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離開楚家
“夠了林良,你好歹也是我楚家客卿之子,甚至是前任家主義子,在這議事堂大打出手,當真如此跋扈嗎!”
主位上的大長老猛然呵斥,渾身玄力湧現化作一隻猛虎撲向林良。
這點程度哪裏鎮的住他,只見他袖袍一揮便是震散開來,林良淡聲道:“哼,心兒跟上來吧。”
張心兒怯懦的跟在他身後走上大堂,眾長老臉色難看無比。
“放肆!我楚家大堂,豈能容一個低賤婢女站在中央!”
楚家戰力第二的二長老大喝一聲,“來人,給我吧這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
堂外的護衛魚貫而入,卻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向前。連護衛統領都被打死了他們上去送死嗎?
“我看誰敢!”
林良雙目有神雷乍現,雙手負於身後,上一世,他的侍女,大宗聖域的宗主也要小心接見,即便是他的一條狗,也只敢好吃好喝的供着。
何人膽敢呼來喝去?
“我林良的侍女,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動不得!”
二長老見眾護衛都不敢上前,氣的大摔茶具,“我楚府白養你們這些飯桶!”
“老狗,叫的這麼大聲,為何不親自下場拿我,你就不是飯桶了?”
“你,你!”二長老半天無言,整張老臉都氣成豬肝色,徐剛都被一拳打死了,他這把老骨頭真下去也是白搭。
一時之間,楚府長老的威嚴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老的成精的大長老端坐主位,故作輕鬆的抿茶。
“老夫不和你計較,今天你把地階玄技和寶葯上交,就賜你客卿長老之位,所有事情一筆勾銷。”
他的話中儘是傲然,帶着命令的口吻。
“你在命令我?賜我?”
林良大笑,身為帝尊已經幾百年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了,久違的語氣讓他懷念起當初裝逼打臉的快感。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上交?”
“當初世外大宗強征我楚家強者前往蠻荒大山探尋機緣,去的人盡數死去,唯獨你活着出來。”
大長老放下茶碗,痛心疾首的開口。
“沒有我楚家庇護,你如何逃的出?”
“如今你得到寶物,理應上交我楚家!”
“不交,還傷我嫡系,屠我護衛,殺我族老。”
“無恥小兒,真乃白眼狼!”
一字一句皆透着理所應當,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審判他,不知情的還真以為林良如此忘恩負義。
聞言,林良止住笑容,眼中多了份譏諷和悲慟,他一步向前冷聲開口。
“笑話,當初大宗強征,你們幾房儘是軟蛋,無一人有擔當!只有我義父一脈前往。”
“我義父一脈男兒盡數死去,你們卻在後方逍遙快活,連我義父牌位都不立。”
“非但如此,還對我義父一脈老弱婦孺百般欺壓。”
“如今竟然有臉站在道德制高點命令我?”
林良一句一步,已經逼到了先祖靈牌前。
他指着大長老,厲聲質問,“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此子字字珠璣,當真狠厲!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偽裝,大長老猛然起身,震碎身下的座椅,好似一頭猛虎般陡然撲殺。
兩人之間不過五步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一拳剛猛無比,林良雙臂交叉擋在胸前,巨力將他衝出大堂,一路犁開半尺深的溝渠。
這老東西早就在他質問的時候就蓄力了,不然這一拳不會勇猛至此。
可他林良強如帝尊,如何沒看出來,懶的阻止罷了,只是想看看這具肉身能否扛得住地玄後期的全力一拳。
事實證明還是太過勉強了,此時的他雙臂斷裂,連肋骨都斷了幾根。
不過這都不是事,饕餮戮體術全力運轉,剛才的拳力被他盡數煉化,化作一股股暖流逸散在四肢百骸,殺不死他的只會讓他更強大!
大長老滿臉震驚,他蓄力之下竟然沒一拳轟死這廝,不過見林良雙臂耷拉下來,他老臉笑的像剁菊花,年輕人還是嫩了點。
只見這條老狗慢悠悠的從主位上走出,跟散步一樣,運籌帷幄,一副已然吃定林良的模樣。
“大長老果真我楚家柱石,這林良必死!”
楚家上下士氣大震。
“小子,現在束手就擒,老夫還能看在你那死鬼父母鞠躬盡瘁護我楚家的份上饒你一命。”大長老施捨道,語氣儘是傲然。
“辱人父母,喊你聲老狗的確不過。”林良抹去嘴角鮮血,示意張心兒躲遠點。
“隨你嘴硬,你那父母就是我楚家兩條品種好些的護院狗罷了。”
話落,林良逍遙步連踏,如游魚越海,雷龍拳轟出,整個人化作雷蛇殺出。
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帝尊還是現在,他都是孤兒,無比渴望父母的疼愛,好不容易這一世體驗到了,他如何能讓父母死後還受辱?
雷光炸裂,大長老楚雄只得雙手一揮撐開一面玄力護罩,可頃刻便是破碎,倒飛砸落了門匾。
“咳咳。”楚雄咳出老血,這小子不是雙臂已經斷裂了嗎,竟然還有力氣!
