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沉淪
“江師弟？江師弟你聽的見嗎？”
“唔……”江言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還是有些模糊不清，看什麼都有些重影。
“醒啦！趙師兄江師弟醒了！”人影彷彿對於他醒來很開心，轉過頭向後面招呼着。
“醒了就好，江師弟你感覺怎麼樣？”趙白玉快步走到床邊，關切的看向江言。
“我……還好……我怎麼了？”江言費力的爬起身，靠着床頭坐起來，兩眼略有些迷茫的看着身前的一男一女。
“你應該是被火災嚇到了，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躺在火焰旁邊，要不是穆師妹，你可就小命不保了。”趙白玉笑着道。
“火災……？”江言揉着眉心，感覺頭好像裂開一樣疼，但左右摸去，也感覺不到什麼。
“對啊，你可得好好感謝下穆師妹。”趙白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雖說穆師妹是你的未婚妻，但人家可是豁出了性命來救你呢。”
“師兄！”旁邊的女生嬌嗔一聲，隨後不好意思的看向江言“江師弟，你不要聽趙師兄胡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江言連頭痛都驚忘了，看看趙白玉，看看穆月，嘴巴微張。
“啊？”
趙白玉皺起了眉毛“怎麼，江師弟你可有疑問？”
“我特么疑問大了！”江言腹誹“我就昏了一陣，給我整個未婚妻？”
“江師弟可能是頭被撞到了，趙師兄，我們讓他休息一會吧。”穆月媚眼如絲，勾了江言一眼，看的江言一激靈，隨後拉着趙白玉就向外走。
趙白玉仍皺着眉毛，出去前撇了江言一眼。
“什麼情況？”江言一骨碌翻起身，忍着頭痛下了地，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咬着牙站起身，悄聲從門縫看向外面。
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同樣在看着他！
“卧槽！”江言摔倒在地，門應聲而開，王長老邁步進了屋中，臉上笑眯眯的，拉起了江言“徒兒，怎麼了，沒摔倒吧？”
“……”
江言沒說話，被王長老冰冷的手拉了起來，扶到床上坐下，看向王長老的眼睛。
乾乾淨淨，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
江言露出笑容“沒事，師傅，就是腳突然崴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聽到你在火災現象昏倒了，可給我嚇壞了，老夫這麼久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徒弟，要是死在火災現場……”
王長老侃侃而談，與在牛家村的時候一模一樣。
江言笑而不語，偶爾應答一聲。
“對了，江言你母親來看你來了。”王長老笑呵呵的看着江言。
“……哦！我母親來了？在哪吶，可想死我了。”
江言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臉上還是笑着，問向王長老。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言好像一瞬間看到了王長老臉上一閃而過的滿意之色。
“就在主殿，隨老夫去見見吧。”王長老站起身，扶着江言。
江言略有些僵硬的隨着王長老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師傅，能不能飛過去啊，徒弟腳可能撐不了多長時間。”
“不行，青山派門內不能飛行。”
……
“兒啊，你沒事吧，還好我上山來了，要不然你受這麼重的傷我都不知道，要不然還是更我回家吧，咱不做神仙了。”
江言獃獃地看着面前的嬸子，面色紅潤，身材矮胖，皮膚應該是下地勞作晒黑的。
腦海里浮現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
江言環顧四周，趙白玉，穆月，王長老，還有一個花白鬍須的老者坐在主位。
”.......“
江言突然笑了，拽起母親的胳膊“娘，我沒事，多虧了穆師姐，你看我現在還能大跳，還能小跑，你放心吧。”
“你就會耍寶，哎，你不知道我在家裏有多擔心你......”母親絮絮叨叨的說著，江言保持着笑容，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四方。
趙白玉仍是一副公子模樣，看着二人互動，王長老站在門口，像是有些感動的樣子，主位上的老者閉着眼睛，看不出表情，穆月......
