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王晏之深呼吸:「……沒什麼意思。」

「哦,那睡吧。」說完她側頭,閉目認真睡覺。

王晏之又嘆了口氣,側頭看了會兒她挺翹的鼻尖。片刻的功夫,她呼吸漸漸均勻,幽幽的木屑香縈繞在室內,他轉正身體也閉目睡去。

薛如意說的陪/睡,就真的是陪/睡。除了吃喝晚上陪,白天也陪,偏偏她的睡姿還極其銷魂。不是亂動就是踢人,或是直接躺他身上。在床上躺了十幾年的王晏之,頭一次覺得床上這樣難捱。

他剛撐起一點身子就被薛如意一把摁了下去,那力壓千斤的架勢,彷彿想把他定死在床上。

他雖病弱,但也是男人,這樣下去只怕火氣會更重。

「如意……」

「如什麼意,睡覺。」

睡到第三日夜裏,他下顎處起了個火癤子。王晏之閉了閉眼,小心翼翼拿開放在自己小腹處的手。

薛如意動了一下,他眼疾手快點了她睡穴,然後一鼓作氣爬了起來。

他在漆黑的屋子裏坐了會兒,下顎處隱隱傳來刺痛。乾脆起身翻出窗外,衣袂飄飄間落在一家醫館。睡得好好的大夫被拎起來丟到冰冷的木質椅子上。

黑夜看不清來人的臉,大夫多哆嗦嗦,問:「好,好漢饒命,需要什麼您儘管說。」

王晏之:「不會說話就閉嘴。」

「是是是,我閉嘴。」

王晏之:「泄火除了吃藥、行房還有什麼?」

大夫:「還,還有……」他搜腸刮肚的想,「飲食清淡一些,不吃藥慢慢也能好。」

王晏之:「……」

好好的大夫怎麼現在才長嘴。

王晏之走的時候把大夫的嘴貼上封條

大夫一臉懵逼,嗚嗚嗚連聲叫喚,院子裏向來靈敏大狼狗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見了鬼了,大半夜的特意來封他的嘴。

腦子有問題吧?

王晏之跳回客棧房間,伸手拍去身上的春露寒氣,又把手放在心窩處暖了暖,等暖和了一點才脫衣重新躺下。橫在床上的人嘟囔一聲,摸索的摸到她的手,然後順着手腕往下滑動,滑到他小拇指,開始一根接一根的扒拉。

她閉目,呼吸均勻,手動一下停一下,動一下又停一下,爾後慢慢不動了。許是沒力,那細巧的手順着他微涼的腹部肌理往下滑指尖若有若無停在了某個不可名狀的地方。

王晏之深吸一口氣,感覺火氣更大了。

次日才起床就聽到外頭躁動的聲響,王晏之雙眼放空盯着床頂,這才想起來今日放榜。

客棧所有的考生都跑去看。薛如意也興沖沖拉着王晏之往府衙趕,去的時候已經里三外三層圍滿了人。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呼,有欣喜有失落。

薛如意跳了幾次,愣是看不到。

「讓開讓開都讓一讓。」

圍在外層的人往身後看,林魚景、沈修帶着一大幫人,浩浩蕩蕩趕來,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來鬥毆。

與之前不同,這次林魚景路過王晏之眼角餘光都沒給,高傲得就差插跟羽毛孔雀開屏了。

沈修特意停下步子調侃道:「呦,生病的人好了,瞧這一副衣不勝帶的模樣還是回去躺着吧。免得一會兒看榜傷心過度暈倒。」

沈修身後一群考生哈哈笑起來,也跟着調侃:「銀子準備好了吧?」

他們話畢不知誰訝異高喊一聲:「榜首周安,居然是他。」

不外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他在考場裏吃泡麵一舉成名。人人都道他必定落榜,現在不但中了,還高居榜首。

換誰誰不驚訝。

沈修和他身後眾人臉色齊齊變了變,繞開王晏之和如意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是周安?」

「案首不應該是魚景兄嗎?」

人群全部讓開,沈修擠到已近呆愣的林魚景身邊,抬頭看向榜首。

榜首的位置工工整整寫着兩個字——周安。

沈修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不好了。僵硬的扭頭看向人群外挺直如芝蘭玉樹的王晏之。

「你用泡麵賄賂了知府?」

這說說來自己都不信,一包泡麵能美味到什麼程度,何至於冒着丟官的危險被賄賂。

另外三十個考生也懵了:怎麼會是周安?他明明用左手寫的字,明明一點都不認真,明明滿臉菜色提前跑出了考場……

這像話嗎?

沈修把前前後後的事情串了一遍,覺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又好像是他們自己攆着、上趕着投胎似往裏跳的。

擦——

「周安,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讓他們打賭,昨夜還故意裝病,配合薛如意把賭約提高了。

這就是仙人跳,他們不服。

王晏之:「哦,你們想賴賬?」

「如意」

薛如意從懷裏掏出雙方立的賭約,撐開在當著所有的考生的面念了一遍。尤其是那句‘雙方自願擬定賭約,願賭服輸,絕無反悔"讀得鏗鏘有力,震耳發聵。

其餘看熱鬧的考生指指點點,沈修連同立了賭約的三十個考生面有菜色。

薛如意又拿個麻布袋遞沈修面前,語氣帶了點兒興奮:「二十兩願賭服輸。」

沈修氣憤難當,嚷道:「你們合起伙來坑人,我是不會給……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如意一拳打飛出去,倒掛在臨近的樹杈上。一個大活人掛在上面,那樹杈搖搖晃晃發出輕微的咔嚓聲,好像隨時要斷掉。沈修慘叫出聲,掛在樹杈上害怕得哭道:「有話好好說嘛,我給就是犯得着動手?」

三十幾個原本想賴賬的書生齊齊倒抽一口氣。

這是多大的力氣,能把人三百六十度轉體打飛。

「欠賬還錢,天經地義。」薛如意朝立了賭約的三十個書生走過去,麻布袋往前伸。

小姑娘明明臉嫩,但就是莫名讓人害怕。

三十個書生有錢的趕緊出錢,沒錢的借錢先抵上。各個縮着身子像鵪鶉,乖的不能再乖。

原來如意樓三掌柜走的不是腦力掛,而是武力鎮壓。

麻布袋越掂越沉,薛如意提着麻袋又走到沈修那棵樹下,仰着脖子問:「二十兩銀子呢?」

沈修緊緊抱着樹杈:「你先把我弄下去。」

「行,那你抱穩了。」

「啊?」沈修還沒反應過來,薛如意一腳踢在樹上。

咔擦!

人粗的樹,應聲而倒。沈修掉下來的那一刻,被她穩穩拎住后脖頸:「二十兩。」

沈修一顆心還留在半空中晃蕩,哆哆嗦嗦的掏銀子:「下,下次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

薛如意:不動手會乖嗎?

薛如意鬆手,沈修癱軟在地上。

嗚嗚嗚,他一點也不想喜歡如意了,太太太他媽的嚇人了。這和女土匪收保護費有什麼區別?

收了一圈的銀兩,薛如意終於滿意了。拎着袋子走到林魚景面前,低頭俯視:「金魚鱗,你的二十兩。」

周圍看熱鬧的人瞬間爆笑:神他媽的金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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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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