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章 小攻

小攻，生活在有着“榕樹之城”的福州.過了七月初七就滿28歲了.他從小調皮搗蛋，這裏偷摘幾個果子，那裏又打了幾個同學.不論是老師學生還是鄰居都不大喜歡.

在他八歲那年，與鄰居家的小孩子爭執鬥毆，被人在眼睛那砸了一小石子，上眼皮耷拉到下眼皮.也許是因為疼痛麻醉了神經，他自己一個人跑到衛生所里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又打了幾針.回到家被父母喝罵幾句后就窩在床上.因為他知道，就連他的父母都不甚喜歡他.

十三歲的時候，父親因為癌症病死在醫院裏.又過了大半年，母親因為想念父親憂鬱成疾，也隨了去見閻王.於是留下小攻承繼一筆不小的財產獨自過活.衣不凈飯不暖撐完中學學業后停學在家.

後來經人介紹花了3ooo塊錢在一家小飯館拜了師傅做徒弟學廚師.可那師傅也不大喜歡他，連老闆都剋扣他.小攻在那忙活了三年，臟活累活都是他.可就是分文未賺。

後來一個高廚見他可憐不待人見，私下裏教授他半年.學成后離店就業，開始草根生活，混跡於市井，遺忘於爐灶.

十七歲那年，與同事相約爬鼓山.凌晨兩點，小攻自家裏騎了輛破舊的自行車出.一路上只有昏暗的路燈和遠處朦朧的黑霧，空蕩蕩的路上看不見一個人影，聽不見任何聲響.小攻心裏十分驚慌，腦子裏想起了老人們常說的“不幹凈的東西”。

在鼓四路口的時候，路燈突然寂滅，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嚇的小攻冷汗直冒，身子哆嗦.於是便高聲口念佛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靜心定神.只是不知道在這暗戳戳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到底是他嚇人還是被人嚇.

過了一會，小攻騎車過一小橋.水sè反shè月光，路上稍微亮了一點，可以看清近處周圍的東西.，於是他想停下車子休息下定.可誰知道，突然聽見一聲微弱的聲響回蕩在四周.小攻臉sè急變，急跨上車狂奔數百米.

正當他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突然一光閃來。眼睛一芒，車頭不由zìyou的亂擺，一不小心將車輪又卡在了路上的小坑子裏.結果狠很的下巴着地拽在了地上.

小攻嚇的也顧不上下巴的疼，只是縮在地上哆嗦着閉眼埋口念着佛經.

半會，他顫微的抬起頭來。突然看見一白影懸在半空順牆而過，這場景頓時把小攻嚇的呆在了原地.過會一回神，便猛的從地上越起丟車拔腿狂奔.

氣喘吁吁的跑了大概半里路，猛的被石頭絆倒.臉上，手上，腳上多處擦傷.可又不敢停下來，便急忙爬了起來惶惶不安的背靠石頭停歇於在一個小巷子裏.

身上血跡累累，粘身又招蚊子.小攻正好抬眼看見一紅sè成舊的布料，也不細看是什麼東西便隨手取來胡亂擦了擦血，又按在下巴處止了血后急忙順着大路跑.

天sè漸漸亮了起來，小攻正好看見一輛大型客車停靠在鼓四路邊，便急忙上前扣響車門.門開，司機瞪着小攻以為是賊，抄起傢伙猛的一棍子將他打暈后，綁縛在車門處的鋼管上..

過會小攻醒來，大聲辯解，口述事件.車上被吵醒的客人見他渾身血跡摸樣慌亂多是半信半疑，後來還是一老人用福州話問道：“你是從鼓四路過來的？”小攻急忙點頭應“是”，那老人半睡半醒的眼睛盯着小攻又問：“有沒看見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沒有，沒有，只是太暗了，嚇的。”小攻顫聲答道。

那司機與車客好奇的詢問老人鼓四路有什麼“故事”.那老人只是低頭閉眼，半會後回的話嚇壞了全車人：“在rì軍侵華年間，這一帶是萬人坑.那時候這裏仍是民鄉，有家女兒出嫁，吹鑼打鼓從鼓四路過。後來奇怪莫名離奇失蹤，半月後現全部死在路邊。自那以後，從那裏路過的人，少則半月，多則一年，皆死.這帶地區的老人都告誡家人如果要走鼓四路一定要繞道走.”

