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歡演是吧?
百多名‘馬匪’騎着高大的沙漠馬,手持刀、槍、錘、斧等武器,背上背着短弓,馬背上帶着箭袋遠遠堵在城門外的官路上。
這世界的馬匹或多或少都有些靈性,身狀蹄健,雖算不上妖物,不過耐力、體力都遠超姬無憂穿越前的馬匹。
日行八百里甚至算是馬匹的科目一考核,做不到那就是會被遺棄或淘汰的殘次品種。
隨着三十多名衙役、兵卒趕來城門口后,姬無憂上到那十多米高的黃土城牆上眺望而去。
這哪裏是什麼上一次趕跑的馬匪?這次來的分明是域外勢力的劫掠者!
馬匪雖然是叫馬匪,可是大多數情況下,數百號匪徒的山頭都只有十多匹雜交馬,超過這個數就是有勢力暗中扶持的私兵。
此時圍城的那百多人,人人都騎着耐渴、耐飢、耐熱、耐寒,完全沒適應沙漠極端天氣,馴服了可以直接當軍馬的沙漠馬了。
在看他們精良的裝備,冷兵器配游騎弓,這特么不是郢帝爾公國的精銳沙漠遊騎兵,在這種邊境小城外聚集了百騎,他們這是要屠了這座人口不過五百的邊陲小城?
“這該如何是好啊,衙役、兵卒總共也就三十七人,要不,伍先生你用郢帝爾語告訴他們,我們給他們些銀子和吃食,讓他們離開吧?”
縣長愁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自己苦守邊境小城十七年,自知晉陞無望,所以早已將這裏當做自己家,此時他是怕極了那群馬賊衝進城裏,對自己那些親人一樣的鄉親們燒殺搶掠。
“他們不是馬賊,應該郢帝爾的騎兵,哪有馬賊能穿得上整套皮甲的?況且,如果亡命徒般的馬賊真的有這樣的規模了,他們早就衝進來了。”
姬無憂倒是十分淡定,微微側臉看向縣長,一個眼神便讓想要中庸求存的縣長愧疚的低下頭不敢在言語。
這些騎兵雖然在沙漠中驍勇善戰,能夠做到以一當十,可是說到底也只是不擅長攻城戰的輕騎兵。
他們身上的裝備雖然精良,戰力極為彪悍,可是現在城門一關,他們的指揮官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們是出來賺外快的,這要是在攻城時折了一兩個精銳,那麼這群‘馬匪’的指揮官哪怕是搶了東西,回去也會受到責罰。
況且,郢帝爾邦國與北域的那些蠻夷部族不同。
後者與大玄國是不死不休的世仇,劫掠屠城對那群蠻夷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大不了逃到極北苦寒之地避其鋒芒,大玄的大軍退了在回來。
可前者卻是割地、賠款、送寶石、送礦物、送美人才勉強與大玄國簽下了互不侵犯條約,並且郢帝爾公國城邦建立在綠洲上故,若是大玄國出兵討伐,那郢帝爾邦國的貴族根本逃無可逃。
“別急,我們不急,急的就是他們,封城三天,他們自己便會離去。”
短短几分鐘就將那群馬賊的身份、目的與困境分析出來的姬無憂立馬向那老實膽小的縣長說道。
“真的么?”
雖然不太相信馬賊會自行離開,不過姬無憂那極具威嚴的聲音讓他安心不少。
“啊,真的...”
姬無憂雙手按在那土黃色厚實圍欄上,在那北風掀起的風塵中眯起眼。
大玄的領土果然還是太少!竟找不出一處安心種瓜之地!這龍脈掠奪的計劃要加快了啊!
“大家莫要太過懼怕,此為大玄建於此地的城牆,它比任何修士的修為都要強大,我大玄兒郎站在這國境之內何懼域外蠻夷?他們若是膽敢殺我大玄子民一人!我大玄百萬虎狼軍士必將他們屠得滅種亡國!”
