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搞小動作
付虢拉着衛琳走出殿外,隨行的精兵俱席地而坐,吃着軍中乾糧,見國主國後到了,均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付虢點點頭,欣喜地說道:“辛苦將士們了,身在異國,一定要保持軍容,保持警惕,時刻不能放鬆。”
莫不平心中暗嘆,付虢治軍嚴謹,軍隊紀律嚴明,哪有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
莫不平領着付虢到了府中,安排在一個雅緻的院落里,那些隨從則安置在旁邊客房內。他們將戰馬牽到馬廄,讓馬夫好生照料,便安排崗哨守衛,個個都是以一敵千的好手,將莫府內外守得安如鐵桶。
“付哥哥,我們走的時候,衛來十分生氣。在他看來,恐怕我們現在就是他砧板上的肉吧。”
“嘿嘿。琳妹妹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在我看來,我們現在是插入他心臟的一把尖刀,只要願意,就可取他首級,要它性命!”
“不錯!估計他現在連覺都睡不着了。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會派人盯着。何況,暗月姑娘也已混進京都,此時,怕已有所動作了。”
白金宮,戒備森嚴,龍四、丘陽子與衛來形影不離。
付虢、衛琳都是修仙煉體之人,要在京都取他人頭,有如探囊取物,今日引狼入室,不得不防,何況,暗月殺手未剿滅乾淨,誰知道付虢的隨從中,沒有幾個?或者,都是暗月殺手?
衛來有些心神不寧,他有些後悔,為什麼叫付虢到京都來。如果在陽谷關與京都之間找一個地方會商,也許更好。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龍四道:“晚宴上付虢甚是無禮。我們當還以顏色!付虢、衛琳已到了京都,那就是我們砧板上的肉。陽谷關只有付紫菲坐鎮,南聖地廣人稀,我們即刻命邊關將士,設計挑起矛盾,趁勢向南推進。和平大計未定之前,一切都好說。”
“好,國師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衛來當即命令邊關守將,各施計策,製造摩擦,向南推進。
暗月組織早在結識衛來之時,就已安插了不少人在衛來身邊,雖然都是下層官員或者寵臣,但卻更不容易引人注意,既安全又有用。
當晚,消息便傳到了暗月耳中。暗月將情報放入烏鴉腳上的竹筒內,對它說了一番話,揚手將它放飛。
那烏鴉似有靈性,在空中盤旋一番后,便飛到了莫府上空,落到付虢住所的窗前。
付虢抓了一把鳥食,放在窗台上,將烏鴉抓住,取出紙條,讀罷,交給衛琳。
衛琳看了,說道:“果然如付哥哥所言。衛來要搞這種下作的手段。”
“要打,就要把他打痛。讓他別有任何幻想。”付虢道。
當即寫了張紙條,裝進烏鴉腳上的竹筒里。那烏鴉吃完了鳥食,起身飛走了。
次日,衛來以為蘭郁盛治喪為名,一連七日都呆在西極大殿,將付虢涼在了一邊,時間越長,他的軍隊才能取得更多的戰果。
付虢也不着急,帶着衛琳在京都閑逛,跟百姓們閑聊,跟各界人士見面。
衛來對此十分忌憚,但又無計可施。蘇步秦見機上前說道:“聖主是不是擔心付虢樹立親民的形象,贏得京都百姓的擁待?”
“不錯,可有良策?”
蘇步秦笑道,只須如此如此,聖主放心,包在微臣身上。
衛來聽了,大喜道:“妙,事成之後,孤定當重賞!”
付虢正在街上與商販閑聊,一個喝醉酒的漢子忽地衝到衛琳面前,污言穢語,調戲她。
“這位小娘子,長得不錯嘛,跟爺風流快活一下,保證讓你神魂顛倒,欲仙欲死。嘿嘿……”
說著,就將一手污穢不堪的手往衛琳身向摸去。
付虢連忙擋在衛琳的身前,隨從則一把將酒鬼掀翻在地。
那酒鬼當即大叫起來:“殺人啦!南聖的國主要當街殺人啦!”
