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沉淪魔
沉淪魔又名「墮落者」，【Thefallen】。
這個種族曾是地獄四魔王之一罪惡之王阿茲莫丹旗下的精兵強將，體型高大、作戰勇猛，後跟隨阿茲莫丹參與地獄奪權之戰，落敗后被魔神Dialo懲罰，變成了如今「嬌小」的形態。
可憐的人，阿茲莫丹也把失利歸罪於它們，致使它們要永遠維持着弱小的形態。
亞特口中的Dialo（迪亞波羅）、Baal（巴爾）、Maphiso（墨菲斯托）是暗黑世界中的三大魔神，地獄的最高統治者。
他不想只是單純地把沉淪魔放逐回去，甚至並不滿足於只召喚眼前這一隻沉淪魔，所以藉著這三大魔神的旗號來散佈這樣一則謊言。
就職惡魔術士后，他可以與召喚的惡魔無障礙交流。
謊言說的次數多了，信的惡魔也會變多，尤其是在惡魔術士職業的契約規則影響下。
想來不會有惡魔敢於去向那三個傢伙求證。
就算那三個傢伙知道了，難道還能順着網線……穿越不知多少維度跑到這個世界來找他算賬不成？
職業已經無法改變，在這樣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世界，他也無法放棄，只能儘力強化自己。
在聽到這三個名字的瞬間，眼前的沉淪魔便已經癱倒在地，惶惶發抖。
膽小懦弱的模樣，誰又能想像這個種族曾是地獄的驕兵悍將？
「回答我，墮落者！」亞特並沒就此罷休，而是繼續呵斥。
也就是面對沉淪魔，他才敢這樣狐假虎威。
「%%*@#……」沉淪魔口中發出一陣意味不明地語句。
屬於惡魔的語言。
雖然聽不懂，但並不妨礙亞特理解話語中的意思。
「沒、沒有，阿倫不敢……」語無倫次，不斷重複着這個意思。
雖然不曾聽聞那三位魔神制定了什麼規則，但自身的經歷、以及對魔神的恐懼讓它沒有懷疑亞特的話語。
「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嗎？」亞特這才語氣稍稍一緩。
一陣顛三倒四地解釋后，好不容易才明白它的意思。
依照它的意思，是在迷迷糊糊中聽到好像有人要送它東西，問它要不要。
白送的東西能不要嗎？
必須要！
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後面好像還說什麼了，但它沒聽進去。
亞特聽完，嘴角狠狠抽動一下。
不過，根據這傢伙的描述和塔維爾家族的傳承，大概明白了惡魔契約的流程。
塔維爾家族的超凡傳承只剩下惡魔術士的就職方式和一些零零散散的描述，其它早已缺失。
在他就職后，只有一個名為「惡魔契約」的技能，就是召喚惡魔為自己戰鬥。
原身在最後獻祭了自己的靈魂召喚……等下！
原身召喚來的究竟是這個名為阿倫的沉淪魔還是他呢？
根據沉淪魔的描述，它得到的祭品不是靈魂而是一點力量的提升。
另外，能夠與召喚惡魔無障礙交流的，只有召喚者本人！
這樣看來，似乎應該是原身召喚的他，然後他又召喚來沉淪魔。
有些匪夷所思，他又不是惡魔，但可能坐標出現了差錯什麼的。至於他召喚沉淪魔的祭品，應該是儀式上的其它物品。
在他身周，一圈蠟燭擺成六芒星形狀，漆黑的環境下，燭光慘白滲人。
在他身前，蠟燭圈中，有一個骷髏碗，裏面盛放着馬特·艾薩克的血液，已經乾涸。
這是主料，馬特·艾薩克的血脈不凡，如果不是被精靈族詛咒，怕是都看不上塔維爾家族的血脈。
旁邊還有一個黑山羊頭。
看大小，還是一隻小羊羔，簡直毫無人性！
做羊肉串、涮鍋子不香嗎？
在蠟燭圈的外圍，還有幾件銀質餐具，是用來限制惡魔的。
據說惡魔害怕銀器。
「根據Dialo、Baal、Maphiso制定的規則，我付出代價，召喚你來為我戰鬥，你可以不同意，可是一旦同意，就不得違背雙方的契約，更不準傷害召喚者！你難道沒有感知到契約的存在嗎？」稍稍捋順思路后，亞特再次看向眼前的沉淪魔，「好心」為它解釋道。
「有、有！」沉淪魔連連點頭。
它是被惡魔契約召喚而來，當然能夠感知到契約的存在。
「回去後記得告訴你的族人，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換其它營地，或者換一個種族召喚！」亞特警告它道。
沉淪魔是以營地為單位生存。
「阿倫一定會告訴族人的！」沉淪魔急忙向他保證。
這麼簡單的獲取力量的途徑怎麼捨得放棄？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亞特準備取消召喚。
沉淪魔存在於這個世界，消耗的是他的精力。
對他而言，負擔不是很大，畢竟只是最低級的小怪。他之所以這麼虛，主要還是因為馬特·艾薩克下的葯。
這是精靈族獵人在需要保證獵物活力時用的一種葯，效果堪比十香軟筋散。
剛要開口，目光掃過馬特·艾薩克的屍體，他突然心頭一動，話到嘴邊改為詢問：「你們營地的沉淪巫師在嗎？」
一般而言，一個沉淪魔營地必然會有一個沉淪巫師。如果沒有這種可以復活沉淪魔的巫師存在，以沉淪魔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團結作戰，一旦有一個受傷就會一鬨而散。
「在。」沉淪魔剛剛抬起一點的頭再次低垂。
亞特對它們種族的了解，讓它對亞特口中的「規則」、「契約」，愈發深信不疑。
「你回去后，把這些告訴你們營地的巫師，2個小時后，我召喚它過來。」亞特說道。
相比普通的沉淪魔，沉淪巫師肯定更有威信，更聰明。
但也更危險。
不過有了這傢伙的鋪墊，加上「三大魔神制定的規則」這層虎皮，想來應該不會動手。
況且，他可以隨時取消召喚。
雖然在塔維爾家族的記載中，有些惡魔哪怕在被取消召喚后依然能夠存在一段時間，但以沉淪巫師的等級，應該不具備這種實力。
「遵命，大人。」沉淪魔不自覺更改了對他的稱呼。
剛想詢問「2個小時」是多久，突然感覺一股難以抗拒的排斥感襲來。
亞特在毫無徵兆地情況下突然取消了惡魔契約。
沉淪魔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便消失在這個世界。
亞特目光微微閃爍。
很好！
看來普通沉淪魔對取消召喚沒有絲毫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