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師
待范語沐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使不上半點力氣，腦袋昏昏沉沉，令他不願再多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稍微回憶就覺得甚是麻煩。
只是，他又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范語沐雙眸緊閉，仔細地體會。
他發現，自己身體裏的一切，都是那樣清晰。他可以輕易感受到血液的流動，可以將意念傳達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甚至感覺到了身體裏有其他的東西。是靈力的出現，它們成氣流狀隨血液循壞在自己的每一處經脈，像是潛移默化地滋養着自己的身體，最終匯聚于丹田。
“嗯？好像不太對。”
范語沐意識微微一凝，體內丹田的模樣竟清楚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他驚訝地發現，那顆屬於自己的內丹外表，覆蓋了一層龍騰模樣的花紋，四周隱約散發著別人的靈力波動，他可以感覺到，這花紋壓制着自己體內的某些東西。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范語沐大概可以猜的到，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恐怕和自己不久前誤服靈水脫不了干係。
“嘛...算了，這樣一來，我是不是也算是淺淺入道了啊。”
在清除記憶之前，體會一把兒時想像的修仙的感覺，也蠻不錯的。范語沐這樣想着，一邊嘗試着將自己的意念向外界傳遞。
“這樣啊，竟然是這樣，這太奇妙了。”
范語沐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他可以比以前更加敏銳的感受到外界的事物，可以輕易地感知到所處的房間，牆壁，門窗，甚至是窗外的一株鮮花和青草，儘管距離很近，範圍很小，可范語沐內心的激動與新奇卻是極大的。
有人來了。
范語沐睜開雙眼，向房間門口看去，是岑龍和凌子盟。
嘿，自己這能力，還真是好用。
“嗯？靈力外放感知。你小子果然有天賦啊。”岑龍笑着看着范語沐，眼神中除了疲憊，滿是欣賞。
“學長，岑——老爺子？我迷糊了多久。”范語沐問道，反正他感覺，自己這次昏迷，時間肯定不短，從他醒來頭昏的要死要死就可以證明，怎麼不得有個四五天。
“大概一個月吧。”凌子盟說道。
一，一個月？
若非現在范語沐的身體虛弱，動彈不得，他一定會尖叫着從床上跳起，恨不得立馬殺回自己的學校，一個月啊，一個月的缺勤啊，一個月的曠課啊，都是學分啊。
看着范語沐略顯猙獰的表情，凌子盟說：“別擔心你的考勤，別忘了南山門跟學校高層是有聯繫的，你這點小事，隨口一提都能過去。”
他有些艱難地扭頭，突然發現了，岑龍的模樣，比之前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他稍稍感知了岑龍的氣息，竟然比此時的凌子盟還弱上幾分。
“你這是，沒睡好嗎。”
凌子盟一聽這話，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這傢伙，師傅可是因為救他才變得這麼虛弱的。也不管范語沐身體狀況，照他頭上就是一記手刀。雖然下手完才意識到貌似罪魁禍首是自己給他喝了靈水就是了。
“你打我幹啥。”
“你該打，你知不知道師傅是為了誰才變得這樣憔悴。”
范語沐一聽，連忙咬牙坐起身，看向岑龍。
岑龍笑着說：“無妨的。倒不如先跟你說明一下你的身體狀況。”
范語沐這才想起來，自己身體出了這麼大變化，甚至於遠遠超脫於普通人的範圍，的確需要有個人來跟自己好好解釋解釋。
“一般的修鍊者，在吸收天地靈氣的時候，會先將靈氣凝結成丹，內丹會在體內自行產生靈力，並進行循環，修鍊內丹的過程會非常艱辛，是對於每一個道士來說必須經歷的一道坎，一旦成功，修為就會大大長進，修鍊速度也會提高，也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入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個普通人。”
“你從來都不是普通人，雖然我們還在對你的身份進行調查與猜測，但是，就憑你體內從未修鍊就自成內丹這件事來看，你就一定不可能是普通人。”
