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憶
“我是一魂雙體，誰掌控都一樣。“玄武沒好氣的瞪了江言一眼。
江言笑了笑，心下放鬆，能開玩笑，那還是蠻安全的。
玄武重新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口講到：“此方世界，名為啟靈，當初，在萬界中也是有一些名氣的，原因除了世界的繁榮，就是我們四位守護神的存在。”
”在世界沒有衰亡之前，啟靈世界的資源十分豐富，修仙者不必為了資源而爭鬥，每個人都有足夠，甚至多余的資源來修鍊。“
”那個時候的啟靈，是真正的啟靈，經過繁瑣的儀式后，每個人都能覺醒自己的天賦。“
江言舔了舔嘴唇，有些嚮往玄武所說的那個時代，要是那個時候來到啟靈世界，何至於被人當成祭品，說不定早就修得一手仙術了。
“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江言收回心神，適時得捧哏道。
玄武嘆了一聲，接着道；“是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們從來沒有侵略過別的世界，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吧，雖然我們世界修仙得道的人非常多，修為十分高，但卻不善爭鬥。”
“你知道嗎，我們世界毀滅的原因？”玄武面色突然冷冽起來，牙齒咬得咯咯響。
江言搖頭，疑惑的目光投了過去。
“因為一場賭局，一場無聊的賭局！”玄武聲音低沉，難掩那滿腔的怒火。
“賭局？”
“對，一場兩個人之間的賭局，他們......賭的是誰能短時間內，在我們世界殺最多的生命！”
玄武喘着粗氣，溫潤得臉龐有些猙獰。
江言怔住了，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某些事情。
玄武閉上了眼睛，調整着情緒，而後接著說道：”我們對於萬界並不了解，當他們來到我們世界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開始，他們在我們世界釋放了一些他們的信徒，一種血肉組成的怪物和一種黑霧，我i們並沒有太過於在意，以前有也從虛空中跑來的怪物，無非是形態怪異了一些。“
”但我們很快付出了代價，那種血肉怪物會同化我們世界的生命，將他們變成一樣的怪物，而那種黑霧，不僅難以消滅，而且會污染我們的世界，被污染過的地方，寸草不生，無法生存。“
”呵，還沒等那兩個人下來，我們已經被弄得元氣大傷了，我說過，我們並不與萬界交流，所以對於這種古怪的力量，只能封印，壓制，無法徹底消滅。“
”好在大哥及時做出選擇，去萬界之中打探了一番，雖並沒有得到消滅這種力量的方法，但卻得知了賭局的事情。“
玄武頓了頓，看不出喜悲，但相比剛開始的樣子，冷漠了不少。
”血肉之神亞伯克，詭霧之神索卡，還有那背後組織賭局，選擇了我們世界，宣揚賭局的人，命運神，賭徒。“
說完這幾個名字，玄武閉上了眼睛，悲傷，憤怒，無奈的感覺，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江言思索了一下：”所謂的神，是什麼？神格？還是能力？“
”不好解釋，萬界的神千奇百怪，比如我們，先天神靈，後世又供奉我們，將信仰傳遞到我們身上。“
玄武情緒來的快，調整得也快，思考着回答着江言：”而血肉與詭霧更像是一種規則體現，類似的神有很多，而命運神，是掌控了萬界中真正的命運之力，雖然不完全，是萬界中真正的神。“
”嗯...那有沒有完全掌控了萬界某一規則的神？“江言能感覺到玄武給自己說完這些事後，肯定有大事等着他，不管好的壞的，起碼先對這個萬界有個概念，也好考慮，
至於萬界，神什麼的概念難以接受？開玩笑，看過的小說里，神多了去了，不還是給主角當牛做馬的。
江言雖然在某些事之後，不覺得自己是主角，但也沒有把自己當成鹹魚，該乾的還是要干，大不了就苟住唄！
玄武抵着下巴，仔細思索了一陣，搖頭回答道：“據我所知沒有，但不能確定，畢竟我們直到最後才開始接觸萬界。”
江言點了點頭，示意他接着講。
玄武便開口接着道：“我們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探聽了他們的實力，便想着快刀斬亂麻，直接殺了幕後之人，一了百了。”
“賭徒遵守了他的準則，沒人破壞賭局規矩，便不會出手，於是我們四打二，直接將他們倆打倒垂死，那時我們都覺得事情結束了，但那賭徒還是出了手，理由是，賭局還未結束，賭桌上的人不能死。”
玄武眼睛眯了起來：“他太強大了，不愧為真神，一出手，不費力的就救走了他們，好久都沒出現。”
“再出現的時候，他們換了策略，根本不與我們搏鬥，指揮着他們的信徒，污染了我們的祭祀大典。”、
“祭祀大典是啟靈世界的生命，祭祀我們的儀式，原本應該是他們將信仰之力祭拜到我們身上，我們會將世界的資源豐富，並給他們講道解惑，可被污染之後，祭祀儀式變成了血祭，當儀式成功后，會不能阻攔的吸取我們的力量，這就是他們的策略，他們在削弱我們。”
“而祭品你已經知道了，就是你們這種穿越者，你們身上帶着別的世界的規則，或者是某些我們理解不了的力量，這便是血祭的要點，雖然一次吸取的不多，但久而久之我們也越來越虛弱。”
“本來世界已經被污染，變得貧瘠，現在有這種方式可以獲得力量，所有生靈都瘋狂了，他們把穿越者當畜牲一樣飼養，需要血祭時，便拎出來，當作祭品。”
“但穿越者本就不多，沒過多久便爆發了大戰，信仰大哥青龍的龍湖門，堅守信仰，沒有舉行血祭，但，他們是第一個滅門的，然後是天雀山，白虎宮，最後是我的青山派。”
