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醫院裏面
陳天默手上端了四杯星巴克的咖啡走進病房，就看到凌筱璇正在幫穆宛沁整理行李，楊子胤則負手站在窗邊：“咦，大家都在啊？”
“陳警官好。”對陳天默打完招呼的穆宛沁想拿過行李自己整理，凌筱璇又搶了回來，背後傷口仍隱隱作痛的穆宛沁搶不過凌筱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凌筱璇忙碌的手。
“傷口好多了吧？”陳天默走到床邊問。
穆宛沁微微點頭，楊子胤自窗邊走到床邊拉過穆宛沁的手檢視着她手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傷口。
凌筱璇拉上行李，接着拿過她的背包檢查裏面的東西：“我跟小沁的護照，信用卡，日幣……教授你確定你那邊的日幣夠嗎？”
楊子胤沒有理她，凌筱璇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繼續檢查着背包。
護照？
信用卡？
日幣？
陳天默皺起眉頭，正想發問，卻被楊子胤對穆宛沁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楊子胤的手指蘊出溫暖黃光，那些黃光又慢慢散落至穆宛沁手臂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傷口，陳天默看得嘖嘖稱奇。
楊子胤的手有一股暖風，凡經過傷口之處，穆宛沁都感覺有股溫暖的力量覆蓋在她的傷口上，而她的一些小傷口也在此時回復原來膚色。
“這隻能針對小傷口，對於大傷口還是得多點時間調養。”楊子胤放下她的手，柔聲解釋。
所幸並沒有傷到頭部。
陳天默露出無奈的表情，看來大家都對咖啡和他完全沒興趣啊。
“咳咳，我透過刑警大隊的計算機檔案查出了一些東西。”三個人的眼光終於都到他身上，陳天默突然感動的想痛哭流涕：“過去十年間，在r國各地已經發生多起跟昨天晚上一樣的分屍案，只是始終都沒有找到兇手。”
“漢江的刑警大隊怎麼會有r國的檔案？”凌筱璇檢查完小包包后，開始檢查起另一個隨身行李袋，一邊問。
穆宛沁這時發現那袋子裏樣樣齊備，不只有凌筱璇的衣物，還有她的化妝包、貼身衣物，以及她常穿的牛仔褲，上衣……
昨天傍晚她醒來靜靜聽完教授和凌筱璇的計劃后，她才剛點頭，凌筱璇就笑咪咪地拎起行李袋以及背包告訴自己她已經幫她準備好了護照跟行李。果然是劍及履及的好閨蜜。
“r國警視廳曾經一度認為連環兇手已經潛逃出境，最有可能的就是來漢江，因此當年請漢江外事組幫忙，也將一些數據提供給我們。”陳天默的聲音拉回了穆宛沁的注意力。
“看來，漢江刑警這裏也是沒有斬獲了？”穆宛沁輕聲說。
陳天默似乎有點受寵若驚的看着穆宛沁。
他認識她一天以來，扣掉前晚在廢墟他詢問她的來歷，她簡單的回答一句還有剛剛和他打招呼以外，這是她跟他主動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耶！
“如果…”陳天默看着凌筱璇終於自他手上逕自拿了一杯咖啡，他也趕緊將其它兩杯分給楊子胤和穆宛沁：“兇手是前晚那個東西的話…誰也很難有斬獲了。”陳天默露出無奈的笑容。
穆宛沁抬頭看看陳天默，她感覺的到陳天默身上的凜然之氣，也看的出來他是個正義感很強烈的警察，但是他似乎並不是食古不化到不願意接受新信息的類型。
有些人在遇到某些事情，只要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就會一昧否定，甚至不斷的找證據，證人，說法等來證實他的想法或論調，即使那些證據看來是如此的薄弱，他也深信不疑，彷佛踏出了那一步，他原本信仰的世界就會崩塌一樣，而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後果；
但是陳天默並不會，雖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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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實事求是，但卻願意看看是否有別的做法。
心胸開放這一點，就讓她對他有些許好感，否則個性清冷的她，本來就不易主動與人說話。
“所以，我們要去r國一趟。”楊子胤冷冷看着陳天默臉上那受寵若驚的表情：“下午出發。”
r國？
陳天默睜大眼看着楊子胤：“為什麼要去r國？”
楊子胤低頭沉吟一會”因為前日看到的鬼娃娃，其實是來自r國的古物，若想解決這件事，回到起源地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才能根本解決她的存在。”另一方面他也得回去確認封存鬼娃娃的寺廟發生甚麼事了。
陳天默顯然有些無法消化的看着楊子胤。
穆宛沁探詢的眼光看向凌筱璇，她自己的父母現在都不在漢江，她還算自由，只要每日打電話報平安就好，可是凌伯父凌伯母……筱璇只花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說服了伯父伯母讓她單獨出遊嗎？尤其現在還在學期中。
彷佛懂得她的意思，凌筱璇自包包里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爸爸，是我～～”然後是筱璇跟凌爸爸撒嬌的聲音。
穆宛沁轉回目光，唇角卻露出苦笑。
她其實很想阻止筱璇前去r國，畢竟鬼娃娃的目標只有她，她不想涉及無辜。
尤其筱璇還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筱璇出事，也不想筱璇有了意外，讓凌伯父凌伯母傷心，但是她知道，以筱璇的個性，自己一定抝不過她，如果不讓她跟，筱璇就會自己偷偷去，那樣反而更危險。
