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霍7與衛9

霍七一身休閑裝，走進了舍家古玩城九如堂玉器店。

他從包里掏出幾件明清古玉，擺在櫃枱上。

九如堂老闆貴仁一見，眉開眼笑道：“胡老弟這是帶國寶來了？”

霍七跟貴仁通報的名字叫做胡鵠，這是他另一張地府鬼族身份證上的名字，所以，貴仁會喊他胡老弟。

霍七指了指古玉：“先看看。”

貴仁答應着，一件件抓起來，很快就看完了：“明清老玉，挺開門的東西，一看砣工就知道不錯，你哪兒來的？”

霍七道：“都是早年跟村子裏買來的，還不錯吧？”

“什麼村子？這麼好？”貴仁笑道，“胡老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還騙我說第一次玩古玉，你這眼力很厲害呀！不是一般玩家。”

“這個不重要。”霍七說，“你不是說了嘛，錢，最重要。”

“對對！錢最重要。”貴仁忙着給霍七倒茶，“上次說的，盤店的事怎麼樣了？”

霍七說：“我想了想，我開店還是不行，沒有時間。”

貴仁表情有些失落，尬笑道：“沒時間可不行，干這行，就得閑着，時間第一。”

霍七說：“不過，我還是真想開個店，這時間又不允許，我就琢磨了個辦法，你看行不行？”

貴仁眼睛一亮，趕緊道：“胡老弟，咱們之間不用客氣，有話儘管說。”

霍七說：“我看咱倆合開算了。”

貴仁眯着眼睛：“怎麼個合開？”

霍七說：“合開嘛，我給你出一半房租，然後我也拿點東西過來賣，東西標好價，你賣了，利潤咱兩個對半分，賣不出去我拿走，你的東西，你賣你的，我就不摻和了。”

貴仁一聽，頓時笑開了花：“那太好了！我就說兄弟仗義，簡直就是友情支援！錦上添花，雪中送炭！”

霍七道：“不過，我沒什麼時間，不一定啥時過來，我過來，我能給盯着，過不來呢，盯店就全指着你了。”

貴仁一聽，馬上做出很大方的樣子：“這不算什麼，沒你的貨我也要盯着呀！我就說你胡老弟夠意思，果然周到。”

霍七喝了口茶，問：“老囧怎麼樣了，這兩天能找他聊聊嗎？”

貴仁搖頭：“你沒聽說嗎？大明宮那邊又殺鬼了！我私底下估摸着，這他媽森羅西城地下社會要大洗牌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不定什麼背景的鬼殺進來了。老囧這段時間屬潛水艇的，沉下去找不着了。”

霍七早已把樓上老囧那層看了一遍，那些保鏢仍然毫無鬆懈的樣子。不過，霍七並不着急，很多事都要靠耐心，耐心出機會。

這時，霍七瞥到樓下有個影子閃了一下，便起身告辭。貴仁送走霍七，興沖沖地把霍七帶來的古玉拴上價簽，一件件擺在玻璃櫃枱里。

霍七隨着前面那個影子出了舍家古玩城，進了停車場。

一輛黑色轎車開了副駕的門，霍七隨即坐了上去。

霍七關門，車輛行駛起來。

駕車男鬼問霍七：“怎麼樣？老囧還是不好接近嗎？”

霍七道：“還不行，驚弓之鳥，要平復一段呢！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抓個活口兒，審問對方底細嗎？怎麼都殺死了？還送到捕快嘴裏了？”

駕車男鬼道：“兄弟實在慚愧，有點對不起七哥你的精心策劃。本來一切都好，對方也很着急，很快就上鉤了。咱一切都安排得挺好，看他們來了三個，

就想着殺死兩個跟班，射傷圍捕那個領頭兒的，然後把領頭兒的帶回去審，這樣咱也好操作。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兩個捕快，還偏偏就是追蹤咱這個案子的劉捕頭。情急之下，咱就只好先滅口再說了。好在咱們撤得快，沒有任何損失。我估計劉捕頭他們也找不着咱。”

霍七道：“其實你根本不用殺那個鬼，咱不知道他是誰，他也不知道咱是誰，如果捕快方面能抓到他，對咱未必是壞事。”

“太繞！那麼短的時間，我想不明白這個事。”駕車男鬼道，“所以說，你是七哥，我是衛九呢！當時就一急，心裏想着，活的不成就要死的。”

霍七笑道：“衛九倒還真是衛九，要死的就是死的。”

“那倒是！咱龍旗衛嘛！就這點本事。”衛九大笑，“說實話，那小子讓我大吃一驚，‘噌’地一傢伙就過來了，我都沒想到是這反應、這速度，也就咱們龍旗衛兄弟之間我見過，其他的，真是第一回見。我到現在都跟做夢一樣，要說，也真是一條好漢……你說除了咱們，是不是還有誰跟咱一樣，也過了兩千年，陰差陽錯穿越到地府？不然，身手跟不上咱呀！就我射這傢伙的第一箭，他都躲開了。”

霍七問：“那箭呢？”

衛九道：“射地下的，咱們拔走了，射那傢伙身上的，就沒辦法了，就在捕快眼皮底下，總不能把捕快也幹掉吧？”

霍七道：“我是問你，你用得是咱們自己的箭？”

衛九道：“是啊，這個用慣了，有把握。”

霍七道：“以後能現做就現做一些，這東西落到捕快手裏，都會成為找到咱們的線索，或者在市場上買一些擦邊的東西改制，不能讓捕快順着這東西摸過來。”

衛九道：“現在的捕快真厲害，防不勝防，他們手裏的槍也好使，比咱弩好使，咱們要不也試試用槍？”

霍七道：“在中土用槍，你死得更快。”

衛九道：“對，低調低調，你看，你就用削刀，跟文人批改文章似的……你說，你用削刀會不會也讓捕快找到你。”

“會。”霍七道，“一開始我也沒想到，後來覺出不對了，我必須要換一件傢伙。不過，今天我要囑咐你，也囑咐自己，很多事，不是靠動手就能解決的，不到萬不得已，切記不要動手，更別說動傢伙了，我們要學會在這個世界生活。”

衛九笑道：“我覺得你變了，變得夠快的！”

霍七道：“可惜我們變不了那麼快……你真的覺得我變了？”

衛九道：“對，變得婆婆媽媽的，咱們兄弟，啥時候這麼憋屈過呀！”

霍七嘆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和以前的確不同了，你哥哥最近怎麼樣？”

衛九道：“咱們信息差不多，沒有任務吩咐，都不能電話聯繫，我上次聽說他去給陛下弄幾個童女，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有時候想，他這活兒，比咱們還危險呢！”

霍七道：“陛下這都兩千年了，癖好還不收斂收斂，咱們天天如履薄冰的，最後闖禍的是陛下，這算什麼？”

衛九大笑：“這沒轍，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給咱榮華富貴，給咱長生不老，領咱到地獄開創一番事業，咱就給他生死護衛，也公平。”

霍七道：“既如此，你就等着吧，那邊還會有事找咱們，你們這陣子好好消停消停，等我的消息，也等那邊，老天保佑，千萬別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