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蘇麗第一次開槍殺人
“為什麼?”高鵬驚訝的問,“難道我們不管劉要了嗎?”
“不是我們不管了,而是根本管不了。”趙言激動的說,“劉要死定了,和孫勃玉一樣,他的死在看到油箱裏的血就已經註定了。”
“你胡說什麼!”高小雲大聲的說,她無法忍受有人背地有說劉要的壞話。
“很明顯,孫勃玉在倒車鏡里看到了可怕的東西,孫勃玉先是瘋了,然後跳樓死了。這次是劉要,他在油箱裏看到了血,所以很快就會瘋掉。”他大聲的嚷道:“難道不是嗎?”
“趙言,劉要只是因為緊張,所以才將汽車開到了巷子裏,”儘管蘇麗在心裏認同趙言的某些說法,但他不認為劉要會死,將劉要不管不顧的丟在jǐng察局,幾個人偷偷離去,這樣的事她做不出來。
“我們不能呆在這個鬼地方,劉要死定了,接下來肯定會輪到我們,如果想要活着,就趕快離開這裏。”趙言接著說,“而且我們不要開車,我懷疑劉要的那輛車也有問題,先是蘇麗,然後是孫勃玉,現在是劉要。”
“走回去!你在說什麼,”高小雲大聲說,“我寧死也不會走回去,再說了,如果劉要不和我們在一起,我決不離開這裏。”
“高小雲說的對,拋棄孫勃玉,我已經心裏不安了,我們不能不管劉要。”高鵬鄙視的看着趙言。
“我也覺得這樣不太好。”蘇麗搖了搖頭。
三比一,趙言的提議沒有得到支持。他的臉sè有些難堪,“好吧!既然你們非要送死,那我也不攔着,咱們各走各的!”趙言說完這句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三個人獃獃的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趙言拐過一個街道,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他怎麼能夠這麼做,”高小雲氣的渾身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自私自利的人。”
蘇麗感到很累,她們這個集體一向是共進退的,但現在出現了分裂,她並不想看到這些,但卻無能為力。
“我們走吧!”高鵬拍了下蘇麗和高小雲的肩膀。
三個人默然的向jǐng察局走去。
jǐng察局處在街角十字中心位置,如果不是門上的標牌標註jǐng察局三個字,她們會以為這裏是家咖啡廳,旋轉式的玻璃門纖塵不染,三個人走了進去,門后是個大廳,大理石地板平整光潔,不過大廳內空無一人。
“劉要在哪兒?”高小雲疑惑的看着蘇麗問道,這家jǐng察局和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這裏似乎是個藝術大廳,牆壁上還掛了幾幅美麗的風景畫。
“我們從這裏走,”蘇麗看到右側有個通道,她帶着二人向通道走去,三個人的腳踏在大理石上,出“踏踏”的聲音,也許是太安靜的緣故,聲音顯的非常空曠。向前走了幾十米,他們聽到前面一間房子裏傳來爭吵聲。
“是劉要的聲音,”高小雲驚喜的說,她率先向前跑去,蘇麗和高小雲也加快了腳步。聲音越來越大,劉要似乎在和人吵架。
高小雲推開劉要所在房間的門,身子突然愣住。
蘇麗和高鵬也跑到了近前,她們站在高小雲的身後,看到屋裏的情景,也呆住了。
劉要手裏拿着槍,正對着剛才街道口的那名jǐng察,jǐng察舉起了雙手,神sè緊張,兩個人在對恃着,劉要神情激動,眼睛紅紅的,哆嗦的說,“這是個yīn謀,你們把我們騙來就是想殺死我們,這裏面的人全都都是鬼!”
“劉要,”蘇麗將身前的高小雲拔過一邊,衝進屋裏,“劉要,不要衝動,放下槍,有話好好說。”她的頭現在疼的要死,事情變的更麻煩了。
“住嘴,你也是鬼,和他們是一夥的。”劉要把槍對準了蘇麗,大聲的吼道:“你們全部都是一夥的。”
“瘋了,劉要瘋了,”蘇麗的身子在顫抖,看到他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孫勃玉。
“冷靜,劉要,你要冷靜。”蘇麗鼓足勇氣,又向前走了一步,“我是蘇麗,你的同學,他是高鵬,她是高小雲-----。”
“砰”的一聲槍響,劉要不等她話講完便開了槍,槍聲擦着蘇麗的耳朵向後飛去。
“啊!”高鵬大叫一聲,那一槍正中他的胳膊。jǐng察趁這個機會向劉要撲去,劉要的反應很快,轉過身子,將槍口對準了他,一邊開槍一邊大叫:“不要過來。”jǐng察停住腳步,將身子蹲下,藏在桌子後面。
與此同時,蘇麗沖高小雲大喊道:“小雲,快扶高鵬出去,這裏危險,快出去!”
