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租屋裏的爛肉
我是快馬加鞭在下午趕回了隊裏,一進辦公室就看見弟兄們個個緊皺着眉頭。神馬情況,怎麼隊長和副隊的臉都好像扭曲了,看來這個案件不簡單啊。
張震看見了我,對着我點了一下頭,算是打個招呼,我趕緊找個地方坐下。
隊長李勇陰沉着臉說道:“這次的案件已經不能用殘忍來形容了,相信大家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就連我從警20多年,都沒有遇見過這麼喪心病狂的案子。”我是抓心撓肝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案件啊,太好奇了。
張震看我一臉懵逼,說道:“今天早上我們接到湖南小區的報警電話,幾個熱心的大媽說30棟樓21號住戶家裏發出陣陣惡臭,我們馬上出警。到了出租屋,房東已經等待在了外面。”張震的臉色很不好,他咽了咽口水。
“額,進入出租屋,一股沖鼻的血腥味,還帶着陣陣惡臭的腐爛肉的味道。我們進去勘查現場,地上都是拖拽的血痕迹,現場髒亂的不成樣子。最可怕的是廚房,裏面幾個大鍋,半開着蓋子。”說到這,張震臉都白了,捂着嘴強忍着噁心。
“小崔過去挨個看了一下,表面還沒什麼,就是燉的肉。他用勺子攪了幾下,娘的給小崔嚇得一哆嗦,裏面都是人體組織。整個人被大卸八塊了,最噁心的是頭,頭髮都覆蓋在臉上,眼睛已經被掏空了,裏面塞上兩個土豆,嘴巴大大張着,也塞着一個土豆。”
我瞪大眼睛,額滴神,這個太驚悚了吧。
這時副隊長說話了:“這個案件就不說惡劣到什麼程度了,從破案角度,痕迹凌亂,地板都被污染,還用拖布胡亂的擦拭過。屍體也已經被煮爛,所有的基因數據都檢查不出,並且臉部毀壞也無法尋找屍源。”
副隊長頓了頓:“這是一個老小區,周圍的監控都是擺設,根本就沒有拍到任何東西。房東提供的租房者信息也並不完善,只有一個模糊的身份證複印件。”
隊長李勇接過了話,說道:“這個案子困難重重,到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沒有其他部門的有利信息,我們就氣餒,想想老前輩們,不也是在沒有任何數據支撐的情況下,破了無數大案要案,我們可不能給人民警察丟臉。”
這時白靈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報告,隊長。我們法醫部,根據屍骨的拼接,確定這是一個女性死者,根據盆骨的推斷,應該是生過孩子的。由於屍體被烹煮過,沒法測試骨齡,但是根據口腔裏面的牙齒,我給師傅拍了一張照片,師傅說應該是35歲到44歲之間。額,還有這個女性死者的股骨頭有很嚴重的病灶,應該曾經就醫治療過。”
隊長李勇拍了拍手:“不錯,法醫部是真給力啊,這種情況,還能提供不少的有力證據。同志們,下面我們抓緊排查屍源。第一,死者女性,年紀35到44之間。看看最近上報的失蹤案件里,有多少符合這個年齡段長頭髮的女性。第二,有股骨頭方面的疾病,到各大醫院進行排查,在這個年齡段所有的女性病人。第三,回到小區,請大家配合一下,好好回憶這個租戶的相貌,有沒有什麼人經常來找她或者鄰里之間發生過矛盾,在細微的線索都不能放過。好了,兄弟們都動起來,有發現及時彙報。”
副隊長秦奮看着我和張震,說道:“震啊,你和小山去一下案發小區,在細緻的詢問一下周邊鄰居,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和震哥聽從安排,出了隊裏直奔案發小區。
別看震哥長得五大三粗,還挺招人喜歡的,到了小區很快就和大媽們打成一片。我拿個筆記本,站在邊上悄悄地豎起一個大拇指,贊...咱震哥真是能文能武啊!
