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招聘信息發出去很久,也是沒人應聘。畢竟他招的的臨時工,地點還是在度西國。周朗頎想了想要不是找個大學生吧,於是他修改了招聘信息,並且把金額提升到每月一萬元。這回應聘的人多了。現場面試太煩了吧。周朗頎看了看投來的電子簡歷。找了一男一女來當助手。
周朗頎加了兩人微信。男的名字叫王冠知,微信名字一串日文符號,周朗頎也不懂其意思。女的名字叫姚貝嬌,微信名字“嬌氣女王”。他發了消息,約定了在機場2號門口碰面。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周朗頎準備好旅行用品,各類實驗物品器具,在機場2號樓等待。
“你是周朗頎嗎?”
周朗頎一看,此人帶墨鏡,黃色圓寸頭,身穿帶帽背心,牛仔中褲,板鞋。
“你是王冠知。”周朗頎問道。
沒錯,那人就是王冠知。沒想到自己找了嘻哈的醫學生。周朗頎後悔了,當初為什麼怕麻煩而不搞面試呢?可是現在已經遲了,自己機票定好了。不要以貌取人吧。
王冠知說道:“我在報紙上見到過你。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你發現了芪新。結果使得藥商李談瀾一下市值蒸發了幾個億。你實在是……”
周朗頎沒有聽王冠知阿諛奉承的話。他讓王冠知簽了合同。還有一人遲遲沒有來。周朗頎心裏絲被油煎。王冠知問了一下這次行程他的任務。周朗頎告訴他是為了發現新的中藥,完成中藥周期率設想。王冠知聽得有些迷糊,中藥還有周期率?
不過有錢賺也挺好,管他腦子裏裝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位拉着兩個行李箱的女生進入眼前。粉色的卡通襯衫,馬尾辮子,短褲。還有一位女子拎着一個小包陪伴。
“請問你們兩位誰是周朗頎?”穿粉色卡通襯衫的女子問道。
“我”周朗頎說道。
“我是姚貝嬌。”姚貝嬌介紹到。她看了一下周朗頎,修長身子,眼深俊氣,眉宇清皓,下巴略尖。她以為僱主應該是個中年人,沒想到如此年輕。
陪她一起來的閨蜜對她輕聲道,這人不會是人販子吧。
姚貝嬌說道:“你見過這麼帥的人販子嗎?”閨蜜也不多嘴了。周朗頎讓姚貝嬌簽了合同。
“周老闆,話說我們吃飯該怎麼解決啊。這個飯錢在合同里沒提到。”王冠知說道。
“我報銷,現在給你吧。”說完他就給王冠知和姚貝嬌兩人轉了五千元。
王冠知笑了:“謝了,老闆。老闆真的年輕有為啊”
“別叫我老闆,你們叫我名字周朗頎吧。或者叫朗哥。”
“好的,朗哥”王冠知打趣地敬了個禮。
姚貝嬌的閨蜜折回來,原來姚貝嬌居然把護照給忘了。真是粗心,周朗頎暗想怎麼招了這麼個馬大哈。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三人坐上飛機飛往了度西國。
到了度西國,周朗頎遍訪當地的名醫。王冠知負責背東西,姚貝嬌給周朗頎做實驗的時候搭下手。周朗頎記錄不少新的藥材。周朗頎收集完了一個地方的藥材就會換一個遠的地方繼續收集。他剛剛在首都把重要的葯收集完。準備去度西國第二大城市。
在車上,姚貝嬌突然想起來她把自己的包忘在旅館裏了。包里有姚貝嬌的化妝品,還有朋友送的耳環和一個喝水杯子。
“真是麻煩。我覺得沒有必要回去了。化妝品我來出錢給你買。”周朗頎說道。
“那朋友送的禮物呢?”姚貝嬌說道
“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唄。又不不值幾個錢?”周朗頎說道。
“朋友的東西是情誼,怎麼能用錢來衡量?”
