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度召喚
對了，時間！
和沉淪魔約好了2個小時后召喚沉淪巫師，現在已經過去……還好，只是2小時53分鐘。
不到3個小時就是2個多小時。
況且，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未必一樣。
亞特重新回到自己房間。
馬特·艾薩克把儀式佈置在他的房間，心是真黑。
儀式就是現成的，不需額外佈置。
現在的他用惡魔契約還需要儀式，其實主要是祭品。
等以後實力和關係到位，無需佈置儀式便也可以召喚，甚至偶爾賒欠一兩次祭品也不是不可以。
這是塔維爾家族流傳下來的知識。
召喚而來的惡魔有自己的思維，固然為他增加了風險，卻也隱藏了好處，比如可以向惡魔學習知識、危急時刻可以賒賬等等。
可以賒賬，但不能賴賬！
這點非常重要。
塔維爾家族只留下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但亞特只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他召喚沉淪魔的祭品是馬特·艾薩克的血液和前身的靈魂等，而沉淪魔得到的卻是力量增加，這中間的轉換者是誰？
再聯想一下塔維爾家族的血脈不是某個惡魔的名字，而是「深淵」，還不明白嗎？
位面意志！
這個「關係到位」並不僅僅是指與被召喚惡魔的關係。
這就是有傳承與沒傳承的區別。
如果沒有塔維爾家族留下的隻言片語，他怎麼可能這麼快意識到這點？
就像官場上有人帶與沒人帶的區別，前者不說一路坦途，至少可以避過大多數坑坑窪窪，後者只能在不斷碰壁中總結經驗，一不小心就會蹉跎一生。
儀式都可以省，禱詞自然更沒有必要，只需說明自己的需求便可。
前身當時口不能言，只能默念禱詞，儀式還不照樣成功？
關鍵是坐標與祭品。
坐標是他身上的暗黑血脈，祭品是馬特·艾薩克。
老實說，有些浪費。
馬特·艾薩克的血脈不凡，母親是精靈族的月之祭司，父親是聯邦北海艦隊中將，祖父是北海艦隊大將，據說是7階強者。
這些都是馬特·艾薩克傾訴時所說。
言語間滿是對祖父的怨恨，因為後者沒有拯救他的父母，甚至對他也不聞不問。
不過，亞特並不認為馬特·艾薩克的祖父真的就對其不聞不問，他能活下來，說不住就是其祖父力保的結果。就算沒人暗中保護，在他死後肯定也會調查，獻祭掉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這裏面又牽扯到了精靈族。
現在已經夠麻煩，就不要再牽扯更多的麻煩上身。
趁着蠟燭還沒燒盡，把馬特·艾薩克的屍體放到儀軌中，使用惡魔契約。
1個小時的冷卻時間早已結束。
冥冥之中，溝通了一處坐標。
好似無盡夜幕中點綴的一顆星辰，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之前沒有好友，只能胡亂召喚一個，如今有了好友位，就可以點名召喚。
對方似是早已做好準備，很快便響***喚。
儀軌中，馬特·艾薩克的屍體消失，好似被黑洞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手法杖、一手利刃、肩披斗篷、頸帶項鏈的蒼老沉淪巫師。
這個沉淪巫師的年齡明顯比較大了，以至於背都彎了下來，但身上的氣息卻比之前的阿倫強大許多，狂暴中帶着一縷燥熱。
同樣暗紅色的肌膚，同樣瘦而強健的筋肉，同樣猙獰可怖的長相，只是服飾和年齡不同。
手中的法杖簡陋得很，就是一根不知名的木棍插上一個骷髏頭和兩個牛角也似的角。
那縷燥熱的氣息便是源自這根法杖。
肩上的斗篷不知是什麼生物的皮毛，髒兮兮，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脖子上的項鏈是用幾枚尖銳的牙齒串成，好似某種大型生物的獠牙，隱約可以感知到一股凶暴的煞氣蘊藏其中。
在亞特打量這個沉淪巫師的同時，沉淪巫師也在打量他。
片刻之後，雙方四目相對。
之前因為儀式錯位，他在儀軌內，而召喚來的沉淪魔卻在儀軌外，這次才是標準的儀式。
「你就是阿倫它們營地的沉淪巫師？」亞特溝通對方的意識。
「是，尊敬的外鄉人，奧古托向您問候。」沉淪巫師麵皮微微一動，雖然已經從阿倫口中聽聞對方的神奇，但真箇接觸后仍是不免震動。
不過，它明顯比阿倫更沉得住氣，貌似尊重，眼角餘光卻在不斷打量周圍的環境，身體也處於一種蓄力待發的狀態。
狂暴燥熱的氣息，或許就是它故意散發出來，以作威懾。
「我需要你教我惡魔的文字！」亞特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沉淪巫師不同於最下層的沉淪魔，最明顯的就是對本能的控制，但卻是同樣的邪惡。
所以，他暫時不打算和沉淪巫師交流過多。
重要的是，不需要沉淪巫師離開儀軌！
雖然有契約的約束，但以惡魔的狡詐，想要避開肯定會有辦法。遊戲中的沉淪巫師只有復活沉淪魔和火球兩個技能，但這是現實，不是遊戲，他不會天真地認為沉淪巫師就只有這兩個技能。
儀軌的力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惡魔，也算是對惡魔術士這一職業的保護。
不是所謂「可以剋制惡魔」的銀製品。
剛剛在使用惡魔契約這一技能時得到的知識。
這讓他不禁猜測，難道惡魔術士的職業傳承就是這樣來的？
如果真是如此，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沉淪巫師奧古托倒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但見他態度冷淡，稍稍遲疑后，還是決定先履行契約。
契約必須履行！
就算它對召喚者心懷惡意，也必須在履行完契約后才能做其它事情。
亞特拿了2個本子和筆過來，一份自己用，一份給奧古托。
直接盤膝坐在儀軌外，雙方面對面。
「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所以不會放你出來。」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每一位沉淪巫師都能控制自己的本性。」奧古托雖然不認為他會放自己出去，但還是解釋道。
「如果是Rakanishu（拉卡尼休）、Bishiosh（畢須博須）、zo（卡蘭索）這樣說，我可能會信。」亞特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
拉卡尼休、畢須博須和卡蘭索是沉淪魔一族的英雄，許多沉淪魔在戰鬥時都會喊它們的名字來鼓舞士氣。
奧古托心頭一震。
果然和阿倫說的一樣，這個外鄉人對沉淪魔一族十分了解！
「我先教你怎麼用筆。」亞特把交流的節奏掌控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