高小雲此時被劉要的那一槍嚇傻了,愣住不動,蘇麗的大叫聲才讓她緩過神來,她攙扶着高鵬走出了屋子。
“快爬下,他瘋了。”jǐng察着急的沖蘇麗喊道,“真是壞透了,我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將我身上的槍給拔走,真是太瘋狂了。”
蘇麗閃到沙後面,衝著jǐng察喊,“你是不是惹怒他了,你帶他離開時他的情緒不太好。”
“我誓,我沒有惹他,只是正常的詢問,你的朋友jīng神不正常,哪個該死的教練給他的駕照。”
“我們現在怎麼辦?”蘇麗手足無措,現在她只要在沙上稍露出頭,劉要就會對她shè擊。
“沙旁邊的花盆裏有槍,你把槍給我,只能將他擊斃,”jǐng察高聲說。
“不!”蘇麗拚命的搖頭,孫勃玉已經死了,她不願意再有人死去。她嘶吼說,“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例如奪下他手中的槍,你是jǐng察,應當有辦法的!他只是受了剌激,但不應當就這樣死去。”
“好吧!我試試,如果我不試一下,我想你可能也會和他一樣瘋掉。”
jǐng察從桌上摸到一隻茶杯,猛的向窗戶砸去,“咣當”一聲,玻璃碎了,而同時,聲響將劉要的注意力吸引,他舉槍向窗戶開了三槍。
jǐng察趁這個機會猛的向劉要撲去,一腳將劉要手中的槍踢飛。
劉要一愣,然後神情暴怒,抱住了jǐng察的身子,jǐng察也抱住了劉要的身子,兩個人搏鬥起來。
原來力氣並不算大的劉要此時力量驚人,jǐng察堅持不到十秒,就被劉要雙臂抱住脖子。
“我撐不住了,地上有槍,快將他擊斃,”jǐng察臉脹的通紅,堅難的說。
那支槍就在蘇麗的腳下,她看着槍,恐懼的搖了搖頭。
“沒時間了,”jǐng察的臉變成豬肝sè。
“快,他殺了我后一定殺你,他瘋了!”jǐng察的眼珠向上翻去。
蘇麗猶豫的撿起了槍。
她哆嗦的雙手,將槍對準了劉要。
“快開槍,”jǐng察說這句話時嘴裏含糊不清。
他的瞳孔幾乎將要煥散。
“蘇麗,你做什麼!”門口突然傳來高小雲的叫喊聲。
蘇麗神sè緊張之際,被她這麼一喊,手哆嗦了一下。
槍響了,正中劉要的額頭,他的身子緩緩的癱軟在地上。
“你殺了他,你殺了劉要!”高小雲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不是的,”蘇麗拚命搖頭,她看到高小雲跑出了房間,她追了上去。
“小雲,你聽我解釋,”蘇麗追出了jǐng察局,看到高小雲蹲在地上在哭泣。
高鵬坐在一根電線杆前,他的後背靠着電線杆,右臂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傷口處纏着白sè的布,而高小雲的襯衣下擺少了一截,“蘇麗殺了劉要,用槍殺的,劉要死了,我害怕,我很害怕。”她喃喃的說,大滴的淚水從臉上流了下來。
“我並不想殺他,當時我在猶豫,他的手臂夾住了jǐng察的脖子,jǐng察讓他撿起地上的槍,我撿了起來,但我並不想開槍。”蘇麗也流着眼淚的說。
“不--不要怪蘇麗,劉要瘋了!他要殺死我們。”高鵬微弱的說。
“你還幫他說話,”高小雲生氣的看着高鵬。
“別使小xìng子,”高鵬咬牙站了起來,“也許趙言是對的,我們就不應該來jǐng察局,我們應當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現在覺得趙言說的很正確,從劉要看到油箱裏的血就註定他要死去,別管劉要了,我們快離開這。”
之前堅定善斷的蘇麗現在也沒有了主意,她看着高鵬,“高鵬,你的胳膊!”
“命比胳膊更重要,我們現在走出去,什麼事也管,只一個念頭,走出去!”他堅定的說,向青苹鎮入口處走去。
高小雲擦了一下臉上的淚,追了上去,攙扶着高鵬,蘇麗剛才因為高小雲的指責,在心理生出了內疚感,沉默無言的跟在二人身後。
在走到劉要的車邊時,蘇麗停住了腳步,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快步跑到車前,打開車門,在座位上找到了劉要的背包。
因為緊張她顫抖着將背包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劉要的邀請信在幾件衣服之中,她哆嗦的拿起信,然後將信紙抽了出來。
果然,信上劉要的名字不見,原來他名字的位置上換上了周洋這兩個字。她回過頭,看到高鵬和高小雲在她身後站着,蘇麗默然的將信紙遞給了他們兩個,兩個人看到信的內容,眼睛中全都露出了恐懼。
“誰將信換了,”高小雲驚呼說。“換信代表什麼?有什麼意義?”
高鵬從自已的背包里掏出信,又掏出一支筆,在信皮和信紙上畫了一個圈。
“你-----。”蘇麗露出迷惑不解的神sè。
“我懷疑信並沒有被人換過,而是只要信的接收者死去后,信上的名字便自動換成另一個人的名字。”他指着信封的背面說,“這裏有塊油漬,劉要看這封信時他正在吃飯,因為太過專註筷子夾的那塊肉沒夾緊,掉在了信上。
“那如果換信的人只換信紙,不換信封呢?”高小雲提出疑問。
“所以我要用筆做記號,如果我死了,你們就可以知道信是不是被換過,”高鵬神sè暗淡的說。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們一定要活下去的。”蘇麗大聲的說。
“但願如此吧!”高鵬苦澀的笑道:“我懷疑我們能否走出這個鎮,也許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死,所以高小雲,你別怪蘇麗,這也許是冥冥中的神秘力量已經安排好的。”
“我----,”高小雲看了一眼蘇麗,劉要的死讓她很難對她說那句對不起。
“我們是開車離開還是走出去!”蘇麗看着二人問道。
“走出去!”高鵬低沉的說,“趙言說過,孫勃玉和劉要會瘋掉也會死去,他的話應驗了,他還說兩人所看到的怪事都和這輛車有關,我想一定會應驗,這輛車是不祥之物,我們應當遠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