小攻聽了十分害怕，心想自己正是從那裏過來的，那這樣說來豈不是死定了？

後來一位同事告訴他，那次登山約會純屬惡整他為趣的.理由很簡單，他的一個很要好的同事喜歡上一個女服務員，可是那女服務員喜歡的卻是小攻.所以整出這麼一齣戲來耍他.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小攻怒喝那位同事，氣勢一時無兩.老闆娘聽見廚房裏的吵架聲，進房喝止，小攻心想，在此受着窩囊氣，還不如走了好些.我從那裏路過，也不知能活多久.自生起一rì沒快活過，為何不好好的快活次？於是摔門而出，離店扔職.

此後半年，小攻混跡於市井，遺忘於酒肆.通常喜歡一個人到處閑逛.好衣好酒的招待自己.既然要死了，那就活個夠本.這樣過了幾個月，引的net心蕩漾的小姑娘芳心暗投.小攻心下大喜，於是便裝着款爺四處風1iu.接連流轉於酒吧、的吧、咖啡會所等地方.

又過了幾個月，手上的錢花了不少，父母遺留的產業不足百萬。於是開始減少消費，那些夜店自然也少去了些.可那女人看見他手上沒有什麼錢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和他分手.小攻心有不甘，拉着那女人要給個回復，那女人只是淡淡的回道：“我是真的愛你，你也很優秀，但有些不可告訴你的理由要離開你。”後來小攻才知道那理由是他不夠帥，錢給的不夠多，家庭條件不夠優秀.

“我他嗎的連家都沒有，哪來的家庭條件？”小攻憤然自嘲.後來這事被多舌頭的人四處傳播在酒街巷口，並且做了個順口溜嘲笑：“連摸都沒摸，錢去一大鍋。”

就這樣過了兩年墮落的邊緣生活，小攻奇於自己未死.心裏稍微安頓了些，突然嘲笑起那個車上的老人的迷信嘲笑自己的懦弱.可生活還在繼續，於是小攻為了生活便四處找工作扔簡歷.

後來被一家雜誌社看中，委任編輯職務.小攻心裏高興，暗自鼓勁開新的環境.可結果工作半年，各種借口扣了他不少工資.年關的時候，又拖欠工資不.員工鬧事，領導以抓典型為由扔了點錢給小攻后掃他出門.

那之後數年，小攻四處飄零.在周圍朋友結婚的結婚，交女友的談感情的的情況下依然保持着“純潔”的身軀。每次交往女友不出兩月鐵定分手，要麼是心裏愛着別人拿他當替身的，要麼是一腳踏兩船的。

後來在一家路途酒店裏認識了一個女生，聲音甜柔，長相清純。心裏十分高興激動的與之相處了半年.期間感情和諧雨水皆歡.

可是不久后，小攻現女朋友與自己的一朋友勾搭成jian.小攻問了幾句，誰知道她怒斥小攻是“婦女的哀怨”和“神經病的導體”.說完哀泣如述，一哭二鬧三上吊。鬧的四鄰街坊全都瞪着眼睛看他笑話.又一邊指責小攻的薄情和大男人主義.其中尤其以周邊女子罵的最甚，通常見了面，不是丟個白眼，要麼就是斜眼看她.

小攻心下愧疚，好聲好氣安撫了半rì許下愛馬仕絲巾和卡地亞手錶換來女友一笑與“諒解”.

後來又過了幾天，小攻意外的看到朋友與女友相通信件書函，略帶自嘲的問了問，女友卻沒個解釋只是大哭的說“對不起”.小攻心下大怒，當下就與女友分手，繼續保留起“純潔的身軀”

這事沒多久便傳了出去，結果被人嘲笑的厲害.就連之前白眼斜眼看他的現在更是白的厲害斜的厲害.“沒用的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小攻大痛，在酒吧里叫了數瓶紅酒白蘭地混喝，多沒久就酩酊大醉，每想到痛處就大哭一次.

小攻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沒親人，沒愛情的廢渣，想找個人找個朋友說說難受的事都沒有，事事不順事事不明，經常指天罵道：“狗rì的老天，這樣的rì子我過夠了，有本事讓我現在就死去！”也經常站在高處往下看，猶豫着要不要跳下去.

每每想到這裏，他總是會想起年少在鼓四那小巷的那段經歷，“為啥自己還不死呢？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小攻自問於世無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可就是不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出現，改變了小攻rì常平庸的生活.

話說起來，認識這女子還是在一個特殊的場合，那晚，百無聊賴的小攻用完魚丸加碗拌粉干后，無朋無去處的他連個說話的的人都沒有，做完足浴后又吃點了小米粉.之後又一個人在街上溜達.

晚上十點過後，街店關閉，人群漸散，無聊的他正好路過家桑拿店，略一思索，點了根煙就走了進去.

推開大玻璃門，就是接待處換鞋子的地方.進了轉門，遇見了個頂門的1米86高的光頭佬，臉上笑嘻嘻的，猶如那書中的燈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