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番外50追妻第二天
南頌與他僵持了。
長久沉默,她抵着門板在屋內說:「我與夫君如何都與你無關,你身份貴重,還是趕緊走吧,不要再在我這裏耗着。」
她說完這些話,便吹熄了屋中燭火。
瞬間的黑暗,落在謝君宥眼中深沉幾許,男人望着這寂冷的屋子,在窗前站了很久。
他仍是未走,又回到外面搭成的帳篷內。
屋內,南頌抱着夕兒在床上躺着,目光恍惚,似在回憶過去。
夕兒揪了揪她的衣角,手語比劃着:「娘,你和這個叔叔有什麼關係嗎?」
南頌拍着夕兒身,「沒有,只是曾經見過幾面。」
「這個叔叔,我認識。」
夕兒突然說,惹南頌驀然驚詫,問:「你與他怎麼會認識?」
「就是在前幾天,我上街時撞到他,後來我被小胖他們追着跑,又撞到他。」
夕兒解釋完,又加了一句:「這個叔叔還幫我打跑了小胖他們。」
聽到這兒,南頌心中五味雜陳。不由會想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即使兩人毫不認識也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
她望着夕兒那張乖巧的小臉,無法想像如果她知道外面那個男人就是她親生爹爹,她會有什麼反應。
南頌哄着夕兒,讓她快些睡,母女倆在床上享受短暫的溫柔,而外面夜深溫涼,僅一個帳篷顯然管不了什麼用。
謝君宥始終沒睡,靜坐在軟墊上,剛才他的隨侍進來說讓他還是回驛館吧,他們在這裏守着,被謝君宥拒絕。
男人似打定主意。
且他未讓隨侍送取暖的毯子,此刻他在的帳篷里只一些很簡單的床品在,南頌住的地方四周陰涼,到了夜裏更是冷。
後半夜時,謝君宥猛地蘇醒。
他望了眼天色,還未天明,可他卻睡不着了。自她走後他睡眠很差,即使在大淵皇宮也經常蘇醒。
他披了衣,走出帳篷。
見屋子依然寂靜,他便找了院中打水的天井沿坐,仰頭望月。.
手間佛珠始終在輕輕撥動。
謝君宥這般活佛模樣沒人看到,可當雞鳴春曉時,坐了半夜的他身上已結了晶瑩的霜露。
男人站起身,在院中走動。
他在想南頌不可能一直在屋內不出來,她尚帶着孩子,總要開門去弄吃的。
男人先一步想到,招了隨侍來,讓他們現在去準備。
清晨時分,遙遠的地方飄來縷縷炊煙。
南頌很早醒了,透過窗子向外面看,想知道他走了沒。
誰知竟讓她看見那抹身影還在。
她擰了眉,在屋內想了許久,將家中備的乾糧都拿出放在桌上。
她自己不要緊,卻不能餓了夕兒。小姑娘是她的唯一,她不想讓她跟自己硬撐。
她挑選幾個能現做的去準備。
隔了片刻夕兒醒了。
小姑娘穿着鬆鬆垮垮的長衣,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站在她後面。南頌看一眼孩子,笑了:「快去穿衣。」
「那個叔叔走了嗎?」
小姑娘竟然十分關心他。
南頌搖頭,轉瞬說:「沒事,他不走我們生活繼續,你先去穿衣,等一會娘給你烙餅子吃。」
「嗯。」
夕兒點點頭。
小姑娘的步子還沒邁出,這時便讓她聞到一股十分香甜的味道,小姑娘眨動眼睛,回頭看門外。
南頌也聞到了,是飯菜的香氣,很濃,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她垂下眼眸。
這時
,房門敲動。
謝君宥聲音傳來,仍是不容抗拒的低沉:「我讓人備了些飯菜,你和孩子不出來吃嗎?」
南頌抿抿唇。
她繼續幹活,當聽不見。
「南頌,你與我的事不應牽連孩子,就算你夫君已死,那也是他的骨肉.....」
「娘,什麼夫君?」夕兒打着手語問,在聽到謝君宥的話讓孩子陷入疑惑。
她不想解釋。
面對謝君宥在外的糾纏,她使勁忍了忍,回道:「不用了,我與夕兒有飯吃。」
「夕兒?原來她叫夕兒。」
謝君宥在外道,仍舊不死心:「一日三餐,你確定你能堅持幾天?不如你將門打開,讓我進去。」
「不!」
南頌幾乎下意識喊出:「絕不可能!謝君宥,你快走吧!」
她又一次驅趕他。
男人沉了音,沒在繼續。
吩咐隨侍將飯菜端下,他轉身繼續坐在南頌家的院子裏,等她開門。
可是,的確像他說的,一日三餐,她屋內的東西根本不夠。
因為大部分食材都堆在外面廚房裏,如今謝君宥守着外面,要她怎麼去拿。
她在屋中嘆氣,夕兒便趴在她腿間說:「娘,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出去?那個叔叔很嚇人嗎?」
「嗯,他很嚇人,他會將你帶走。」
「可是,我感覺他不像那種人呢。」
小姑娘對謝君宥有之前他幫她的好感在,並未將他想的那樣壞,南頌不知要如何跟她解釋,撫摸她的臉蛋說:「再等等好嗎,等娘整理好心情。」
夕兒點頭。
母女倆白日的兩頓飯終於湊合完了,到了夜晚,她只有翻找出幾根黃瓜遞給孩子,夕兒不挑剔,給什麼吃什麼,乖乖地坐在凳上把兩根黃瓜吃完。
到此時,南頌心中下了決定。
她的確不該如此總是逃避,既然趕不走謝君宥,那不如打開門與他說清楚。
她趁着孩子睡着后才做出這個舉動。
她慢慢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向外看了看,她未看到謝君宥身影,心想難不成他已經走了?
正在這時,她看到院中的天井沿上正坐着一個男人身影。
男人穿着單薄衣,仰頭望着天幕繁星,瞧着寂寥極了,一點沒有帝王的威嚴。
她只覺心口被什麼猛烈撞擊。
一見到他,便抑制不住的會亂想。她必須抑制住現在的心情,才能好好與他談。
她走了出去。
聽到動靜,男人回頭,見她出來沒什麼表情,反而雙眼含着笑意。
謝君宥以往給她的感覺從不過多笑起,一直都是冰山寒冷的形象。
她只覺自己就像只小綿羊,正一步步往他的桎楛里走.。
南頌站在離他不算近的地方停下,她緊張到唇瓣張了好幾次,終於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