“嗯？”范語沐微微一愣，“自成內丹，我？”
“嗯，你。”岑龍點了點頭，“照你的說法來看，你曾經不可能對類似的東西有過接觸，可是，在當你喝下從南山靈穴中孕育的有豐富靈力的靈水后，體內竟然會有強烈的共鳴，並引帶出了蟄伏於你體內的靈力，還是相當龐大的靈力，龐大到身體不足以支撐巨大的能量，導致靈氣不斷地外泄，靈力更是有撐爆你五臟六腑的趨勢。”
“這正是體內自成內丹的體現，不進行鍛體，只是讓內丹自行不斷產出靈力來循環並積壓在體內，經過某個媒介一併迸發，這就是我們目前的猜測，而至於你這內丹從何而來又如何誕生，我們也沒有什麼頭緒，或許得讓更高層的人物才能知道點什麼。”岑龍說。
“照你這麼說，我之前那是走火入魔了，那我現在為啥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
“嗯...只是單純的靈氣外泄，我用了我兩百年的修為，凝成一層結界，用暴力將靈力壓回你的內丹，等你完成鍛體，經脈足夠強韌，並且有一定的靈力運用能力，再揭開它也不遲。”
對范語沐來說，先前岑龍說的這些話，唯一讓他在意的，只有最後岑龍用自身修為幫他壓制靈力的那一部分。
雖然他不太明白岑龍失去這兩百年修為會對自身有怎樣的影響，又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一個先前對他有不敬的無名少年出手相助，但僅憑岑龍現在虛弱的狀態，以及他救回自己性命這件事上，就對他有大恩。
“謝謝您。”范語沐一改前些時日對岑龍的強硬，神情真摯地說道。
“都說無妨了，你可是我們南山門現在很重要的一個後生啊。”岑龍笑着說。
可范語沐卻皺了皺眉頭：“您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很感謝，但是還請您見諒，關於南山門的事情，我真的需要一定時間去思考，它對我的生活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岑龍這樣一聽，倒也不氣餒：“罷了罷了，你倒是挺倔。但是，你現在靈力也覺醒了，不會用實屬是有些浪費，有了靈力，自然也就能修鍊我們的道家法術，現在世道不太平，你也總得有個自保的能力。往後能傳授你這些的，也就只有我了，那你看，我既然救了你的命，還要教你道法，讓你喊我一句師傅，沒有什麼意見吧？”
聽到這裏，范語沐看向岑龍，很明顯，但從言論功夫上來說，自己完美地敗給了面前這個老人，他又看向凌子盟，岑龍可是凌子盟的師傅。
注意到他的目光，凌子盟不禁笑罵道：“看我幹什麼，師傅要收個徒弟，那我還能攔得住？更何況，我體內靈力本就屬巽字，風屬，師傅能傳我道法，也不能教我靈力元素的代入，你這南山內丹持有者，和乾字相性極佳，師傅又是金元素造詣很高的道士，跟他學，能虧了你？”
見凌子盟都這樣說，范語沐只好乖乖就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再想下去，腦子就壞掉了。
數日後，范語沐便一直在南山大院中修養，凌子盟時不時會給他服用少量靈水，由於已經覺醒靈力，外加岑龍封印的存在，並沒有再次暴走的情況出現，而經過充分的調養，范語沐的身體也大致恢復，在覺醒靈力后，更是比之前還要生龍活虎。
午時，南山大院修道場內，范語沐，岑龍，凌子盟三人相持而立。
“子盟，給他做個示範。”岑龍命道。
凌子盟領命上前，目光變的專註，伸出自己的右手，放鬆全身，先是一抹青綠色光點於掌心浮現，隨即絲絲縷縷的氣流在手中聚集，相互糾纏，旋轉，凝聚成一個小旋渦，凌子盟稍稍施加靈力，那旋渦變得更為凝固，且增大了幾分，旋轉速度也更快，而後，凌子盟輕喝，將手中風旋橫擲而出，那風旋以極快的速度向不遠處的一棵槐樹衝去，攜帶起滿地的塵土，撞擊在粗壯的枝幹上，赫然留下了一個三拳大小的坑洞，伴隨與其的還有漫天飛舞的槐花。
范語沐看的一愣一愣，也有樣學樣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照着剛剛凌子盟的神態，故作嚴肅與專註，盯着自己的掌心，雖然知道不會有半點動靜，他仍然非常中二的發力，臉上的表情猶如便秘一般，但手心就不見光點與旋渦。
“你今天要是能把靈能彈用眼睛盯出來，才算你神。”凌子盟沒好氣地說。“你得把靈力以一定的規律匯聚在你的手掌。”
“嗯，怎麼做？”
“你就，這樣，這樣，然後這樣。”凌子盟一邊“教”，一邊隨手再扔一個風彈去了天上。
范語沐選擇無視自己這位學長，看向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