江言眼裏突然浮現一抹溫柔，隨後猛地閉上眼睛。
他剛剛心裏想的是，我的未婚妻真好看！
“江言母親，不如你先與穆月去逛一逛青山派，我們與江言還有些話要說。”老者睜開了眼睛，沖母親說到。
“好的好的，謝謝各位對我兒子的照顧了。”江言母親對着幾人不斷鞠躬，然後拍了拍江言的背，跟着穆月走了出去。
四周一片安靜，江言輕輕的咽着口水，直視老者。
老者眼睛半閉不閉，張開了嘴“江言，可知我要與你說什麼？”
“弟子不知。”
江言微微欠身。
“知道火是誰放的嗎？”
江言眼睛微微一動，張口答道“弟子還是不知。”
“哼，你就在火災起源之地，你敢說你不知道？”老者張開了眼睛，大手一拍扶手，怒喝道“你可知火災對我青山派造成了多大損害，若你不說，我便認為是你放的火！”
“弟子是去找趙師兄的，是王長老讓我去找趙師兄找些事來干。”江言低着頭，眼看地面。
老者看向王長老，王長老微微頷首。
”既是如此，便去與你母親敘舊吧，“老者直接閉上了眼睛，大手一揮。
”弟子領命。“江言面不改色，一瘸一拐的退出了主殿。
趙白玉饒有興趣的看着江言的背影，目光意味深長。、
”王志飛，此事便交給你了，把縱火犯給我在大典前查出來！”老者看向王志飛。
“是，掌門。”王志飛拱手，走出了主殿。
“白玉，樓閣兩方人都齊了嗎？”老者又問道
“回師傅，兩方人都已經回山上了，范原，錢晨二位少主也已經開始準備。”趙白玉回道。
“嗯，嚴格監督，在大典前，不許有傷亡。”老者輕輕揮手，趙白玉拱手而退。
老者靠在椅背，長嘆了一口氣“終究是堅持不下去了。”
......
是夜，江言躺在床上，無神的看着屋頂。
“有人給我下了葯？趙白玉嗎，還是王長老？或者是什麼法術的效果？”
江言眉頭一直皺着，他明確地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他母親，可她說的事情，彷彿只是被江言忘掉了一樣，現在有人提起，便慢慢浮現。
“牛家村來的......可我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牛家村也沒你這號人，還有穆月...”
江言回想起穆月的一顰一笑，江言心裏竟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當下駭然。
”會不會這世界壓根就是那種詭異的世界？“想到這種可能江言也躺不住了，面露苦澀，從武俠到仙俠，要是再到詭異，心態真的會崩的。
”這任務還能不能完成了。“江言感到有些焦躁“不能管任務了，這樣下去我可能真就成穆月未婚妻了，得找個辦法，要不直接下山？”
想了想那頭玄武，嘆了口氣，它是不可能會聽自己的。
“屋子他們要查的話易如反掌，在身上弄也容易被發現，記憶已經發生輕微改變了，我得有個燈塔...系統！”江言猛地抬頭“對，系統只能我自己看到，如果系統都被做手腳，那我也沒什麼反抗能力了。”
江言喚出系統，一切如舊，任務二還是沒被完成的狀態。
“系統是燈塔，同樣也是我翻盤的機會，我還是要去完成任務，青山派的仙術什麼的，給我也不能修了。”
江言嘆了口氣，早知道青山派這麼詭異，不如直接回末日世界拼一線生機，活着總會有任務做的。
.......
一夜無話，江言沉下心來，把系統一直喚出來，時刻提醒自己的身份。
同時，趙白玉也開始交給江言一些瑣事，如製作一些慶典用的裝飾，或者跑腿傳個話之類的。
但從來沒有下山的任務，不僅是江言，其他人同樣沒有下過山。
江言只能作罷，一邊給趙白玉跑腿，一邊嘗試着完成任務。
......
距離慶典還有十天，江言越發感覺奇怪，當初藍說的一百多位弟子，江言到現在也沒見識到，彷彿整個青山派只有這麼幾個人，偶爾能見到陌生人，也只是匆匆一撇。
同時，百年大典的氛圍倒是越來越濃，但凡江言見到的人，各個臉上掛着笑容。
江言的記憶越發扭曲，有時見到穆月甚至想去多親近一番，見到趙白玉，王長老等人，更是恭敬，彷彿從心底里就親近幾人。
若不是系統時刻開着，江言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認識到自己記憶的改變，時刻將那些癌變的記憶剔除。
......
距離慶典還有一天，江言起床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突然皺眉。“怎麼感覺眼前變得空空的？”
眨了幾下眼睛。江言咂咂嘴，不再理會，腦海里浮現出穆月的身姿。
“哎，不知何時能與穆師姐完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