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追你啊
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紅。
武清河還沒摸明白怎麼回事呢,這一瞬間電光火石的就發生了。
如果讓徐珊看見了,一定誇讚不愧是學表演的,這眼淚說來就來。
作為直男,武清河還沒這麼害怕過女孩子的眼淚。他只好手足無措的彆扭安慰着,“你…你別哭啊……”
語調都不自覺的放柔了幾個度。
“那你抱我一下。”
這……
武清河為難。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愛打直球的嗎?
無奈,嘆口氣,武清河上前張開雙臂輕輕的把人攏入懷裏,錯過了那張明媚的小臉上一閃而過的小狐狸得逞樣。
懷裏的嬌嬌人兒悶聲說,“武清河,你是不是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啊?”
雙臂僵了僵,武清河把人從懷裏推開,神色不明的看着她,似乎是在辨解她話里的真實度有多少。
喻蕪菁皺着小臉捂着胃部,打斷這須臾的沉默,扭頭率先往前走,“再不吃飯我就要餓死了,快點走啦。”
武清河盯着她的纖瘦背影,內心裏嗤笑,就知道她是一個小狐狸,慣會哄騙人。
他差點就相信了。
媽的。
剛才一瞬間的心動是怎麼回事?
武清河揉了揉后脖頸,把剛才的那一幕拋到腦後,繼續跟了上去。
兩人選了一家離學校比較遠的浙菜館,點了份龍井蝦仁、蜜汁灌藕和白灼菜心,都是喻蕪菁自顧自點的自己愛吃的。
點完才問對面的人想吃什麼,人家說這些就夠了,兩個人點多了浪費,喻蕪菁想了想點點頭把菜單給服務員。
等菜期間,喻蕪菁從包里掏出兩份協議和一隻簽字筆。
“協議我昨天晚上按照我們說的又重新寫了一份,你可以看看,沒問題就在下面簽字,我的已經簽好了。”
武清河大致掃了一眼,總體內容沒變,只不過又加了一條,乙方除第三條一概與甲方一致。
他筆鋒蒼勁有力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喻蕪菁看了一眼,把另一份遞給他。
“我們倆一人一份,上面日期從今天生效,為期一個月。”
武清河接過,隨意折了折揣進了兜里。
菜送了上來,喻蕪菁確實餓得厲害,就不再搭理他開始埋頭吃。
武清河飯量不像別的男生那樣大,又或許是他不喜歡吃這些,隨意的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筷子。
閑着無事,他仔細端詳面前吃的嘴巴鼓鼓,像個小倉鼠,在他面前絲毫不在乎形象的人。
他們認識這幾天來,真是頗有一些不可思議,好友口中的高冷女神,其實並不高冷,相反,還有一些傻乎乎的可愛。
有時會像小狐狸一樣套路人,有時又扮演小可憐找機會撒嬌。但在別人眼中,她又是個清冷自持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小漁。
回去的路上,喻蕪菁跟他下達男朋友第一項任務。
“下個月我要參加wander舉辦的歌唱直播比賽,你陪我一起參加。”
武清河知道他們學藝術的女孩子都需要主動或被動的參加各種活動比賽,他問了一句,“下個月什麼時候?我要看我有沒有時間。”
“下個月12號。”
“周六?”
“嗯。怎麼?你沒時間?”
“沒,有時間,到時候再提醒我一下,陪你去。”
喻蕪菁又開始撇嘴,埋怨的話語裏是藏不住的撒嬌,“怎麼,你自己就不能設定個備忘錄啊,我的事情就這麼不值得你記住?”
武清河頭大,頂頂腮,暗襯,這小妖精。
下午沒課,計容不知道是又跑圖書館了還是在學生會裏忙,喻蕪菁心情愉悅的哼着歌去找張迪插科打諢。
兩人在嘻嘻鬧鬧時,武彤彤推門而入,面色冷冷的,一言不發走到自己位置上打開電腦。
張迪向下撇了撇嘴,做出一個無奈狀。喻蕪菁搖搖頭,把原本給計容買的那杯奶茶遞出去問,“武彤彤,我多買了杯奶茶,你要不要喝?”
武彤彤回頭,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冷冷拒絕,“不用了。”頓了頓,又加了句,“謝謝。”
張迪火氣暴躁,嘿了一聲,不滿道,“武彤彤,你能不能別整天一臉別人欠你錢的表情啊,大家都是同學一場,又是成年人了,一點風言風語製造的小矛盾至於么。”
喻蕪菁碰了碰張迪的手臂示意她別說了,武彤彤是個愛面子的人,剛開始入學那會兒就被拿來跟喻蕪菁比較,處處下風,讓誰都心裏沒辦法開心。也就喻蕪菁心大自己會安慰自己,這種事換誰身上都可以理解。
之所以張迪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嗆聲,是因為她跟武彤彤一個宿舍,兩人平時也算是朝夕相處,可以看出她人是愛計較了一些,但性格不壞的。
就是不明白了,怎麼就左右看喻蕪菁不順眼了?