“林泓,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不給我楚家好好當狗,還膽敢噬主。”
楚雄東倒西歪的爬起,老嘴裏還在咒罵,“你這沒爹媽教的野狗,下陰曹地府團聚去吧!”
霎那間,楚雄氣息暴漲,猛虎拳起手式擺出,身後有猛虎咆哮,虎嘯震天,所有人都忍不住要跪下。
“凝力化形!地玄中期。”
“大長老居然踏出這一步了,日後再添一百壽元,護我楚家百年無憂!”
楚家人又驚又喜的議論,之前大長老還只是地玄前期,震不住所有人,家主之位遲遲沒有落主,現在怕是要歸他了!
“看來楚青大少爺在青劍派如日中天啊,剛晉陞核心子弟反哺回來的資源就讓他爺爺修為大進。”
“化形猛虎,這可是猛虎拳大成啊,昔日族長也不過如此。”
眾族人紛紛奉承,甚至把早已死去的前任族長拉出來再踩一腳。
“土雞瓦狗,不配與我義父相比。”
林良不屑的撇了眼,眼前這猛虎光有形沒有意,就是紙老虎罷了,如何能與義父相比。
以他帝尊眼光來看,這就是病貓拳,破綻百出。
“小子,老夫承認你有兩下子,殺了你我自會取出寶物,讓我乖孫修為更進一步。”
楚雄大笑,一想到自己的好大孫在青劍派平步青雲,他這張老臉就滿面紅光。
“我孫兒楚青,有宗主之姿!”
話罷,猛虎撲食,方圓一里鳥獸懼散,一時間整個楚府的鳥都被驚的飛起。
林良掄圓拳頭,紫光如瀑,雷蛇嘶鳴,好似一尊雷神,楚府眾人再次想起被雷劫支配的恐懼。
這世間怎麼有人可以駕馭雷霆!
“轟!”
雷音滾滾,整個楚府震了三震,那猛虎長嘯變成了病貓哀鳴,林良一拳拉枯吹朽的轟碎虎形。
眾人只看見那雷蛇一口要中猛虎的命門,瞬間玄力凝形潰散。
林良一眼就看穿了猛虎拳的破綻之處,雷霆制敵。帝尊之見,深不可測。
“你這麼會知道我楚家猛虎拳的命門之處!是楚毅告訴你的!”
楚毅就是林良的義父,前任家主。
楚雄散發,狀若癲狂,嘶啞的咒罵,“吃裏扒外的東西,竟然把家族絕學的破綻交給外人,死不足惜!”
林良無語,他強如帝尊,莫說這下品玄訣猛虎拳,就是中洲大宗虎嘯神宗的虎嘯神拳,他也能一拳干碎。
用不着其他人告訴他破綻之處。
義父生前待他如親子,這老狗三番兩次羞辱義父,他林良斷然不能忍!
“哈哈,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擊敗老夫了嗎?區區猛虎拳,垃圾東西,下品玄技,我楚家不要也罷!”
楚雄放聲大笑,惹的楚家眾人疑惑,猛虎拳乃是楚家立身之本,怎麼就垃圾了?這不是變相自己罵自己是垃圾嗎?
當楚家疑惑之時,楚雄右手一翻,一柄青色長劍浮現而出,劍身有雲霧繚繞,青芒銳利。
“青雲劍,青劍派的內門制式配劍!”
“天吶,這劍削鐵如泥,乃是青精鐵百鍛而成,下品玄器啊!”
“下品玄器,我楚家也只有一把啊,還被楚毅那混蛋折在了蠻荒山脈!”
“大長老真是養了個好孫子,這劍青劍派內門弟子都稀缺,居然搞回了一把。”
“我要是有這孫子,我馬上死也知足了!”有族老頓足,暴打乖孫。
楚雄享受着族人的驚呼奉承,兩指併攏愛撫劍身,那眼神就像看媳婦一樣。
“一把破劍當成寶,真是可憐。”
“無知小兒,玄器之威,你只能被我砍碎喂狗!”
他殘忍笑着,全身玄力涌動流向劍身,霎那間劍芒大盛,青光吞吐,刺的扎眼。
“凝力成兵!地玄後期,大長老無敵了!”
楚府大叫!那些原本還想和楚雄爭家主之位的直接面如土色,地玄後期,整個臨山城也不過三人。
“爺爺別急啊,說不定林良一拳又把大長老砸飛了呢?”有乖孫見爺爺退卻,連連打氣道。
那老頭眼裏又閃起一絲希望,“要真應了乖孫你吉言,那下任家族就是你了!”
緊接着,楚雄朝林良大笑。
“就算被你知道猛虎拳那垃圾東西的命門又如何,我這一劍,你必死!”
林良搖頭,這老狗徹底沒救了,將自家絕學貶進水溝,他家奉為圭臬,如此行徑,和走狗有什麼區別?