“你既然知道不能用錢來衡量,那你居然還忘記。說明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周朗頎冷冷地說道。
姚貝嬌被周朗頎懟的無言。她只能哼的一聲。
王冠知說道:“哎,別說了。我們離酒店還不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啊。”
“回去什麼啊?僱主的話能不聽嗎?”姚貝嬌賭氣道。
周朗頎看到姚貝嬌撅起的嘴巴。“好了,回去就是了。”
司機調頭把三人送回到旅館。到了旅館才得知包已經被保潔阿姨扔到垃圾桶里了。
姚貝嬌抱怨旅館不負責,怎麼可以把人的包給扔了。
周朗頎說道:“你自己忘記,怪誰呢?既然追不回來了,那就早點出發。”姚貝嬌的臉像青蛙鼓起的嘴。
王冠知說:“包扔到垃圾桶,應該是被撿垃圾的人撿走了。我們在找找看。說不定能找到。”
周朗頎:“這樣找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就試試看,我問了一下地址。我們去哪裏看看。真的沒有就收手。也不再繼續找了。”王冠知說。
周朗頎仔細想了想:“好吧就這麼去哪裏看看吧,沒找到就收手。”
姚貝嬌還是心懷不滿的看了看周朗頎。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報這個崗位。雖說她也知道自己是僱員,但是你也不能不顧僱員的感受啊。初看的時候覺得他帥氣,沒想到這麼不關懷人,只顧自己。
去了那個地方。垃圾滿街,膠袋隨風舞蹈,路面有裂紋還有未乾的水坑,還有小碎石在坑旁。房子是鐵棚板拼搭的,紅藍塑料板,還有鐵板,拼得倒是沒有縫。所幸赤道的天氣不用擔心寒風,否則這薄薄的題鐵板怎擋得住寒意。
姚貝嬌看着地面,左躲一個水坑,右避一堆垃圾,還得防着地上的痰。她覺得萬分噁心。
“差距真的很大。”王冠知說道。他好奇地看着他從沒見過的另一番景象。周朗頎沒那心思。他只想知道包還在不在。不管找不找得到,他只想快點結束找包之路,回歸到找葯之路。
周朗頎敲了敲門,門開了。是一位大概6歲的少女,頭髮髒亂,皮黑乾沒多少肉。周朗頎告訴了來意,但小孩不懂英文。他用當地語言叫來了另外一個年長的少年。
少年會講英文,名叫辛里。辛里以為忘記包的人不會來了,因為包里沒有錢,也沒有護照這類的東西,所以他當做廢品拿走了。得知他們此行的來意后辛里指了指包,要他們拿走。姚貝嬌看了一下包里的東西,一樣也沒少。找到包的姚貝嬌高興萬分。這是一個虛弱的身影拄着拐杖,走了過來。
“鬼啊!”姚貝嬌嚇了一跳。王冠知也是一驚,操起房間裏的一個衣架來防護自己。
“那是我媽媽。”辛里說道。
“抱歉把你們嚇着了。”辛里的媽媽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大驚小怪。沒有嚇人的鬼,只有嚇人的人。”周朗頎說道。
王冠知問道:“辛里,為什麼你媽成了這個樣子。”
辛里說明了原因。原來母親的得了骨癌,進行手術劇了小腿。沒想到癌細胞轉移了。現在到了大腿那裏,家裏沒錢化療。現在只能等死。
辛里說完就哭了。
姚貝嬌聽完眼眶紅潤。“要不,我們捐點錢。然後走吧。太可憐了!”
“真有愛心。”王冠知說,“我贊成。他們家太可憐。”
周朗頎很沉靜地說:“確實可憐,所以我們治好他們的病再走。”
姚貝嬌聽到這個句話很是一驚,她斜眼看了看王冠知。王冠知拉着周朗頎,走出門口。
“有什麼話非要出來說。”周朗頎顯得很生氣。
“你能治好嗎?沒事別亂開海口。不是說要去度西第二大城市嗎?我們拿到包就可以去了。沒必要在這兒獃著啊。”
“現在一個病人在這裏,我有把握卻不治。這個有違醫德。”
“怎麼治?”
“刮骨療毒。這個治療方法在我心中構思在很久了。銀針扎谷西穴,使腳麻木。食用芪新,術和,泖碟,護五臟六腑,扎陽北穴,防止病毒轉移。然後進行手術,切開疼痛部位,切至骨處,將痛處壞肉掛盡,以金屬鎵為載體,放置骨處,由於藥物和鎵的吸附作用,癌細胞會源源不斷從骨孔中出來,此時可用刀將其刮盡。刮的時候注意骨孔經脈,防止經脈受傷。刮完后即可治癒。”
王冠知斜眼看着周朗頎:“你扯淡好嗎?萬一治不好責任全在你這兒。你擔當得起嗎?”
“不治療就讓她等死嗎?”
“給錢化療。”
“你給啊。而且化療也不是百分之百的。”
王冠知心懷悶氣:“你的方法就百分之百。真不知道你怎想的。還是少年天才。我要和你解除合約。”
“解約也行,你只要支付違約金就行了。”
“多少?”
