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封信
男人們欣然接受這個新稱呼,招手喊他回來。
“程易昀,你什麼時候談一個戀愛給咱們看看?”
就剩程易昀一個人,也沒了抽煙的興緻,坐回來說:“我不,我無愛一身輕。”
紀清桓拍拍他肩膀:“我以前也那麼想,有了你就懂了。”
周然抬起酒杯,和他碰了個杯,表示共鳴。
程易昀看看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嘆氣搖搖頭。
幾年前他們湊在一起創業,那會兒大家都還年輕,愛玩愛鬧,嚮往所謂的自由,每天有用不完的能量,想要的東西很多。
現在連最年輕的都到而立之年了,回過頭看看,也不知道從哪一個節點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也許人在拚命往上攀之後,就會想要向下沉。
那種東西像地心引力一樣,把他們留在熙熙攘攘的人間,給他們踏實感。
程易昀看着以前熱鬧的一切,抬杯抿了口酒,兀自低頭笑了。
喝到最後,紀清桓神智不清地拎着酒杯站起身,嚷着要發表重要講話。
戚映霜和周然換了個位置,在旁邊攙着他,讓他別喝了。
“我紀清桓,從小就一倒霉蛋,上學的時候考不過我哥,創業還連續失敗三次,爹不疼娘不問,但是,我人生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心橙,遇見各位是我的福氣,謝謝你們,我愛你們!”
夏千北拿出手機在錄像,沈沁喊:“來點實質性的唄!”
紀清桓舉起手臂:“明年團建咱們去歐洲!”
“好!”大家紛紛鼓掌歡呼。
岑蔚湊過腦袋,小聲和周然說悄悄話:“他在畫大餅,是吧?”
周然拍着手,點點頭。
岑蔚說:“要我到時候就在國內找個平替,反正有那麼多地方號稱‘小歐洲’。”
周然挑眉打量她一眼,說:“我發現你挺有當老闆的潛質啊,寶貝。”
“你是說吝嗇和姦詐嗎?”
周然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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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來,岑蔚聯繫了幾個老同學,找到一家就開在山城的工作室,和設計師約了周三下班見面。
她先把平面圖紙給對方發過去,對方問她是不是婚房,岑蔚說了是。
岑燁前兩天出去釣魚了,收穫頗豐,顧可芳喊女兒女婿們周末回家吃飯。
周然上午去健身房了,岑蔚從家裏直接過來,先去了趟畫室。
她有空的時候就會來看看,給以前的同事們送點咖啡。
那段難熬的日子裏,這裏也曾是治癒她的避世樂園。
同學們換了一批又一批,不變的是少年們身上的青春朝氣。
岑蔚一來就被他們拉着當免費的速寫模特,空調吹得有些冷,她借了件同學的校服外套披着肩上。
周然來的時候,岑蔚正站在走廊里和吳老師說話。
陽光從窗戶照耀進來,聽到腳步聲,她緩緩抬起頭。
今天岑蔚扎了高馬尾,臉上架着副眼鏡,沒化妝,就塗了點口紅,校服外套寬寬大大,萬年不變的藍白配色。
光線轉移,她的臉一點一點清晰,看見是他后笑着招了招手。
胸膛里的心臟躍過一個浪尖,周然的腳步頓了頓,收緊呼吸重新邁步。
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那我先走啦。”岑蔚和吳老師揮手告別。
“有空再來。”
“好。”
岑蔚朝周然小跑過去:“來啦?”
周然嗯了聲,看着她身上的外套問:“哪來的?”
岑蔚低下頭:“哎喲,差點忘了。”
她脫下外套,走進教室還給那位同學。
“剛剛坐那有點冷。”
“哦。”周然點點頭,屈起手指摸了下鼻子。
岑蔚看了看他,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周然撫着臉頰,回答說:“外面熱,曬的。”
岑蔚繞到他面前:“你怎麼啦?”
周然搖搖頭:“沒怎麼啊。”
他說鬼話的樣子被岑蔚一眼識破。
“好吧。”周然深吸一口氣,乾咳一聲,壓低聲音說,“我好像發現我奇怪的癖好了。”
“什麼?”岑蔚問完就反應過來了,驚訝地用手捂住張大的嘴。
她用氣聲低罵:“你個變態居然喜歡清純女高?”
周然板著臉嚴肅否認:“不是。”
他支支吾吾補完後半句:“是清純女高版的你。”
岑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