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魂歸入體
說完,九叔又撒了把沙子在蠟燭周圍,口念:“明燭高舉來此貴地,為尋真靈,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願協助,速現真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進!”
一個“進”字說完,小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蘭桂芳突然哭了出來,摟着蘭桂芳說:“媽咪,我好想你。”
安哥聽了頓時顯得很驚慌。
“很想?你寶,你不是天天跟你媽咪在一起嗎?”
小寶搖了搖頭:“不是的,這幾天我跟哥哥一起上學去了。”
“哥哥?”安哥驚嚇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顫着聲音問:“是……是……是小么嗎?”
小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回你總算相信了吧?”蘭桂芳盯着安哥,苦口婆心的勸道:“我們太對不起小么了……”
“別說了。”安哥粗聲打算他:“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楚源冷笑着譏諷說:“當沒發生過?你可真是嚴於利人,寬於待己啊!”
安哥見自己的人設早已經被看穿了,也不再虛偽,突然猖狂的笑了幾聲,說:“那又怎樣?我知道你們想訛詐我?但我告訴你們,現在在省城沒人能把我怎麼樣?只要我肯花錢,就沒有那個記者敢亂寫。”
楚源冷道:“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訛詐過你,因為我們都是每天洗手的人,還嫌你的錢臟呢。只是,你對小么母子做的事情實在喪盡天良,而你卻對此無動於衷,真是好魄力!我看真正該把心挖出來的人是你。”
“那又能怎樣?”安哥強詞奪理的喊道:“小么是我生下來的,我就有權利處置他。我挖了他的心又怎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的內臟本來就是我的。”
看着他毫無悔意,理所當然的得意樣子,楚源想到了那句“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產業”。
楚源遂斷定,這個人沒救了。
蘭桂芳眼裏充滿失望的看向安哥,說道:“到了現在你還在執迷不悟,天底下真有鬼有神的,你不怕遭報應嗎?”
“怕什麼?神鬼怕惡人的嘛!”
“你真是無藥可救。”
蘭桂芳說完,領着小寶就朝汽車方向走去。
“哎,老婆,等等我。”
安哥追了過去。
他雖然不在乎小么母子,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卻不得不在乎蘭桂芳。
因為蘭桂芳是大明星,是他的搖錢樹,離開了蘭桂芳他就將一無所有。
楚源遠遠的望見兩人開着安哥的那輛汽車走了,心裏對芳姐的選擇頗感到不值。
助理小哥見汽車開遠了,說道:“我們回任家鎮吧?現在的他們需要冷靜冷靜。”
……
返回到任家鎮的時候天剛剛亮,若在往常這個時候,秋生跟文才早被九叔催促着起來練功、幹活了,但昨晚他沒在義莊過夜,兩人發現了偷懶的機會,哪裏還肯早起?
義莊裏就是這樣勾心鬥角,針鋒相對的生活,九叔天天逼迫倆人幹活,秋生跟文才也不傻,更不老實,怎麼可能不偷懶?
九叔氣得操起藤條就衝進了兩人房間,一陣痛快的偷襲過後,就聽裏面“哎呀”,“媽呀”,兩人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一頓胖揍之後,九叔又吩咐文才跟秋生將帶回來的靈嬰安置好。
九叔的義莊過去也曾經開展過供奉靈嬰的業務,因為那個時候任家鎮附近還沒有廟宇,一般來說供奉靈嬰都是寺廟的行為,也方便善男信女購買回去供在家裏。
後來,任家鎮也有了自己的寺院,九叔就不和他們搶生意了。
秋生跟文才過去經常幫忙料理靈嬰的業務,對這方面的技術門清。一聽說師父帶回來了靈嬰,秋生問道:“師父,有多少個靈嬰啊?”
“大概五十多個。”
倆人不禁咧開大嘴。
文才驚詫道:“這麼多?要是都賣了,我們豈不是發財啦?”
“發財,發你個大頭鬼?”九叔沒好氣的斥道:“師父是那種賺昧心錢的人嗎?”
秋生說:“當然沒有啦!我們師父從來不賺一文黑心錢,就是扣了一點。”
“你們兩個臭小子,今天不將這些靈嬰供奉好,晚上就別吃飯了。”
九叔可沒時間跟他們兩個磨牙鬥嘴,說著打了個哈欠,又溫聲對楚源道:“你也累了一晚上,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走回了房間。
……
小寶的事情結束之後,任家鎮就將迎來歷史上最盛大的一次狂歡——蘭桂芳專場表演。
雖然安哥極力反對芳姐去任家鎮表演,但芳姐主意已經定下來了,也不是他能反對了的。
因為這次“盛會”,任家鎮着實熱鬧的一回。
附近的村鎮來了不少人遊玩,文才跟秋生開依靠賣紀念品發了一筆小財。
他倆把賺來的錢都花掉買來了一隻價格不菲的花牌,上面還點綴上了鈔票。
為了這次專場表演,兩人把棺材本都砸進去了。
“哎,師兄你看看,每張都跟剛印出來的一樣啊!”
文才用熨斗將錢熨平,美滋滋的說:“你猜芳姐看到我們的鈔票牌,會不會被我們的真情感動啊?”
“感動的一塌糊塗啊,這可是花花綠綠的鈔票啊!”
秋生把最後一張鈔票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得意的把用錢拼成“芳”的花牌張開。
文才讚歎道:“好美,我們倆一年的積蓄啊!”
門外傳來了咳嗽聲,九叔走了進來,手裏也拿着一個巴掌大的花牌,正沉浸式的陶醉欣賞着。
秋生文才趕緊把做好的大花牌藏起來。
“秋生啊,把印章給我拿來。”
“哦。”
秋生偷偷的把花牌交給了文才,讓他藏在背後。
“文才,你說,我這花牌正不正點啊?”
九叔又得意的看向文才。
文才瞅着九叔寒酸的花牌,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個叫正點?哈哈哈……這才叫正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