至於楊子胤，雖然她不想拖累他，但是目前看來她也只能依賴楊子胤解決鬼娃娃，除此之外，她也相信楊子胤有足夠的能力照顧他自己。
很無情，也很沒良心。
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真的只能保護凌筱璇，而且恐怕都還保護不好。
所以她無暇顧及太多。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總覺的十九年來平靜無波的日子已經開始跟她道別。而她到現在卻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子胤看着穆宛沁柔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與無奈，卻只是不發一語。
當他看到那尊鬼娃娃之後，他就知道必須回到源頭去封印鬼娃娃，因此他決定去r國一趟，找出鬼娃娃被解封的原因。
原本他想自己去，尤其當他聽完穆宛沁在醫院遇到的事情后，他推測鬼娃娃已能創造幻境引出穆宛沁，他必須動作加快封印這尊娃娃，他便決定馬上親往r國解決這件事。
只是昨天中午，當穆宛沁在醫生鎮定劑的效力下入睡，他正想再為穆宛沁下“風隱”將宛沁隱起來時，一旁的凌筱璇說道：“我是不知道教授那個什麼隱的可以把小沁隱起來多久，但是顯然躲不過鬼娃娃，宛沁不就才在醫院遇到鬼娃娃嗎？”接着凌筱璇用詭異的眼神看着他”而且、假設、如果鬼娃娃趁教授不在的時后又找到小沁就糟了。尤其這一回教授還不在身邊……”凌筱璇故意將語音停留在這句，做了個未完的結尾。
此話一出，讓他停下動作，看着凌筱璇：“所以？”
“所以當然是把宛沁放在身邊比較安全啰！”
似乎…有點道理。
只是琬兒已經將近千年沒有出現，他擔心他若距琬兒太近，會讓他失了分寸，嚇壞穆宛沁。
更何況將近七十年來，他也一直都獨來獨往慣了。
同時他只要花點時間在幾個地方移形換影幾下就可以到達r國，他覺得他自己去會更快速解決問題，說不定明日就可以出現在課堂上。
但是，凌筱璇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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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那個小拂不是說鬼娃娃的目標是宛兒嗎？加上鬼娃娃都找到醫院來了。”凌筱璇動作輕柔的為穆宛沁將被子蓋好：“這樣我家宛沁會很危險耶。”
於是他帶着凌筱璇迅速回到了凌家門口，等凌筱璇兩邊來回將兩個女生的行李準備好，就直接趕來醫院陪着穆宛沁，等到傍晚穆宛沁醒過來就和穆宛沁商量出國的事情。
他知道，他別想撇開凌筱璇獨自帶着宛沁出國去，所以他根本也懶得阻止凌筱璇了。
穆宛沁此刻正看着他：“何來何往，哪裏開始，就在哪裏結束。”
心念一動的楊子胤想伸手拂過她恬靜柔美的側面，感受她的溫度，手卻像生根了一樣動不了，只是靜靜看着她，沒有動作。
對他而言，為她療傷，劃下保護咒而碰觸她的肌膚是一回事，涉及感情外露，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楊教授，這，我們想的還真一樣。”陳天默嘻嘻笑着，打斷兩人的對視：“我也覺得我們該去r國一趟。”
“你？”正看教授與穆宛沁對望看的津津有味的凌筱璇跳了起來：“你怎麼可以去？”這個警察難道不知道他是五百瓦，不，是八百瓦的大電燈泡嗎？！
“去辦案啰！我把我認為兇手是r國人的想法報告給組長后他也認為很有道理，所以准予我馬上出發去r國與警視廳交換意見，文件什麼的，回來再補。”陳天默笑的大方。
凌筱璇切了一聲。
“昨天凌晨的命案，也是鬼娃娃作的嗎？”穆宛沁注意到陳天默似乎都沒有提到昨天早上他接到的案子。
“不是。”陳天默搖了搖頭：“傷口的刀法不一樣，凌晨那個命案的切口是用開山刀直接割開被害人的－－”見到穆宛沁臉色微微發白，他決定略過不提：“反正不是鬼娃娃。”
倒是眼前這個書生教授，真是好樣的，面不改色，真有膽識。
“那我們中午十二點機場見了？”陳天默低頭看了看腕錶，他還有將近兩個小時整理行李的時間。
“呆會見。”楊子胤點點頭。
凌筱璇專心喝着手上的咖啡，眼見陳天默已經踏出病房門口，穆宛沁突然喊了聲：“陳警官！”
陳天默回過身來，楊子胤與凌筱璇都看着她。
“謝謝你。”將手上的熱咖啡舉高，淺淺一笑。
雖然她不喜與人接近，但是不代表她連基本禮數都不懂，陳天默雖然身為警官，但遇到這麼難辦的事情，他還是可以直接將檔案鎖進柜子裏，不再聞問，反正漢江有那麼多無頭公案沒有破，也沒有因為這樣就聽見哪個警察被警局資遣，基本上，就是終身職。
所以陳天默可以不用讓他自己這麼累的。
又或者，再認真一點的警察就等他們從r國回來他再來了解最新狀況就好了
但是他沒有，他不但在醫院陪着她（嗯，大部份都在睡覺，還睡到打呼），在他離開之後他還派了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保護她（雖然人類對鬼娃娃應該沒有用，她還是被引入了鬼娃娃的幻境裏），收集好資料的他也馬上不避諱的分享情報給他們，甚至還帶了好喝的咖啡來。
不管他是為了要找人幫忙還是有其它目的，在現在社會來說，有這樣願意盡心盡職的人民保姆都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陳天默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三個人就看着他奪門而出：“不、不客氣，呆會見。”
“所以現在呢？”凌筱璇走到穆宛沁床邊問。
“我去辦宛沁的出院手續，再讓她休息一會我們就出發。”楊子胤走出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