“兩萬五。”
一聽周朗頎的話,王冠知就驚了。他拿起合約看一下,還真沒錯。
“哥,我這都是為你好。你都沒度西國的醫師證。現在那個國家看病不是要靠證的。非法行醫後果嚴重。”
王冠知一遍說著一遍摟着周朗頎的肩膀。周朗頎斜眼看了一下王冠知。
“度西國和本國是互認醫生證的。不過行醫只要到度西的稅務部門報備一下就可以了。我們又不收錢。”
“對呀,不收錢,何必冒這個險。大哥你說是不是啊。你這麼聰明,好獃也是20歲的博士。你看我和你同歲,卻還是是大二學生。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王冠知尬笑道。
“治好她的病。”
王冠知沮喪地嘆了口氣。
門開了,姚貝嬌看到王冠知的苦瓜臉,還有周朗頎的鐵皮臉就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了。
“事不宜遲,王冠知去煎藥,姚貝嬌準備手術器材,銀針等。”
姚貝嬌看了看王冠知。
“干唄。”王冠知有氣無力的說。
“這裏不是無菌室。”姚貝嬌語氣強硬。
“我一個人擔著。”周朗頎狠狠地用眼把姚貝嬌的忿氣頂回口中。
“試試吧。我也是快死的人。”這一切都看在辛里媽媽的眼中。辛里媽媽還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就倒地了。辛里和小女孩抱着媽媽。
姚貝嬌沒有回話,她去準備器材。王冠知去準備藥物。周朗頎靜靜地看着辛里和小女孩。他想起了小時候,母親臨終時的那一刻。風借雨聲哭,黑雲壓城,天冷透骨。周朗頎整個人都溶解在悲傷中,他一個勁的哭。哭到沒有力氣,哭到呼吸不暢,哭到眼神迷離,人已暈。
“藥物準備好了。”王冠知說道。
周朗頎收回了神思。“快點給她喝了。”
辛里母親喝完葯后躺在床上。周朗頎取針刺穴。刺中后,周朗頎取刀開始手術。皮膚被切開,血液流出來了。姚貝嬌看地心跳加速,王冠知也是雙手緊握。兩人極力剋制自己的緊張。
癌肉像珠子一樣,周朗頎一一剔除。切至骨處,周朗頎滴上一顆液體鎵,骨處漸漸冒出黑色泥質,有臭味。姚貝嬌頓時覺得萬分噁心,胃裏東西欲上喉嚨。她強忍壓住。
血不停地流,可病變的癌質卻出來的很慢。癌質如不從骨中出盡,則病無法好。但是現在血還在流,不及時結束,則病人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周朗頎心裏清楚。他的趕緊想辦法做抉擇。他想起了一句話。“夏至四十五日,陰氣微上,陽氣微下。陰陽有時,與脈為期,期而相失,知脈所分,分之有期,故知死時。”處熱帶,因此要以天氣為判斷。人體的陰陽值是恆定的,就像體溫一樣恆定在36度。陰陽值在熱帶較高。周朗頎想到了方法,只要溫度降低,就會形成催化作用。
“辛里,去拿些冰塊。快。”周朗頎着急說道。
辛里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趕緊跑出門去找。姚貝嬌、王冠知面面相覷,他們只想快點結束這個亂七八糟的手術了。冰拿來了。周朗頎將冰放在金屬鎵上,癌快速溢出。周朗頎將其快速刮乾淨,之後用草藥敷傷口。結束后,周朗頎一身是汗,姚貝嬌和王冠知也跟着喘了口氣。
周朗頎說道:“一星期後,我再來看看康復情況如何吧。”辛里三人謝過了周朗頎。
回到酒店后,王冠知就勸周朗頎快點離開這裏。周朗頎這樣說:“我對手術后結果有信心。”
王冠知說:“哥,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我求你了哥,考慮一下我們兩個的感受吧。”
姚貝嬌說:“你不要做個沒感情的機械人,動不動就拿違約賠錢來嚇我們。”
“如果你有感情,那為什麼看到病人不去治療,還要急着走呢?”
“呵呵。你這人。你拿她做實驗安得是什麼心。”姚貝嬌怒了。不管賠多少違約金,她都要走。
“這個不是實驗,這種方法已經在猩猩身上做過實驗。”
未等周朗頎說完,她跨出了酒店。他靜靜地看着。
“哥啊。”王冠知往沙發上一躺。“想什麼呢?”
“其實這個方法不是我第一創新出來的。這是我父親想出來的。只是父親的方法沒有將癌物從骨中逼出。而我採用了西醫的鎵吸法,同時採用了新的藥物,冰催化使得癌物快速出來。”
“所以你的母親也得了骨癌?”王冠知問道。
“是的,她已經走了。我的父親也走了。”周朗頎說道。
他跟王冠知講了自己的故事。母親化療,但由於是骨癌效果不好,父親閱盡書籍,找到剛剛我使用的方法,不同的是他沒有使用鎵吸法。母親還死了我怪他亂治病。周朗頎接着講,直到講完了自己的事,如同彈斷一根弦,空氣了瀰漫的惆悵,靜的能聽見時鐘聲。不,還有一個聲音。周朗頎察覺到了,他轉頭一看是姚貝嬌。
“你怎麼回來了?”周朗頎問道。
“我發現自己忘帶了包。”姚貝嬌說道。
王冠知笑了笑:“哪天你把你自己給弄丟了,那你本事就大了。”
“哼,王冠知,鄙視你。”
“這眼神。”周朗頎也笑了。
“哼,我用上眼皮和下眼把你夾死。”姚貝嬌又動了一下眼皮,嘴微翹。
“怕了。饒命啊。”王冠知說道。
姚貝嬌說自己怕賠錢不走了。三人決定在多留一個星期,等辛里媽媽康復良好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