只見楚雄暴呵,身上青光如柱,衝散楚府上空的雲層,施展起劍技。
剛才那眼裏閃起希望的老頭瞬間絕望,一巴掌朝乖孫摔去發泄,“娘的,這是青劍派絕學青光劍訣!還搶個屁家主,要是剛才的話被楚雄聽見,我們馬上就被剁了喂狗!”
那乖孫委屈巴巴,敢怒不敢言,心裏只希望林良一拳砸死楚雄。
“青光劍訣!青劍派的絕學,天吶,楚青連這劍技都傳回家裏,不怕宗內怪罪嗎!”
有族老驚恐失措。
“傻,恐怕那楚青在青劍派地位更高了,怕是被定為接班人,否則大長老絕對不敢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這一招。”
“看來要儘快站好隊,避免清算。”
林良終於是有了一絲驚訝。
“倒是有幾分青天劍訣的影子,只可惜照貓畫虎罷了!”
楚雄聞言,也不氣,跟個死人計較什麼?“讓你嘴硬,受死。”
“那劍是玄器,林良危已。”有族老感嘆。
凡胎肉體,怎麼能抗兵器?
“下品玄器配合上品玄技,林良必死無疑。”
林良朗聲道:“就讓你見識猛虎拳真正的力量吧,看看你究竟有多蠢。”
楚雄獰笑,下品玄技和上品之間的差距宛若天塹,簡直天方夜譚。
劍光如瀑,楚雄十連斬擊,半丈長的劍氣爆射而出,十道疊加交織成青色劍網,連太陽都暗淡下來。
“那是什麼?”
眾人睚目欲裂。
“虎!”
只見林良四肢舒展,擺出奇怪的姿勢,一股王霸之意降臨在眾人心頭,連呼吸都停止。
頓時,虎嘯震天,百獸臣服,一頭睥睨天下的猛虎猛然越出,王霸無雙。
猛虎直衝,瞬間劍網破碎,林良欺身而上,一拳將楚雄轟在地底。
如同猛虎撲食,一抓將獵物拍進地里,三丈長的大坑直接將楚雄掩埋,整個楚府大堂都被震碎。
這真的是自家絕學的威力嗎?
這真的是開玄境爆發的力量嗎!
什麼狗屁青光劍訣,一拳干碎了!
那個暴打乖孫的爺爺瞬間愣住了,娘的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最後又給我希望,擱着玩我啊!
楚雄牛逼哄哄的劍技,直接被干碎,饒是誰也沒想到。
坑內,楚雄像個死狗一樣抽搐。
“不可能,猛虎拳是垃圾,青光劍訣是無敵的,我不可能會敗……”
“冥頑不靈的老狗,被你唾棄的垃圾一拳干碎很痛吧。”
“沒有垃圾的玄技,只有垃圾的人!”
林良隨手撿起那柄青雲劍,挽了個劍花,還算湊合。
坑內的楚雄以為要被殺了,嚇的屎尿巨流,一股惡臭讓族人都退步。
“你不能殺我,我孫子可是青劍派核心弟子,將來要成為一派之主的!”
他痴語着,重複念叨:“我孫有宗主之姿,我孫有宗主之姿,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真是笑死,你這一脈儘是軟蛋,死到臨頭還搬出孫子求饒。”
林良不屑。
“就算你孫子是青天劍宗的聖子,我也照殺不誤。”
楚雄猛然驚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下磕頭。
“不!我可是你義父的大伯!你義父的血脈至親,你不能殺我。”
“我是你義父的大伯!”
“哼。”
“平日虐待我義父一房的老弱怎麼不想起你們是血脈至親?”
“搬出孫子求情沒用,現在想起我義父了?”
林良一腳將他踹回坑裏。
“是我糊塗,是我糊塗,可我罪不至死啊!”
楚雄痛苦着,七十多歲的老骨頭這幅模樣着實低賤。
“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林良一劍刺出,攪碎了楚雄的丹田!
厲聲朝所有人放話。
“即日起,要是膽敢再欺壓我義父一脈,我拿你們的狗頭祭我義父在天之靈!”
“不敢不敢,我們一定痛改前非,看在你義父面子上,放過我們……”
楚家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對視。
更有甚者落淚痛哭,“是我們糊塗啊!”
這番演技讓林良也是直呼無恥。為了活命這群老狗都在賣力的表演啊。
林良一劍斬下楚雄的手指,取下空間戒,拉着張心兒走向楚府大門。
楚家眾人大氣不敢喘,直到他踏出大門后才敢呼吸。
林良拉着張心兒的手,只見這丫頭抬頭看了眼楚府大門上的牌匾。
“會捨不得嗎?”林良柔聲問道。
張心兒愣了幾下,旋即甜甜的笑起,“不會,少爺在哪,哪裏就是心兒的家。”
她只是有點恍惚,自己和少爺兩年的痛苦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真的不是做夢嗎?
林良微笑着,這一次是真的如沐春風,不是殺人前的那種。
他捏着張心兒的小臉蛋,亦如小時候那樣溫柔的開口。
“走,少爺帶你買全城最漂亮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