎？大爺說：你要是卡掉兩顆牙就更像了，哎~~丟老人了，這事兒辦的，事情沒辦好，碰到了村頭一霸~~~~~

大爺說行了，還是我去吧，大概半個小時回來了，跟那一家人說，這次你們算是還了陰債，以後多做善事，燒香拜佛吧，在不可做惡，不然下次誰也保不了你們，你們好自為之，

女人準備給大爺錢，但是大爺沒要，大爺說：你家也不富裕，就算我積德向善吧~錢不錢的是小事，人沒事就好了，這一家千恩萬謝的，我就只能站在那傻笑！

大爺說：每個人都有陰債，多少而已，欠的太多，財運，福運，壽運，家庭，子女，老人，孩子都會有不同的因果報應，所以行善積德，才活得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欠了債就要換，佛家講消除一切業障，就是償還一切陰債，欠人家的總要還給人家，每個人都覺得業債無所謂，只有你經歷了你才知道，什麼是有因必有果。

大爺回頭看看我：走吧，小子，這回知道自己半斤八兩了吧，哎~我保持沉默，誰讓咱自己不中用呢，跟着大爺回了家，還讓老爸恥笑了一頓，我覺得吧，我只是沒看清，跟我能力沒關係，

我認為我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但是經過後面的種種考驗，我發現：我真的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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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9號吉家軍：吉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