武彤彤抱起電腦,“我去圖書館自習了,你們倆待這吧。”
“別,我跟張迪要出去逛街,現在圖書館肯定沒位置了,你留宿舍里吧。”
喻蕪菁拉着張迪離開,把空間讓給她。
兩人走在校園道路上,張迪還是不解,“她在我們宿舍挺好的,怎麼就一見你就哪哪都不對勁,跟被下了蠱似的?”
“或者還是學生會那事她自己心裏有疙瘩吧。上次計容讓我去參加聚會,我還以為是她想整我,叫她新男朋友故意指使計容喊我去的。”喻蕪菁回答。
“啊?不是吧?”張迪震驚。
喻蕪菁安撫笑,“是我多想了。”
“學生會那男的好像沒答應她。”張迪繼續道。
“為什麼?到底是誰啊?”喻蕪菁疑惑。
張迪搖頭,“不知道,反正聽說是拒絕了,說是有喜歡的人,只不過沒敢告訴人家。”
這下輪到喻蕪菁吃驚,“還有這種事?現在男大學生都這麼純情嗎?”
張迪笑,“什麼純情,或許就是個奇葩吧。”
喻蕪菁: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還被她遇見不少。
·
又過了一周,運動會也開始拉開帷幕。
運動會開幕式前一天,喻蕪菁被同學拜託頂一下走方陣。
所謂的走方陣,就是從每個學院的院學生會文藝部里抽人。那個同學當天不僅要走方陣,還有方陣后的拉拉隊表演,時間上不允許,又找不到能夠替代的人,只好拜託到喻蕪菁。
“小漁,你放心,走方陣很簡單的,你只需要跟着大部隊一起走就行了,而且我的位置在女生隊伍里最後一排,不會像前面舉牌的隊儀那樣引人矚目的。”
“我真的是實在找不到跟我個子差不多高的人了,才不得已找上你。你也知道我們學校每年都是搞直播形式的運動會,隊形都是排好的,插個進入個子不平等的也不像話。”
對方好一番勸說,好歹同窗之情,喻蕪菁又慣不會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那我去把走方隊需要穿的旗袍拿給你,你比我瘦,穿着應該會寬鬆一點,到時候在腰上別兩根曲別針。”
喻蕪菁看着手裏的暗青色白底燙金小花的高開叉旗袍,心裏一陣後悔。她除了拍雜誌片子之外,私服基本以寬鬆休閑為主,很少穿這種暴露曲線的衣服。
計容老神在在的摸下巴,“我腦海里已經勾勒出你穿這件衣服的樣子了,肯定很絕。”
喻蕪菁聽到“很絕”兩個字眼,不知道搭錯哪根神經,心神一動,跑進浴室里把這身旗袍換上了。
走了出來站在鏡子前,喻蕪菁相信計容說的很絕了。身高腿長,腰細胸大,兩面腮紅似桃花。
任誰看了不說一句漂亮。
計容拿着手機狂拍,“小漁,請你以後把旗袍焊在身上。”
喻蕪菁風情的拋一個媚眼給她,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道,“給我拍一張好看點的。”
計攝影師上線,找好角度對着連拍了幾張。遠景的,削肩細腰,婀娜多姿;近景的,俊眼修眉,顧盼神飛。
哪怕是不修圖,也比修過圖的那些好看。
喻蕪菁把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換下衣服坐在椅子上點開鋼鐵直男的對話框點擊圖片發送。
很快收到回復。
武清河每一次回復都很及時這一點喻蕪菁還是很滿意的。
對方只有倆字,“什麼?”
喻蕪菁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
就不知道直接誇句好看?
方游他們幾個正在討論喻蕪菁,正好手機里進入她的消息,武清河看到那幾張堪比精修圖的照片,不明就裏的問了句“什麼”。
盧舟遠跟武清河床鋪對頭,看見沉默已久的人盯着手機屏發獃,就好奇的湊上前看了眼,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嚷嚷,“我靠!阿武,你手機上怎麼會有小漁的照片?!!”
方游跟路堃聽了,也從床鋪上驚坐起。
方游跟盧舟遠一臉震驚的看着武清河,只有路堃皺着眉頭。
武清河被盧舟遠那一聲驚喝嚇得不輕,他急忙把手機鎖屏,還是被發現了。
盧舟遠又接連問,“黏人精是誰?你女朋友啊?她認識小漁?跟小漁關係很好?這些照片小漁微博里都沒發過。”
路堃聽了,眉頭皺的更深。
方游也來了勁兒,“武哥武哥,你這深藏不露啊,快展開詳細說說,什麼時候脫得單?帶過來我們認識認識啊。”
武清河:帶過來給你們看,你們確定能控制住自己不把我生吞了么。
有些心虛,武清河說,“不算是女朋友,就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後就不是了。”
方游和盧舟遠還處於興奮狀態,正準備深究下去,只見路堃皺着眉頭沉着臉,十分冷靜的問他,“你到底喜歡不喜歡小漁?”
嘎?
方游和盧舟遠的笑僵硬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