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南院的糾紛
鳶婧剛要動手,一道清寒如冰,冷寂虛弱的聲音傳了進來。
“住手。”
慕芸姝的臉色瞬間一沉,來這麼快。
慕溫冷着一張傾絕的容顏進來,看着蒼南院裏的一片狼藉,目光幽深,但是臉上又表現的無比欺弱,像是誰都能欺負他。
“郡主,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母親的院子,再說父親都是允許的事,郡主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對於質問,慕芸姝言笑晏晏語氣惡毒道:“慕溫,你算什麼東西啊,本郡主做什麼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你今年快要18了吧,還是想想自己的後事吧,讓開,小心本郡主失手傷到你,到時候慕盛又來找本郡主的麻煩。”
慕溫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隨後分毫不讓道:“郡主,你說的對,反正我也活不過18之年,那郡主想要砸了這蒼南院就殺了我吧。”
他是算準了慕芸姝不敢動手,畢竟慕侯現在的地位最恨的就是有人挑戰他的威嚴,特別這個名不其實的芸珠郡主。
慕芸姝盯着他,一雙眼眸激涌怒火:“慕溫,你找死呢!”
陳嬤嬤立馬擋在慕溫身前,警惕地看着慕芸姝:“郡主,你砸也砸了,鬧了鬧了,適可而止吧。”
慕芸姝哪裏是個肯善罷甘休的主,她看了眼鳶婧眼神暗示。
鳶婧立馬會意,快速出手。
陳嬤嬤立馬運起靈力,跟她交手。
兩個人打在一起,強大的靈力衝擊着四周。
慕芸姝身邊又站出一個人,一身黑袍的中年人,看不清實力,他攔在前面密不透風的將郡主保護起來。
慕芸姝勢在必得地看着慕溫,嘴角扯出一抹邪笑:“慕溫啊,知道本郡主看不慣你多久了嗎?”
“從你娘奪走屬於我母親的一切的時候,你就註定在侯府活不下去。”
她說著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上泛着冷凌的寒芒,一臉的邪惡囂張。
聶扶央微微抬頭看着這一幕,斂聲屏氣,這個芸姝郡主入靈七階實力,想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慕二少不要太容易。
在這個時代,權勢實力之下想要一個條人命居然變得這麼容易了嗎。
慕溫並沒有因為慕芸姝的威脅而後退,他站直了背脊清寒的目光掃在她手裏的匕首上。
在慕芸姝的陰邪笑容下,她的手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禁錮住。
一道火紅冷艷的身影出現在慕溫身邊,她的手緊緊地握住慕芸姝的手腕。
用力下,慕芸姝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匕首立馬砸落在地上。
“放肆,放開!”慕芸姝冷着眼眸,語氣震怒。
慕芸姝身後的中年男人迅速反應,朝慕溫身邊的這名女子動手。
離魅冷艷動人的臉上劃過一抹戾色,一拳砸向那中年男人。
就在兩邊打的快要不可開交的時候。
一道厚重沉穩的聲音響徹整個蒼南院:“你們在幹什麼!”
慕候慕盛來了。
兩邊人立馬停手,各自站在自己的主子身後。
慕盛大步走過去,威嚴沉肅的目光掃向慕芸姝和慕溫:“你們兩個可真是本侯的好女兒,好兒子啊,在慕家如此關鍵的時候鬧成這樣,讓帝都的人怎麼看本侯啊?”
“啊,慕芸姝你告訴本侯,別以為有了太后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當我靖安侯是白當的嗎!”
他的話是絲毫沒有怪罪慕溫的意思,慕溫在慕侯眼裏到底是要不一樣些。
慕芸姝瞪着慕盛,一臉的不服氣:“爹,高煙煙就是個賤人,要不是她我娘就不會死,爹你怎麼能這麼薄情寡義讓慕溫這個野種堂而皇之的祭拜高煙煙呢!”
“慕芸姝,你還有沒有一點名門之女的樣子,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話,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芸顏是因為煙煙離逝的。”慕盛黑沉着臉,目光警告。
聶扶央暗中讓隨禮測一下慕盛的實力,得到的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結果。
慕盛對外宣稱的是出川境一層實力,實際上他已經是出川境九層實力了。
這很棘手。
長久的待在慕府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即便是進洗污池她也不能再繼續留在這了。
隨禮也說:“主人,你只有走出去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您是要踏上至強頂峰之林的,不能拘泥在這小小的地方。”
打定主意了后,聶扶央也在腦海里想了萬全的辦法。
慕溫卻在這時候站出來:“父親,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既然郡主這麼不滿,以後我便不再祭拜。”
慕芸姝立馬冷笑:“呵呵,你也得有命留着祭拜啊。”
慕盛終究是忍無可忍,語氣森冷:“來人把大小姐帶出去,關禁閉一個月,膽敢違抗,家法伺候。”
“慕盛,你敢動我,我可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慕芸姝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慕盛,連爹都不喊了。
慕盛朝侍衛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把人帶下去。
慕芸姝掃了眼想接近她的侍衛,聲音冷漠道:“本郡主自己走,別碰我!”
慕芸姝的人最終還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陳嬤嬤站在慕溫身後,一臉的歉意。
慕盛最後看向慕溫,目光並沒有比剛才緩和多少,他表情陰桀:“慕溫,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安分點。”
慕溫如鴉羽般的睫毛微顫,眼底一片陰影,冷寂,臉上的表情平靜而無畏:“父親,沒事我走了。”
慕盛覺得自己是不是上輩子作了什麼孽,這輩子生的兒女一個比一個橫,慕芸姝就算了,慕溫就是憑着他身上的東西才敢這麼無視他!
慕溫徑直走了出去,陳嬤嬤看着冷着臉心情陰沉的慕侯,想去送又不敢動。
慕溫路過拐角的時候,聶扶央將自己的身子埋沒在花花草草中,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慕溫帶着那位紅衣女子離開了蒼南院。
慕盛掃了眼滿院瘡痍,對陳嬤嬤道:“收拾乾淨,今日的事敢傳出去你就不用待在這了。”
陳嬤嬤微微垂着頭,沉默應下。