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也就只剩自信了
贏萱兒與媯汐月進入王府後，在媚紅的帶路下，媯汐月被帶到了用以會客的偏殿，這一次，早就知道媯汐月來王府的姬無憂倒是提前在這裏等着了。
而贏萱兒則是被她帶去密室完成姬無憂今天給她安排的作業。
“臣女媯汐月拜見王爺。”
媯汐月立刻向姬無憂行禮，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一絲焦急。
“你是為了你父王與長兄來的吧？”
姬無憂自然知道媯汐月為什麼會來。
“聽聞北域郡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正好有空，你來陪本王下一局吧。”
姬無憂拍了拍手，夜攬月便端着棋盤與兩盅棋子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她是理所當然的當起了姬無憂的貼身侍女，負責姬無憂的飲食起居，這個過程極為絲滑，甚至是讓姬無憂還沒開始疑惑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媯汐月看着擺放在案几上的棋盤抿了抿嘴唇，現在自己有求於人，不下這盤棋也不行，乖乖坐到姬無憂對面后，執白子先行。
雙方最初的落子速度極快，可是慢慢的，媯汐月因為太過焦急，而落入陷阱，每一步棋都舉步維艱。
“你的棋藝不應該如此之差吧？如果真是這樣，你這才女之名倒是有些浪得虛名。”
姬無憂穩穩的落子，那輕輕的落子聲驚得媯汐月打了個激靈，光潔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你心不在焉的，可是在為你的父兄焦愁？”
落子后，姬無憂極為失望的直接問出了媯汐月來找自己的主題。
“王爺料事如神，臣女的確是為父兄之事而來。”
媯汐月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如實答道。
“你想讓你家人被流放到北域，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被留在首都的你，有能力接濟被流放北域的他們么？與你們交好的那些個士族門閥敢接濟他們么？”
姬無憂這個詢問讓媯汐月的落子再次出現偏差，落在了棋盤的空處，下了一步臭棋。
“還是說，媯弘在北域愛民如子，他回到北域后，平民百姓會夾道歡迎，礦窯里的管事會奉他為座上賓客？”
媯汐月下錯了棋子，可姬無憂卻絲毫不給她後悔的機會，直接落子將她絕殺。
“你自己心裏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慌亂對吧？本王可以幫你這次，不過，往後一切的後果你自行負責，無論發生何事，你都怨不得本王。”
看着棋盤上被殺得體無完膚的白子，姬無憂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媯汐月低下頭，眉頭緊鎖。
此時她竟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姬無憂的話就彷彿一根根尖刺，刺破了她所有的堅持。
“王爺，臣女只想父兄平安無事，還請王爺給條明路。”
媯汐月起身順勢跪下，低眉順眼的模樣，和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這事得看你自己。”
姬無憂抬手輕揮，媯汐月身體一輕，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回到了椅子上。
“再來陪本王下一局，別在讓本王失望了。”
姬無憂指了指棋盤，此時夜攬月已經將棋盤上的白子黑子歸類收好。
看着眼前的棋盤，媯汐月竟有了一種自己此時置身戰場的錯覺。
這一把她依舊先攻，不過第一把輸得太難看的緣故，她收斂好心神，開始認真對待接下來的每一步。
這一局整整對局了一個時辰，不再像最初那般一邊倒，而是與姬無憂有來有回，雖然最後依舊棋差一手輸給了姬無憂，不過這一把倒是讓姬無憂非常滿意。
到最後離去，媯汐月都不在和姬無憂談關於流放北域的事情。
而在姬無憂的開導下，她自己也想通了，若是讓自己父王與長兄流放北域的確弊大於利。
北域認識的人多，自然敵人也多，而西域雖然會吃些苦頭，可是卻沒有什麼敵人。
雖然會被吃到苦頭的父王與長兄記恨，可是至少能保下他們的性命，這若是回到了北域，就如姬無憂所說的那般，哪怕他不下手，也有一群士族門閥要殺自己父王。
“王爺，你喜歡下棋么？”
夜攬月規整着棋盤，一點對權貴敬畏之心都沒有，態度極其隨意的詢問着姬無憂。
“還行，至少不討厭。”
本準備離開的姬無憂略感興趣的回答道。
心裏思量着這個疑似天命之女的女孩葫蘆里想賣什麼葯。
難道自己不當她的舔狗，她現在打算開始反舔自己了么？
“王爺，奴婢對自己的棋藝頗有自信，奴婢能與王爺你對下一盤么？”
夜攬月大眼睛眨了眨，滿是期待的看着姬無憂。
“你可執白子先行。”
贏鈴兒和贏萱兒這兩丫頭都在完成自己給她們佈置的作業，自己現在閑着也是閑着，正好可以和她打發打發時間。
兩人正式開始對局后，姬無憂發現，這丫頭是真的菜，她的自信是什麼自信？自己絕對會輸的自信么？
十幾分鐘就被姬無憂給將死，彷彿是和孩童下棋一般贏得一點愉快感都沒有，她的‘棋藝’僅限於知道基礎的規則。
“再...再來一次，剛剛只是奴婢最初沒有落好棋子而已！”
輸給姬無憂后，夜攬月急忙開始歸整棋子，也不等姬無憂同意，便拿起白子落在棋盤上。
雖然夜攬月信心滿滿，可惜她的棋藝真的也就只剩‘信心’了，不能說她完全不會，只能說她菜的摳腳。
一連十多盤下來，姬無憂已經不耐煩到不斷用手指敲擊案幾，來表達對她落子奇慢的不滿。
可是那夜攬月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一直糾纏着姬無憂和她下棋，並且越下越慢，臉皮之厚，讓姬無憂望塵莫及。
“王爺，奴婢認輸，不應該啊！奴婢以前在家裏和爹爹下棋時！總是奴婢獲勝！”
夜攬月苦惱的看着欺騙，心裏不禁有些埋怨姬無憂不知道讓讓自己。
姬無憂已經懶得吐槽了，雖然很反感她落子速度慢，不過夜攬月倒是讓他體驗到了一絲虐菜的愉快。
“對了，王爺，您給奴婢的八品丹方，奴婢雖然一直鑽研，不過其中的工序太過複雜，很多地方奴婢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究竟該如何解決，還請王爺替奴婢解惑。”
將棋子全部收好后，因為姬無憂耐着性子陪自己下棋的緣故，此時心情好到極點的夜攬月抿着嘴淺笑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