姬無憂的聲音不大,可聽得真切的衙役、兵卒渾身熱血沸騰,呼吸急促。
在最終boss天下無雙的氣場下,僅僅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如墜冰窟,一句話便能調動人無窮戰意,一個念頭便能決定一個邦國的生死存亡。
而就如姬無憂所說那般,他們在城牆上等了一個時辰,那群‘馬匪’也未攻城,只是攔截了沙城的主路準備圍城,準備等降沙城派人來和他們交涉,不過在姬無憂授意下,馬匪和拒不開門的降沙城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姬無憂回到瓜棚,準備換好衣物回去王府時,腰帶上用以緊急聯絡的吊墜泛起紅光,並嗡鳴着顫抖了起來。
接到緊急聯絡的姬無憂也顧不上換衣服,身上燃起黑焰直接傳送回到了王府密室。
他一走出黑焰,牆角的陰影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短短數秒,那隱藏在黑影之中的影衣衛,便告知了姬無憂發生了何事。
在密室內換好麒麟袍后,姬無憂身體燃起黑焰,在黑焰中,他的身體變得乾瘦,皮膚變得病態的白皙與粗糙,臉上出現了厚厚的黑眼圈。
偽裝好后,他這才離開密室,便被一名早就等候在密室門外,身穿勁裝的女侍衛攙扶着向會客室走去。
“王爺!你真的病了?!”
正在悠閑喝茶的太尉蘇昶一見到姬無憂便猛地起身,眼裏儘是不敢置信。
見識過姬無憂那絕世神通的蘇昶,想破頭也想不出究竟什麼病魔才能夠將這怪物給擊倒!
“是的,本王已經病入膏肓,太尉有何事?若是不重要,本王便回去休息了。”
姬無憂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滿。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人老成精的蘇昶瞬間秒懂,頓時暗暗長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
“王爺,老夫此次前來是為了北域蠻夷在邊境肆虐之事,將士在那些蠻夷的騷擾下煩不勝煩,還請王爺您後日的早朝上,與老夫一同說服那不懂事的女娃!”
不在擔憂的蘇昶眼中被憤怒覆蓋,一百多歲的他脾氣還和個年輕人一樣一點就着。
“此事並不要緊,邊境探子送回的奏摺,本王已經看了,死傷的儘是些貪圖北域之外那些牛羊錢銀的商人,以及一些收了商人的錢,隨他們一起冒險出行的‘叛軍’,禁運令早已發佈,他們死了也就死了,中域風雪還未消散,不宜出兵。”
姬無憂在那位女護衛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兩名丫鬟立馬端着茶水伺候起了姬無憂。
那兩個丫鬟倒水時時不時瞟一眼姬無憂側臉,那病弱公子的盛世美顏羞得她們小臉通紅,差點把茶水倒溢出來。
“王爺!若是等雪化了!那些蠻夷早就跑得沒影了!”
太尉雖然敢在女帝面前逞三朝元老的威風,可是在病弱的姬無憂面前卻低調得和個兒子一樣。
哪怕此時他怒極時,和姬無憂說話時的語氣雖然激動,可是卻依舊算得上是‘輕聲細語’,就和兒子求着爹爹給他買玩具一樣。
“跑了那便跑了,若是你現在把蠻夷滅了,打了個大勝仗風風光光的班師回朝,來年你那一千五百萬兩銀子的擴軍餉銀誰給你出?以及後年的銀子,大後年的銀子,你要本王給你出,還是你自己自掏腰包?”
“哎?也...也是...”
擅長打仗,也擅長勾心鬥角,更擅長打壓下屬,可是對懷柔之術並不敏感的蘇昶猛地一愣,眼中的憤怒瞬間消失無蹤。
而太尉蘇昶那太過刻意的‘表演’讓姬無憂暗中冷笑不已。
若不是現在殺了他會引發一連串的麻煩,讓本就動蕩不安的大玄國雪上加霜,姬無憂早就把這個在大玄國混了三個朝代,已經尾大不掉的老東西給宰了。
不過,等一切都穩定下來,自己獲得了女帝的龍氣,奪了天下龍脈,這老東西絕對在自己的暗殺名單上位列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