“當世界所有的生靈都已頹廢無力，不出所料的，血肉與詭霧來了，呵呵，即便被吸取了力量，我們仍能壓着他們打！”
玄武迸發出一股豪氣，那種自豪，驕傲，將空氣中的渾濁與粘稠一掃而空。
“可惜我們只有四個人，而他們在萬界中呼朋喚友，我們終究是輸了......”玄武環視着三神的屍體，久久不語。
江言下身終是恢復了，趔趄着站了起來，隨着玄武的目光看了過去，嘆了口氣：“節哀。”
玄武收回目光，看江言站了起來，笑了笑也站了起來：“這麼多年，我早已習慣了，他們勝了我們后，瓜分了我們世界的資源，離開了這裏。”
“大哥他們撐不住，先行一步了，而我沒什麼特點，就是命硬，活得久，在大哥他們離開不久，有一個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他讓馬上要瘋狂的我有了新的支柱。”
說罷，玄武深深的看着江言：“他和我說，不久，將會有一個穿越者會再次過來，他將會給我們報仇殺了那些神，甚至殺了賭徒。”
江言愣住了：“我？”
“應該就是你了，畢竟之前的穿越者，都死了，只有你到了這裏。”玄武溫和的笑着：“其實他並沒有說出一個準確的目標，誰最後到了這裏，誰願意接受，誰就是那個人，畢竟我比較長壽，並不在意再多等些日子。”
江言打了個冷顫，深吸一口氣：“他還說什麼了嗎？而且，按照你說的，那幾位都很強大，就靠現在的我......”
玄武重新打量着江言，目光銳利的彷彿在割江言的肉，然後輕笑一聲：“確實，你太弱小了，他並沒說別的，只是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玄武伸手從背後一拿，江言也沒看清怎麼拿出來的，就見到玄武手上托着一個正方體。
正方體通體銀色，和魔方一般大小，並沒有特殊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銀色方塊。
”這是？“江言接了過來，打量着正方體。
”我也不清楚，他只說讓我交給你，而且選擇權在你。”
“選擇？選擇什麼？“
玄武換了一種口吻，似乎在模仿那個人的語氣：“你可以選擇穩紮穩打，從一眾領主手中爭奪世界的歸屬權，當一個運籌帷幄的領主，也可以選擇當一個混亂的瘋子，毫無規律，毫無底線，你應該熟悉這種模式，畢竟混亂是你們玩家的天性。“
江言手中動作一頓，若有所思的看着正方體：”那麼我該怎麼選擇呢？“
”雙手握住它，然後在心裏默念出你的選擇。“玄武保持着笑容。
江言照做，玄武又開口：”對了，他還留了一句話。“
江言眼睛一翻：”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玄武沒搭理江言，還是那種口吻：”少胡思亂想，沒人閑的去安排你們的命運，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最後的結果，隨便怎樣都可以，也別以為自己是主角，你們都是萬界中的小螞蟻罷了，釋放你們的天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江言笑容更盛，一切都說的通了，某些記憶吹落了灰塵，慢慢浮現了起來。
”來吧，院長，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彷彿有一把鎖打開了，玄武感覺面前的年輕人突然變了個樣，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慢慢從他體內綻放。
並不是瘋狂，也不是混亂，是一種隨性，肆意妄為，眼裏根本沒有天地的感覺，但沒有給人唯我獨尊的韻味，其中還混雜着猥瑣，奇怪的氣息，還有一種...對他蠢蠢欲動的感覺。
不是龍陽之好，只是單純的想試試能不能幹掉他。
玄武說不出這種感覺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就和他從穿越者那裏得來的一句話一樣。
他的眼裏有着三分譏笑，三分薄涼，三分憐憫和一分憤慨。
玄武當時只覺得這句話太sb了，那個人難道是複眼嗎？
可現在，透過正方體散發出的光芒，江言渾身上下，從眼神中，姿態上，囁嚅中，都在散發著這種氣息。
玄武不管那麼多，滿意的看着江言，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幹掉那些神。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們？因為我們善良嗎？因為這樣才選擇了我們的世界嗎？是啊，如果當時不顧一切的殺了血祭的人，力量也就不會衰弱，哥哥姐姐也就不會死了......
玄武的眼神明滅不定，而江言則在感受着那正方體散發出來的力量。
感覺不出來什麼特殊，不過他知道了這是什麼，補丁，可以這麼稱呼它，如果自己選擇穩紮穩打，玩什麼戰略遊戲的把戲，那補丁不會改變自己的系統只是提供更為高級的能量，然後讓系統更加融合。
說白了，這才是新手大禮包，其中還有一些世界的信息供他選擇。
而當攪屎棍的選擇，會將系統大變樣，底層硬件不變，但會改為另一種模式。
具體什麼樣，還要等更新結束。
”檢測到補丁存在，請做出您的選擇。“
”您已選擇，正在更新。“
”此次更新將會更改系統的運算邏輯。“
”ui界面將會優化。“
“更新正在進行中，請稍後。”
江言滿臉興奮，嘴唇微微顫動：”我就知道，老院長，我就知道你不簡單，他們都不信，可我知道！來吧，來吧，讓我看看您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