“哎呦,我和你說啊小夥子。這個租戶是個男的,平時老是帶着不同的女人進進出出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帶的女的又都是花枝招展的,那穿的哪是衣服,這一個窟窿那一個窟窿的。”一個大媽咋舌的說道
2號大媽說道:“是呀,前幾天我還看見那個男的,領一個女的回來,那個女的說話嗲里嗲氣的,聽的我一身的雞皮疙瘩,老難看的。”
一個大媽唉聲嘆氣的接話道:“哎,可不是,我住他家隔壁,這隔音又不好,天天吵的煩死了,我和老頭子又不敢去說他,就只能忍着。樓道里經常扔着吃過的飯盒,味道老臭的,蒼蠅到處飛。這不他家死了人,我和老頭子過幾天就搬去兒子家了,看這屋子就瘮得慌。”
我趕緊問大媽,她這幾天聽到隔壁,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比如發生爭吵打鬥。
大媽說他家天天這樣,要是很肅靜反而才是奇怪。
我讓震哥繼續和大媽們了解情況,我去樓上看看兇案現場。
我坐着電梯上到了3樓,這是一個回遷房,住的大多都是老年人,樓道比較狹窄,堆放着挺多的雜物。
案發現場門口拉着警戒帶,還有兩個警員在門口站着保護現場。我掏出警員證,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一進屋子,滿目的雜亂,一地血跡被胡亂的擦過。味道還沒散去,惡臭中帶着濃重的血腥味。我皺着眉頭一路來到廚房,震哥說的幾個大鐵鍋已經不見了,看來是被師兄們連鍋端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18點半了,天還沒有黑下來。我運氣帶動丹田的小魚苗打開了感官宮,四處張望。在小卧室背光的小角落裏,發現了一個虛影,我走了過去。
女鬼對着我一陣的齜牙咧嘴,我想和她溝通,她卻開始攻擊我。我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符,低聲念到:“伏以都天大雷公,霹靂震虛空,多兵三千萬,拋灑九罡中,上斬山棲鬼,下捉土往精,敢移不順者,乾元亨利貞,高上紫薇,玉皇帝君,多精一滅神,棲山邪鬼走飄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女鬼看着我手中的黃符,嚇得蹲下身子,一個勁的給我作揖。娘的,老虎不發威拿我當hallokitty。
“小山,你幹嘛呢!”我靠,被震哥看見了,他什麼時候上來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怎麼和他解釋啊!
我尷尬的轉過身,嘿嘿的笑着:“嘿嘿,震哥有什麼發現嗎?”我想打個岔給話題帶過去,沒想到震哥瞪個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吧,既然躲不過去,我就只好招認。
“震哥等一會,一會我和你細說。”我轉過身對着女鬼,拿出我隨身攜帶的小葫蘆,對着女鬼嘟囔了幾句,把女鬼收了進去。這是我從爺爺家回來的時候,爺爺送給我的,他說遇到難纏的鬼魅就收進葫蘆里,能超度就超度,不能超度就滅掉,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低着頭和震哥走出了案發現場。在電梯裏我說:“震哥,一會我請你吃飯,在和你細說,我不是神經病,你可別和隊長說,我很珍惜現在的工作,我想繼續留在刑偵一隊。”
震哥還是瞪個大眼珠子盯着我,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裏那叫一個忐忑不安。
一路來到我們上次吃餛飩的小吃店,店裏人不多。我和震哥挑個位子坐下,和老闆要了兩碗米飯,一盤鍋包肉,一盤燒茄子,一盤燒雞還有一個拍黃瓜。我合計請吃飯別太寒酸了,多點幾個,吃不了就打包,可不能浪費糧食。
我剛要張嘴,我就聽到震哥一聲吼:“卧槽,小山你也太牛逼了。”我是一臉懵逼,我咋就牛逼了。
“哎呀哎呀,小山,我從小就是英叔迷,艾瑪我太激動了。”尼瑪,這反射弧要不要這麼長,我這一路都快嚇尿了。
“哎哎,小山,你和我說說,剛剛念得那是啥,是茅山術嗎?”
我拿筷子夾了一個鍋包肉說道:“震哥,我爺爺師承道家,我呢從小又是和爺爺長大的,這門手藝自然就傳到了我的手上。”
說完我趕緊招呼震哥吃飯,一會還得回隊裏呢。
“震哥,實際上次那個案子,就是男性死者鬼魂給我指的相冊,後來指出監控里嫌疑人的是受害女童的鬼魂。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別和別人說,我可不想被開除。”
“咳咳,現在還有我知。”我和震哥抬頭一看,我感覺腦子嗡的一下。是白靈,她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哎呦,看你嚇的,能破案還不好嗎?你瞅瞅你的小臉,都皺成苦瓜了,姐姐是不會說出去的,把你的小心臟放回去吧。”
白靈也坐了下來,我們三個一邊吃,一邊聽我說爺爺以前的豐功偉績。
一個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並且表示一定要去拜訪一下我爺爺。我說好,等下次放假帶你們去玩。
聽白靈說隊長和副隊,還有師兄們都沒吃飯。我又點了幾個菜,打包回去帶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