隨從不明所以,又不敢放手,那酒鬼叫得更凶:“來呀,來呀,我們小老百姓只有爛命一條,你們恃強凌弱,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他拉住隨從的刀把,就要奪刀出來。
付虢心中冷笑,這個衛來,使得好一手小動作,這個酒鬼,絕對是有人指示,故意找茬,如果將他打一頓或殺了,衛來藉機大肆造謠,不明真相的人自會真以為他在恃強凌弱,他建立的親民形象就毀於一旦。
但若置之不理,知道的人又會以為他連公主都保護不了,還虛偽好名,把欺辱公主的人給放了,這還有誰看得起他付虢呢?
如若報官,這酒鬼自然會一口咬定是付虢恃強凌弱,老百姓才不會管你因為什麼原因將酒鬼按在地上,自然是同情弱者。
至於知情者,只要衛來私下裏動用手段,給錢、威脅等等,堵住他們的嘴巴,或者讓他們指證付虢確實是欺負酒鬼,那付虢更是跳到黃河裏都洗不清了。幫付虢,那自然是不敢的,付虢總是要走的,沒人不怕衛來秋後算賬。
圍來的人越來越多,付虢正在為難,一個小夥子跑了過來,他氣沖沖地說道:“爹呀,怎麼又喝醉了呢,在這裏耍酒瘋?娘叫你回家呢!”一邊說著,一邊扶那酒鬼,一邊給付虢和衛琳賠不是:“這位爺,不好意思,我爹就好這一口,喝了呢,就喜歡耍酒瘋,衝撞了各位爺,多包涵。”
那酒鬼嗯嗯呀呀地說不出話來,卻也掙脫不了那小夥子的手。
付虢看得清楚,那小夥子在扶酒鬼的時候,以十分快速精妙的手法點了酒鬼的啞穴,一般人哪裏看得出來。
這小夥子是友非敵,而且不管是誰,這絕對是最好的解圍辦法。
付虢點頭微笑,連忙說:“沒事!沒事!好好照顧他。”
小夥子拽着酒鬼就走,那酒鬼也不知被他怎麼著,老老實實地跟着走了。
付虢望着他們走遠了,繼續與小販聊天。那些圍觀的人見沒什麼可看的了,漸漸散去,都說酒鬼沒個眼力見兒,耍酒瘋都耍到南聖國國主頭上來了,幸虧他寬宏大量。
說不得幾句,又衝出一個老漢來,向付虢喊冤。
付虢道:“這位老哥,我並非這裏的官吏,你找我喊冤,我如何處理?”
“老漢我只有找你喊冤,才能解決!找誰都不行!”老漢斬釘截鐵地說。
剛剛準備走的人又圍過來看起熱鬧來。
付虢知道,這肯定又是衛來的什麼陰謀詭計,但那老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聽不理,也不行呀,只得問道:“若真有我才能解決的事,我定然幫你解決,你說說看。”
那老頭說道:“你真的能為老漢作主?不徇私護短?”
付虢道:“當著這麼多父老鄉親的面,我付虢保證,絕不徇私護短。”
“好!你的兩個隨從,昨晚跑到我家,侮辱了我家姑娘,還搶了我五百兩銀子!請你給我作主!”
付虢說道:“我的兩個隨從?是哪兩個人,你可認得出?”
“就是他……和他!”老漢連着指了兩個人,說道。
那兩個隨從大怒,說道:“你血口噴人!昨晚我們哪也沒去!”
付虢擺了擺手,讓兩人不要開口。
“你說是他倆,可有人證、物證?”
那老漢卻道:“我女兒就是人證,他們搶了我的錢財,我又打不過他們,哪有什麼物證?你是想包庇他們嗎?蒼天呀,開開眼呀,就知道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呀,天下烏鴉一般黑呀!”
