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美夢破碎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年開春，小韶華種在戰神殿的桃花開了，真是美極了，淡粉色的桃花也十分襯她的粉襖。
她的生辰快到了。
由於楚墨寒的緣故，現在天宮上下也都尊稱她一聲“夢姑娘”，也有些人給她送來了禮物。
這一天，小韶華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桃花，一旁的小仙婢在給她介紹旁人送來的禮物，可小韶華一點都不感興趣。
“夢姑娘，你看這個，是極好的劍法呢，你不是一直想要再學些什麼嗎？”
夢韶華嘆了一口氣，她又沒有劍，光有劍法有什麼用。
三月三那天是她的生辰，由於遇上了天界的大節，這天也是十分熱鬧。
小韶華玩得很開心，可是她終究沒有等到想遇到的人。
後來聽小仙婢說楚墨寒作為戰神、當今天帝的外甥，是必須得在宴會上出現的。
而且他作為第二次天魔大戰的大功臣，會被奉為上上座，想要中途離席，恐是不易。
小韶華聽完這些，就吩咐不讓人來打擾，自己一個人抱着桃花釀上了屋頂。
她看着天上的峨眉月，發出暗淡的光。
在她喝了個半醉的時候，有一人搶走了她手上的酒壺。
“我當是誰釀的酒，這麼十里飄香，原來是華兒的，給小爺我嘗一口唄。”
夢韶華一回頭就看見玉永安那張少年的臉龐。
“你還給我！”
夢韶華惱羞成怒，追着玉永安跑出了戰神殿，跑到了山花爛漫的花海。
小韶華被這樣的景色驚到了，一時間忘了追玉永安，也不管他跑到哪裏去。
不一會兒，淡藍色、帶着熒光的蝴蝶飛來，留下一道道軌跡，藍色的熒光粉末停留在空中，把整個黑夜都點亮了。
小韶華情不自禁，拿出了楚墨寒送給她的長思笛，想要喊他來看這轉瞬即逝的美景。
笛聲悠悠，一曲終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出現在她眼前。
小韶華嫣然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戰神哥哥，你說我吹得好聽嗎？”
楚墨寒微笑着摸了摸小韶華的頭。
“嗯，但是有個地方吹錯了，我再吹給你聽。”
楚墨寒的笛聲是更加雄渾的。
這是真正的長思賦，只要功力足，也可借笛聲殺人。
也是長思賦在古書里的故事。
以思化絲，笛為刃。
時間已經很晚了，楚墨寒帶着小韶華回了戰神殿。
小韶華今天的心情還好，就是有一點小失落，楚墨寒沒有送她生辰禮物。
但是他也陪她看了花海，吹了笛，應當……也夠做生辰禮物了。
楚墨寒看着小韶華有些落寞的眼神，這小妮子。
沒辦法啊，是他撿回來的。
“進去吧。”
小韶華看着楚墨寒把自己的房門關上，好吧，她的生辰就到此為止吧。
一轉身，就看見一個藍衣女子坐在她的榻上。
“你你你……是誰？”
小韶華一邊指着女子結結巴巴地喊，一邊想着她怎麼出去。
只見藍衣女子站起身來。
小韶華嚇得拿起了離她最近的東西，一看，是一柄冰藍色的劍。
“你別過來啊！”
“吾乃上古碧落劍靈——佩。”
小韶華聽見佩溫柔的聲音，愣了一下，然後便看見佩朝她福了福身子。
“見過主人。”
後來她才知，楚墨寒早早向天帝告了假，在她生辰那天拉着玉永安去尋了這柄劍。
但是誰也不知，這劍竟與她相剋，是最後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小韶華在天宮已經待了三年。
一切都很好，唯一不好的便是戰神及冠了，到了該選妃的年紀。
小韶華看着許多顯貴都擠破了頭，單來一個大公主都壓過她了，她還有什麼辦法去爭這一個戰神正妃的名號呢？
可是沒想到林清婉竟親自來給她支了個辦法。
“近日幽冥妖獸暴動，害我天兵天將不少，你也跟着戰神三年了，定是學了不少法術吧……”
……
小韶華聽了林清婉的話，連忙御劍往幽冥族去。
她想着林清婉同她說的話。
“我天族向來論功行賞，你若斬殺幽冥妖獸，父君定會賞你，那些個達官顯貴的女兒都是花架子，你有了功勛，那也是能配得上戰神表哥的人。”
小韶華知道林清婉不喜歡她，但她不得不劍走偏鋒。
她很快來到了幽冥地界，也看到了不少妖獸，她雖害怕，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碧落劍出，藍色劍氣穿透妖獸的身體，帶出一串串血珠，灑在小韶華的臉上。
那時，為防出事，小韶華已經將佩送到了華北寒峰守護聖女蓮，可沒想到，這一別，是永別。
夢韶華看着小韶華斬殺了許多妖獸，也看着這個夢境逐漸崩塌。
直到兩人的靈魂體脫離載體真正出現在這個夢境中時，夢境已經晃動得不成樣子了。
“這是什麼情況？”
楚墨寒沒見過這樣的情形，只覺得夢境是有時限的。
夢韶華其實也不知道，按理來說，一場夢，前世今生皆可見。
如今，夢境到一半卻被迫終止了，只可能是夢境的主人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不讓旁人窺探半分，以至於他們所見，皆是美好的回憶。
痛苦的過往，那個她不願再想起。
見證了她所經歷過的所有美好，那麼接下來的時光，她該是有多麼痛。
……
夢韶華和楚墨寒再次睜眼時，已然到了第二天早上。
楚墨寒先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回頭一看，夢韶華也整理好了。
“昨夜的事……”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也同時噤了聲。
“尋夢術乃回夢閣秘術，我也是第一次用，入夢之後會如何，我也不知曉。
不過夢既已醒，便不必再論，我想知道的事情，大半已經清楚，多謝殿下相助。”
楚墨寒頷首。
“你也讓我知道了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不過冥玉的事情，還望華兒可以細細告知於我。”
……
夢韶華和楚墨寒再出門時是一盞茶后，由於成婚的流程，他們今天還得進宮拜見陛下和皇后。
兩人到達皇宮的時候，獨孤纖雲和楚溫就已經在了，夢韶華隱隱約約聽見玉蘭溪在問獨孤纖雲些什麼，逗得她捂嘴偷笑。
不過這一切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她不過就是來走個流程，應兩聲話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