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景長霽早知衛殷本性,這一幕並未對他造成多大衝擊。
昨日之所以敢賭,也是仗着第一世對這位了解稍多。
第一世景長霽醒來后兄長已死,他竭盡所能打探春獵當日事發時的情況。但早已被幕後之人清除,他能打探到的皆是想讓他知曉的。
而這其中就包括衛殷冷心冷肺,連有血緣的小輩慘死甚至途徑都沒停留半步,可謂無情至極。
死的是霍相爺府中二公子霍承盛,相爺夫人所出的嫡次子。
當今太后也姓霍,正是出自霍家,與霍相爺是嫡親的胞兄妹。
霍太后早些年誕下兩個皇嗣,一個是當今聖上成賢帝;另外一個則是上一任短命皇帝成昭帝。
二十四年前老皇帝病重,臨死前將皇位越過大皇子賢王傳給昭王,也就是成昭帝。
成昭帝登基不過一年,卻因大病駕崩,后又傳位給大皇兄,也就是如今的成賢帝。
成賢帝二十三年前登基后改國號為成賢。
老睿王是老皇帝的胞弟,也是後來兩任皇帝的皇叔。
按輩分算起來,衛殷不僅是太子的小皇叔,也是霍二的表皇叔。
景長霽提前知曉劇情,知道衛殷會出現經過那裏,但他在賭衛殷會不會同意帶走他與兄長二人。
他當時只有五成把握。
按理說衛殷這種性子不可能會管這種事,但他如果是太子的救命恩人,那就不一樣。
衛殷明面上極受成賢帝寵溺,實則兩人面和心不和,成賢帝想要衛殷的命,衛殷又何嘗不想要成賢帝的。
只因為老睿王說是病故,實則死於成賢帝之手。
衛殷討厭成賢帝,恨屋及烏,太子這個成賢帝最看好的皇子也最為衛殷不喜。
所以景長霽賭贏了。
景長霽垂眼站在一旁,直到那人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才被鬆綁拖下去。兩個侍衛故意拖着血肉模糊的人在他眼前經過,在景長霽眼前留下兩道血痕。
景長霽早就見慣血腥,在他手裏開膛破肚或者縫合手術的傷者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人,衛殷想藉此嚇到他,怕是要失望了。
內院並未清掃,血腥氣瀰漫開,夾雜着酒水甘醇的味道,混雜成怪異的氣息。
景長霽上前兩步,拱手行禮:“臣子見過王爺。”
衛殷終於睜開眼,掀開眼皮睨他,並未回答,審視的目光從景長霽畏冷的目光到他蒼白未被嚇到的面容。
無論是遞到面前的生平亦或景長霽的表現,都戛然相反。
衛殷漫不經心抬抬手,只留下近身伺候的侍從,其餘人無聲退下。
衛殷開門見山:“昨日景二公子對於本王會同意留下你兄弟二人,似乎很是自信,本王倒是好奇,景二公子是如何確定?”
景長霽早就猜到衛殷會懷疑,昨日情急之下的求生辦法,自然破綻百出,但他不怕,即使衛殷再懷疑,也想不到他是重生的。
“臣子並不確定,但當時情況危急,臣子也是在賭。賭王爺心善,說不定會慈悲為懷救臣子兄弟二人一命。”景長霽給了一個最不可能理由的理由。
連衛殷身後的侍從都驚得抬眼看向景長霽,又飛快垂下:??王爺心善?還不如賭天會下金子。
衛殷像是聽到笑話:“賭本王的善心,不如賭你曾救過太子一命尋求太子庇護。”
昨夜有關景長霽的種種都擺在桌面,但太乾淨也太統一,總結也就兩個字: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