老漢兒開始呼天搶地。
不一會,又來了七八個人,有的像夥計、有的像掌柜的,跪在地上喊冤,稱付虢的隨從昨晚上到他們那白吃白喝不給錢,耍酒瘋,還打人,說著一個個把衣服扒開,身上果然傷痕纍纍。
他們也不顧付虢說什麼,只是大喊大叫,場面十分混亂。
“閃開!閃開!”只聽一聲聲惡狠狠地聲音傳來,圍觀的百姓讓開一條道來。
蘇步秦領着一隊捕快走了進來。
“喲,我倒是誰,原來是南聖國的國主呀!你看看,不好好獃在莫府里,搞得這麼多人圍在這裏,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呀!”
“呵呵,原來是蘇大人,怎麼?蘇大人都當上京城的府尹,來管起事來了?”付虢見主角上場,不禁冷笑道。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見蘇步秦到了,更加激動起來,大叫冤枉,要付虢給他們作主。
蘇步秦厲喝道:“都給我閉嘴,再喝,給本官全部捆起來!掌嘴!”
那些人這才噤聲。
蘇步秦冷笑一聲,說道:“瞧你說的,這不聖主擔心你在京都出事,讓我臨時處理與你相關的一切雜事嘛?”
他轉過頭對着地上的人喝問道:“怎麼回事?一個一個說。”
那些人自然十分配合,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說了起來,“大人,可要為我們申冤呀,真是沒有天理呀!”
“這挺難辦的呀,你看,我也不能因為你是南聖國的國主,就不管不問吧,為了給他們申冤,我只有得罪了,把你的隨從帶回衙門去審問了!”蘇步秦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一揮手,就要讓捕快們動手。
“我看誰敢!”一聲暴喝,莫不平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原來是衛琳見勢不妙,去找莫不平來了。
“怎麼,莫老有何見教?要來干涉我們辦案嗎?”蘇步秦眉頭一皺,有些生氣,不住地向莫不平擠眼睛。
莫不平裝作看不見,朝着地上跪着的人就是一腳踢去!
“哪裏來的雜皮,在這裏冤枉好人!”
那些人連挨了幾腳,不禁火起,罵道:“哪裏來的老東西!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沒有天理呀!”
莫不平大罵道:“連老夫都不認識,還敢在這裏演戲!老夫可以作證,付虢的隨從寸步未離莫府!”
“原來是莫元帥呀!付虢住在莫府,他是我們東聖的元老,沒有來由偏袒一個外人。”
“就是!這些都是什麼人呀,我看南聖國國主帶的兵都紀律嚴明,不會幹這種下三濫的事!”
圍觀的百姓紛紛說道。
蘇步秦見事已不成,大罵道:“都給我帶回衙門審問,看是誰指使!”
他說罷,轉過身來對付虢說道:“雖然洗刷了嫌疑。但我還是勸你好好獃在莫府,嚴加管教屬下!哼!”
說完,他瞪了莫不平一眼,指揮捕快將那些人帶走。
付虢冷笑道:“蘇大人可真是公道無私、執法嚴明呀!不送!”
等蘇步秦走了,付虢連忙向莫不平拱手道:“多謝莫老仗義執言!”
莫不平道:“讓國主見笑了,都是些宵小之輩。國主治軍嚴明,老夫佩服得緊。況且這些人住在府中,並未做什麼作姦犯科的事,要是被污陷了,老夫也過意不去。”
“還有,國主,請回府中休息吧,蘇大人說得也不無道理。”
付虢不好拂了莫不平的美意,只好跟圍觀的百姓打了個招呼,跟着莫不平往府中走去。
衛來聽蘇步秦說起付虢吃憋的樣子,十分得意,開懷大笑。聽到莫不平為付虢解圍,衛來大怒道:“這個莫不平,真是個吃裏扒外的傢伙!壞了孤的好事!回頭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